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突然往岩石那边走,走到岩石下边,她突然停下脚步,面向我们笑了笑,我和猴子对视一眼,都挠挠头,不知道她要干啥。
下一秒,凤姐突然抓住岩石一角,用力一拉,一整块黄色的布被扯了下来,只见那黄布下面竟有二十多个大小不一的登山包,全部用防水布裹着!
我心里暗自咋舌,我靠,这也伪装得太好了,要是不扯那布,我还以为是块大岩石呢!
凤姐拍了拍手上的灰,指着那些登山包:“都过来领装备,每个包都标了名字,自己找自己的。”
我们凑过去,果然每个包上都贴着纸条,写着名字。我找到自己的包,上面写着——食物,张天牛。掂了掂,有点分量,打开一看,里面有压缩饼干、牛肉干、巧克力、方便面、鱼肉罐头,凤姐还贴心地放了几包纸巾。
猴子拎着自己的包,撇了撇嘴:“牛子,怎么你每次都能背到食物,而我不是背药品就是背衣服的。”
我凑过去看,只见猴子包里面都是一些保暖衣、外套、手套、雨披、应急保温毯这些。
我捂着嘴笑:“背衣服多好啊,起码不会冻着。”
地龙扯开自己背包上的防水布,打开登山包给我们看:“这里面是登山绳、防滑鞋套,还有探路用的工兵铲,乱石滩不好走,都把鞋套穿上,省得打滑。”
我们围上去,一人拿了一双防滑鞋套。我蹲下来穿鞋套,这鞋套底部有钢钉,踩在石头上能抓牢,就是有点沉。
猴子穿上鞋套,试着走了两步,差点绊倒:“我靠,这玩意儿跟踩了两块铁板似的,走路都不利索了。”
老烟枪拍了他一下:“别废话,赶紧穿好,一会儿掉队了没人管你。”
凤姐又打开一个包,拿出几捆硫磺和防蛇粉:“乱石滩石头缝多,最容易藏蛇,每个人都拿点,撒在身边,蛇闻到味儿就不敢靠近了。”
我们各自揣了点硫磺和防蛇粉,哑巴还多拿了一包,塞给应雪:“你带着小黑,多撒点,别让蛇靠近它。”
应雪点点头,赶紧把防蛇粉塞进小黑的小背包里。
众人很快都背上了包,老斑鸠看了看表,凌晨两点:“地龙,前面带路,注意脚下,乱石滩的石头底下可能藏着蛇,都把防蛇药拿出来,撒在裤脚和鞋上。”
地龙应了声,从包里掏出防蛇药,往自己鞋上撒了撒,又递给旁边的胖坨。我们也都跟着照做,一股刺鼻的味道散开,猴子皱着眉:“这味儿也太冲了,能把蛇熏跑,估计也能把人熏晕。”
“总比被蛇咬强。”冷锋冷冷地说了一句,率先跟上地龙的脚步。
地龙举着手电筒往前走:“大家跟紧点,别走散了,乱石滩看着就一块地方,其实岔路多,走丢了不好找。”
我们跟在后面,手电筒的光在乱石堆里扫来扫去。这乱石滩确实邪乎,地上全是拳头大到磨盘大的石头,颜色发黑,上面还长着青苔,踩上去滑溜溜的。有的石头缝能塞进一条腿,要是踩空了,非得崴脚不可。
小黑被应雪抱在怀里,探着脑袋,警惕地盯着周围。走了没十分钟,猴子突然“哎哟”叫了一声,我们赶紧停下来,只见他一只脚陷在石头缝里,拔了半天没拔出来。
胖坨走过去,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一使劲就给拽了出来:“你小子走路看着点,这石头缝专坑你这种毛躁的。”
猴子挠了挠头:“我这不是怕有蛇嘛,这石头缝里黑乎乎的,藏条蛇根本看不见,光注意看蛇了,没留意脚下。”
又往前走了一段,小黑突然对着一块大石头狂叫,毛发都竖起来了。应雪赶紧按住它:“小黑,别叫!”
地龙立刻停下,举着手电筒照向那块石头:“有情况,大家小心。”
我们都握紧了手里的家伙,哑巴拔出玄冥剑,冷锋也把背后的剑抽了出来。地龙慢慢走过去,用工兵铲敲了敲石头,没动静。他又绕到石头后面,突然“咦”了一声:“好家伙,藏在这儿呢!”
我们凑过去一看,石头后面的缝里,盘着一条胳膊粗的蛇,身上带着橙绿相间的花纹,脑袋是圆形的,正吐着信子盯着我们。
“是虎斑颈槽蛇!有毒!”
把头喊了一声:“别乱动,这玩意儿攻击性强。”
老烟枪怪叫一声:“我靠!就是这玩意儿!我在虢国墓里见到的就是这蛇!”
老斑鸠半眯着眼:“这玩意儿也叫野鸡脖子,被咬后会导致弥散性血管内凝血,引发剧烈出血及凝血障碍。如果不及时医治,最多只能活两小时。”
猴子吓得往后退了两步:“那咋办?直接弄死它?”
“别用手碰。”
凤姐从包里掏出个长夹子,递给地龙:“用这个夹着它的头,扔远点儿就行,没必要杀生。”
地龙点点头,接过夹子,慢慢靠近蛇。那野鸡脖子好像感觉到了威胁,猛地抬起头,就要扑过来。地龙眼疾手快,一夹子下去,正好夹住蛇的七寸,蛇在夹子里扭动着,却挣脱不开。他走到乱石滩边缘,一甩手,把蛇扔到了旁边的草丛里,蛇钻进草里就没影了。
应雪松了口气,摸了摸小黑的头:“小黑真厉害,要是没你,我们都没发现这蛇。”小黑得意地摇着尾巴,蹭了蹭应雪的手。
老斑鸠在小黑头上摸了下,微微一笑:“好狗!”
猴子拍了拍胸口:“我的妈呀,刚才吓死我了,这蛇也太大了,要是被咬一口,估计得交代在这儿。”
“所以让你撒防蛇药。”老斑鸠说:“这玩意儿虽然味儿冲,但管用,刚才那蛇估计是没闻到,才敢出来。”
继续往前走,有了刚才的教训,大家都不敢掉以轻心,眼睛紧紧盯着脚下的石头缝。期间又遇到了两条小蛇,都是没毒的,我们撒了点硫磺,它们就自己溜走了。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走出了乱石滩,前面是一片树林,地上都是落叶,比乱石滩好走多了。
老斑鸠看了看表:“不到凌晨三点,咱们在这儿歇会儿,吃点东西,补充点体力,后面还有山路要走。”
我们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我从包里拿出凤姐准备的牛肉干和巧克力分给大伙。
猴子撕开一包牛肉干,大口嚼着:“还是这玩意儿好吃,比压缩饼干强多了。”
应雪喂了小黑几块狗粮,小黑吃得津津有味。哑巴靠在树上,拿出水壶喝了口水,眼神一直盯着树林深处,好像在警惕什么。我走过去问他:“怎么了?有问题吗?”
哑巴摇摇头:“没事,就是觉得这树林有点静,连虫叫都没有,不太正常。”
我仔细听了听,还真像哑巴说的,周围静悄悄的,只有我们说话的声音。
把头也察觉到了,皱着眉说:“确实不对劲,这地方按理说应该有夜行动物,可能是咱们刚才在乱石滩动静太大,把它们吓跑了,大家小心点,一会儿进树林的时候,多留意周围。”
歇了十多分钟,我们继续出发,走进树林。树林里的树很高,枝叶茂密,把月亮都挡住了,更黑了。地龙举着手电筒在前面带路,光柱在树叶间扫来扫去。
走了没多远,冷锋突然停下,指着前面的地面:“有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