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砖记:东汉“宫束班”的弋射欢歌
场景一:蜀地工坊·晨
【时】东汉章帝年间,蜀地成都,春末辰时
【地】“宫束班”工艺门工坊——青砖垒砌的长屋,屋顶铺着茅草,檐下悬着半干的赭石、石青颜料布。屋内横放着五块素面青砖,墙根堆着磨砖的细砂、调颜料的陶碗,空气中飘着草木灰与矿物颜料的混香。
【人】
- 老班头(年近五十,扎着麻布头巾,手上沾着经年的颜料印,声音像磨过的青砖)
- 石头(二十出头,膀大腰圆,刚学画砖三个月,总把大雁画成“胖鸭子”)
- 阿禾(十八九岁,梳着双丫髻,指尖总沾着稻穗般的土黄色,擅长画农田场景)
- 小墨(二十岁,瘦高个,爱琢磨透视,总捧着块刻了格子的木片比划)
- 阿柴(十九岁,眼睛亮得像刚磨好的墨,爱开玩笑,画百戏图最灵动)
(老班头蹲在青砖前,用炭笔在砖上轻轻划了道横线,身后传来“哐当”一声——石头手里的磨砖砂盆摔在地上,细砂撒了一地。)
石头:(挠着头,脸涨得通红)对、对不住班头!这砂盆太滑……
老班头:(没回头,指尖的炭笔没停)捡起来。今日要画“弋射收获”,你要是再把大雁画成“抱窝的母鸭”,就去后院帮阿婆晒三个月稻谷。
(阿禾“噗嗤”笑出声,手里的陶碗晃了晃,土黄色颜料溅在袖口。小墨捧着木片凑过来,木片上用墨线画着上下两格,一格标着“池”,一格标着“田”。)
小墨:班头,我昨儿琢磨了半宿——要是把砖面分成两层,上层画弋射,下层画收获,这样既不挤,还能显出“春射秋获”的意思,您看……
阿柴:(突然从门后探出头,手里举着根芦苇杆当弓箭)哟!小墨这是要当“画里的射手”啊?我看你画的格子,比我家阿妹缝的布衫还整齐!
(小墨脸一红,把木片往身后藏,阿禾已经蹲在青砖旁,用指尖蘸了点清水,在砖上轻轻抹出一片“水面”的轮廓。)
老班头:(终于抬头,目光扫过五个徒弟,嘴角藏着点笑意)阿禾说得对,“弋射收获”要的是活气——上层得有雁飞,有射手,得让看的人听见箭响;下层得有稻穗,有农人,得让闻的人嗅着谷香。石头,你负责画射手;阿禾,你画收获的农人;小墨,你定构图,别让大雁飞出格;阿柴,你……(顿了顿)你画池里的鱼,别总想着画百戏里的耍猴。
阿柴:(垮下脸,又立刻笑起来)得嘞!保证让鱼比耍猴的还灵动——要是鱼画得好,班头中午能不能加块酱肉?
(老班头没接话,拿起一块素砖放在阳光里,青砖的纹路在光下清晰可见。五个徒弟围过来,影子叠在砖上,像极了日后砖上要画的人间烟火。)
场景二:工坊·午
【时】午时,日头正盛,阳光从工坊的窗棂漏进来,在青砖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地】同前,五块青砖已经有了雏形:小墨用炭笔在砖上勾出了上下两层的分界线,上层是方方正正的荷池,下层是齐整的稻田;阿禾正在给稻田描稻穗,每一根稻芒都细细的,像真的能掐出米来;石头蹲在另一块砖前,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手里的炭笔在“射手”的胳膊上涂了又改。
(阿柴蹲在石头旁边,手里的陶笔蘸着墨,正给荷池里的鱼画眼睛。)
阿柴:石头,你这射手的胳膊怎么跟刚拔了萝卜的地似的,坑坑洼洼?你看老班头画的射手,胳膊上得有劲儿,像能把弓拉断似的!
石头:(没好气地抬头)我这是“写实”!昨儿我去村口看李猎户射箭,他胳膊上就有块疤,我得画上!
阿禾:(停下笔,凑过来看)可你这疤画得比射手的脸还大,远看像胳膊上长了个瘤子……
(石头脸一红,刚要反驳,老班头拿着调好的赭石颜料走过来,往石头的砖上扫了一眼,伸手拿过他手里的炭笔。)
老班头:(炭笔在“射手”的胳膊上勾了道弧线,又在肩头添了块小小的墨点)猎户的疤要藏在衣裳缝里,不是顶在胳膊上——画人要画“气”,不是画“疤”。你看这射手,仰头射雁,身子得往后倾,腰得绷着,像拉满的弓,这样才像要把箭射上天去。
(石头盯着砖上的射手,突然拍了下大腿):哦!我知道了!昨儿李猎户射箭时,腰杆挺得笔直,腿还微微弯着,我把这忘了!
(阿柴“嗤”了一声,手里的陶笔在鱼眼睛上点了点,鱼瞬间像活了过来,仿佛要从砖上游出去。)
阿柴:你要是能把“弓的劲儿”画出来,我就把我藏的梅子干分你半袋。
小墨:(突然喊了一声)班头!您看我这池边的枯树——我把树枝画得往池子里斜,这样射手站在树下,影子能落在水里,显得池子里的水更清,您看行不行?
(老班头走过去,眯着眼睛看了会儿,突然笑了:“小子,倒会琢磨。再把树枝上的叶子少画几片,春末的树,叶子刚长齐,别画得跟秋天似的密。”)
(阿禾已经开始给稻田上色,土黄色的颜料在砖上晕开,稻穗的边缘还沾了点石黄,像刚晒过太阳的谷穗。她指尖沾了点颜料,不小心蹭在脸颊上,阿柴瞥见了,刚要笑,就被阿禾瞪了一眼。)
阿禾:别笑!你看你画的鱼,尾巴翘得太高,像要跳上岸来吃稻穗似的!
阿柴:这叫“鱼戏稻穗”,懂不懂?一会儿我再在池边画只青蛙,让它盯着鱼,这样才热闹!
(老班头没管他们拌嘴,拿起调好的石青颜料,往荷池里添了几笔——原本灰白的荷池,瞬间有了水的清透感,仿佛能看见池底的泥。五个徒弟围过来,眼睛都亮了,连拌嘴的阿柴和阿禾都忘了吵架。)
场景三:工坊·暮
【时】酉时,夕阳把工坊的墙染成橙红色,檐下的颜料布被风吹得晃来晃去
【地】同前,五块“弋射收获图”砖已经基本完成:上层的荷池里,芦苇随风斜,两只大雁展翅欲飞,射手弓拉满,箭尖对着雁群,池子里的鱼游得灵动;下层的稻田里,三个农人弯腰割稻,一人抱着稻捆往竹筐里放,稻穗沉甸甸的,连田埂上的小草都画得清清楚楚。
(石头蹲在自己的砖前,笑得合不拢嘴——他画的射手终于有了“劲儿”,胳膊绷得笔直,肩头的疤藏在麻布衣裳下,只露个小小的尖儿。阿柴凑过来,手里拿着半袋梅子干,塞给石头。)
阿柴:算你厉害,这射手总算不像“抱窝的母鸭”了。梅子干给你,别跟别人说我藏吃的。
石头:(接过梅子干,咬了一口)谢了!你画的鱼也好看,我刚才看的时候,总觉得它要从砖里跳出来。
阿禾:(摸着自己砖上的稻穗,语气软软的)我娘说,她小时候割稻,就是这样弯腰,稻穗会蹭到脸,痒痒的。我把稻穗画得长了点,这样更像我娘说的“满仓稻”。
小墨:(捧着自己的砖,跟老班头比划)班头,我这池边的树,影子落在水里,和射手的影子叠在一起,这样看起来,射手就像站在真的池边似的。我还在池子里画了片小荷叶,刚冒芽的,您看……
老班头:(没说话,拿起一块砖,走到工坊门口,对着夕阳举起来——夕阳的光透过砖的纹路,砖上的弋射图仿佛活了:射手的箭像要射进夕阳里,大雁的翅膀沾着金光,稻田里的谷穗像撒了层碎金。)
老班头:(声音比平时轻了点)画砖不是画“死物”,是画“日子”。这砖埋进墓里,千百年后挖出来,看的人能知道,咱们东汉的人,春天能射雁,秋天能收稻,日子过得有盼头——这才是“弋射收获图”的意思。
(五个徒弟都凑到门口,看着夕阳下的砖,没人说话。阿柴手里的陶笔还沾着墨,阿禾的脸颊上还留着土黄色的颜料印,石头的手里还攥着半颗梅子干,小墨的木片掉在地上,格子里的“池”和“田”,正对着砖上的人间烟火。)
阿柴:(突然开口)班头,下次咱们画“盐井图”吧!我昨儿听镇上的人说,蜀地的盐井里,能把卤水熬成盐,比画鱼有意思!
石头:我要画盐井里的滑车!上次我去盐场,看见他们用滑车吊卤水,那轮子转得飞快!
阿禾:我要画熬盐的灶!我娘说,熬盐的灶火能烧到后半夜,火光照得人脸上红红的……
(老班头看着吵吵嚷嚷的徒弟,把砖放回屋内,嘴角的笑意藏不住。夕阳的光从门口照进来,落在五块“弋射收获图”砖上,砖上的射手、大雁、稻田、农人,仿佛都在夕阳里动了起来——射手的箭射向远方,农人的稻穗堆成了山,池子里的鱼游向了深处,像要把东汉的好日子,都藏进这一方青砖里。)
画砖谣·东汉宫束班
主歌1
蜀地晨风吹透茅草檐
青砖垒着旧时光的边
老班头炭笔轻轻划条线
砂盆哐当 石头红了脸
阿禾指尖沾着稻穗黄
小墨木片画着池与田
阿柴举着芦苇当弓箭
笑说大雁 别成胖鸭脸
副歌
一笔勾出荷池浅 射手弓拉满
雁翅掠过云边 箭尖指青天
二笔描得稻穗弯 农人腰杆软
汗滴落在田埂 日子比蜜甜
宫束班的憨货们 嘻嘻哈哈闹
把东汉的春与秋 画进青砖间
主歌2
午时日头晒得颜料暖
赭石石青兑着草木烟
石头画错射手胳膊弯
老班头提笔 添道劲线
阿柴给鱼点上灵动眼
阿禾稻芒细得能掐尖
小墨树枝斜向池水面
影子叠着 热闹满砖面
副歌
一笔勾出荷池浅 射手弓拉满
雁翅掠过云边 箭尖指青天
二笔描得稻穗弯 农人腰杆软
汗滴落在田埂 日子比蜜甜
宫束班的憨货们 嘻嘻哈哈闹
把东汉的春与秋 画进青砖间
桥段
夕阳举砖映着金光闪
射手似要射进霞里面
梅子干甜在舌尖绕
盐井的故事 又在嘴边冒
尾段
风卷颜料布 晃着旧年的暖
砖上的人间 藏着岁月的盼
宫束班的笑 漫过千年的坎
再看那弋射图 依旧鲜活如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