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冥差开口：“大人，似乎好像——”
他的话被更激昂的歌声打断了：“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咿呀咿呀哟！”
鬼王已经嗨到天地不知为何物了。
冥差们：“……”
他们痛苦万分地捂住耳朵，每迈一步都觉得煎熬至极。
冥差们真心觉得鬼王其实可以不动用任何术法和宝物捕捉恶灵，单单只是他的歌声就足够了。
难怪千年以来鬼王在民间的形象都是红发獠牙、凶恶狰狞，这歌声的确比鬼哭狼嚎还要吓人。
冥差们也就没再提刚才那声异动，跟着鬼王一起离开了。
空间似乎波动了一下，风拂过，操场的草坪上静静地躺着一个手机。
与此同时，神荼睁开了眼睛。
他来到殷北宸处，低声汇报：“陛下，手机已经送到了，但鬼王捏碎了他的旧手机，要不要再给他送一部？”
殷北宸修长的手指正在抚摸着金色小猫，小猫舒展四肢，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响。
他没开口，神荼也自然不敢再问第二遍。
直到金色小猫翻了个身，哒哒哒地跑走吃饭，殷北宸这才说了一个字：“可。”
“是，陛下。”神荼没忍住，吐槽道，“属下真没想到鬼王竟然长了一张娃娃脸。”
殷北宸没回答，他目光远望，一直注视着被人群包围的谢拂衣。
神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恍然大悟道：“谢小姐这次考试是年级第一，还多科满分，我如果是老师，也不会放过谢小姐。”
谢拂衣发现她完全插不上话，但她要走，四个老师又不让她走。
直到无尘提着两只烧鸡过来，见此一幕，十分意外：“师傅，这是？”
“小无，帮师傅挡一下。”谢拂衣立刻将无尘护在她的身前，“师傅还有点事，先行一步了！你可以和他们论论道法，为师看好你！”
无尘：“？”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争吵中的四人，四人吵的太过投入，甚至没发现换了个人。
这些都是师傅的老师，他自然不能用六字真言了。
那么该如何是好呢？
无尘第一次不知所措了。
他默默地掰下一个烧鸡腿，开始一边啃，一边悉心学习吵架的话语。
脱离包围，谢拂衣松了一口气。
早知道会引发如此连锁反应，她当时应该控控分，只要能够超过温仪拿回她的命格就够了。
谢拂衣站在海边吹风。
幽蓝的天映在波澜壮阔的大海中，仿佛星河倒悬，碎光灿烂。
脚步声响起，她的脸颊处传来了一股冰凉。
与此同时，头顶上方响起了男人低沉悦耳的声音：“阿拂今天很高兴。”
殷北宸用的是肯定句。
“高兴。”谢拂衣习惯性地从他手中接过了奶茶，插入吸管，“很高兴。”
期中考试赢过温仪，又得到了全校师生的瞩目，她的命格果然收回来了两成。
她能够感受到她吸收灵气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灵力也在不断地上涨中。
相应的，温仪丢掉了来自她的两成命格，容貌的变化只是第一步。
殷北宸偏头，微笑看她：“想好了参加哪一科目的竞赛了么？”
“其实都参加也不会影响什么。”谢拂衣心有余悸道，“但是老师们的战斗力也太可怕了，还好只是四个老师，再多几个，我便逃不掉了。”
殷北宸轻笑一声：“果然是你。”
谢拂衣抬头：“什么？”
“我说，果然是你的性格。”殷北宸眼睫垂下，声音温柔，“要么不做，要么做的最好。”
“既然做了，当然要做到最好。”谢拂衣懒洋洋道，“不过么，人还是要留底牌的，底牌是保命的东西，不能轻易示人了。”
像是想到了很久远的事情，殷北宸慢慢地阖上双眸：“是，保命的底牌不能随便暴露。”
可他也很想问她一个问题——
那为什么那个时候，她暴露了底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呢？
为了人界？
还是为了冥界？
亦或者两者都是？
谢拂衣敏锐地觉察到了一股哀伤，她怔了怔：“你要不要也喝一杯奶茶？”
殷北宸闻言，眉梢挑起：“我可以喝吗，道医小姐？”
谢拂衣说：“可以喝一点点。”
殷北宸咳嗽了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杯子：“那就劳烦阿拂给我倒一点了。”
本就是他买来的，谢拂衣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十分大方地分了他一点点奶茶。
“好喝吗？”谢拂衣眼睛亮亮的，“我最喜欢的口味，没有问题吧？”
“嗯。”殷北宸散漫道，“你的口味，向来是最好的。”
谢拂衣觉得这句话里还有话：“你还知道我的其他口味？”
殷北宸声调拖长：“或许呢？”
毕竟，他也是她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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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教务主任是最后一个下班的，他习惯性地在学校转悠了一圈，看看有没有逗留在外的学生。
走到操场的时候，教务主任被绊了一个跟头，摔了好大一个屁股蹲。
“哎哟！”教务主任揉着自己的屁股，另一只手摸索着伸出去，摸到了一块板砖。
教务主任勃然大怒：“谁在这里放了这么一个玩意儿！”
他正要去掉监控，板砖拿到眼前一看，却是一个手机。
“这什么手机？我怎么没见过这样的？”教务主任看着堪比半个电脑大的手机，“谁买这么大的手机啊，一个手能拿得住吗？”
他不太懂。
估计是哪个学生把手机藏在了这里，以此逃过他们的检查。
“哼哼，还是被我逮到了。”教务主任起身，手不小心按了一下开机键。
手机亮起，屏幕闪烁。
教务主任没有窥探学生隐私的爱好，他本不想看的，但屏保竟然是一段视频。
他目光只是瞥了一下，视频自动播放了。
这可不怪他啊！
教务主任正准备按灭屏幕，可视频中的人他太熟悉了。
准确地说，是这段视频清晰过了头，竟然拍摄的还是正脸。
教务主任大吃一惊：“温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