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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关西的邀约

清晨的阳光带着灼人的温度,透过新干线的车窗,在柯南的脸颊上投下晃动的光斑。他靠在椅背上,听着身边毛利小五郎对着窗外的大阪城发出惊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大阪啊……”小五郎搓着手,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平次那小子说要请我们吃最正宗的大阪烧,还有章鱼小丸子,想想就流口水!”

“爸爸,你就知道吃。”小兰无奈地笑着,手里拿着服部平次寄来的邀请函,“平次说要带我们去逛关西的庙会,还说有特别的惊喜。”

柯南翻了个白眼。服部平次的“惊喜”,十有八九是棘手的案子。不过话说回来,他也确实很久没见这位关西的“老搭档”了,心里倒也有几分期待。

新干线抵达大阪站时,服部平次早已举着“毛利小五郎侦探”的牌子等在出口。他穿着标志性的蓝色校服,皮肤黝黑,笑容爽朗,看到小五郎就大步迎上来:“毛利叔叔!小兰!还有……柯南,好久不见啊!”

“平次!”小兰笑着打招呼。

小五郎拍着平次的肩膀:“好小子,越来越精神了!说好的大阪烧呢?”

“别急啊,”平次笑着指了指不远处停着的警车,“车都备好了,先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推荐的那家店绝对正宗!”

警车的驾驶座上坐着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警员,戴着白手套,坐姿笔挺,看到平次等人,立刻下车敬礼:“服部少爷,毛利先生,各位请上车。”

“这位是坂田佑介,我们警局的王牌司机,”平次介绍道,“今天特意请他来当我们的向导兼司机。”

坂田佑介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眉眼间带着一股沉稳的气质,说话时声音很低:“请多指教。”

柯南坐进后座,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坂田的侧脸。他的左手手指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像是长期握方向盘留下的茧子,但虎口处却有不明显的勒痕,像是……经常握某种细长的东西?

“在想什么呢,柯南?”小兰注意到他的眼神,笑着问。

“没什么,”柯南摇摇头,“就是觉得坂田警官的车很干净。”

坂田佑介发动车子时,后视镜反射的阳光刚好照在柯南脸上。他下意识地眯起眼,却注意到副驾驶座的后视镜角度有些奇怪,明显比驾驶座的更靠后,像是被人刻意调整过。

二、意料之外的重逢

平次推荐的餐厅藏在一条热闹的巷弄里,门口挂着“百年老店”的木牌,推门进去,浓郁的酱汁香味扑面而来。店里的座位是传统的榻榻米,服务员穿着和服,用洪亮的关西腔招呼着客人。

“来来来,尝尝这个!”平次刚坐下就拿起菜单,熟练地点了大阪烧、炸串、什锦煎饼,“这家的酱汁是老板秘制的,全大阪找不到第二家!”

正说着,门口的风铃叮当作响,一个穿着橙色运动服的女孩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没吃完的鲷鱼烧:“平次!你果然在这里!”

“和叶?”平次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远山和叶把鲷鱼烧往平次手里一塞,气鼓鼓地坐下:“我听警局的人说你借了警车,还请了坂田警官当司机,就知道你又要偷懒带客人瞎逛!”她看到小兰,立刻露出笑容,“小兰,好久不见!”

“和叶!”小兰也很高兴,两个女孩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柯南看着吵吵闹闹的平次和和叶,无奈地摇摇头。这对欢喜冤家,到哪都像在演相声。

刚上第一盘大阪烧,门口的风铃又响了。柯南抬头,看到工藤夜一和灰原哀走了进来。夜一穿着白色的短袖t恤,灰原则换了件浅蓝色的连衣裙,两人手里都拿着大阪的旅游地图。

“夜一?灰原?”柯南惊讶地站起来。

夜一看到他们,也有些意外,随即笑了:“这么巧?”

灰原走到榻榻米旁坐下,轻声解释:“最近实验室的事有点多,夜一说来大阪放松一下。”

“我就说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平次恍然大悟,拍了拍夜一的肩膀,“看来我的推荐没错吧?这家店的炸串绝对一流!”

夜一刚要说话,就被平次拉到一边,柯南也凑了过去。三个“小学生”挤在角落里,气氛莫名变得诡异。

“喂,工藤夜一,”平次压低声音,挤眉弄眼地说,“你特意带灰原同学来大阪,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啊?”

柯南也跟着点头:“我早就觉得你们俩不对劲了。”

夜一白了他们一眼:“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他转身回到座位,给灰原倒了杯麦茶,“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灰原拿起炸串,眼神却悄悄瞟了夜一一眼,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和叶和小兰看着这一幕,交换了个了然的眼神,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坂田佑介一直坐在角落,安静地吃着东西,偶尔抬头看看窗外,眼神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柯南注意到,他吃炸串时,总是先把签子转两圈再拿起来,这个动作和刚才在警局门口看到的那位打扫卫生的大婶一模一样。

三、坠落的尸体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小五郎已经喝得满脸通红,正拉着平次吹嘘自己的破案经历。和叶和小兰聊着化妆品和电视剧,夜一则和灰原讨论着附近的博物馆展览。

“吃饱了吃饱了!”小五郎拍着肚子站起来,“平次,接下来去哪?”

“先去车上吧,”平次看了看表,“庙会七点开始,我们先去取点东西。”

众人走出餐厅,巷弄里的夕阳已经沉到了屋顶后面,给古老的建筑镀上了一层金边。坂田佑介去开车,其他人站在路边等。

“说起来,”和叶忽然想起什么,“前两周大阪接连发生了两起凶杀案,都是被勒死后,再用刀刺穿钱包直达心脏,警方到现在还没抓到凶手呢。”

“还有这种事?”小兰有些担心。

平次点点头:“是啊,大泷警官他们忙得焦头烂额。不过放心,有我在,肯定能抓到凶手!”

他话音刚落,头顶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风声。柯南和平次同时抬头,只看到一个黑影从楼顶坠落,“砰”的一声砸在他们面前的空地上,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啊——!”和叶和小兰吓得尖叫起来,小五郎也脸色惨白地后退了一步。

柯南和平次立刻冲过去。死者是个中年男人,穿着西装,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外套口袋被小刀刺穿,钱包里的纸币渗着血,刀尖直抵心脏。

“和前两起案子一样!”平次的脸色凝重起来,“是同一个凶手!”

坂田佑介的车刚好开过来,看到这一幕,立刻停车报警。他下车时,柯南注意到他的右手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很快,大泷警官带着警员赶到,封锁了现场。看到平次和柯南,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俩怎么又在案发现场?”

“这纯属巧合,大泷警官,”平次指着尸体,“死者的死法和前两起一样,应该是连环杀人案。”

法医检查后,确认死因是机械性窒息,被勒死后又被刀刺中心脏,死亡时间不超过半小时。

“死者名叫田中健一,是乡司议员的司机,”坂田佑介不知何时查好了资料,递给大泷警官,“我刚才查了他的身份信息。”

柯南心里一动。乡司议员?6年前大阪府议会的贪污案,主角就是乡司宗太郎。前两起案件的受害者,一个是当年替罪羊秘书,一个是涉案的会计师,现在加上司机……这绝不是巧合。

“坂田,你去查一下,案发前后有没有可疑车辆经过,”大泷警官吩咐道,“特别是……”

“我刚才看到一辆白色面包车,在尸体坠落后没多久就慌慌张张地开走了,”坂田佑介立刻说,“车牌号我记下来了,正在查。”

他的反应快得有些异常,柯南和平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四、西都公寓的悲剧

白色面包车的车主很快被查到,是一位住在西都公寓的大婶,名叫铃木梅子,50多岁,无业。坂田佑介拿着地址,脸色凝重地说:“我去过她家附近调查,她平时很少出门,据说和6年前的贪污案也有关系。”

“立刻去她家!”平次当机立断。

西都公寓是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墙皮斑驳,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铃木梅子住在302室,门口的牛奶已经放了两天,上面落满了灰尘。

“没人应门,”平次敲了半天门,眉头紧锁,“该不会……”

柯南注意到楼梯转角的公共厕所门虚掩着,里面隐隐传来一股血腥味。他跑过去推开门,只见铃木梅子倒在厕所的角落,脖子上有勒痕,外套口袋同样被刺穿,死状和之前的受害者一模一样。

“晚了一步。”平次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柯南蹲下身,仔细检查现场。铃木梅子的手里攥着一张揉皱的纸条,上面用打印体写着:“三点,老地方见,带着你该还的东西。”

“老地方?”平次拿起纸条,“难道是第三案的案发现场?”

坂田佑介走进来,看到尸体,脸色苍白:“我查了她的通话记录,最后一个电话是昨天下午五点打的,对方没说话,但留言里有奇怪的声音。”

他拿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先是一阵电流声,然后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低沉嗓音:“记住,明天三点,去那里等着。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也是……你的死期。”

录音结束,所有人都沉默了。凶手不仅杀了人,还故意留下死亡预告,显然是在挑衅警方。

柯南的目光落在厕所的窗台上,那里有半个模糊的脚印,尺码很大,像是男人的鞋印。窗台外的排水管上,挂着一根细小的纤维,深蓝色,像是某种制服上的布料。

“坂田警官,”柯南突然问,“你今天穿的警服是什么颜色的?”

坂田佑介愣了一下:“深蓝色。怎么了?”

柯南没说话,只是把那根纤维悄悄收了起来。平次注意到他的动作,心里也有了猜测。

回到警局,大泷警官调出了铃木梅子家的电话留言。除了凶手的死亡预告,还有一条更早的留言,是铃木梅子自己录的:“他们来了……那个司机也死了……下一个就是我了……20年前的事,果然躲不过……”

“20年前?”平次皱眉,“和6年前的贪污案无关,是更早的事?”

柯南看着电脑屏幕上四位受害者的资料,忽然发现一个共同点:“你们看,他们的驾照都是20年前在同一个驾校考的!”

屏幕上显示,四位受害者20年前都在“大阪第一驾校”学习,当时的宿舍名单里,还有两个人的名字——乡司宗太郎,以及强盗杀人犯沼渊己一郎。

“沼渊己一郎?”平次瞳孔一缩,“那个连环杀人犯,不是早就失踪了吗?”

更让人在意的是,驾校的档案里记载,20年前,一位被称为“恶魔教官”的教练,在学员毕业当天因酒驾出车祸死亡。

“恶魔教官……”柯南喃喃道,“难道这才是关键?”

五、木屋阁楼的对峙

根据驾校的地址,警方在郊区的山里找到了一栋废弃的木屋,旁边停着一辆生锈的旧车,车牌号显示车主正是沼渊己一郎。

“他果然在这里!”平次握紧拳头,“坂田,你留在外面接应,我和柯南进去看看。”

坂田佑介点点头,眼神却有些闪烁:“你们小心。”

木屋的门虚掩着,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屋里堆满了杂物,角落里有烧火的痕迹,像是有人长期住在这里。

“沼渊己一郎!出来!”平次喊道。

阁楼上传来轻微的响动。柯南和平次对视一眼,悄悄爬上楼梯。阁楼里很暗,只有一个小窗户透进光来。角落里,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蜷缩在那里,正是沼渊己一郎。

“你们是谁?”沼渊己一郎的眼神疯狂而警惕,手里握着一把生锈的小刀。

“我们是警察!”平次厉声说,“20年前的事,还有最近的凶杀案,是不是都和你有关?”

提到20年前,沼渊己一郎突然激动起来:“那个老东西!死有余辜!是他害了我!”他猛地站起来,挥舞着小刀冲向柯南,“你们都得死!”

柯南下意识地后退,眼看刀尖就要刺到胸口,突然听到“叮”的一声,小刀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他低头一看,是平次之前塞给他的护身符,上面的金属外壳被刺穿了一个小口。

“柯南!”平次冲过来,一脚踹开沼渊己一郎。

就在这时,阁楼的门被推开,夜一站在门口,脸上没什么表情:“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

沼渊己一郎还想反抗,夜一却迅速上前,左手抓住他的手腕,右手手肘顶住他的肩膀,只听“咔嚓”一声,小刀掉在地上。整个过程不到两秒,干净利落。

“你……”沼渊己一郎愣住了。

“这种程度的身手,还敢出来杀人?”夜一冷冷地说。

楼下传来警笛声,大泷警官带着警员冲了上来,将沼渊己一郎铐住带走。经过夜一时,沼渊己一郎恶狠狠地瞪着他:“你是谁?”

夜一没理他,只是捡起地上的小刀,递给平次:“刀柄上有指纹,拿去化验吧。”

平次接过小刀,忽然想起什么,对柯南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乡司议员家看看。”他总觉得,事情还没结束。

柯南看着平次的背影,又看了看夜一,忽然明白他刚才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早就跟过来了?”

夜一点点头:“灰原觉得坂田有点奇怪,就让我跟过来看看。”他顿了顿,“那根纤维,化验结果出来了吗?”

“和坂田警服的布料一致。”柯南说,“而且,他调整后视镜的角度,是为了能在开车时看到后座的动静,方便确认受害者的位置。”

夜一看向窗外:“平次应该也想到了。”

六、迟来的复仇

乡司宗太郎的议员府邸灯火通明,平次赶到时,坂田佑介的警车正停在门口。他悄悄绕到后院,看到坂田佑介正站在书房窗外,手里拿着一把手枪。

“果然是你。”平次走过去,声音冰冷。

坂田佑介转过身,脸上没有惊讶,只有一种解脱的平静:“服部少爷,你都知道了?”

“20年前去世的恶魔教官,是你的父亲,对吗?”平次说,“你长得和他很像,连握东西时转两圈的习惯都一样。”

坂田佑介苦笑了一下:“是啊,我父亲。他们都说他严苛、暴躁,是恶魔教官,但他只是想让学员们认真学本事,别拿生命当儿戏。可沼渊己一郎他们,为了能顺利毕业,故意灌醉他,还在他的车里动手脚,让他出了车祸,对外却说他是酒驾身亡。”

他的声音开始发抖:“我花了20年收集证据,可案件早就过了追溯期,法律无法制裁他们。我只能自己动手,杀了那些参与陷害我父亲的人——替罪羊秘书负责销毁证据,会计师做了假账,司机是当年的 lookout,铃木梅子则是散播谣言的人。”

“乡司宗太郎呢?”平次问,“他也是参与者?”

“他是主谋。”坂田佑介的眼神变得仇恨,“是他指使的这一切,只为了让沼渊己一郎欠他一个人情,方便以后利用他做事。我父亲的死,他最该死!”

他举起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现在仇报了,我也该去陪我父亲了。”

“住手!”平次喊道。

坂田佑介扣动扳机,却只听到“咔哒”一声空响。他愣住了,低头看着手枪。

“你以为我们没发现吗?”夜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拿着一个弹夹,“灰原在餐厅时就注意到你腰间的枪不对劲,我们趁你去开车时,换了空弹夹。”

灰原站在夜一身后,平静地说:“复仇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更多人痛苦。”

坂田佑介瘫坐在地上,手枪掉在一旁,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连这点最后的念想都不给我……”

平次走上前,将他铐住:“你的父亲如果知道你为了他变成这样,一定不会开心的。”

这时,府邸的大门打开,乡司宗太郎怒气冲冲地走出来,看到被铐住的坂田佑介,立刻想上前动手:“你这个凶手!

七、阴影下的往事

乡司宗太郎的拳头停在半空,被一只粗壮有力的手牢牢攥住。夕阳的余晖落在来人肩上,勾勒出警服肩章的轮廓——远山银司郎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远山署长?”乡司宗太郎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怒容,“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个杀人犯……”

“坂田佑介现在还是大阪府警的警员,”远山银司郎的声音不高,却让周围的空气都安静了几分,“在法院宣判之前,他只是嫌疑人。乡司议员,你身为公职人员,难道不懂这个道理?”

他松开手,乡司宗太郎踉跄着后退一步,看着远山银司郎将坂田佑介护在身后,脸色铁青:“远山,你别忘了,你的职位是谁帮你争取的!现在为了一个杀人犯……”

“我的职位,是靠破案率和辖区的治安换来的,”远山银司郎打断他,语气平淡却字字清晰,“至于坂田,他是我亲自招进警局的,当年笔试、面试都是第一。如果他真的犯了罪,法律会制裁他,但轮不到你来动私刑。”

站在一旁的远山和叶听到父亲的话,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一直以为父亲对坂田佑介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层渊源。

柯南注意到,远山银司郎说话时,右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腰间的警徽,这个动作和坂田佑介握刀时的习惯几乎一样。他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远山署长早就知道些什么?

“好,好一个远山银司郎!”乡司宗太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门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包庇这个杀人犯!”

“我不会包庇任何人,”远山银司郎看着他,目光锐利如刀,“不过,关于二十年前大阪第一驾校的事,我想找个时间和议员好好聊聊。比如……那位‘恶魔教官’出车祸的当晚,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驾校附近?”

乡司宗太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是被人戳中了最隐秘的伤口。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狠狠瞪了坂田佑介一眼,转身走进府邸,厚重的木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目光。

坂田佑介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刚才远山银司郎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尘封多年的记忆——

二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他才十岁,躲在驾校办公室的窗帘后面,看着父亲被几个学员灌酒。乡司宗太郎就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对沼渊己一郎使了个眼色。后来父亲醉倒在地,他们把他拖上车,而乡司宗太郎的车,一直跟在后面……

“署长……”坂田佑介的声音哽咽,“您早就知道了?”

远山银司郎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只是对身边的警员说:“把坂田带回警局,好好看押,不要让他受委屈。”

大泷警官点点头,带着坂田佑介离开。警车发动时,坂田回头看了一眼议员府邸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八、迟来的真相

回到警局,夜一和灰原已经将那根深蓝色纤维的化验报告放在桌上。结果显示,纤维的材质与坂田佑介警服的布料完全一致,上面还沾着微量的铁锈,与西都公寓排水管上的锈迹成分吻合。

“证据链已经完整了,”平次看着报告,语气沉重,“但我还是想不通,坂田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动手?”

柯南拿起铃木梅子家的电话留言录音,反复听着那句“20年前的事,果然躲不过”。忽然,他注意到录音末尾有一段极其微弱的电流声,像是某种信号干扰。

“灰原,能把这段录音放大处理一下吗?”柯南问。

灰原点点头,将录音导入电脑,用软件消除杂音。几分钟后,一段模糊的对话声渐渐清晰起来:

“……乡司手里有当年的照片……”

“……沼渊己一郎在山里……木屋……”

“……如果我死了,就去找远山署长……他欠老教官一个人情……”

是铃木梅子的声音!

所有人都愣住了。平次猛地站起来:“难怪坂田最近突然开始行动,他一定是找到了当年的证据,知道乡司宗太郎要销毁一切!”

远山银司郎推门进来时,正好听到这段录音。他沉默了片刻,走到档案柜前,拿出一个上了锁的铁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叠泛黄的照片和一份病历。

“这是二十年前,老教官托我保管的东西,”远山银司郎的声音带着回忆的温度,“他说如果有一天他出事,就把这些交给值得信任的人。”

照片上,年轻的“恶魔教官”正拿着教鞭训斥学员,其中一张照片的角落,乡司宗太郎和沼渊己一郎正偷偷交换眼神。病历上记录着老教官患有严重的酒精过敏——他根本不可能酒驾。

“老教官早就发现乡司他们在驾校搞小动作,”远山银司郎解释道,“他收集了证据,想在毕业当天举报,结果被他们先下了手。我当时只是个普通警员,没能帮上他,这成了我一辈子的遗憾。”

他看着平次:“所以我招坂田进警局,一方面是因为他的能力,另一方面,也是想弥补当年的亏欠。我知道他一直在查父亲的案子,但没想到……”

这时,大泷警官匆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署长,沼渊己一郎招供了!他说当年是乡司宗太郎指使他灌醉老教官,破坏刹车,还说乡司最近一直在转移资产,准备跑路!”

真相终于水落石出。乡司宗太郎不仅是贪污案的主谋,更是二十年前谋杀案的策划者。他害怕坂田佑介找到证据,便想借沼渊己一郎的手除掉所有知情人,却没想到坂田会先一步动手复仇。

“把乡司宗太郎带回来接受调查,”远山银司郎的眼神变得坚定,“无论他是谁,都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

九、大阪的余晖

逮捕乡司宗太郎的过程很顺利。当警员冲进书房时,他正在烧毁一份文件,灰烬里还能辨认出“海外账户”“贿赂名单”等字样。面对铁证,他终于低下了头。

案件告破的那天,大阪的天空格外晴朗。柯南和平次站在警局的天台上,看着远处的大阪城。

“真是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平次感慨道,“坂田虽然报了仇,却也毁了自己。”

“复仇就像多米诺骨牌,”柯南说,“推倒第一块,剩下的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夜一和灰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两个冰淇淋。

“尝尝大阪的限定口味,”夜一笑着递过来,“蜜瓜味的。”

柯南接过冰淇淋,看到灰原正看着远处的摩天轮,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夜一站在她身边,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温暖得像一幅画。

“喂,工藤夜一,”平次凑过去,又开始八卦,“你和灰原同学……”

“无可奉告。”夜一打断他,却悄悄碰了碰灰原的胳膊。灰原转过头,瞪了他一眼,眼里却没有真的生气。

这时,小兰打来电话,说小五郎在大阪烧店里吃得不亦乐乎,让他们赶紧过去。

“走吧,”平次笑着拍拍柯南的肩膀,“再不去,那老头就要把我们的份也吃掉了。”

四人走下天台,走廊里遇到了远山银司郎。他刚送完一份文件,看到他们,笑着点点头:“要回去了?”

“是啊,”平次说,“谢谢您的照顾,署长。”

远山银司郎看向夜一和灰原:“那两个孩子,很聪明。”

夜一笑了笑,没说话。灰原则微微鞠了一躬,算是打招呼。

走出警局,大阪的街道依旧热闹。小吃摊的香气扑面而来,庙会的音乐远远传来,和叶正拉着小兰在路边挑选面具。小五郎举着一个巨大的章鱼小丸子,吃得满脸酱汁。

“柯南,夜一,灰原,这边!”小兰挥手喊道。

柯南跑过去,看到夜一正在给灰原买鲷鱼烧,特意让老板多加了红豆馅。灰原拿着鲷鱼烧,小口小口地吃着,阳光照在她的发梢,泛着柔和的光泽。

平次凑到柯南耳边:“你看,我说得没错吧?”

柯南翻了个白眼,心里却觉得,这样的画面,比任何案件都要美好。

十、庭院里的炊烟

服部家的庭院藏在大阪老城区的巷弄深处,推开古朴的木门,石板路两侧种着修剪整齐的紫阳花,远处的练武场上传来竹剑碰撞的脆响。服部平藏穿着深色和服,正坐在檐廊下喝茶,看到众人进来,放下茶杯起身:“来了。”

“父亲,远山叔叔。”平次鞠躬打招呼。远山银司郎和大泷警官正坐在一旁讨论案件卷宗,看到他们,笑着点头示意。

服部静华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温柔的眉眼间带着笑意:“快进来吧,晚饭马上就好。”她看到夜一和灰原,眼睛一亮,“夜一君,灰原同学,好久不见,要不要来帮忙做饭?后院的古法炊具还在呢。”

灰原看向夜一,眼里闪过一丝回忆的光。上次来大阪时,服部静华曾手把手教他们用传统的土灶做饭,那些带着烟火气的时光,倒是难得的放松。

“好啊。”夜一点头。

后院的角落果然放着一套老式炊具:厚重的陶锅,带着木柄的蒸笼,还有一个需要手动拉风箱的土灶。旁边的竹筐里装着刚收获的新米,米粒饱满,泛着自然的光泽。

“先淘米吧。”灰原拿起陶盆,舀了几勺米进去。夜一则拎来水桶,往盆里加水。清澈的水流过米粒,泛起细小的泡沫。

“记得上次静华阿姨说,淘米要淘到水变清为止。”夜一一边搅动米粒,一边说。

灰原点点头,伸手将漂浮的碎米捞出来:“而且要顺着一个方向搅,不然米粒会碎。”

两人配合着淘米,动作熟练得像是做过千百遍。服部静华端着蔬菜从厨房出来,看到这一幕,笑着对檐廊下的众人说:“你看他们俩,是不是很有默契?”

平次凑到柯南身边,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喂,你不觉得他们俩越来越像模像样了吗?”

柯南翻了个白眼:“你很闲吗?”

“我这是关心朋友。”平次挑眉,又看向和叶,“你看夜一淘米的姿势,是不是比平藏老爸还标准?”

和叶捂着嘴笑:“你是羡慕人家比你能干吧?上次让你帮忙劈柴,你差点把斧头扔到锅里。”

小兰也笑了起来:“平次还是老样子呢。”

檐廊下的说说笑笑飘到后院,夜一听到平次的声音,无奈地摇摇头,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他将淘好的米倒进陶锅,加了适量的水,然后递给灰原:“你来试试盖锅盖?上次你说这个木盖的纹路很特别。”

灰原接过锅盖,轻轻盖在陶锅上。木盖的边缘刻着细密的花纹,是服部家的家纹。她忽然想起上次来的时候,夜一为了帮她够到高处的蒸笼,不小心踩到了湿滑的石板,差点摔进土灶里,最后两人手忙脚乱地把米洒了一地,被服部静华笑着数落了半天。

“在想什么?”夜一拉起风箱,火苗“呼”地一声窜起来,映红了他的侧脸。

“没什么。”灰原摇摇头,往灶膛里添了几根柴火,“记得上次我们把米汤煮糊了,平次还嘲笑我们是‘厨房杀手’。”

“这次不会了。”夜一调整着风箱的节奏,火苗稳定地舔着陶锅底部,“我特意问过静华阿姨,火候要先大后小,这样米饭才会粒粒分明。”

说话间,陶锅开始冒出白色的蒸汽,带着淡淡的米香。灰原揭开蒸笼,将准备好的糯米团子放进去,再盖上盖子。两人一个拉风箱,一个添柴火,配合得天衣无缝,连服部静华看了都忍不住点头:“真是越来越能干了。”

没过多久,米饭的香气和团子的甜味混合在一起,弥漫了整个庭院。小五郎早就按捺不住,凑到厨房门口探头探脑:“可以开饭了吗?我的肚子都快饿扁了!”

“再等一下,最后的汤就好了。”服部静华笑着说。

夜一和灰原将陶锅从灶上挪下来,揭开木盖的瞬间,热气腾腾的米饭香扑面而来,米粒晶莹剔透,颗颗饱满。他们把米饭盛进竹碗里,又端出蒸好的糯米团子,上面还沾着红豆沙,是灰原喜欢的口味。

“看起来好美味!”小兰惊叹道。

平次凑过来,拿起一个团子就往嘴里塞,被和叶拍了一下:“洗手了吗?”

“知道啦知道啦。”平次含糊不清地说,眼睛却盯着竹碗里的米饭,“没想到你们俩真的学会了,比我做的强多了。”

夜一挑眉:“那是自然。”

灰原没说话,只是悄悄把一个没沾红豆沙的团子放进夜一的碗里——她记得他不喜欢太甜的东西。

十一、剑道场上的较量

晚饭在热闹的氛围中结束。服部静华做的关西风味料理摆满了矮桌:酥脆的炸猪排,鲜美的鲷鱼汤,还有用新米煮的米饭,配上腌菜,每一口都是家的味道。小五郎喝着清酒,和远山银司郎聊起以前的案子,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饭后,平次正帮着收拾碗筷,服部平藏忽然开口:“平次,去把剑道服换上。”

平次愣了一下:“父亲?”

“夜一君,你也一起来。”服部平藏看向夜一,眼神里带着审视,“上次你说在东京跟着视频练了些基础,正好让我看看成果。”

夜一放下手里的竹筷,点点头:“好。”

灰原看向他,眼里闪过一丝担忧。她知道夜一虽然学过一些格斗技巧,但剑道毕竟是服部家的强项,平次从小就跟着服部平藏练习,实力不容小觑。

“放心吧。”夜一低声说,“只是切磋而已。”

和叶和小兰跑去帮他们拿剑道服,柯南则跟着服部平藏来到庭院后的练武场。月光洒在平整的木地板上,映出竹剑的影子,四周的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护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桐油味。

“父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兴致了?”平次换上深蓝色的剑道服,系好腰带,拿起竹剑在手里转了个圈,“不过也好,正好让夜一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夜一穿着白色的剑道服,护具穿戴得一丝不苟。他虽然身形比平次矮小一些,但站姿挺拔,握剑的手稳如磐石,丝毫没有怯场的样子。

“规则不用我说了吧?”服部平藏站在场地中央,神情严肃,“点到为止,不许伤人。”

“是!”平次和夜一同时鞠躬,然后拉开架势。

平次率先发动攻击,竹剑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刺夜一的面门。他的动作迅猛,带着关西人的豪爽,每一招都直指要害,显然是想速战速决。

夜一却不慌不忙,身体微微一侧,避开竹剑的锋芒,同时手腕一翻,竹剑顺着平次的攻势滑下去,轻轻点在他的手臂上。

“得分。”服部平藏沉声说。

平次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夜一的反应这么快。他哼了一声,再次挥剑,这次用的是横劈,角度刁钻,封锁了夜一所有的退路。

观战的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小兰紧张地抓住和叶的手,灰原则握紧了拳头,目光紧紧盯着场上的身影。

夜一脚下步法变幻,像是踩着某种韵律,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了平次的攻击。他没有立刻反击,而是围着平次游走,观察着他的破绽。

“怎么不攻过来?”平次有些急躁,攻势更加猛烈,竹剑挥舞得如同狂风暴雨。

“平次太急了。”远山银司郎轻声说,“夜一这孩子,很沉得住气。”

果然,平次的猛攻很快露出了破绽。在他转身挥剑的瞬间,夜一抓住机会,脚下发力,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上前,竹剑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绕过平次的防御,轻轻点在了他的胸口。

“得分。”服部平藏再次喊道。

平次的脸涨得通红,他没想到自己会连续被击中两次。这次他不再贸然进攻,而是稳住架势,开始认真对待。两人的竹剑在月光下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每一次交锋都充满了力量与技巧的较量。

平次的优势在于力量和速度,他的每一剑都势大力沉,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而夜一则胜在技巧和洞察力,他总能在毫厘之间避开攻击,然后精准地找到平次的弱点。

“好厉害!”柯南忍不住赞叹。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夜一如此认真地与人切磋,那些看似随意的步法和挥剑,其实都蕴含着精妙的计算。

激斗中,平次忽然改变策略,假装攻击夜一的下盘,实则手腕一翻,竹剑直取他的咽喉。这一招又快又狠,是服部家的绝学之一。

所有人都惊呼出声,灰原更是下意识地往前踏了一步。

就在竹剑即将击中的瞬间,夜一忽然矮身,右手的竹剑撑地,左手抓住平次的手腕,借着身体旋转的力量,将他狠狠摔在地上。这一招干净利落,正是服部平藏最擅长的擒拿术。

平次摔在地板上,一时没反应过来。夜一站在他面前,竹剑指着他的胸口,呼吸有些急促,眼神却依旧平静。

“胜负已分。”服部平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平次懊恼地坐起来,看着夜一:“你……你什么时候学了我父亲的擒拿术?”

“上次看视频学的。”夜一笑了笑,收起竹剑,伸手把他拉起来,“承让了。”

平次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虽然输了,却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可恶,居然被你打败了!不过……你确实很厉害。”

“只是运气好而已。”夜一说。

“才不是运气呢。”和叶跑过来,递上毛巾,“夜一君的步法好特别,像是在跳舞一样。”

“那是‘影步’,”服部平藏走过来说,“是我年轻时从一位老武术家那里学的,讲究以柔克刚,以快制胜。没想到你看视频就能学到精髓,很不错。”

夜一微微鞠躬:“谢谢服部先生的指点。”

灰原走上前,递给夜一一瓶水,眼神里带着释然的笑意:“看来视频教学效果不错。”

夜一接过水,拧开瓶盖递给她:“也有你的功劳,上次陪我练习的时候,你总能指出我的破绽。”

柯南看着他们,忽然觉得,比起案件的惊心动魄,这样的日常切磋,似乎更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十二、格斗场的切磋

剑道切磋结束后,平次显然还没尽兴。他拉着夜一来到旁边的格斗场,摩拳擦掌地说:“刚才是我大意了,现在来比格斗,这次我可不会输!”

夜一挑眉:“奉陪到底。”

格斗场是用软垫铺成的,周围围上了栏杆。服部平藏和远山银司郎站在一旁当裁判,其他人则坐在看台上观战。

“这次不许用擒拿术!”平次摆出格斗的架势,双拳护在胸前,“只用拳脚,看谁先把对方逼出垫子!”

“可以。”夜一点头,也摆好了姿势。他的站姿看起来有些随意,却将全身的要害都护得严严实实,这是灰原教他的防身术要领——她总说,对付比自己高大的对手,防守比进攻更重要。

平次率先冲了过来,一记直拳直取夜一的面门。他的拳头又快又重,带着破空的风声。夜一不闪不避,在拳头即将击中的瞬间,身体猛地向后仰,同时右腿横扫,踢向平次的膝盖。

平次没想到他会用这种险招,连忙收拳后退,险险避开。他站稳脚跟,再次进攻,这次用的是组合拳,左拳虚晃,右拳直捣夜一的腹部。

夜一脚步轻点,如同鬼魅般在平次的拳影中穿梭。他的动作不快,却总能在关键时刻避开攻击,偶尔还会出其不意地反击一下,虽然力量不大,却总能打在平次的破绽处。

“夜一君的身法好灵活!”小兰惊叹道。

“那是当然,”灰原轻声说,“他每天早上都会去公园练瑜伽,柔韧性和反应速度都很好。”

平次的猛攻持续了几分钟,却连夜一的衣角都没碰到,反而因为消耗了太多体力,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他停下脚步,喘着气说:“你怎么只躲不攻?是不是怕了?”

夜一笑了笑:“现在轮到我了。”

话音刚落,他突然动了。没有平次那样凌厉的攻势,只是简单的一步上前,右手如同闪电般探出,搭在了平次的肩膀上。平次只觉得一股巧劲传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眼看就要冲出垫子。

他连忙稳住身形,想要反击,却发现夜一的手像是长在了他的肩膀上,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那股巧劲。更让他惊讶的是,夜一的左手始终护在胸前,没有多余的动作,显然还留有余地。

“这是什么招式?”平次又惊又怒。

“这是‘卸力’,”灰原在看台上解释道,“利用对方的力量反击,不需要太多力气,很适合对付比自己强壮的对手。”

平次这才明白,夜一不是在躲,而是在等待他力竭的瞬间。他咬了咬牙,猛地发力,想要将夜一甩开。就在这时,夜一突然松开手,身体一侧,避开了平次的冲撞,同时右手轻轻一推。

平次原本就用了全身的力气,被这么一推,顿时失去了平衡,踉跄着冲出了垫子,摔在地上。

“胜负已分。”服部平藏宣布。

平次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半天没说话。夜一走过去,伸手想拉他起来,他却猛地抓住夜一的手,想要把他也拉下来。

夜一早有防备,顺势一拉,反而让平次自己坐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突然都笑了起来。

“可恶,又输了!”平次捶了一下地板,却没有生气,“不过你真的很厉害,比视频里厉害多了。”

“你也不差,”夜一说,“如果不是你之前消耗了太多体力,我未必能赢。”

“下次再来比!”平次站起来,拍了拍夜一的肩膀,“下次我一定会赢!”

“随时奉陪。”夜一笑道。

看台上的众人都笑了起来。小五郎喝着啤酒,得意地对远山银司郎说:“你看这些孩子,真是有活力啊!”

远山银司郎点点头:“是啊,年轻真好。”

服部静华端来切好的西瓜,笑着说:“别光顾着比试了,来吃点东西吧。”

夜一和灰原走到看台上,拿起西瓜。月光透过格斗场的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带着夏夜特有的温柔。

“没想到你真的能赢。”灰原咬了一口西瓜,甜甜的汁水在舌尖散开。

“多亏了你教我的卸力技巧。”夜一说。

平次和和叶也走了过来,平次抢过一块最大的西瓜,含糊不清地说:“下次我们比推理,我绝对不会输!”

“谁怕谁。”柯南挑眉。

庭院里的欢声笑语此起彼伏,竹剑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米饭的香气还在空气中弥漫。大阪的夜晚,因为这场不算激烈的切磋,变得格外温暖。

夜一看着身边的人,忽然觉得,比起那些惊心动魄的案件,这样平凡而热闹的时光,或许才是最值得珍惜的。他看向灰原,正好对上她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眼里都映着漫天的星光。

十三、月光下的思念

夜风吹过庭院,带来远处庙会的隐约乐声。小兰坐在檐廊的台阶上,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目光落在天边那轮圆月上。月光清辉遍洒,将她的侧脸勾勒得柔和而朦胧,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

“在想什么呢,小兰?”和叶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走过来,挨着她坐下,“刚才还笑得那么开心,怎么突然就发呆了?”

小兰回过神,接过一片苹果,咬了一小口:“没什么,就是觉得今晚的月亮特别圆。”

和叶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月亮,恍然大悟般眨眨眼:“是不是想起新一了?”

“和叶!”小兰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连忙摆手,“别乱说……”

话虽如此,她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手机。算算日子,新一已经很久没联系她了,每次打电话要么无人接听,要么就是匆匆几句便以“案子忙”为由挂断。虽然知道他作为侦探总有忙不完的事,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一丝委屈。

她悄悄解锁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与新一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还是三天前她发的“注意安全”,至今没有回复。指尖悬在拨号键上,犹豫着要不要打过去,又怕打扰到他。

这细微的举动,恰好落在了不远处的夜一眼里。他正和灰原说着话,瞥见小兰对着手机出神的模样,又看了看天上的圆月,心里立刻明白了七八分。

灰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会心一笑:“想去就去吧。”

夜一点点头,转身朝檐廊走去。平次注意到他的动作,凑到灰原身边小声问:“他要干嘛?”

“等着看好戏吧。”灰原端起茶杯,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夜一走过去时,小兰正纠结着要不要按下通话键,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认真的脸上,像落了一层细碎的星光。

“小兰姐姐,”夜一在她身边坐下,声音轻快,“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小兰吓了一跳,慌忙锁上手机:“没、没什么……就是看看时间。”

夜一憋着笑,故意抬头看向月亮,慢悠悠地念道:“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小兰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句诗的意思,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连耳根都泛起了粉色。

“夜一君……”她窘迫地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你、你说什么呢……”

“我说的不对吗?”夜一歪着头,一脸无辜,“这么圆的月亮,很容易让人想起重要的人啊。尤其是某位美丽的未来嫂子,是不是啊,小兰姐姐?”

“未来嫂子”四个字像小石子投入湖面,在小兰心里漾起圈圈涟漪。她又羞又恼,想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瞪着夜一,眼里却没什么怒气,反倒带着几分被说中心事的慌乱。

这一幕自然没逃过平次和和叶的眼睛。平次立刻吹了声口哨,凑过来说:“哦——原来小兰是在想新一啊!难怪刚才一直对着月亮发呆,这就是所谓的‘千里共婵娟’吧?”

“平次!”小兰的脸更红了,伸手想去捂他的嘴,却被他灵活躲开。

和叶也笑着打趣:“小兰,你就别害羞了。上次新一打电话来,你挂了之后对着手机傻笑了半天,我可是都看到了哦。”

“和叶你也来欺负我!”小兰又气又笑,拿起身边的抱枕假装要打她,和叶笑着躲到平次身后,两人闹作一团。

檐廊下的热闹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小五郎打着哈欠走过来,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这是?吵吵闹闹的。”

“爸爸!”小兰连忙放下抱枕,窘迫地解释,“没什么,就是夜一他们在开玩笑……”

“开玩笑?”小五郎看看满脸通红的女儿,又看看笑得狡黠的夜一和平次,恍然大悟般一拍大腿,“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想那个臭小子了?”

“爸爸!”小兰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柯南站在一旁,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小兰,额头上忍不住冒出一滴冷汗。刚才小兰拿出手机时,他心里还捏了一把汗,生怕她真的拨通电话,自己这副“小学生”的模样可没法接。没想到夜一一句话就把话题引向了调侃,完美避开了身份暴露的危机。

他偷偷看向夜一,对方正朝他挤了挤眼睛,嘴角带着得意的笑。柯南无奈地摇摇头,心里却松了口气——这家伙,关键时刻倒是挺靠谱。

夜一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小兰,觉得差不多了,便开口解围:“好啦好啦,不逗小兰姐姐了。其实我是想说,新一哥哥说不定也在看月亮呢,毕竟这么美的月色,谁会错过啊。”

这句话像是带着魔力,让喧闹的众人都安静下来。小兰抬起头,望着天边的圆月,眼神渐渐变得温柔。是啊,新一那么喜欢推理,或许此刻正在某个案发现场忙碌,但抬头看到这轮月亮时,会不会也想起自己呢?

“说起来,新一那小子也真是的,”平次挠挠头,难得正经了一回,“再忙也该给小兰打个电话啊,害得人家担心。”

“他可能是真的在忙吧。”小兰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自我安慰,“作为侦探,总是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时候。”

她拿出手机,这次没有犹豫,点开与新一的聊天框,输入一行字:“新一,今晚的月亮很圆,你那边也能看到吗?注意休息,别太累了。”

按下发送键的瞬间,心里的委屈好像消散了不少。就算不能时刻陪伴,能这样分享同一片月色,似乎也不错。

夜一看着她释然的笑容,悄悄松了口气。他刚才注意到柯南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想必是收到了小兰的消息。这家伙,有这么好的女朋友,还总躲躲藏藏的,真是搞不懂。

“对了,”和叶忽然想起什么,拉着小兰的手说,“明天庙会还有最后一天,有放烟花的活动呢。我们一起去吧?说不定能遇到新一哦。”

“遇到他?”小兰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他那么忙,怎么会来……”

“说不定呢,”夜一在一旁帮腔,“侦探的心思可难猜了,说不定他偷偷跑来给你惊喜呢?”

“就是就是!”平次也跟着点头,“上次我爸出任务,谁都以为他回不来了,结果硬是赶在我生日那天回来,还带了礼物。”

小兰被他们说得有些心动,眼里重新燃起期待的光芒:“真的……会吗?”

“当然!”众人异口同声地说。

柯南站在阴影里,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又温柔的笑容。虽然不能以真实身份出现,但能看到小兰的笑容,似乎也足够了。

月光依旧皎洁,庭院里的欢声笑语再次响起。服部静华端来刚煮好的抹茶,远山银司郎和小五郎聊着天,平次和夜一又开始争论明天庙会哪家小吃最正宗,和叶则拉着小兰讨论明天要穿的和服。

夜一看着眼前这幅热闹的画面,忽然觉得,所谓的幸福,或许就是这样吧——有牵挂的人,有陪伴的朋友,有温暖的月色,还有一份藏在心底,不必言说的默契。他看向灰原,对方正低头喝着抹茶,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月光落在她的发梢,温柔得像一场梦。

而那轮高悬的圆月,仿佛也在静静地倾听着这人间的喧嚣与温情,将清辉洒向每一个思念着彼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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