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一定,傻柱乐得找不到北,何大清也是满脸红光,当即一撸袖子,扯着嗓子就喊:“妥了!大孙子叫何晓!为了庆祝我大孙子有谱了,今儿这顿,我跟傻柱亲自掌勺!必须拿出当年给大领导做国宴的派头!让几位同志尝尝咱老何家的手艺!”
傻柱更是来劲了,一头就扎进了厨房,那架势,仿佛不是去做饭,而是要去上战场。
“爸,柱子,您二位掌勺,我给您二位打下手!”娄晓娥也笑着要跟进去,却被梁拉娣一把拉住。
“我的好儿媳,你现在可是咱家的大功臣,金贵着呢!哪能让你进厨房闻油烟味儿?你就安生坐着,等着吃就行!”
厨房里,很快就响起了“当当当”的切菜声,密集如雨打芭蕉。
何大清和傻柱,这父子俩在厨艺上都是顶牛的人物,此刻为了在“国家同志”面前显摆一手,更是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
傻柱一手“大翻勺”的绝活,颠得锅里的土豆丝根根分明,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
何大清的刀工更是炉火纯青,一块豆腐在他手里,转瞬间就化作了细如发丝的“文思豆腐”,在清水中散开,如同一朵盛放的菊花。
陆锋、赵铁柱和林婉儿坐在客厅,光是看着这爷俩备菜的架势,就觉得赏心悦目,对这顿饭充满了期待。
就在这时,何雨水不紧不慢地站起身,也走进了厨房。
她从随身那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军绿色帆布包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了几样用油纸和真空塑料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轻轻放在了案板上。
“爸,哥,朋友从海外特殊渠道弄来的好东西,今天加个菜,你们试试。”
厨房里那热火朝天的气氛,瞬间一滞。
何大清和傻柱同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好奇地凑了过来。
当何大清颤抖着手,揭开其中一块用油纸包裹的牛肉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块牛肉上,红白相间的花纹细腻得如同大理石,油脂均匀地分布在肌肉纤维之中,在厨房的灯光下,反射着诱人的光泽。
“这……这……这他娘的是‘霜降牛’?!!”何大清的声音都变了调,他这辈子,只在几十年前,给一位最顶层的大人物做寿宴时,有幸见过一次这种传说中的顶级食材!那一次,仅仅用了二两,就让那位吃遍山珍海味的大人物赞不绝口!
而何雨水拿出来的这一块,足足有两三斤!
傻柱则被另一件东西吸引了。那是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黑色的、黏稠的液体。他拧开瓶盖,小心翼翼地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一股极其霸道、浓郁、又带着一丝泥土芬芳的奇异香气,瞬间就冲进了他的天灵盖!
这股味道,他从未闻过,但作为一个顶级厨师的本能告诉他,这玩意儿,是神物!
“妹!我的亲妹!这……这黑乎乎的是啥玩意儿?咋这么冲的味儿?跟仙丹似的!”傻柱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那瓶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一种菌菇提炼的油,叫松露油。”何雨水又指了指旁边一包金黄饱满的干贝,和一块油光锃亮、散发着陈年咸香的顶级金华火腿,淡淡地说道,“具体怎么用,能做出什么菜,就看你们俩的本事了。我只负责提供原材料。”
她说完,便转身走出了厨房,把这方神圣的“殿堂”,留给了两位已经彻底呆滞的厨师。
“提供……原材料……”
何大清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再抬头时,他看向自己亲闺女的眼神,已经不再是看一个女儿,而是在看一尊……深不可测的,执掌着人间至高美味的……神只!
何雨水那句“看你们的本事了”,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何大清和傻柱这对厨子父子基因里对厨艺最狂热的锁!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熊熊燃烧的,名为“创作”的火焰!
“傻柱!”
“哎!爸!”
“今儿,咱爷俩,要是对不起闺女拿出来的这些宝贝,咱以后就别拿勺了,直接把手剁了!”
“得嘞!您就瞧好吧!”
整个厨房,瞬间就进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
原本的家宴,此刻俨然变成了一场米其林三星后厨的终极挑战!
何大清小心翼翼地切下薄如蝉翼的“霜降牛”,用最精准的火候快煎,仅仅撒上一点点盐,牛肉表面的油脂“滋啦”一声,瞬间爆发出惊人的香气。
傻柱则用那瓶珍贵的松露油,给他最拿手的“开水白菜”做了最终的点缀,那股奇异的香气与至清至纯的鸡汤混合,产生了一种核聚变般的化学反应。
一股股闻所未闻、霸道绝伦的香味,从厨房里飘了出来,蛮不讲理地钻进了院里每一个人的鼻孔里。
陆锋这个平日里只知道啃干粮的糙汉,此刻都不住地吞咽着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厨房门口。
赵铁柱更是没出息,抱着肚子,感觉胃里的馋虫已经开始造反了。
就连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娄晓娥,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这香味……太高级了!
半小时后。
当一道道如同艺术品般的菜肴被端上桌时,所有人都被镇住了。
琉璃芡汁的松鼠鳜鱼、金汤点缀的开水白菜、薄如纸片的香煎霜降牛、瑶柱和火腿吊出来的佛跳墙……
“开……开饭咯!”傻柱满面红光地端上最后一道汤,扯着嗓子喊道。
众人拿起筷子,正准备享受这场注定终身难忘的盛宴。
就在这时。
四合院那虚掩的院门口,一个佝偻的、拄着拐杖的苍老身影,在无人邀请的情况下,背着光,幽幽地,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她的脚步很慢,很轻,拐杖落在青石板上,发出“笃、笃、笃”的闷响。
屋子里原本欢快热烈的气氛,瞬间为之一凝。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齐刷刷地,朝着那个不速之客,看了过去。
来人,正是那个一直住在后院,深居简出,平日里受尽院里人尊敬的——
聋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