他看到:霍华德在底线要位,希伯特的防守有些靠前;科比在弱侧底角,史蒂芬森的注意力被纳什的无球跑动分散;乔丹·希尔在罚球线空切,韦斯特的协防慢了半拍。
而最大的机会在——
陆鸣动了。他突然向右突破,乔治横移跟进;陆鸣急停,背后运球换到左手,乔治的重心被晃开半步;再加速,杀入禁区!
希伯特和韦斯特同时扑来包夹!三人合围!
但陆鸣没有强攻。他在空中收球,身体像陀螺般旋转,视线扫过全场——
找到了!
手腕一抖,一记不看人传球,篮球从希伯特腋下穿过,精准地飞到弱侧底角!
那里,科比刚刚借助乔丹·希尔的掩护摆脱史蒂芬森,接球,起跳,出手——
整个动作流畅得像经过千次演练。
“唰!”
85:89
三分命中!分差回到4分!
“漂亮的助攻!”米勒惊叹,“陆鸣在三人包夹中找到科比!这就是他本赛季助攻能排进联盟前二的原因——他不是只会得分!”
进球后科比对着陆鸣的方向点头,陆鸣回以拇指。
但步行者没有慌乱。乔治在下一个回合,用最霸道的方式回应。
他在弧顶接球,面对科比的防守,连续胯下运球后突然干拔三分——
科比全力起跳封盖,但乔治的出手点太高了——
“唰!”
85:92
分差又回到7分!
“回应球!”巴克利吼道,“保罗·乔治今晚已经得了……我看看,32分!他打出了生涯代表作!”
时间在流逝。8分37秒,8分12秒,7分49秒……
双方进入拉锯战。陆鸣用传球和篮板帮助球队:助攻霍华德空接(87:92),自己抢下前场篮板补篮得手(89:94),又助攻纳什命中中投(91:96)。
但他的个人进攻,明显受到了腿伤影响。两次尝试突破,都被乔治预判卡住路线;一次背身单打,转身时右腿发力不足,差点失误。
“陆鸣的爆发力只有平时一半,”科尔敏锐地观察到,“他不敢全力起跳,不敢全速冲刺。这对湖人来说是致命的——他们最强的武器,现在只剩七成功力。”
第四节 6:15
洛杉矶湖人 93 : 98 印第安纳步行者
分差5分。比赛还剩最后六分多钟。
湖人进攻,陆鸣在弧顶组织。他想找科比,但史蒂芬森的贴防很紧;想找霍华德,希伯特完全卡住了传球路线。
进攻时间走到最后8秒,陆鸣只能自己来。他做了一个投篮假动作,乔治没跳;他向右突破,乔治死死贴住。
没有机会。
陆鸣在三分线外停球,时间只剩5秒。他看向篮筐,又看看队友——所有人都被盯死了。
只能强投。
他起跳,后仰,出手——
乔治的封盖几乎碰到篮球——
“哐!”
打铁!长篮板弹出!
篮下一片混乱。希伯特卡住霍华德,韦斯特挡住乔丹·希尔,乔治从弱侧冲进来——
但科比更快!
这个36岁的老将,拖着一条几乎废掉的右腿,像疯子一样冲进内线!他在乔治起跳前半个身位起跳,右手伸向空中的篮球——
不是抓篮板,是将球狠狠拍向中场!
“砰!”
排球式击球!篮球像炮弹般飞向前场!
那里,纳什不知何时已经启动!他接球,面前一片开阔,运一步,在罚球线急停跳投——
“唰!”
95:98
分差3分!
“科比·布莱恩特!!!”整个解说席都疯了,“他用一个排球式的击球助攻纳什快攻!这个36岁的老将,从哪来的能量?!”
科比落地时右脚明显一软,他单膝跪地,用力捶了捶地板,然后挣扎着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回防。
陆鸣跑过来想扶他,但科比挥手拒绝。
“我还能打,”他喘着粗气,汗水和口水混在一起从下巴滴落,“再防一个……再防一个我就下场。”
陆鸣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疲惫——不是身体的疲惫,是燃烧到极限后的虚脱。
但他还是点头:“好。”
步行者进攻。弗兰克·沃格尔叫了暂停,他要布置最关键的一攻。
“听着,”沃格尔在白板上快速画着,“接下来这个回合,如果我们打进,分差回到5分以上,胜利的天平就会向我们倾斜。如果打不进……”
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保罗,”他看着乔治,“你继续单打科比。他的腿已经不行了,这一球,用变向晃开他,中距离跳投。”
乔治点头,擦掉脸上的汗。他看向球场另一侧——科比正扶着膝盖,大口喘气,队医在给他喷冷冻剂。
那是猎物濒死前的挣扎。
乔治知道,只要这一球打进,科比的心理防线就会崩溃。而没有了科比的湖人,仅靠一个半残的陆鸣,赢不了这场比赛。
暂停结束。
第四节 5:49
洛杉矶湖人 95 : 98 印第安纳步行者
步行者边线球。乔治·希尔发球,乔治在弧顶借助双掩护接球,防守他的依然是科比。
时间一秒秒流逝。乔治在弧顶运球,消耗时间。他要压到最后一刻,不给湖人留反击机会。
10秒,9秒,8秒……
科比压低重心,眼睛死死盯着乔治的肩膀。他能感觉到,右腿的疼痛像火焰在燃烧,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但他更清楚,这一球,必须防下来。
7秒,6秒……
乔治动了。他突然向右突破,科比横移跟进——右腿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但他咬紧牙关,跟上了第一步!
乔治急停,背后运球换到左手——科比的重心被晃开,但他用左手撑了一下地板,强行调整回来!
5秒,4秒……
乔治再加速!这次是真的突破!他过掉了科比半个身位,杀入禁区!
霍华德补防过来!但乔治没有强上,他在罚球线急停,起跳,中距离——
这是教科书般的进攻选择:用速度过掉防守者,在补防到来前完成跳投。
篮球离开指尖的瞬间,乔治就知道这球有了。他的出手感觉很好,弧线完美,旋转稳定——
但一只手,从斜刺里伸了出来!
是科比!
他根本没有被完全过掉!那个踉跄,那个重心不稳,全是假象!他在乔治起跳的瞬间,用尽最后的力量蹬地,整个人像弹簧般弹起!
右手,伸直,五指张开——
“啪!”
指尖擦到了篮球!
虽然只是轻轻一碰,但足够了。篮球的旋转被改变,轨迹出现细微的偏移——
“哐!”
打铁!砸在后沿!
“我的!”霍华德和希伯特同时怒吼。
两人在篮下卡位,肌肉碰撞发出闷响。篮球弹得很高,落下时被一只手牢牢抓住——
是陆鸣!他冲进来,在两人中间摘下篮板!
落地瞬间,乔治·希尔已经扑上来想要犯规,但陆鸣的反应更快!他转身,一记跨越全场的长传——
前场,纳什接球,面前只有退防的史蒂芬森。他运一步,急停,中距离跳投——
“唰!”
97:98
分差只剩1分!时间还剩5分21秒!
“难以置信的防守!”巴克利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科比·布莱恩特!36岁!一条伤腿!他封盖了保罗·乔治的关键投篮!”
整个球馆陷入了死寂。步行者球迷双手抱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刚才还唾手可得的5分优势,转眼只剩1分。
而更震撼的画面在场边。
科比在完成封盖后,落地时右脚完全无法支撑,整个人向前扑倒。陆鸣和队医同时冲过去,但科比已经自己爬了起来。
他没有庆祝,没有怒吼,只是看向记分牌,确认比分变成了97:98,然后对着德安东尼,做了一个换人的手势。
他走到替补席,坐下,队医立刻开始处理他的右脚踝。科比仰着头,闭上眼睛,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在灯光下像泪水。
但他嘴角,是上扬的。
因为他知道,他完成了使命。
他用最后的力量,为球队争取到了最关键的一次机会。
而现在,该陆鸣了。
陆鸣站在场上,看着科比被队友围住,看着那个36岁的老将疲惫但满足的笑容。
他转过身,看向保罗·乔治。
乔治也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从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深深震撼后的凝重。
“现在,”陆鸣说,声音不大,但穿透了球馆的喧嚣,“该我了。”
乔治深吸一口气,点头。
比赛继续。
97:98,5分21秒。
真正的决战,现在才开始。
而陆鸣的体能,还剩最后一点。
刚好够用。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他身后,是科比燃烧到最后的火焰。
他身边,是纳什、霍华德、加索尔、尼克·杨——所有为了这个冠军拼到现在的队友。
而他的心里,是整整七年积累的一切。
那就,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