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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像被打碎的金箔,透过工藤别墅的落地窗铺满整间餐厅。工藤夜一坐在橡木餐桌前,指尖划过《米花早报》的头版——赤城山谷萤火虫保护项目启动的新闻配着张特写照片:穿囚服的沼渊己一郎蹲在溪流边,指尖悬在水面上,几只萤火虫正围着他的指尖飞舞,袖口那枚萤火虫徽章在阳光下泛着哑光。

“夜一,”书房传来工藤优作的声音,笔尖在稿纸上敲击的节奏忽然停顿,“目暮警官说今早警视厅有新人实弹训练,你去参观时别靠太近。”抽屉被拉开的轻响后,一个牛皮纸信封被推到门口,“这是给佐藤警官的,里面是去年那起珠宝劫案的补充推理稿。”

夜一咬着烤吐司走过去,信封上印着警视厅的火漆印章。他忽然注意到父亲书桌上摊着的画纸——那是幅未完成的素描,画中警视厅的红砖墙上爬满常春藤,每片叶子上都停着只萤火虫。“您也在画这个?”

工藤优作推了推眼镜:“昨天看到你的素描本了。”他指尖点在画纸角落,“这里该加道阴影,晨光下的石狮会有这种棱角分明的投影。”

夜一的脸颊微微发烫。昨晚他确实在素描本上画过警视厅,只是画里的石狮嘴里叼着只发光的萤火虫。他把信封塞进背包,画板侧袋里露出半截铅笔,笔杆上刻着行小字:“于细微处见真章”——这是他不久前破案后,佐藤警官送他的礼物。

走出别墅时,晨雾还没散尽。街角面包店飘来的奶香味混着露水的湿气,在空气中凝成甜丝丝的薄雾。夜一沿着人行道慢慢走,帆布画板随着脚步轻轻晃动,里面夹着他特意准备的画纸——每张都印着极淡的萤火虫暗纹。

路过阿笠博士家时,灰原正站在银杏树下系鞋带。她的藏青色背包上别着枚新书签,紫阳花干花被透明树脂封着,边缘能看到光彦用银色马克笔写的歪扭签名。“你背包里有素描本的油墨味。”她忽然抬头,目光扫过他鼓鼓的画板,“准备去警视厅写生?”

“嗯,”夜一的视线落在她鞋边,几片紫阳花瓣沾在帆布鞋上,“去看实弹训练。”

灰原弯腰系紧鞋带,发梢扫过背包上的金属拉链:“博士说今早有阵雨,让我带上这个。”她从口袋里掏出个银色金属盒,盒盖内侧刻着只展翅的萤火虫,“微型证据收集器,紫外线灯能检测到三个月前的指纹残留。”

两人并肩走过樱花大道时,夜一的素描本从画板里滑出来。第三页夹着片压干的紫阳花,花瓣边缘已经泛黄——这是上周在赤城山谷,光彦掉进溪流时从背包里掉出来的。灰原的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瓣:“你还留着这个。”

“画速写时可以当参照物。”夜一赶紧合上本子,却没注意到最后一页露出的边角——那是幅未完成的侧脸素描,画中女孩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扇形阴影,和此刻灰原的神情重合得恰到好处。

走到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时,二楼突然传来毛利小五郎的大喊:“洋子小姐的签名照怎么不见了!”紧接着是小兰无奈的声音:“爸爸,那是给警视厅新人的纪念品!”

推拉门被猛地拉开,少年侦探团的三个身影像出膛的炮弹冲出来。光彦举着本《现代刑侦技术手册》,封面上别着枚迷你警徽;步美抱着个粉色铁皮盒,里面装满侦探徽章;元太则啃着金枪鱼饭团,手里的鳗鱼饭菜单上用红笔圈出“特大份”三个字。

“夜一!”步美扑过来抓住他的胳膊,发绳上的蝴蝶结蹭到他的画板,“小兰姐姐说今天能看到真枪!”

柯南跟在后面,眼镜片反射着晨光:“佐藤警官说实弹训练用的是9mm帕拉贝鲁姆弹,弹道轨迹很适合初学者。”他忽然注意到灰原手里的金属盒,“博士又加了什么新功能?”

“荧光指纹粉,”灰原打开盒盖,镊子在紫外线灯下泛着冷光,“能在深色表面显影,比警视厅的旧款灵敏40%。”

小兰锁门时,钥匙串上的樱花铃铛叮当作响:“再不走就赶不上九点的射击训练了。”她看着夜一的画板,“准备画些什么?”

“想画训练时的光影。”夜一抬头望向天空,晨雾散去后的蓝天上,流云正慢慢织成警视厅的形状。

一、警视厅的特训时光

警视厅的红砖建筑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门前石狮的爪子下踩着块刻有“正义”二字的青铜牌。夜一站在台阶下举起画板,铅笔在纸上沙沙游走——晨光斜照在西墙上,将爬满常春藤的窗棂拓成黑色剪影,三只鸽子正停在“警视厅”匾额上梳理羽毛。

“工藤家的小子?”佐藤美和子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她穿着藏青色警服,枪套在阳光下闪着哑光,“优作先生的信带来了?”

夜一递过信封时,注意到她警号“1201”的边缘被磨得发亮。“您的枪套是定制的?”他指着那处细微的弧度,“比标准款浅1.5厘米,拔枪时能减少0.3秒。”

佐藤挑眉笑了:“观察得挺仔细。”她突然转身对着训练场喊,“高木!把去年那把训练用的92式拿来!”

高木涉抱着个黑色枪盒跑过来,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小、小朋友们好!这是日本警察的制式手枪……”话没说完就被佐藤敲了下脑袋,“笨蛋,别对着孩子举枪!”

夜一翻开素描本快速勾勒:高木慌乱的表情被阳光拓在枪盒上,佐藤的手指正按在扳机护圈上,指甲修剪得很短,虎口处有块浅褐色的老茧——那是常年握枪留下的痕迹。

观礼台的木质座椅还带着露水的潮气。步美趴在栏杆上数训练场的靶子,光彦在笔记本上抄录训练手册,元太则盯着远处的食堂烟囱,嘴里念叨着鳗鱼饭。夜一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画板支在膝盖上,铅笔在纸上游走:

训练场中央的黄色靶纸在阳光下泛着白,三十名新人警察排成三列,蓝色训练服的袖口都别着银色徽章。佐藤站在队伍前,右手握枪举过头顶,左手食指正指着瞄准镜:“三点一线要像这样……”她忽然转身看向观礼台,“柯南,你上次踢足球时的姿势就很标准。”

柯南的脸瞬间红透。夜一的铅笔顿了顿,在画中柯南的位置添了个小小的足球,足球上还沾着片紫阳花瓣。

“第三排左数第五个,”灰原的声音突然凑到耳边,她手里的望远镜正对着个戴眼镜的新人,“握枪时左手小指在蜷缩,这是典型的紧张反应。”

夜一调整焦距:那新人的蓝色训练服袖口沾着点白色粉末,鞋子边缘有块新鲜的泥渍,很像警视厅后巷的黏土。“他的弹孔会偏左七厘米。”铅笔在画纸边缘标注时,远处果然传来佐藤的喊声:“山本!你的子弹都飞到隔壁靶位了!”

射击训练结束后,新人开始整理器材。夜一注意到那个叫山本的警察偷偷往口袋里塞了什么,蓝色训练服的口袋鼓鼓囊囊的。“他在藏子弹壳。”灰原的望远镜始终没离开他,“刚才捡弹壳时多抓了三枚。”

侦查与取证课在室内训练场进行。高木捧着个模拟犯罪现场模型,正讲解如何提取指纹:“要用细软的毛刷,像这样轻轻扫……”话音未落,一个新人撞翻了粉末罐,白色指纹粉像雪崩似的淹没了模型里的玻璃杯。

“对不起!”新人的脸涨成猪肝色,手里的毛刷掉在地上。

佐藤刚要训斥,灰原突然站起来:“用磁粉吧。”她从金属盒里倒出点黑色粉末,镊子夹着张透明胶带轻轻一粘,玻璃杯上立刻显出清晰的指纹,“顺着指纹生长方向刷,角度保持在30度。”

夜一的铅笔在纸上飞舞:灰原的侧脸被台灯照得半明半暗,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细密的阴影,镊子捏着胶带的姿势和法医纪录片里的专家一模一样。佐藤的嘴角藏着赞许,高木则在笔记本上飞快记录,笔尖都快戳穿纸页了。

“这里有根纤维。”夜一忽然弯腰,从模型的地毯上捏起根蓝色细线,在阳光下泛着特殊的光泽,“是聚丙烯材质,和山本训练服上的纤维相同。”

佐藤接过证物袋时,指尖在袋口停顿片刻:“少年侦探团果然名不虚传。”她突然对着扩音器喊,“接下来是团队协作训练,需要两个助手!”

夜一和灰原对视的瞬间,铅笔和镊子同时停在半空。

团队协作训练的场地是片堆满集装箱的模拟街区。夜一被分到警察组绘制地图,灰原则加入“劫匪”阵营分析地形。“东南方向有个排水管道,”灰原蹲在铁皮箱后,手指在地面划出路线,“直径45厘米,刚好能过一个成年人。”

“但出口正对着探照灯。”夜一的铅笔在地图上画出光斑轨迹,“十五分钟后太阳移到那个位置,这片阴影会遮住出口。”他忽然抬头,发现灰原正盯着他的画纸——地图边缘画着只萤火虫,翅膀上标着精确的角度数据。

“画得不错。”她移开视线时,耳尖泛起微红,“比警视厅的电子地图还清楚。”

当“劫匪”组按照灰原设计的路线突围时,正好撞进夜一规划的伏击圈。佐藤吹响哨子时,所有人都愣住了——警察组的包围圈像个精密的几何图形,每个转角都站着恰到好处的人手。

“这两个小鬼……”佐藤看着夜一的地图,突然爆发出大笑,“比你们这群新人强十倍!”

训练结束时,正午的阳光晒得地面发烫。佐藤把把玩具枪塞进夜一手里:“这是按92式比例做的,扳机力度都一样。”枪身刻着只萤火虫,枪口的闪光灯能模拟射击效果。

灰原收到的《犯罪现场勘查手册》扉页上,高木用红笔写着“赠未来的法医之星”。夜一翻开时发现夹着张照片:佐藤和高木站在警视厅的樱花树下,两人中间的枝桠上挂着个小小的萤火虫灯笼。

二、博物馆的迷雾

警视厅食堂的味增汤刚端上桌,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目暮警官的帽子歪在一边,制服第二颗纽扣都松开了:“佐藤!高木!米花博物馆被抢了!”

夜一的汤匙顿在碗沿,豆浆在桌面上晕开小小的涟漪。素描本里的训练场景还没画完,铅笔尖的铅芯突然断了——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这场抢劫和那个叫山本的新人有关。

“江户时代珍品展,”目暮警官的笔记本被汗水浸得发皱,“三件镶宝石的武士刀,十五件金器,还有那个镇馆之宝‘紫阳盏’。”他突然按住夜一的肩膀,“优作先生说你观察力惊人,要不要一起去现场?”

警车呼啸着穿过市区时,夜一的素描本已经画满四页。第一页是劫匪的监控侧影:身高175cm左右,左肩微沉,步伐间距45厘米;第二页是博物馆平面图,用红笔标出珍品展室的三个拐角;第三页画着四组脚印,其中37码高跟鞋的鞋跟处有个细微的缺口;第四页……他抬头看向灰原,发现她正用紫外线灯照射车窗,玻璃上显出层淡淡的指纹油迹。

“山本的鞋码是26.5厘米。”灰原忽然开口,指尖在玻璃上划出脚印形状,“和现场那组男性脚印完全吻合。”她从金属盒里拿出片试纸,在鞋油痕迹上轻轻一按,试纸立刻变成紫色,“是警视厅仓库特供的鞋油,含有荧光剂。”

夜一的铅笔在纸上疾走:灰原的侧脸被警灯的红蓝光芒交替照亮,睫毛上沾着细小的灰尘——那是从训练场带出来的。他忽然在画页边缘添了个注解:“山本的训练服袖口有新鲜的铁锈,与博物馆后门的铁门材质一致。”

博物馆的警戒线外挤满了记者。馆长是个戴金丝眼镜的老先生,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手帕,上面绣着朵紫阳花。“那些金器……”他的声音发颤,指着展柜的玻璃碎片,“昨晚闭馆时我还检查过,紫阳盏的宝石底座都擦得发亮……”

夜一蹲在展柜前,铅笔尖几乎碰到玻璃上的弹孔:“射击角度45度,距离7米左右。”他抬头看向斜后方的盔甲展架,“劫匪当时就躲在那后面,盔甲的肩甲上应该有火药残留。”

佐藤用证物袋取下肩甲时,果然发现了黑色痕迹。“这孩子……”她低声对高木说,“比优作先生还敏锐。”

“这里有张收据。”灰原的镊子夹着张揉皱的纸片,在阳光下能看到压痕里的便利店logo,“米花町三丁目那家,9:45买了三瓶矿泉水和打火机。”

夜一的铅笔在纸上画出便利店位置:“距离博物馆800米,步行需要9分钟。”他忽然注意到收据边缘的齿痕,“有人用牙咬开过,唾液样本可以检测dNA。”

柯南举着放大镜趴在地毯上:“轮胎印是东洋轮胎的tR17型号,常见于小型货车。”他忽然指向通风口,“那里有新鲜的划痕。”

光彦翻开导览手册,指尖点在剖面图上:“通风管道连接着隔壁办公楼,直径50厘米。”步美则发现墙上的时钟停在10:15,指针的金色粉末在阳光下闪着微光——那是金器特有的延展性光泽。

夜一把这些发现都画在素描本上,用不同颜色标注:红色弹孔旁写着“9mm帕拉贝鲁姆弹”,蓝色脚印边标着“鞋跟磨损度3mm”,绿色收据上圈出“打火机为防风款”。当他画到通风口时,铅笔突然停住——金属边缘挂着根银色链条,吊坠是枚小巧的警徽,编号被磨得只剩“73”两个数字。

“这是去年警民交流会发的纪念品。”佐藤的指尖抚过徽章背面,“当时给博物馆的工作人员也发了三十枚。”她忽然看向高木,“查一下名单,特别是穿37码鞋的女性。”

监控室的冷气带着股灰尘味。屏幕上的画面有些模糊,但能看清10:10时,个穿保洁服的女人推着清洁车走进展室。10:12时,她弯腰擦展柜的动作很奇怪,像在往锁孔里塞东西。10:15时,三名蒙面人冲进来的瞬间,她从通风口钻了出去,清洁车却留在原地。

“是田中太太!”馆长突然喊道,“她的清洁车侧面有块掉漆,和监控里的位置一模一样!”

夜一的铅笔突然划破画纸——清洁车把手上缠着的蓝色胶带,和他早上在山本训练服上看到的完全相同。“这种胶带是警视厅仓库特供的,”他的声音有些发紧,“边缘有特殊的锯齿纹。”

柯南的眼镜闪过白光:“我知道了!山本利用送物资的机会,把武器藏在清洁车里!田中太太是内应,负责打开展柜锁!”

高木的对讲机突然响起:“发现山本的训练服放在更衣室,口袋里有张货车租赁单,车牌号包含7和3!”

“往城西工业区跑了!”佐藤抓起配枪往外冲,警徽在阳光下闪着冷光,“那片集装箱区有个废弃造船厂,是他们唯一的藏身处!”

三、饭店里的意外惊喜

警车在工业区的柏油路上疾驰,轮胎卷起的碎石打在底盘上噼啪作响。夜一趴在车窗上,铅笔在颠簸中依然稳定:集装箱的阴影在地面投出长条状的光斑,每个转角的监控位置都被红笔圈出,最后停在造船厂的铁门处。

“他们要弃车!”柯南突然指向窗外,白色货车的后门被甩开,个黑色背包在空中划过弧线,金属碰撞声隔着玻璃都清晰可闻。

佐藤猛打方向盘,警车在刺耳的刹车声中停下。夜一跟着跳下车时,看到灰原已经打开金属盒,紫外线灯在背包上照出大片指纹:“是田中的,和通风口的一致。”

“里面有紫阳盏!”步美突然喊道,光彦正举着导览手册对比——茶杯底部的紫阳花图案分毫不差,花瓣的纹路都和手册上的拓片完全吻合。

夜一的指尖抚过背包内侧,捏起片干枯的樱花花瓣:“是警视厅训练场旁边的八重樱,花瓣边缘有锯齿状缺痕。”

夜一的指尖抚过背包内侧,捏起片干枯的樱花花瓣:“是警视厅训练场旁边的八重樱,花瓣边缘有锯齿状缺痕。”他将花瓣放进证物袋时,忽然注意到背包夹层里卡着半支铅笔——笔杆上的纹路和自己画板里的那支一模一样,都是樱花食堂特供的樱花纹铅笔。

“这是……”柯南凑近看,突然想起早上路过面包店时,夜一的铅笔盒掉在地上,当时确实滚出来过一支同款铅笔,“难道山本碰过夜一的东西?”

灰原用镊子夹起铅笔,紫外线灯在笔杆上照出淡淡的指纹:“和训练场模型上的指纹一致,是山本的。”她忽然看向夜一的画板,“他可能偷偷翻看过你的素描本,知道我们今天的行程。”

夜一的后背突然泛起凉意。今早他在警视厅台阶上画素描时,确实去过一次洗手间,画板就放在观礼台的长椅上。当时那个叫山本的新人正好在附近整理训练器材,袖口的蓝色胶带在阳光下闪了一下——原来那时他就动了手脚。

“佐藤警官!”高木的喊声从造船厂方向传来,对讲机里的电流声格外刺耳,“三名蒙面人抓到了!但山本和田中太太不见了!”

夜一翻开素描本,铅笔在纸上飞速勾勒出造船厂的平面图:“这里有个地下仓库,是明治时期的弹药库改造的,入口藏在三号集装箱后面。”画纸边缘还沾着早上的樱花花瓣,在风里轻轻颤动。

佐藤立刻挥手示意警员包围集装箱区。夜一跟着跑过去时,帆布画板撞在金属箱上发出闷响,里面夹着的画纸散落出来——其中一张画着昨晚的梦境:萤火虫在赤城山谷的溪流上飞舞,沼渊己一郎的指尖正小心翼翼地托着一只翅膀受伤的萤火虫。

“小心!”灰原突然拉住他的胳膊,一枚生锈的铁钉从集装箱顶部坠落,正好扎在他刚才站的位置。夜一抬头时,看到仓库通风口闪过一个蓝色身影,袖口的萤火虫徽章在阴影里闪着微光。

“在上面!”他举起画板指向通风口,铅笔尖精准地对准那个晃动的人影,“山本想从通风管道逃跑!”

佐藤立刻让人架起梯子。当警员撞开仓库门时,田中太太正蜷缩在堆成小山的木箱旁,怀里紧紧抱着个黑色布袋。山本则半个身子探出通风口,警徽吊坠从领口滑出来,在阳光下划出道银色弧线。

“别碰那个布袋!”夜一突然大喊。他注意到布袋上印着博物馆的紫阳花印章,边角处有个细微的撕裂口,露出里面的金色光泽——那是紫阳盏的宝石底座,一旦碰撞就会碎裂。

田中太太的手猛地顿住。佐藤趁机上前夺过布袋,打开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十五件金器整齐地码在丝绒垫上,最中间的紫阳盏完好无损,宝石底座在仓库的阴影里依然闪着温润的光。

“为什么……”佐藤的声音有些发哑,指尖抚过田中太太手里的诊断书,上面的日期被泪水浸得模糊,“你在博物馆工作了十五年,大家都把你当家人。”

田中太太的肩膀剧烈颤抖:“小宇的心脏病不能再等了……”她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小男孩坐在病床上,床头摆着个萤火虫形状的玩偶,“山本说只要拿到紫阳盏,就能换三千万……”

山本的头垂得更低,蓝色训练服的肘部磨出了毛边:“我欠了地下钱庄五千万……看到夜一的素描本上画着博物馆的平面图,就动了歪心思。”他忽然抬头看向夜一,“那支铅笔是我故意放进去的,想嫁祸给你……对不起。”

夜一的铅笔在素描本上划出长长的弧线,将此刻的场景定格:田中太太的泪水滴在诊断书上,山本的手指绞着训练服的袖口,佐藤手里的紫阳盏正反射着从仓库天窗投下的光斑。

四、饭店里的意外惊喜

夕阳把工业区的天空染成橘红色时,警车终于驶回米花町。目暮警官拍着夜一的肩膀,警帽上的徽章在余晖里闪着光:“优作先生要是知道儿子破了这么大的案子,肯定要在小说里给你加个角色。”

“肚子饿了!”元太的喊声打破了严肃的气氛,他手里的鳗鱼饭菜单已经被汗水浸得发皱,“说好的庆功宴呢?”

小兰笑着指向前方的街角:“樱花食堂就在前面,老板是爸爸的朋友,做的鳗鱼饭据说全米花第一。”

夜一背着画板走在最后,帆布上沾着的仓库灰尘在夕阳下泛着金光。灰原忽然放慢脚步,背包上的紫阳花书签轻轻扫过他的手腕:“你的素描本借我看看。”

他把本子递过去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掌心,像触电般缩了回去。灰原翻开画着仓库的那页,突然停在某笔阴影处:“这里的光影不对,地下仓库的天窗应该投下菱形光斑,不是圆形。”

“是故意画错的。”夜一的声音很轻,“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帮我修正过透视。”

灰原的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突然合上书:“老板说你的文章里写过樱花食堂的樱花布丁,我想尝尝。”

推开樱花食堂的木门时,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店里的暖光灯照着墙上的推理小说海报,最显眼的位置挂着工藤优作的手稿复印件,旁边贴着张泛黄的剪报——《少年侦探团破获赤城山谷纵火案》,配图里夜一正举着素描本给警察指认现场。

“工藤家的小子来了!”老板从后厨探出头,系着条印满萤火虫图案的围裙,“早上就听说你们在博物馆立了大功!”他指着靠窗的位置,“特意留了最好的座位,能看到后院的樱花树。”

夜一刚坐下,就被墙上的壁画吸引住了——那是幅巨大的丙烯画,画中少年侦探团站在萤火虫森林里,步美举着侦探徽章,光彦捧着笔记本,元太手里的鳗鱼饭冒着热气,柯南推眼镜的动作被画得格外传神,灰原则站在稍远的地方,手里的金属盒闪着银光。

“这是……”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壁画边缘,颜料的质感和自己画板里的一模一样。

老板端着樱花布丁走过来,笑着说:“去年看了你的《萤火森林的秘密》,特意请画师照着你的素描画的。”他指着灰原的位置,“画师说这里的光影最难画,要像月光洒在水面上那样才对。”

夜一突然想起去年夏天,他确实在那篇文章里写过:“灰原的头发在月光下像浸了水的黑曜石,睫毛投下的阴影比侦探手册里的指纹图谱还清晰。”没想到老板连这个细节都记住了。

“尝尝这个。”灰原把自己的布丁推过来,上面的樱花酱被摆成紫阳花的形状,“老板说用的是赤城山谷的蜂蜜。”

夜一挖了一勺放进嘴里,清甜的花香在舌尖散开。他忽然注意到布丁碗底的花纹——和紫阳盏的底座图案一模一样,花瓣的弧度都分毫不差。“老板……”

“是照着博物馆的照片做的。”老板端着鳗鱼饭过来,托盘上的餐垫印着夜一的签名,“前几天去看珍品展,被那盏子的花纹迷住了。”他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我认识你爷爷,他当年也是个爱画画的侦探。”

夜一的铅笔顿在素描本上。爷爷的事父亲很少提起,只知道他在二十年前的博物馆盗窃案后就辞职了,临走前把所有素描都捐给了警局。

“你爷爷的画里总有只萤火虫。”老板指着墙上的老照片,穿警服的年轻男人正举着画板,画纸上的萤火虫翅膀闪着光,“他说正义就像萤火虫,再微弱也能照亮黑暗。”

夜一翻开素描本的最后一页,那里画着只展翅的萤火虫,翅膀上写着“xxxx年.x月.xx日”——正是二十年前博物馆盗窃案发生的日子。他忽然明白,爷爷当年留下的不只是素描,还有未完成的真相。

“这个给你。”灰原从背包里拿出个小盒子,里面装着枚银质书签,萤火虫翅膀上刻着行小字:“于细微处见真章”——和他铅笔上的字一模一样。“博士说用你捡的那片樱花花瓣融进去了,能保存一辈子。”

夜一刚要说话,元太的大喊声突然传来:“特大份鳗鱼饭来了!”他嘴里塞满米饭,酱汁溅到脸上都没察觉,“老板说以后我们来吃饭全免费!”

步美和光彦正忙着给壁画上的人物贴侦探徽章,柯南则和小兰讨论着案情:“山本藏子弹壳其实是想留下证据,他早就后悔了。”

夕阳透过窗户落在夜一的素描本上,新的一页已经画满了:老板的围裙在风中飘动,灰原的布丁碗映着晚霞,元太的鳗鱼饭冒着热气,步美和光彦的笑声被画成了波浪线。最角落处,一只萤火虫正从樱花树后飞出来,翅膀上写着“少年侦探团”。

“该回家了。”小兰看了看表,樱花食堂的灯笼已经亮起来,在地上投下暖黄的光斑。

走到阿笠博士家附近时,夜一突然停下脚步:“我明天想去博物馆。”他的铅笔在素描本上画了个小小的问号,“想看看二十年前的档案。”

灰原的脚步顿了顿:“博士说爷爷当年的搭档就是博物馆的老馆长,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她抬头看向夜空,第一颗星星已经亮起来,像只发光的萤火虫,“我陪你去。”

夜一的脸颊微微发烫,从画板里抽出张画递给她。画的是灰原在仓库里的样子,她举着紫外线灯,光晕在脸上投出细碎的光斑,嘴角藏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右下角写着行小字:“最亮的光”。

灰原把画放进背包时,指尖不小心碰到里面的金属盒,发出清脆的响声。“晚安。”她转身走进阿笠博士家,紫阳花书签在路灯下闪着微光。

“晚安。”夜一对着她的背影轻声说,手里的银质书签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回到工藤别墅时,客厅的灯还亮着。工藤优作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本旧素描本——封面上画着只萤火虫,和夜一铅笔上的图案一模一样。“你爷爷的画。”他把本子推过来,里面全是二十年前的案发现场,“他说等你能看懂这些画,就把真相告诉你。”

夜一翻开最后一页,爷爷的字迹在月光下格外清晰:“真相就像萤火虫,只要一直追,总能找到。”旁边还贴着片压干的紫阳花,和灰原书签上的那朵几乎一样。

他把今天的素描本放在桌上,新画的萤火虫和爷爷画的那只正好相对。窗外的月光洒进来,仿佛真的有无数只萤火虫从画里飞出来,在房间里轻轻飞舞。

夜一拿起铅笔,在新的一页写下:“明天,去找萤火虫。”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像极了萤火虫振翅的声音。这个夏天的故事还在继续,而属于他们的追寻,才刚刚开始。

夜一在晨光中醒来时,素描本正摊在胸口,新画的那页上,萤火虫的翅膀沾着淡淡的月光。他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晨光透过窗帘在画纸上投下细长的光斑,像极了博物馆展柜里的聚光灯。

楼下传来咖啡的香气。工藤优作坐在餐桌前,手里的旧素描本倒扣着,封面的萤火虫徽章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老馆长说九点在博物馆等你。”他推过来一杯热牛奶,杯壁上印着只卡通萤火虫,“他特意提到要带你看‘未开放的档案室’。”

夜一的指尖在杯沿划过,突然想起昨晚爷爷素描本里的细节——某页角落画着个带密码锁的铁柜,柜门上刻着朵紫阳花,花瓣数量正好是六片。“爷爷当年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工藤优作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停顿片刻:“二十年前的盗窃案丢了件没公开的展品——德川幕府的‘萤火印’,据说印章里藏着赤城山谷的金矿地图。”他忽然压低声音,“你爷爷的最后一幅画里,萤火虫翅膀上的纹路很奇怪,像组密码。”

夜一猛地翻开自己的素描本,昨晚画的萤火虫翅膀上,铅笔无意识地划出六组折线,和爷爷画里的纹路惊人地相似。他抓起画板往门口跑,帆布擦过走廊的书架,几本推理小说掉下来,其中《暗夜男爵》的扉页上,工藤优作的签名旁画着只小小的萤火虫。

路过阿笠博士家时,灰原已经站在银杏树下。她的背包比平时鼓了些,紫阳花书签上别着片新鲜的樱花——花瓣上还沾着晨露。“博士加了新功能。”她举起金属盒,侧面多了个微型密码破解器,“能识别六位数以内的机械锁。”

夜一注意到她的帆布鞋换成了运动鞋,鞋带系成了侦探徽章的形状。“老馆长说……”

“知道。”灰原打断他,指尖点在他的画板上,“萤火印的事,博士昨晚查了警局的旧档案。”她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是二十年前的博物馆职员合照,穿警服的爷爷站在最左边,手里的画板正对着镜头,画纸上隐约能看到紫阳花的轮廓。

两人并肩走向博物馆时,晨雾刚好散去。夜一的素描本在臂弯里轻轻晃动,里面夹着张新画的地图——从博物馆正门到档案室需要经过三个展厅,每个转角的地砖上都有块不起眼的紫阳花瓷砖。“这些是爷爷画里标红的位置。”

灰原的指尖抚过地图上的标记:“和我查到的监控盲区完全吻合。”她忽然抬头,晨光穿过她的发梢,在锁骨处投下细碎的光斑,“你爷爷当年是不是故意留下这些线索?”

夜一的铅笔在纸上顿了顿,画下灰原此刻的神情——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的阴影,比档案库里的旧照片还要清晰。“可能他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看懂。”

博物馆的铜门在身后缓缓关上。老馆长已经等在珍品展室,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在看到夜一的素描本时亮了起来:“你爷爷的画,我等了二十年。”他指着展柜里的紫阳盏,底座的宝石在灯光下流转着彩虹般的光泽,“这盏子的夹层里,藏着萤火印的钥匙。”

夜一蹲在展柜前,铅笔在纸上飞快勾勒底座的纹路。当第六片花瓣的弧度被精准画出时,老馆长突然按住他的手:“你爷爷当年就是在这里发现的——每片花瓣的顶端都有个微型凹槽,拼起来是组坐标。”

灰原打开金属盒,紫外线灯照在底座上,果然显出六组细小的数字。“赤城山谷的经纬度。”她对照手机地图,指尖在屏幕上划出路线,“终点是萤火虫保护项目的核心区,也就是沼渊现在工作的地方。”

档案室在博物馆的地下一层,橡木书架从地板顶到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和樟脑的味道。老馆长打开最里面的铁柜时,夜一注意到柜门上的紫阳花雕刻——和爷爷画里的一模一样,花瓣数量正好是六片。

“你爷爷的素描都在这里。”老馆长抽出最底层的文件夹,里面的画纸已经泛黄,却依然能看清萤火虫翅膀上的密码,“当年他发现萤火印被用来资助非法采矿,想公开时却被人威胁。”

夜一的铅笔在素描本上划出长长的横线,将爷爷画里的采矿设备和今早新闻里的照片对比——二十年前的矿洞入口,和现在萤火虫保护站的位置完全重合。“所以沼渊参与保护项目,其实是在赎罪?”

“他当年是采矿队的童工。”老馆长的声音有些发哑,“是你爷爷救了他,把他送进少管所,还偷偷资助他学习植物学。”他指着画里的萤火虫,“这些翅膀上的密码,是你爷爷留给沼渊的,让他有一天能亲手毁掉矿洞地图。”

灰原突然从金属盒里拿出片樱花花瓣,正是夜一之前捡的那片。当花瓣被放在铁柜的凹槽里时,整面墙突然发出轻微的响动,露出个隐藏的暗格——里面的木盒上,刻着只展翅的萤火虫。

“萤火印。”夜一打开木盒时,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印章的铜柄上缠着圈蓝色胶带,边缘的锯齿纹和山本训练服上的一模一样。“这胶带是……”

“你爷爷当年从嫌疑人身上扯下来的。”老馆长的指尖抚过胶带,“和警视厅仓库的特供款不同,这里面掺了荧光剂,是采矿公司的专用款。”他忽然看向夜一,“山本的父亲,当年就是采矿队的头目。”

素描本从膝盖滑落时,夜一终于明白——山本藏子弹壳不是为了嫁祸,而是想留下父亲参与非法采矿的证据;田中太太的儿子病房里的萤火虫玩偶,其实是沼渊亲手做的;爷爷画里的萤火虫,从来都不只是象征正义,更是在守护那些需要被照亮的秘密。

走出博物馆时,阳光正好。夜一的画板里夹着片新的紫阳花瓣,是灰原从展室的窗台上摘的。“博士说,赤城山谷的萤火虫已经破茧了。”她的声音很轻,像风吹过樱花树,“要不要去看看?”

夜一点头时,铅笔在素描本的最后一页画下两只萤火虫,翅膀上的纹路拼在一起,正好是“未来”两个字。远处的警视厅传来熟悉的晨练口号,和少年侦探团的笑声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这个夏天还没结束,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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