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纱,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冯渊睁开眼,身侧的温软触感清晰无比。
林黛玉如同一只温顺的猫,赤着身子紧紧依偎着他,睡颜静美,长长的睫毛在晨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他伸出手,顺着她光洁的脊背一路滑下,感受着那惊人的细腻与弹性。
黛玉嘤咛一声,悠悠转醒,那双水汽氤氲的眸子对上他的视线,瞬间便染上了一层羞意与柔情。
她动了动,想坐起身来。
冯渊却手臂一紧,将她重新揽入怀中。
就在这时,卧房门外传来冯房恭敬的声音。
“爷,宁国府的珍大爷和蓉大爷一早便递了帖子,说有要事求见,已在偏厅候着了。”
冯渊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这两人来还能有好事?
“知道了。”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
“让他们等着。”
说完,他翻身而起,健硕的身躯在晨光下展露无遗。
黛玉连忙拉过被子遮住自己,脸颊绯红,却还是第一时间起身,为他取来一件松软的常服。
冯渊没有穿,而是径直走向与卧房相连的净室。
“英莲!”
他的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
片刻之后,净室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英莲推门而入,低着头,不敢看他。
“爷。”
净室里水汽氤氲,巨大的浴桶里早已备好了热水。
冯渊迈步踏入水中,靠在桶壁上,对她招了招手。
“过来。”
英莲顺从地跪在桶边,拿起布巾,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后背。
少女温热的呼吸,轻轻喷在他的颈后,带着一股青涩的香气。
冯渊忽然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英莲身子一颤,手里的布巾掉进了水里。
“爷……”
“这么多次了,怕什么。”
冯渊将她拉向自己,英莲惊呼一声,整个人都跌进了他的怀里。
水花四溅,瞬间浸透了她单薄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女已初具规模的玲珑曲线。
她在他怀里挣扎着,那力道却轻得像是在撒娇。
冯渊低头,看着她那张惊慌失措、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的小脸,还有那双如小鹿般纯净又无助的眼睛。
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下一刻,便堵住了她所有的惊呼与呜咽。
浴桶里的水,被搅得愈发汹涌,又渐渐平息,只剩下水波轻柔拍打木桶的单调声响。
……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冯渊才换上一身宽松的家常锦袍,慢悠悠地踱步至偏厅。
贾珍和贾蓉早已坐立不安,如热锅上的蚂蚁。
桌上的茶水换了三巡,从滚烫喝到冰凉,他们却一口都未曾真正品尝。
每一次门外有脚步声传来,他们都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抬头,随即又在失望中垂下。
这份煎熬,几乎将他们心中最后那点可怜的自尊,消磨得一干二净。
看到冯渊的身影终于出现,父子二人几乎是弹了起来,脸上挤出无比谄媚的笑容。
“国公爷!”
贾珍躬着身子,那姿态比见了亲爹还要恭敬。
冯渊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自顾自地端起下人刚奉上的新茶,吹了吹浮沫。
厅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说吧。”
冯渊终于开了口。
“什么事?”
贾珍哈着腰,搓着手,脸上堆满了笑。
“不瞒国公爷说……府里头实在是……周转不灵了。”
“所以……所以想斗胆跟国公爷您……借一万两银子,救个急。”
他说完,便紧张地看着冯渊,连呼吸都忘了。
“一万两?”
冯渊终于抬眼看他,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贾珍觉得浑身发冷。
“珍大爷,不是我小瞧你。”
“如今的宁国府,拿什么来还?”
贾珍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贾蓉见状,急了,也顾不上礼数,抢着开口。
“国公爷放心!我们……我们不是空手借钱!”
“若是……若是一时还不凑手,我那惜春姑姑……姑姑她……”
他话说到一半,猛地被贾珍在背后掐了一把,顿时醒悟过来,吓得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可已经晚了。
冯渊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那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敲在贾家父子的心上。
“哦?”
冯渊慢条斯理地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他们面前。
“拿惜春来抵债?”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洞悉一切的压迫感,让贾珍和贾蓉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
“早这么说不就结了。”
冯渊伸出手,在贾蓉那张惨白的脸上轻轻拍了拍,那动作带着说不出的轻蔑与羞辱。
“绕这么大的圈子,不累么?”
他转过身,重新走回主位。
“一万两,没有。”
贾珍和贾蓉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五千两。”
冯渊竖起两根手指。
“别呀,赦老爷当年都得了六千啊。”
“不要就滚!”
“要要…要…”
“过两日,把人干干净净地抬进我府里,这五千两银子,自然会一文不少地送到你们宁国府的账上。”
贾珍和贾蓉先是一愣,随即巨大的狂喜冲垮了所有的羞耻与恐惧。
有钱了!
宁国府有救了!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在向自己招手。
“谢国公爷!谢国公爷成全!”
贾珍激动得语无伦次,拉着贾蓉跪了下去,连连磕头。
“我们这就回去准备!一定把四妹妹……一定把人给您送来!”
他们连滚带爬地退出了偏厅,那副丑态,像极了两条摇尾乞怜的丧家之犬。
……
夜里,后园香园。
消息像风一样,吹遍了燕国公府的每一个角落。
暖阁之中,气氛冰冷得如同数九寒天。
黛玉、迎春、二姐、三姐、岫烟、英莲等人围坐一处,谁都没有说话。
迎春死死地攥着手里的帕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终究,还是三姐先开了口,她的声音里压抑着火山般的怒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畜生!”
“简直枉为人兄!他们怎么敢!怎么配!”
她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那可是他们的亲妹妹!是老太太的亲孙女啊!为了五千两银子,他们就把她当成货物一样卖了!”
迎春的眼泪也掉了下来,她想起了自己的命运,声音哽咽。
“我只当父亲已经够狠心了……没想到……没想到他们竟是连禽兽都不如!”
黛玉脸色苍白,她虽然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可当事情真的发生,那份恶心与悲凉还是让她心口发堵。
她看着满屋姐妹或愤怒或悲伤的脸,心中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