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说,“灵力的本质也是能量,掌握了能量运转的逻辑,才能更好地掌控它”。
到了第三天傍晚,灵儿正按照孟仙尘教的方法,尝试用灵力模拟“斐波那契数列”的轨迹。
她指尖的淡蓝色灵力随着心念流转,正逐渐形成螺旋上升的纹路,可就在纹路即将完成的瞬间,丹田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灼热感,紧接着,识海之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一般,无数道彩色的光流涌了出来,在她的眼前交织成一片绚烂的幻境。
“灵儿!”孟仙尘与琴剑察觉到异常,连忙冲到她身边。
此刻的灵儿双目紧闭,眉头紧锁,额头上布满冷汗,周身的灵力变得异常紊乱,时而化作冰蓝色的寒流,时而又变成火红色的热浪,两种力量在她周身交织,形成一道诡异的能量漩涡。
“她这是怎么了?”琴剑焦急地问道,手中的九霄环佩琴已泛出微光,随时准备用琴音安抚灵儿的灵力。
孟仙尘却抬手阻止了她,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别慌,她的灵力虽然紊乱,却没有失控的迹象。你看她识海的方向。”
他指向灵儿的眉心,那里正泛着淡淡的粉色灵光,“这是领悟大道的征兆!她体内的阴阳灵力正在冲击识海,想要帮她打开新的道途。”
话音刚落,灵儿周身的能量漩涡突然停止了旋转,紧接着,无数道彩色的光流从她的眉心涌出,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画面:有春日里漫天飞舞的桃花,有盛夏时碧波荡漾的荷塘,有秋日里金黄的稻田,还有冬日里皑皑的白雪。
这些画面并非静止的,而是如同真实的场景一般,能看到花瓣飘落的轨迹,听到荷塘里的蛙鸣,感受到稻田里的微风,甚至能触摸到雪花的冰凉。
“这是……幻境?”琴剑眼中满是震惊,她能清晰感受到,这些幻境并非简单的灵力投影,而是蕴含着某种特殊的法则力量,“而且这些幻境,好像都是灵儿记忆中的场景!”
孟仙尘凝视着半空中的幻境,指尖快速计算着幻境的能量波动:“不是普通的幻境,是‘道’的具象化。你看这些画面的色彩、光影、甚至声音的频率,都遵循着某种特定的规律——这是‘幻之大道’的雏形!”
就在这时,灵儿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眸不再是往日里的纯黑色,而是泛着淡淡的粉色灵光,像是盛着一片绚烂的霞光。
她抬起手,轻轻对着半空中的幻境一点,原本静止的画面突然活了过来:桃花树下,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那是年幼的灵儿,正追着一只蝴蝶奔跑;荷塘边,少年时的她正坐在竹亭里,临摹着琴剑教她的第一张琴谱;稻田里,她正帮着村民收割庄稼,脸上满是汗水却笑得格外灿烂;雪地里,她正与孟仙尘、琴剑一起堆雪人,三人的笑声在幻境中回荡。
“这些……都是我记得的事。”灵儿的声音带着一丝恍惚,却又异常坚定,“刚才在识海里,我好像看到了很多画面,有我经历过的,还有一些我没见过的。它们像是在告诉我,只要我想,就能把‘想的东西’变成‘看到的东西’。”
孟仙尘走上前,语气中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灵儿,你领悟了‘幻之大道’!这是画道的核心法则!画道讲究‘以心为笔,以灵为墨,以天地为画卷’,而幻之大道,就是让你能将心中所想,通过灵力具象化为真实的幻境。这种能力,在战斗中能迷惑敌人,在探查时能模拟场景,甚至在疗伤时,还能通过幻境安抚他人的神魂!”
琴剑也露出惊喜的笑容:“难怪你之前能轻松完成灵力塑形,原来你天生就与画道有缘。寻常修士想要领悟大道,至少要到化神期,可你刚突破到筑基期巅峰,就借助灵药的力量打开了道途,这可是千年难遇的天赋!”
灵儿还是有些懵懂,她抬手再次凝聚灵力,这一次,她心中想着九霄环佩琴的模样,指尖的淡蓝色灵力随着心念流转,很快便化作一把与琴剑手中一模一样的古琴。
这把古琴不仅外形逼真,甚至连琴身上的纹路、琴弦的光泽都分毫不差,若不是没有灵力波动,几乎能以假乱真。
“真的……变成了!”灵儿眼中满是兴奋,她轻轻拨动了一下幻化成的琴弦,虽然没有声音,却能感受到琴弦传来的震动感,“我好像能控制它的每一个细节,甚至能让它‘看起来’在发出声音。”
孟仙尘点了点头,开始为她讲解幻之大道的运用技巧:“你现在刚领悟大道,还只能做到‘静态幻境’,接下来可以尝试‘动态幻境’。比如让这把古琴真的发出声音,或者让幻境中的人物做出动作。不过要记住,幻境的本质是灵力的具象化,越是复杂的幻境,消耗的灵力就越多,你需要找到灵力消耗与幻境效果的平衡,这就需要用到我们之前学的‘函数优化’……”
琴剑则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古卷,递给灵儿:“这是我偶然得到的《画道初论》,里面记载了一些基础的画道技巧,虽然不如幻之大道高深,却能帮你更好地理解‘以心为笔’的道理。你可以结合幻之大道,慢慢摸索属于自己的道途。”
灵儿接过古卷,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的字迹,心中满是感激。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想起几天前还在鬼门关徘徊,如今却不仅化解了毒素,还领悟了罕见的幻之大道,这一切都离不开孟仙尘与琴剑的帮助。
“多谢殿下,多谢琴剑姐姐。”灵儿躬身行礼,语气坚定,“我一定会好好修炼幻之大道,将来也要像你们一样,保护光武的百姓,对抗隐世仙宗的恶贼!”
孟仙尘扶起她,眼中满是欣慰:“好!我们等着你成长起来,成为我们的得力助手。不过现在,我们该准备离开这里了。柳妖妖去了洛邑,至今没有消息,沈默与花无泪还在青州等着我们,还有青云宗和丹霞宗的阴谋,这些都需要我们去处理。”
琴剑也收拾起行囊,将冰火池旁的灵泉装了几壶,又取了一些冰火池边生长的灵草,这些灵草在阴阳灵气的滋养下,也蕴含着淡淡的灵力,或许能在日后派上用场。
灵儿则将《画道初论》小心地收进怀中,又尝试着用幻之大道将自己的短剑幻化成一根普通的木簪,插在发间。这样既能隐藏武器,又能随时锻炼自己的大道领悟,一举两得。
三人收拾妥当,朝着秘境的出口走去。本来三人还小心翼翼,没想到火山口的丹霞宗修士居然全都撤离了。
离开火山口时,夕阳正缓缓落下,将天边的云霞染成一片金红色。灵儿抬头望着漫天霞光,忍不住用幻之大道在半空中勾勒出一只金色的凤凰,凤凰展开翅膀,在霞光中盘旋一圈,然后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空气中。
“真美啊。”琴剑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感叹道。
孟仙尘也露出笑容:“这就是幻之大道的魅力。它不仅能用于战斗,还能为生活增添色彩。灵儿,你记住,无论将来遇到多大的困难,都不要忘记这份‘创造美好’的初心——这才是幻之大道的真正意义。”
灵儿点了点头,将孟仙尘的话深深记在心里。
“殿下,我们还是需要小心一点。我总感觉丹霞宗不会轻易撤离这里。”琴剑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