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代背景:第一次鸦片战争后,清道光年间,京师外夷势力滋扰,华夏工艺传承遇挫
- 核心人物:
- 墨渊:工艺门总殿殿主,年逾花甲,须发如雪,手持墨玉鲁班尺,通百工之理,沉毅威严
- 木公输:工艺门木作掌事,宫束班领班,四十有五,木延之九世孙,手结老茧,擅木作奇技,刚直不阿
- 宫束班(核心成员):
- 阿榫:廿二,木作榫卯传人,对木材肌理、物性了如指掌,性子烈,出手快准狠
- 石砚:卅载,兼通木石雕刻,心思缜密,善察细节,尤擅辨识木料暗损与人为破坏
- 锦线:廿五,女,擅木作纹饰描金、浸油工艺,心细如发,熟稔工艺门秘制桐油、金泥配方
- 火杓:廿八,擅木材烘干、火烤定型,行事果决,臂力过人,能徒手稳持百斤烘炉
- 约翰·史密斯:英国驻京使馆参赞,傲慢偏执,自诩“西洋建筑权威”,实则对东方工艺一无所知
- 翻译:清廷通事,趋炎附势,唯洋人马首是瞻,话术油滑,惯于歪曲语境
- 清廷差役数名、围观京城市民若干、洋人工人\/工程师十数名
第一幕:昆仑墟示警,天工台异动
场景1:昆仑墟深处 - 工艺门总殿外景
【全景】昆仑墟云雾如絮,层峦叠嶂间,工艺门总殿如嵌于天地间的精工器物,隐于青苍山坳。殿宇不取寸石,不砌半砖,以千年金丝楠木为骨,深海珍珠母贝为瓦,楚地青铜为饰,和田羊脂玉为础,集木作、锻冶、琢玉、织染、髹漆等百工之粹熔铸而成。丹楹周身雕“万榫归宗”纹,每一道榫卯皆对应二十八星宿;飞檐层叠,檐角悬七十二只青铜铃,铃身錾《考工记》全文,风吹铃动,百工之音泠泠入耳。数十只丹顶仙鹤绕殿盘旋,鹤羽沾昆仑云雾,唳声清越如古乐,与铜铃相和,墟中静穆如太古。
【近景】倏然,仙鹤群起惊飞,翅风卷得檐角铜铃骤响,铃声破了静谧,竟带几分惶急。云层翻涌如墨,日光穿云裂隙,斜射在总殿“天工承运”鎏金匾额上,金纹忽明忽暗,似有戾气冲撞——那戾气顺着昆仑山脉的脉络,直抵数百里外的京师正阳门。
场景2:工艺门总殿 - 天工台内景
【内景】大殿阔达九丈,无一根立柱支撑,全赖“抬梁式”与“穿斗式”榫卯交织,斗拱层叠如蜂房,承托起千钧殿顶。中央天工台为八角攒尖形,以天外陨铁锻框,嵌七十二面琉璃镜,镜中流转着《天工开物》全套工艺图谱:冶铁时火星迸溅,制瓷时釉色流转,舟车破浪,营造架梁……图谱如星河奔涌,明暗交替间,百工锤凿之声、刨木之响隐隐回荡。
【中景】墨渊身着藏青织锦工艺袍,袍角绣“天工开物”暗纹,领口以银丝绣出榫卯回纹,立于天工台前。他左手持墨玉鲁班尺——此尺乃明英宗御赐木延之之物,尺身包浆温润,刻“材、契、栔、枋”与“一寸见方,千钧可承”字样,指节扣在尺身“榫”字处,右手掐指推演,指腹摩挲着指节间的老茧,那是数十年与木作打交道留下的印记,眉峰渐锁,眼底沉凝如潭。
【特写】天工台西侧琉璃镜中,《天工开物·营造·坊牌》一页图谱骤然狂闪,光晕从明转暗,如风中残烛几欲熄灭,镜面上竟凝出一层细碎白霜,霜纹顺着图谱上“五牌楼”的轮廓蔓延,似要将其吞噬。墨玉尺轻抵镜面,尺身纹路骤亮,墨渊指尖抚过图谱上的“五牌楼”三字,指腹感受到镜面传来的震颤,沉声自语。
墨渊(声如古木撞钟,沉郁有力,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重量):
“明正统四年,工艺门第三代掌事木延之奉旨督造的正阳门五牌楼,要遭英夷构陷了。外夷叩关,戾气侵京,这立了四百一十二年的坊,是京师工艺的根,是百工传承的魂,断不能折在蛮夷手里。”
【旁白起】第一次鸦片战争,清廷败北,英夷凭借坚船利炮盘踞东交民巷,动辄以“西式建筑规范”苛责华夏风物,实则是想借损毁京华地标,折辱华夏匠人风骨。此番他们盯上的,是正阳门外那座五牌楼——明正统四年,英宗朱祁镇欲彰“正阳通衢,万国来朝”之势,召工艺门第三代掌事木延之督造此坊。木延之率两百名匠人,遍历云、贵、川三省深山林海,踏遍险峰峻岭,甄选百年金丝楠木,每一株木料都需经“观纹、听声、试水”三道工序:纹若流云者方取,声如钟鸣者方留,沉水不浮者方用;采料耗时三年,营造又费两载,终成这五间、六柱、十一楼式的木牌楼。全坊无钉无铆,仅靠龙凤榫、穿带榫、闷榫、楔钉榫等百余种榫卯咬合,榫卯缝隙细如发丝,历经四百一十二年地震、暴雨、战火,依旧纹丝不动,是京华匠人手艺的活碑,更是老北京人心中不可撼动的精神坐标。
【画外音(墨渊,带着追忆与敬重)】
“当年木延之造坊时,为求榫卯严丝合缝,曾立下‘发丝量隙’的铁规——凡榫卯缝隙能容一根发丝者,便拆而重造,绝不将就。两百匠人三年未归乡,有人磨破了手掌,有人熬白了头发,终让六根主柱、一百二十八组斗拱,误差皆不超毫厘。造坊落成之日,英宗亲临,以这把墨玉鲁班尺量之,尺身贴合坊体纹路,竟无一丝偏差,英宗叹曰:‘此坊立,百工兴,京师固’,遂御批‘无钉无铆,天工之作’八字,刻于柱础暗处,那八字,是对华夏匠人最高的褒奖。”
场景3:工艺门总殿 - 殿内
【中景】木公输率宫束班四人疾步入殿,衣袂间沾着新鲜刨花与熟桐油的清苦香气,刨花是刚从昆仑墟的楠木上刨下的,桐油还带着工艺门秘制的朱砂香气,脚下青石板被他们带起的风拂过,落尘微动。四人齐齐躬身行礼,动作铿锵,如锤击木,衣摆扫过地面,发出“簌簌”声响。
木公输(拱手,声如洪钟,震得殿内铜灯轻晃,灯穗微微摆动):
“殿主,宫束班携百工器具听令!刨、凿、墨斗、鲁班尺,件件齐备,只待调遣!”
墨渊(转身,目光如炬,扫过宫束班众人,最终落在木公输布满老茧的手上——那双手,与木延之画像中的手如出一辙,指节粗壮,掌心刻着榫卯纹路的老茧):
“公输,你可知木延之是你九世祖?当年他造五牌楼,为防楠木变形,将木料沉于永定河八年,每日派匠人下水抚木,感受木性变化,待木性尽稳方才取用;为雕额枋‘百工纪事’图,他亲执刻刀,耗半载之功,将伐木、制榫、立架的匠人神态雕得活灵活现,连匠人手上的老茧、刨花的纹路都分毫毕现,那不是雕刻,是把百工的心血刻进了木头里。英夷约翰借‘西洋安全模数’为由围了牌楼,扬言三日内拆毁重建,他要拆的不是一座坊,是华夏匠人的脸面,是刻在木头里的百年心血,是埋在柱础下的民族骨气!”
阿榫(按捺不住,攥紧腰间墨斗,墨线绷得笔直,墨汁都因力道过猛渗了出来,语气带着少年人的锐气与愤懑):
“西洋模数?木延之先祖的龙凤榫,榫头入卯五寸二分,榫舌如盘龙,榫眼如卧虎,遇震可卸力,遇风可稳身;穿带榫横贯六柱,将整座坊连成一体,四百一十二年风雨都撼不动,洋鬼子懂什么木作的‘活’道理!他们的钢筋水泥,是死的,是拼起来的,而我们的牌楼,是活的,是顺着木性长出来的!”
墨渊(抬手止之,语气沉肃,字字千钧,如锤击在众人心上):
“百工之道,非争口舌之利。你率宫束班即刻下山,以技护坊。记住,华夏匠人,以巧破蛮,以理服人——既要让英夷知道,天工之巧非洋规所能度量,更要让他们尝尝,违背木性、轻贱匠艺的下场!要让他们明白,拆了五牌楼,拆不掉华夏百工的根;辱了匠人,辱不灭华夏工艺的魂!”
木公输(抱拳,额角青筋微绽,声震屋瓦,殿顶的铜铃都被震得轻响):
“遵殿主令!宫束班定以木作之技,守我京华五牌楼,教英夷磕头认栽,扬我工艺门威!若护不住牌楼,我木公输,愿以命谢罪!”
第二幕:正阳门对峙,蛮夷逞威
场景1:正阳门外 - 五牌楼外景
【外景】辰时,日头初升,金辉泼洒在五牌楼上,将坊体朱红漆色衬得如熔金般夺目,漆色是当年木延之以朱砂、生漆、桐油调制,四百余年不褪不裂。六柱皆为双人合抱粗的金丝楠木,采自川蜀深山林海,经“三蒸三晒、五浸五晾”的工艺处理:蒸以去木腥,晒以凝木性,浸以河水养木,晾以山风固纹,四百余年不腐不蛀,木纹如流云,触之温润如玉;柱础是整块汉白玉雕成的须弥座,座面刻“缠枝宝相花”纹,纹路深浅如一,刀工利落,一刀下去,深浅不差分毫,座侧雕“瑞兽护坊”图,石狮、麒麟、貔貅栩栩如生,爪牙锋利,双目如炬——而在须弥座一角,隐约可见“正统四年,木延之造”的阴刻小字,字口填以金泥,是当年匠人完工后,木延之以指力蘸金泥所留,历经数百年风雨,金泥未褪,字迹清晰,如匠人昨日所刻。
五间额枋层层递进,明间额枋阔达八尺,上雕“大明会典·百工纪事”图,那是木延之亲刻的心血:图中匠人或挥斧伐木,斧刃劈入木纹的瞬间,木屑飞溅的弧度都栩栩如生;或俯身制榫,匠人眯眼量尺的神态,连眼角的皱纹都清晰可辨;或合力立架,匠人肩头的绳索勒出的痕迹,手臂暴起的青筋,皆如真人现世;甚至有匠人因榫卯不合而垂泪返工的细节,那滴眼泪以螺钿镶嵌,日光下泛着微光,似还带着匠人的惋惜与执着;次间、稍间额枋分雕“燕京八景”“耕织图”,山水灵动,人物鲜活,辅以螺钿镶嵌的云纹、水纹——当年为寻适配的螺钿,木延之遣匠人远赴南海,采深海夜光螺,耗时一载,挑拣出纹路最贴合的螺片,以针尖大小的凿子嵌纹,方将纹路嵌得严丝合缝,日光下流光溢彩,夜中则泛着淡光,如星河落于枋上。
十一楼为歇山顶与悬山顶结合的形制,每一楼的瓦当都是景德镇御窑特制的青花“百工图”瓦,滴水雕“鹤鹿同春”纹,瓦当之上,每一个匠人劳作的姿态都不重样,滴水的鹿纹,鹿角的枝杈都数得清;檐下斗拱为“如意斗拱”,共一百二十八组,每一组都能单独承重千斤,又相互勾连如蛛网,将整座坊的重量均匀分摊至六柱,斗拱的卯口处,刻着当年造拱匠人的名字,四百余年过去,字迹依旧可辨。坊顶正脊两端的鸱吻,以整块楠木雕就,外裹二十四道鎏金——当年鎏金时,木延之怕金层剥落,亲自调配金泥,以生漆混合金粉,层层涂刷,每日以桑皮纸轻磨,直至金层与木胎浑然一体,四百一十二年风雨冲刷,鎏金未褪分毫,日光下金光耀眼,如金铸而成;垂脊上的走兽,从仙人走兽到行龙、凤、狮子,共九只,形态各异,雕刻刀法圆浑,线条流畅,是明式木雕的巅峰之作,相传木延之为雕走兽,曾观紫禁城兽纹三月,废刀百柄,每一刀都反复琢磨,方得此神韵,龙鳞的纹路,凤羽的层次,狮子的鬃毛,皆纤毫毕现。
坊下青石板路,是顺天府督造的“御道”,与牌楼柱础严丝合缝,每一块石板都刻有“正统四年造”的暗记,石板的纹路与牌楼柱础的纹路相呼应,如天成一体,成京师正阳门第一景,老北京人常说:“正阳门的牌,五牌楼的木,摸一摸,福气足。”
【中景】坊下围满百姓,有挑担的、做买卖的、遛鸟的,甚至有从城外赶来的匠人,皆面露愤色,窃窃私语,有人伸手抚摸坊柱,指尖划过木纹,眼中满是不舍与愤怒。约翰身着笔挺的西式燕尾服,领口系着浆硬的领结,手持黄铜皮尺,皮尺上刻着英制刻度,皮鞋踏在青石板上“咔咔”作响,声音尖利刺耳,踱步于坊下,目光倨傲如鹰,扫过牌楼的每一处细节,满眼不屑,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仿佛眼前的百年名坊,不过是堆不值一提的木头。翻译弓腰跟在身侧,点头哈腰,唯洋人马首是瞻,腰弯得几乎要贴到地面,手中拿着约翰的“西洋建筑规范”手册,手册封面烫金,却被他攥得皱巴巴。
约翰(用生硬的中文,声音尖利,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每一个字都裹着嘲讽):
“这粗陋的木头架子,无钢筋加固,无水泥浇筑,六柱间距偏离西洋‘安全模数’五寸三分,额枋承重未达英制‘磅级标准’,风一吹便会坍塌!清国工艺,不过是落后的、野蛮的把戏,根本不配立在京师的正门口!”
翻译(谄媚附和,声音尖细,刻意模仿洋人的腔调,引得洋人工程师一阵哄笑):
“约翰先生所言极是!这牌楼既不‘科学’,也不‘安全’,拆了重建,改用西洋石料,方能彰显我大清与万国通商的‘体面’,也免得丢了咱们的脸面,惹洋大人不快!”
【近景】围观百姓中,一位白发老匠人颤巍巍上前,他拄着一根楠木拐杖,拐杖头雕着榫卯纹,是当年参与修牌楼时留下的,指着牌楼立柱,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眼中含着泪:“这坊是我曾祖父的曾祖父参与建造的!木延之掌事当年立规矩,‘榫卯不合,宁毁不将就’,两百匠人三年未归乡,有人死在了采料的山路上,有人熬瞎了眼睛,才造出这百年不倒的坊!正德年间京师大地震,地动山摇,周边房舍倒了大半,就这五牌楼,立柱仅微晃数下,过后纹丝不动!洋鬼子懂什么!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忘了祖宗的手艺,忘了先人的心血!”话音未落,便被清廷差役推搡开,差役的手按在老匠人的肩膀上,力道蛮横,厉声呵斥:“休得胡言,惹约翰先生不快!再敢多嘴,便把你押入大牢!”老匠人踉跄倒地,楠木拐杖磕在青石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如敲在所有百姓心上,人群中响起一片压抑的怒骂声。
场景2:正阳门外 - 五牌楼外景
【中景】木公输率宫束班赶到,四人一身短打,粗布衣衫上缝着工艺门的徽记——一把鲁班尺绕着榫卯纹,腰间别着鲁班尺、墨斗、凿子,工具都磨得锃亮,阿榫扛着一卷粗麻布,麻布是昆仑墟的苎麻织成,坚韧防水,石砚提桐油桶,桶身刻“工艺门造”四字,桐油的香气混着艾草香飘散开,锦线挎艾草篮,篮中艾草叶厚色深,香气浓郁,火杓背烘炉,炉身还余温,炉口飘着淡淡的炭火香。一行人步伐沉稳,每一步都踩在青石板的纹路里,气势凛然,如一道铜墙铁壁挡在约翰面前,瞬间压下了洋人的嚣张气焰。
木公输(走到约翰面前,拱手却不弯腰,不卑不亢,声如擂鼓,震得周围的人都能感受到地面的震颤):
“约翰先生,工艺门木作掌事木公输在此,木延之乃我九世祖。五牌楼乃明正统四年,先祖率两百名匠人,耗时五年督造而成,全榫卯咬合,无钉无铆,四百一十二年屹立不倒。先祖当年以发丝量榫卯缝隙,以八年沉水稳楠木性,以半载之功雕百工图,这等天工之巧,岂是你一纸洋规能评判的?你口口声声说‘安全’,可你可知,这牌楼历经三次八级地震、十二次特大暴雨、两次战火洗劫,依旧屹立;而你们西洋在广州建的洋行,去年一场台风,便塌了大半,死伤数十人,这就是你所谓的‘安全’?”
约翰(脸色微变,随即嗤笑一声,挥起皮尺,尺尖指向木公输的胸口,带着赤裸裸的挑衅与嘲讽):
“精粹?在大英帝国的建筑法则里,这就是不合格品!我已致函总理衙门,三日内,这牌楼必须拆!若你们能证明它比西洋建筑更稳固,我便收回此言——但我知道,你们这些落后的清人,根本做不到!”
石砚(上前一步,指着坊上雀替,语气冷冽,字字清晰,如冰锥刺向约翰):
“先生不妨细看——这雀替用的是‘楔钉榫’,榫头入卯后,以木楔固定,楔子顺着木纹敲入,遇震可卸力,遇风可稳身,西洋建筑的钢筋水泥,靠的是蛮力拼接,何来这般巧思!五牌楼每一处榫卯,误差不超毫厘,每一根木料,都经十年阴干、八年浸泡,方才入料,这是华夏匠人千百年验证的规矩,是顺应自然的智慧,岂是你一纸冰冷的数字能否定的?你拿西洋的死规矩,衡量华夏的活手艺,如同拿秤砣量月光,拿斗量海水,可笑至极!”
约翰(不耐烦,抬手推开石砚,动作粗蛮,石砚稳如泰山,纹丝不动,约翰的手反被震得发麻,他恼羞成怒,厉声喝道):
“无知的清人!我只认数据,认标准!要么你们证明这牌楼稳固,要么,现在就动手拆!我倒要看看,你们的‘天工之巧’,能不能扛住大英帝国的机器!”
第三幕:宫束班施计,木材膨胀法
场景1:正阳门外 - 五牌楼侧院
【内景】宫束班四人围坐,木公输铺开五牌楼榫卯图纸,黄麻纸已泛黄发脆,却依旧平整,图纸边角有“木延之手录”的小字,字迹苍劲有力,纸上每一处榫卯、每一道缝隙都标注精准,连木料的纹理走向、树龄年轮都清晰可见,图纸上还留着木延之当年的批注,如“此处榫舌宜长三分,防风雨侵蚀”“此柱木纹偏斜,宜以穿带榫矫正”。
木公输(指尖划过立柱与额枋的“闷榫”接口,眼底精光一闪,语气带着胸有成竹的狠劲):
“五牌楼用的是川蜀百年金丝楠木,性温,遇水则胀,遇干则缩,木性绵密,胀缩有度。当年先祖造坊时,每处闷榫接口都留了三分细缝,本是应对四季干湿变化,平衡木性,如今,正好用来教英夷做人——让他们尝尝,顺木性的华夏工艺,有多硬!”
阿榫(眼睛一亮,拍腿道,语气带着跃跃欲试的狠劲,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动手):
“班首是说木材膨胀法!以三年陈艾熬水,混工艺门秘制的熟桐油,填进缝隙,艾草水温软,能顺着木纹渗进木头里,桐油则能锁住水分,让楠木慢慢吸水膨胀,榫卯便会死死胀合,整座牌楼如一体浇筑!别说用绞车拉,就是用炮轰,也别想撼它分毫!先祖当年说‘木性即人性,顺之则固,逆之则裂’,今日便让洋鬼子见识见识,顺木性的华夏工艺,能把他们的洋规矩碾得粉碎!”
锦线(翻看艾草篮,篮中艾草叶厚色深,香气浓郁,她指尖捻起一片艾草,眼中满是笃定):
“我备的是昆仑墟下的三年陈艾,长在楠木林下,吸足了木气,捣碎熬水,性温不烈,能让楠木慢慢吸水,不致胀裂。熟桐油以茶籽油、生漆、朱砂调制,这配方,正是先祖木延之造坊时传下的,当年用来护柱础,如今正好用在榫卯上,混艾草水后,既能助膨胀,又能防蛀,更能让楠木胀得更紧——就是刀劈斧凿,也别想分开榫卯,就是洋人的钢锯,也别想锯开这胀合的缝隙!”
火杓(拍了拍烘炉,炉身刻“以火调木”四字,炉中炭火噼啪作响,他伸手试了试炉温,语气果决):
“若日头太烈,我便用烘炉微烤麻布,保持湿度,确保楠木均匀膨胀,绝不让一处胀裂,一处胀不足!烘炉的火候,我练了十年,能精准控制到半度之差,绝不会伤了木料分毫。先祖当年造坊,靠的是‘慢工出细活’,今日咱们护坊,也要让洋鬼子知道,慢出来的手艺,比他们急功近利的钢筋水泥,更经得住磨,更扛得住造!”
石砚(点头,神色冷峻,目光如鹰,扫向院外,似已看穿洋人的伎俩):
“我去盯紧约翰一行人,防他们耍诈损毁牌楼。这些洋鬼子心术不正,定不会乖乖等着咱们证明,必要使些阴招——当年先祖造坊时,就防过小人使诈,在柱础下埋了暗记,在额枋的纹饰里藏了记号,若有人动坊,咱们一眼便能看出,定要让他们的阴招无处遁形!”
场景2:正阳门外 - 五牌楼外景
【外景】次日巳时,约翰带着洋人工程师、总理衙门差役赶来,身后跟着二十名扛绞车的工人,绞车是西洋特制的蒸汽绞车,机身锃亮,粗麻绳如碗口般粗,浸过桐油,工人个个膀大腰圆,穿着西洋工装,气焰嚣张,走路都横着走,仿佛胜券在握。
约翰(指着木公输,语气带着胜券在握的傲慢,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仿佛五牌楼已是囊中之物):
“期限已到!要么证明牌楼稳固,要么,现在就动手拆!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天工之巧’,能不能扛住大英帝国的绞车!若是扛不住,便乖乖拆了坊,给我大英帝国的建筑腾地方!”
木公输(抬手示意,神色淡然,眼底却藏着锋芒,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底气):
“约翰先生请便。只管拉,若是这坊能动分毫,工艺门愿自行拆坊,任凭处置;若是动不了,便请你向五牌楼磕头致歉,磕三个响头,收回所有诋毁之言,还要对着正阳门的百姓说——华夏工艺,不输西洋,英夷浅薄,不懂天工!”
【全景】洋人工人将粗麻绳牢牢绑在五牌楼东侧立柱上,麻绳勒在立柱的缠枝莲纹上,工人用铁钩固定麻绳,试图往立柱里楔,却被石砚一眼喝止:“住手!我华夏木坊,不沾铁器,若敢楔钩伤木,今日便让你们的绞车变成废铁!”工人不敢造次,只能将麻绳绑紧。二十人合力转动绞车,蒸汽绞车发出“哐当哐当”的巨响,蒸汽从机身喷出,白雾缭绕,麻绳绷得笔直,发出“咯吱”的刺耳异响,绞车木轴被压得微微弯曲,几乎要断裂,地面青石板被绞车底座压出浅痕,碎石飞溅,可牌楼立柱纹丝不动,甚至连坊上的一片青花瓦当都未掉落,檐角的铜铃依旧安静,仿佛绞车的力道不过是微风拂过。
【近景】约翰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起,厉声喝道:“再加人!把所有工人都叫来!开足蒸汽!我就不信,这破木头架子能扛住大英帝国的绞车!”
【中景】又添十名工人,三十人齐力绞动绞车,蒸汽绞车的轰鸣声震耳欲聋,绞索与立柱摩擦出火星,火星落在青石板上,烫出小黑点,麻绳被拉得几乎要断裂,绳芯都露了出来,可五牌楼依旧稳稳立着,如扎根京华大地的千年古松,六根立柱如六座山峰,岿然不动。阿榫走到立柱与额枋的接口处,拨开雕刻的缠枝莲纹,露出严丝合缝的榫卯,缝隙已被膨胀的楠木填满,连一丝细缝都看不见,他取来一把锋利的凿子——那凿子是祖传的,刃口磨得如纸般薄,用力向缝隙插去,凿子竟被弹开,震得阿榫的手微微发麻,楠木表面无一丝划痕,榫卯的咬合处,泛着温润的光泽,如天生一体。
阿榫(提高音量,声音如钟,穿透绞车的轰鸣,向围观百姓与洋人群体喊道,每一个字都带着少年人的意气与骄傲):
“诸位请看!华夏木作,顺木性、合天理!这楠木吸水膨胀,榫卯胀合,整座五牌楼浑然一体,比铜铸铁浇还要坚固!先祖木延之四百多年前定下的规矩,今日依旧能打肿洋鬼子的脸!洋人的绞车,不过是蚍蜉撼树,自取其辱!你们的蒸汽机器,你们的粗麻绳,在我华夏工艺面前,不过是一堆破铜烂铁!”
【全景】围观百姓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有人高喊“工艺门威武”“木延之祖师爷显灵”“洋鬼子滚出京师”,声浪震彻正阳门,盖过了绞车的轰鸣,总理衙门差役面露愧色,纷纷后退,不敢再帮衬约翰,有人甚至悄悄放下了手中的水火棍,眼中满是羞愧。
第四幕:洋人设诈,巧破算计
场景1:正阳门外 - 五牌楼外景
【中景】约翰见绞车无效,恼羞成怒,面目狰狞,嘴角的肌肉扭曲着,突然指向牌楼顶部的鎏金鸱吻,声音尖利如枭,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就算立柱稳固,这装饰构件摇摇欲坠,依旧不符合西洋‘安全规范’!我要求登坊检查,若有松动,拆坊之议,绝无更改!若是你们不敢,便是认怂,这坊,我拆定了!我要让全京师的人都知道,清人的工艺,不过是徒有其表!”
木公输(心知约翰要使诈,却坦然应允,语气带着不屑与嘲讽,目光如刀,直刺约翰):
“登坊可,但需依华夏规矩——用工艺门的折叠木梯,梯身以‘粽角榫’拼接,贴合坊柱弧度,不碰坊体一钉一木,免得你们这些不懂规矩的蛮夷,伤了我先祖木延之的心血!这木梯,是按先祖传下的图纸造的,每一级踏板的榫卯,都与五牌楼的榫卯同规,若是你们敢破坏坊体,休怪我工艺门以百工之规,断了你们的手——当年先祖造坊时,便有规矩,伤我工艺门之器者,断其手,伤我工艺门之坊者,断其臂!”
【近景】宫束班搬来折叠木梯,梯身轻而坚固,以楠木制成,贴合坊柱弧度,梯阶的榫卯严丝合缝,踩上去稳如平地,阿榫率先登梯,动作敏捷如猿,锦线紧随其后,二人手脚麻利地检查鸱吻,指尖抚过鎏金纹路——那鎏金层依旧牢固,指尖划过,只沾得一点金粉,却是当年木延之亲手涂刷的痕迹,鸱吻纹丝不动,连垂脊上的走兽,都稳稳立着,没有一丝松动。约翰暗中使眼色,一名洋人工程师趁乱摸出一把长铁钉——铁钉是西洋特制的,钢质坚硬,他偷偷绕到坊后,试图将铁钉楔入额枋缝隙——铁钉入木,会割裂膨胀的楠木,日久则坊体崩裂,届时约翰便可倒打一耙,污蔑牌楼“本就有裂”,借机拆坊。
【特写】石砚眼疾手快,如箭般跨步上前,脚下踩着青石板的纹路,速度快如闪电,一把攥住洋人工程师的手腕,鲁班尺狠狠抵在其手背上,尺身“百工戒:不违物性,不悖天理”十二字清晰可见,石砚手上青筋暴起,力气大得让洋人工程师痛呼出声,手腕发出“咯吱”的声响,似要被捏断,铁钉“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滚到一旁。
石砚(厉声喝骂,声震四野,每一个字都带着怒火与正气,震得周围的人耳膜发颤):
“住手!华夏木坊,无钉无铆,此乃百工之规,是明英宗御批、我先祖木延之立的铁律!你这蛮夷,蓄意损毁我京华文脉,今日要么断手赔罪,要么让我把这铁钉钉进你的掌心,尝尝违背规矩的滋味!让你知道,我华夏匠人,护坊如护命,伤我坊者,虽远必诛!”
木公输(看向约翰,语气冷冽如冰,带着刺骨的狠劲,目光如鹰隼,死死盯住约翰):
“约翰先生,我们以技相较,你却行此卑劣阴招!既然你非要比,那便再比一场——看是西洋铁钉硬,还是华夏榫卯牢!我倒要看看,你们大英帝国的‘体面’,是不是就藏在这些阴损伎俩里!是不是靠着耍诈、靠着破坏,才能证明你们的‘标准’?若是如此,那你们的西洋工艺,不过是下三滥的把戏,连我华夏匠人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场景2:正阳门外 - 五牌楼外景
【中景】阿榫取来小凿子与羊角锤,走到额枋处,顺着木纹轻凿——这手法,正是木延之传下的“顺纹取钉”之技,当年匠人若不慎将木楔卡入榫卯,便用此法取出,不伤木料分毫。因楠木膨胀,铁钉已被死死卡在缝隙中,阿榫巧借木纹走势,一凿一敲,力道分毫不差,凿子的刃口顺着木纹滑入,避开木筋,羊角锤轻敲凿柄,“笃、笃、笃”,三声过后,铁钉竟被完整取出,楠木表面无一丝裂痕,连原本的缝隙都依旧严丝合缝,仿佛铁钉从未存在过。
木公输(举起铁钉,走到约翰面前,将铁钉狠狠砸在青石板上,发出“当”的巨响,火星四溅,铁钉弯成了弧形,他语气带着碾压式的嘲讽,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在约翰脸上):
“约翰先生,请看!西洋铁钉虽硬,却违木性,强行楔入,只会伤木;而华夏榫卯,顺木纹、合木性,以巧劲代蛮力,这才是天工之巧!先祖木延之四百多年前便说‘工不以利为巧,以合为巧’,你们的‘标准’,是死的,是刻在纸上的,是靠着蛮力和机器撑起来的;我们的工艺,是活的,是融在木头里、刻在匠人的骨血里、顺着天地自然生长的!你拿死规矩衡量活手艺,如同拿尺去量天,拿斗去量海,可笑至极!今日我便让你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稳固’,什么叫真正的‘工艺’——你们的洋规矩,在我华夏百工面前,连提鞋都不配!”
【近景】约翰脸色由青转白,再转红,如调色盘般难看,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领结,洋人工程师捂着手腕,疼得龇牙咧嘴,不敢作声。围观百姓再次爆发出喝彩,有人捡起石块,向约翰一行人扔去,石块砸在洋人的工装裤上,发出“嘭嘭”的声响,骂道:“洋鬼子滚出京师!别污了咱们的五牌楼,污了木延之祖师爷的手艺!滚回你们的老家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第五幕:牌楼立威,匠人守心
场景1:正阳门外 - 五牌楼外景
【中景】墨渊突然现身,手持墨玉尺缓步走来,昆仑墟的仙鹤随其而至,绕坊盘旋,鹤唳清越,压过了人群的喧哗,仙鹤的翅膀扫过坊顶的鸱吻,鎏金层泛着微光,如添了几分灵气。墨渊走到约翰面前,目光如古井,无波却带着千钧之力,周身的气场,让嚣张的洋人都下意识后退半步。
墨渊(声如古泉,朗声道,字字砸在约翰心上,如钟鸣鼎食,震得人灵魂发颤):
“华夏工艺,顺天应人,藏于万物,非西洋一纸标准所能度量。明正统四年,木延之建此五牌楼,耗楠木两百余株,匠人两百名,榫卯百余种,每一处都经百工验证,每一寸都合天地之道。你口口声声说‘安全’,可你可知,这坊历经三次八级地震、十二次特大暴雨、两次战火洗劫,依旧屹立;而你们西洋在广州建的洋行,去年一场台风,便塌了大半,死伤数十人,这就是你所谓的‘科学’与‘安全’?你口口声声说‘先进’,可你可知,这榫卯的‘模数’,是木延之率匠人千百年摸索出的自然规律,是顺应木性、贴合天地的智慧,比你们纸上的数字,更合天道,更接地气!”
【近景】墨渊以墨玉尺轻敲立柱,尺身与楠木相触,发出清越声响,如钟鸣鼎食——这把墨玉尺,正是当年英宗赐给木延之的,尺身还留着木延之的手痕,敲击声顺着立柱传遍整座牌楼,坊上的铜铃竟随之轻响,如应和着墨渊的话语。
墨渊(看向约翰,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狠戾尽显,每一个字都带着华夏匠人的傲骨):
“你要标准,我便给你标准——五牌楼每处榫卯误差不超分毫,每根立柱可承重两万斤,每道斗拱可抗十级大风,这是木延之留下的规矩,是华夏匠人数百年验证的标准,比你们西洋的纸上之规,更经得起天地考验!今日你要么磕头向五牌楼致歉,磕三个响头,承认英夷的浅薄与傲慢,承认华夏工艺的伟大;要么,我便让工艺门的匠人,拆了你们东交民巷的洋楼,用你们的‘标准’来衡量,看看那些钢筋水泥的洋楼,是否真的‘安全’!我倒要看看,你们的洋楼,能不能扛住我华夏匠人一根凿子,能不能经得住我华夏工艺的分毫检验!”
【中景】约翰望着纹丝不动的五牌楼,听着百姓的怒骂,再看宫束班众人手上的老茧、眼中的笃定,以及墨渊手中那把带着百年手痕的墨玉尺,终是色厉内荏,双腿发软,竟下意识后退几步,撞在身后的洋人工程师身上。他嘴唇哆嗦着,想说些什么,却被百姓的喝骂声淹没,那些骂声如潮水般涌来,“磕头道歉!”“滚出京师!”“认怂吧洋鬼子!”,最终只能冷哼一声,却没了往日的嚣张,挥袖带着一行人狼狈离去,连西洋皮尺都落在了青石板上——那皮尺滚到五牌楼柱础旁,正好压在“正统四年,木延之造”的暗记上,如一个滑稽的注脚,见证着洋人的惨败。
场景2:正阳门外 - 五牌楼外景
【外景】酉时,夕阳西下,霞光铺满五牌楼,朱红立柱镀上金辉,鎏金鸱吻在霞光中熠熠生辉,仙鹤落于坊脊,与“海晏河清”纹饰相映成趣。宫束班四人立于坊下,看着百姓抚摸坊柱,触摸那些带着木延之刻痕的明式雕刻,有人伸手拂去柱础上的灰尘,露出“无钉无铆,天工之作”的御批字样,笑意渐生,眼中满是自豪。
墨渊(走到木公输身边,目光望向昆仑墟,又望向五牌楼,语气沉缓却有力,带着对传承的期许):
“守住了牌楼,更要守住匠人本心。木延之当年造坊,不求名利,只求‘坊立百年,工传万代’;今日你们护坊,亦是如此。百工之技,非为争强,乃为护一方水土,传一脉文脉。鸦片战争败了,可匠人的心不能败,工艺的根不能断。只要匠人的手艺还在,只要百工的传承还在,华夏就永远立得住,永远倒不了!”
木公输(拱手,声音铿锵,眼中含着泪,却带着坚定的光芒):
“殿主放心,宫束班定不负工艺门,不负先祖木延之,不负华夏匠人!往后但凡有外夷轻贱我华夏工艺,我们便以技服人,以巧破蛮,教他们知道,华夏百工,永立不倒!五牌楼立一日,我们便守一日;五牌楼立百年,我们便守百年!”
【特写】天工台的坊牌图谱恢复常亮,昆仑墟云雾渐散,鹤唳清越,与坊下百姓的笑语相融。五牌楼的榫卯接口处,楠木膨胀后的纹路如山河脉络,清晰可见,那是木延之的手艺,是宫束班的坚守,也是华夏文脉的根基。
【旁白起】鸦片战争后的京师,风雨飘摇,可华夏匠人的骨血,如五牌楼的榫卯,从未松动。工艺门的故事,便从这京华五牌楼下,继续流淌,生生不息——他们以木为骨,以技为刃,以心为盾,守护着木延之留下的百年手艺,守护着五牌楼的每一道榫卯,也守护着一个民族未曾弯折的脊梁。这脊梁,刻在木头里,融在手艺中,历经风雨,永远屹立,如正阳门的五牌楼,如华夏的百工,如每一个不曾低头的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