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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有流言蜚语,说学生会会长空的女朋友优菈跟别的男人走在一起,学生会办公室,空看着优菈,空:“说吧,你给我解释下。”

空的指节叩了叩桌面,木质办公桌发出沉闷的声响。窗外的阳光斜斜切进来,在他绷紧的下颌线上晃出细碎的光斑:“解释昨天下午三点,有人在图书馆后街看到你和一个穿灰色连帽衫的男生走在一起。解释你们为什么并肩走了整整两条街,他还帮你拎了书包。”

流言像藤蔓一样在教学楼里疯长,从早读课传进学生会办公室时,空正在核对学园祭的预算表。纸张翻动的声音突然停住,他盯着表格上 “优菈” 的名字看了三秒,指尖把那两个字洇出浅浅的褶皱。

优菈的喉结动了动,文件夹边角被她捏出折痕:“那是我表哥,他来学校附近办事,顺路给我送外婆做的点心。” 她顿了顿,从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包,推到空面前,“你看,还没吃完。”

空气安静了几秒,只有窗外的蝉鸣在持续鼓噪。空的目光从牛皮纸包移到她泛红的眼角,突然想起上周优菈说过外婆住院,表哥每天去医院陪护。他喉结滚了滚,伸手把纸包往她那边推了推:“凉了,等下我用微波炉热给你。”

优菈眨了眨眼,突然伸手捶了他一下:“那你刚才还凶我!”

空捉住她的手腕,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他低笑一声,声音放软了些:“是我不对,不该听风就是雨。” 他顿了顿,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但下次这种事,能不能先告诉我?我不想从别人嘴里听关于你的消息。”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把空气中的尘埃都染成了金色。优菈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嘴角忍不住弯了弯:“知道啦,学生会长大人。”

空:“我们都是高二A班,又是同桌跟情侣,你是不是该跟他保持距离?”

优菈的动作顿了顿,刚要收回去的手停在半空。她抬眼看向空,眼底的委屈还没散尽,又添了几分困惑:“保持距离?可他是我表哥啊,从小看着我长大的那种。”

她抽回手抱臂靠在桌沿,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晃了晃:“上周外婆住院,他每天跑医院送饭,顺便给我带点外婆做的东西而已。昨天他办完事情路过学校,怕我饿肚子才等着我的,就送了两条街而已。”

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响亮,办公室里的空气静了几秒。优菈看着空紧绷的侧脸,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你是不是…… 吃醋了?”

空的耳尖悄悄泛红,却还是板着脸转过头:“我是担心别人说闲话。我们是同桌,又是情侣,本来就容易被关注。你跟异性走那么近,别人看到了肯定会乱传。”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我不想再听到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更不想因为这种事误会你。”

优菈看着他眼底藏不住的在意,心里的那点委屈突然就散了。她踮起脚尖凑近他,声音软软的:“好啦,我知道了。以后他再来,我提前跟你说一声,或者直接让他把东西放门卫室,我自己去拿,好不好?”

她伸手抚平他皱着的眉头,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脸颊:“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下次听到流言,能不能先问我一句?别自己一个人憋着生闷气,也别用那种冷冰冰的语气跟我说话。”

空被她温热的指尖触得心头一跳,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嗯,我答应你。” 他闷闷地说,“是我太紧张了,一听到别人说你跟别的男生在一起,脑子就乱了。

优菈靠在他怀里笑出声,伸手环住他的腰:“笨蛋,除了你之外,我才不会跟别人走那么近呢。” 阳光穿过窗户,在两人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把那些没说出口的在意和不安,都晒成了暖暖的模样。

优菈看着空紧绷的下颌线,突然 “噗嗤” 笑出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潘德拉贡家大少爷的占有欲又发作了?”

她指尖的温度让空的侧脸微微发烫,他偏过头躲开,却被优菈追着捏住:“你忘了上次隔壁班那个总给我送情书的男生?不过是放学堵了我两次,第二天就被学生会‘抽查’了三次仪容仪表,连作业本都被挑出七个格式错误。”

空的耳尖红得更明显,却梗着脖子嘴硬:“那是他自己不合规。”

“是是是,” 优菈拖长了调子,眼底漾着笑意,“还有之前校庆晚会想拉我跳开场舞的学长,本来定好的节目突然被改成集体大合唱,他连单独上台的机会都没了。” 她凑近了些,声音压得低低的,“潘德拉贡家的手段,我可太清楚了 —— 不动声色,却能让对方知难而退。”

空捉住她作乱的手,指尖扣住她的掌心,力道不轻不重:“那不一样。” 他的声音沉了沉,眼底的认真藏不住,“他们是外人,可你是我的同桌,是我的……” 他顿了顿,喉结滚了滚,“是我想一直站在身边的人。”

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漏进来,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光影。优菈看着他眼底的执拗,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她反手握紧他的手,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知道啦,我的大少爷。”

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说:“以后不管谁靠近我,我第一时间就告诉你,好不好?而且啊……” 她故意顿了顿,看着空瞬间绷紧的肩膀,才笑着补充,“除了你,谁的靠近我都觉得麻烦。”

空的肩膀慢慢放松下来,他拉着优菈的手往自己这边带了带,让她靠得更近些。办公室的挂钟滴答作响,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变得温柔,他低头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声音放得很轻:“嗯,这还差不多。”

优菈看着他嘴角偷偷扬起的弧度,突然觉得,潘德拉贡家大少爷的占有欲,好像也没那么讨厌。至少这份在意,是真真切切只给她一个人的。

优菈的指尖在空的手背上轻轻一顿,眼底闪过丝复杂的笑意,带着点无奈又了然的意味:“说起来,你这‘不动声色’的本事,高一就练过了吧?”

空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耳尖又开始发烫,却没立刻反驳。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发梢,把那点不自在照得无所遁形。

“霍雨浩那事,” 优菈拖长了调子,指尖戳了戳他的胳膊,“当时闹得那么大,他胳膊都青了半周,结果学生会发的通报说‘同学间意外碰撞’,风纪委员会更是直接说‘未发现冲突事件’—— 潘德拉贡家大少爷的面子,全校都得给啊。”

空闷哼一声,别过脸看向窗外:“谁让他先动手动脚的。” 声音低得像在嘟囔,“那时候你刚转来,他天天堵你放学,还往你课桌里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警告过好几次都没用。”

优菈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想起高一那年秋天,自己确实被那个总带着痞气的男生缠了很久。直到某天放学,她在巷口看到霍雨浩被一群人堵着,为首的空穿着校服,眼神冷得像结了冰,达达利亚就站在他身后,指节捏得咔咔响。后来她才知道,那天之后霍雨浩再没敢靠近过她,而学校里关于 “巷口冲突” 的传闻,很快就被学生会压了下去。

“所以你就带了十几个人去‘理论’?” 优菈挑眉,语气里带着点调侃,“潘德拉贡大少爷解决问题的方式还真是简单粗暴。”

“总比看着你被骚扰强。” 空转过头,眼底的认真藏不住,“那时候我们还不是同桌,我没法天天盯着你。他那种人,不把事情闹大,根本不知道收敛。” 他顿了顿,声音软了些,“而且…… 当时没控制好力道,后来让管家送了医药费过去,没让他家里知道。”

优菈看着他难得露出的窘迫,心里突然暖烘烘的。她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校服外套里:“我知道你是为了我。”

空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挂钟的滴答声在慢悠悠地转。

“不过以后不许这样了。” 优菈闷闷的声音从他怀里传出来,“现在我们是同桌,是情侣,有事情可以一起解决,不用你一个人扛着。而且…… 打架多疼啊,万一你受伤了怎么办?”

空低头看着她毛茸茸的发顶,嘴角忍不住扬起:“知道了。” 他顿了顿,拇指轻轻蹭着她的后背,“以后有麻烦,先告诉我。我的同桌兼女朋友,总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落满灰尘的文件柜上。优菈靠在他怀里笑,原来从那么早就开始了啊 —— 这个看起来骄傲又别扭的潘德拉贡家大少爷,早就用他自己的方式,悄悄把她护在了身后。

优菈刚把课本塞进抽屉,就听到后排传来一阵桌椅碰撞的声响。她回头时,正看见体育委员捂着胳膊龇牙咧嘴地站起来,而空抱着手臂站在他桌前,校服领口因为动作微微敞开,眼底的冷意还没散去。

“学生会检查仪容仪表,” 空的声音平铺直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你的运动鞋鞋带没系好,按校规,罚跑操场五圈。”

体育委员张了张嘴,想说 “刚才明明是你撞过来的”,但对上空那双冷沉沉的眼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谁都知道,这位学生会会长对同桌优菈的 “保护欲” 早已是公开的秘密 —— 上周刚有个转学生借笔记时多跟优菈说了两句话,第二天就被学生会以 “早读课坐姿不端正” 记了过;前桌男生随手帮优菈捡起掉落的笔,当天的体育课就被老师点名加练了三组蛙跳。

“你又欺负人了。” 优菈转回来,用笔杆轻轻敲了敲空的手背。阳光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能看到他耳尖悄悄泛起的红。

“是他自己违反校规。” 空坐回座位,翻开笔记本的动作却有些僵硬,“鞋带松了容易摔跤,我这是为他好。”

优菈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上周那个转学生,你说他坐姿不端正,可他明明是标准的九十度角;前桌男生帮我捡笔,你非说他上课走神 —— 潘德拉贡会长的‘特殊照顾’,能不能换种温柔点的方式?”

空的指尖在笔记本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声音低了些:“谁让他们靠你那么近。” 他侧过头,阳光刚好照进他眼底,藏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你是我的女朋友,他们就该保持距离。”

正说着,班长抱着一摞作业本走过,路过优菈座位时笑着问:“优菈,昨天的数学笔记借我看看呗?”

话音刚落,空 “啪” 地合上笔记本,抬眼看向班长:“班长负责班级事务,更该以身作则。刚才走廊里你踩线走路了,按校规,扣班级量化分两分。”

班长的笑容僵在脸上,看着空眼底瞬间冷下来的温度,默默抱紧作业本溜了。

优菈无奈地叹了口气,却在看到空紧绷的侧脸时,心里泛起一阵甜意。她知道这份占有欲带着孩子气的霸道,却也藏着小心翼翼的在意 —— 那些看似无理的 “特殊照顾”,不过是这个骄傲的少年在用自己笨拙的方式宣告主权,生怕别人抢走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好啦,” 她凑近空,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以后他们靠近我,我主动躲远些,不用你动手,好不好?”

空的肩膀悄悄放松下来,指尖轻轻勾住她的衣角,像只得到承诺的大型犬:“嗯。”

窗外的风掀起窗帘,带着夏末的热气拂过课桌。优菈看着他眼底慢慢漾开的柔和,突然觉得,被这样 “霸道” 地护着,好像也没什么不好。毕竟只有她知道,这位学生会会长的所有 “暴烈”,从来都只为守护她一人的安宁。

艾尔海森正低头翻着物理练习册,笔尖在草稿纸上飞快演算,听到这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银灰色的发梢上,侧脸线条冷得像块冰雕,语气更是平淡无波:“我只是在执行班级事务,没必要和学生会产生冲突。”

卡维把刚收上来的英语作业 “啪” 地拍在桌上,椅子被他往后推得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执行事务?刚才你借优菈笔记的时候,空那个眼神都快把你冻成冰块了,你居然还能笑着说‘谢谢’?换作是我 ——”

“换作是你,现在大概正在操场罚跑十圈。” 艾尔海森终于停下笔,抬眼扫了他一眼,镜片后的目光带着惯有的疏离,“上周你在走廊跟优菈讨论板报设计,被学生会记‘课间喧哗’,罚抄校规三遍的事忘了?”

卡维的脸瞬间涨红,梗着脖子反驳:“那是他小题大做!我们明明在说正事!” 他凑近艾尔海森,压低声音愤愤道,“你可是班长,跟学生会平级的存在,居然被他一个眼神吓退了?刚才你要是硬气点,说不定还能杀杀他那股子霸道劲儿!”

艾尔海森重新低下头演算,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声:“第一,学生会负责全校纪律,班级事务需配合其工作,这是校规规定;第二,优菈是他女朋友,他的占有欲众所周知,没必要触其锋芒;第三,”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卡维,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嘲讽,“比起逞口舌之快被加罚,我更愿意节省时间完成习题。”

“你这是怂!是妥协!” 卡维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他的胳膊,“你看他刚才那嚣张样,盯着你跟盯贼似的,就差把‘离我女朋友远点’刻在脸上了!你居然还能忍?”

艾尔海森合上书,镜片反射着冷光:“忍?我只是在做效率最高的选择。和空发生争执,除了让班级量化分被扣、你我被额外处罚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优菈自己会处理这种事,不需要旁人插手。”

正说着,优菈抱着作业本从走廊经过,看到他们俩凑在一起,笑着挥了挥手。卡维刚要打招呼,就见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自然地接过优菈怀里的本子,还状似无意地往教室这边瞥了一眼,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简直明晃晃。

卡维瞬间噤声,看着艾尔海森面无表情地转回头继续做题,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行吧行吧,你有理。反正下次我要是再被他‘特殊照顾’,你可别指望我帮你收作业!”

艾尔海森没接话,只是在草稿纸上写下最后一个公式,笔尖轻轻一顿。阳光落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没人知道他刚才看到空护着优菈转身的背影时,心里有没有闪过一丝 “确实有点过分” 的念头 —— 当然,就算有,这位永远理智至上的班长也绝不会承认。

艾尔海森刚把物理卷子塞进抽屉,就见一瓶冰镇橘子汽水被推到了桌前。瓶身凝结的水珠顺着桌沿滚下,在木质桌面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空的手指还搭在瓶身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声音平平淡淡的:“刚才的事,抱歉。”

卡维在旁边看得眼睛都直了 —— 学生会会长主动赔罪?还自带饮料?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他刚要开口调侃,就被艾尔海森一记眼刀扫了回去,只能悻悻地闭了嘴。

艾尔海森抬眼看向空,镜片后的目光在他紧绷的侧脸上停留了两秒,又落回那瓶汽水上。汽水标签被水珠泡得有些发皱,正是他常喝的那个牌子。

“没必要。” 艾尔海森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伸手把汽水往自己这边拉了拉,指尖触到冰凉的瓶身时顿了顿,“我没在意。”

空的喉结滚了滚,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有点不自在。他挠了挠耳后,声音低了些:“刚才在走廊…… 我态度不太好。” 其实是看到艾尔海森和优菈说话时,脑子里那根名为 “占有欲” 的弦又绷紧了,连带着看谁都带刺。

艾尔海森拧开汽水瓶盖,“啵” 的一声轻响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他仰头喝了一口,冰凉的气泡在舌尖炸开,才慢悠悠地开口:“我借笔记是为了班级平均分,和优菈本人无关。”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你女朋友明确表示‘再不让你冷静点就把汽水倒你头上’,我只是在配合她的指令。”

空的耳尖 “唰” 地红了。他刚从优菈那里被教育了十分钟 ——“艾尔海森是班长,借笔记很正常”“你再这么霸道小心被全校孤立”“去给人家道个歉,不然今晚别想抄我数学作业”—— 没想到优菈连威胁的话都跟艾尔海森说了。

“她就是……” 空想辩解两句,却被艾尔海森抬手打断。

“汽水不错。” 艾尔海森把瓶盖拧好,放在桌角,“下次借笔记我会提前报备,学生会长大人还有别的事吗?” 他特意加重了 “报备” 两个字,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调侃。

空被噎了一下,看着艾尔海森重新摊开练习册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位班长比传闻中难对付多了。他含糊地 “嗯” 了一声,转身要走,又被卡维阴阳怪气地喊住:“哎,学生会会长不再检查下我们班的仪容仪表?我鞋带好像又松了哦!”

空回头瞪了他一眼,卡维立刻缩了缩脖子,躲到艾尔海森身后做了个鬼脸。

等空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卡维才凑过来,戳了戳艾尔海森的胳膊:“行啊你,居然能让潘德拉贡大少爷低头赔罪,够厉害的!”

艾尔海森头也没抬,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整齐的公式:“是汽水厉害。” 他顿了顿,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也是他女朋友厉害。”

桌角的橘子汽水还在冒着细密的水珠,把窗外的阳光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卡维看着那瓶汽水,突然觉得 —— 有个能管住学生会会长的女朋友,好像确实是件很厉害的事。

基尼奇刚把篮球往篮板上一抛,就看到空从高二 A 班的走廊里走出来,手里还空着 —— 要知道平时这位学生会会长路过别班门口都得皱着眉检查三遍卫生,今天居然没找任何麻烦?

“不是吧……” 基尼奇手肘捅了捅旁边的雷电国崩,“那是空?他没把艾尔海森拎去学生会喝茶?”

雷电国崩靠着栏杆,手指转着手机,视线慢悠悠地扫过走廊。刚才他看得清清楚楚,空不仅没炸毛,还往艾尔海森桌上放了瓶汽水,虽然背影看起来有点僵硬,但确实是 “和平交流” 的姿势。

“太阳打北边出来了。” 雷电国崩嗤笑一声,手机转得更快了,“上周他还因为隔壁班男生跟优菈多说了句‘作业借抄’,就把人家的值日表改成了一周七天。今天居然能心平气和给艾尔海森送饮料?”

基尼奇摸着下巴啧啧称奇:“难道是优菈又给他上政治课了?上次他堵霍雨浩被优菈发现,被罚在办公室抄了三遍校规,那表情跟吞了苍蝇似的。”

两人正说着,就见空从走廊尽头转过来,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却没往他们这边看,径直往学生会办公室走。基尼奇刚要喊住他,就被雷电国崩拽了一把。

“别惹他。” 雷电国崩压低声音,指了指空的背影,“尾巴都快夹起来了,肯定是刚被优菈训完,现在炸毛期,碰不得。”

基尼奇探头看了看,果然见空走到楼梯口时,掏出手机戳了两下,屏幕亮起来的瞬间,他那紧绷的肩膀好像悄悄松了松 ——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在给优菈发消息。

“啧啧,潘德拉贡家大少爷也有今天。” 基尼奇笑得直拍栏杆,“以前谁说‘谈恋爱会影响我统治学生会’来着?现在还不是被女朋友治得服服帖帖。”

雷电国崩收起手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这叫一物降一物。他那点占有欲也就吓唬吓唬普通人,碰上优菈这种软硬不吃的,只能乖乖认怂。”

正说着,优菈抱着几本书从教室里走出来,看到他们俩,笑着挥了挥手:“你们看到空了吗?我让他给艾尔海森道歉,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说。”

基尼奇立刻点头如捣蒜:“说了说了!不仅说了,还送了汽水!老诚恳了!”

优菈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是吗?那我去看看他有没有偷偷给你们班加罚跑圈。”

等优菈走远,雷电国崩才慢悠悠开口:“看见没?这才是幕后大佬。” 他瞥了眼学生会办公室的方向,“空现在估计正在里面对着章程深呼吸,琢磨下次怎么既不惹优菈生气,又能把靠近她的男生全‘特殊照顾’一遍。”

基尼奇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笑得直不起腰:“要不我们赌五包薯片?下次再有男生跟优菈说话,他肯定还得炸,就是不知道这次能憋多久。”

阳光懒洋洋地洒在走廊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的篮球场上,有人喊着 “传球”,喧闹声混着风穿过走廊。雷电国崩看着学生会办公室紧闭的门,突然觉得 —— 被女朋友管着的学生会会长,好像比平时那个冷冰冰的样子有趣多了。

至于太阳是不是从北边升起?管他呢,反正能看到潘德拉贡大少爷吃瘪,这比看日出有意思多了。

唐舞麟刚把最后一个杠铃片卸下来,就见谢邂抱着胳膊蹲在操场边,校服袖子卷到胳膊肘,露出一块泛着红的淤青。阳光把他的影子压得矮矮的,整个人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千古丈亭抱着篮球走过来,指尖转着球在唐舞麟身边站定,目光扫过谢邂那副蔫蔫的样子,眉梢挑了挑:“老大,他怎么了?刚跑完五圈就垮成这样?”

唐舞麟擦了把额角的汗,往谢邂那边偏了偏头:“问他自己。”

谢邂听见声音,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委屈:“还不是那个空!就因为我早上路过优菈座位时,顺手帮她把掉在地上的笔捡起来了,他居然说我‘课间在座位间乱窜,扰乱课堂秩序’,罚我跑操场五圈!跑完还不算,刚才检查仪容仪表,非说我鞋带没系好,又加罚两组蛙跳!”

他撸起袖子把淤青凑到唐舞麟面前:“你看你看,这就是跳蛙跳磕的!他分明是故意的!不就是跟优菈多说了一句话吗?至于这么针对我?”

千古丈亭抱着球靠在栏杆上,听完忍不住嗤笑一声:“你不知道空那护食的性子?上次隔壁班男生给优菈送了瓶水,当天就被学生会查出‘携带校外零食入校’,记了个小过。你这捡笔的动作,在他眼里估计跟抢地盘没区别。”

“可我就是顺手啊!” 谢邂气得抓头发,“优菈都说了‘谢谢’,他还瞪我!那眼神,跟要把我拆了似的!老大,你可得帮我说说理,总不能让他这么仗着学生会会长的身份乱罚人吧?”

唐舞麟皱了皱眉,他倒是听说过空对优菈的占有欲,只是没想到会到这种地步。他拍了拍谢邂的肩膀:“先别气,这事确实是他过分了。不过……” 他话锋一转,“你下次离优菈远点不就好了?明知道他在乎这个,何必去触霉头。”

“我哪知道捡支笔也算触霉头啊!” 谢邂委屈巴巴地嘟囔,“再说了,优菈人那么好,总不能因为怕她男朋友吃醋,就跟全班女生都绝交吧?”

千古丈亭把篮球往地上一拍,弹起来的球精准地落在他怀里:“绝交倒不至于,但保持距离是必须的。你没看艾尔海森借笔记都得提前报备?卡维跟优菈讨论板报被记过三次,现在见了空都绕着走。” 他凑近谢邂,压低声音,“听说高一那年,有人堵优菈放学,被空带着人堵在巷口‘理论’了一顿,后来连学都转了。你这罚跑圈算轻的了。”

谢邂的眼睛瞬间瞪圆:“真的假的?他这么猛?”

唐舞麟无奈地叹了口气:“别听他瞎说,没那么夸张。但空护着优菈是真的,你以后注意点分寸就行。” 他顿了顿,补充道,“回头我找机会跟空提一句,让他别太过分。”

谢邂这才松了口气,从地上站起来:“还是老大你靠谱!”

千古丈亭抱着球转身往球场走:“行了,别愁眉苦脸的,下次看见优菈就当没看见,保准你没事。走了,打球去,输了的请客买水。”

谢邂哼了一声,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跟上去:“谁输还不一定呢!不过买水可以,千万别买橘子汽水,免得让我想起学生会会长那张冰块脸!”

阳光洒在操场上,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篮球拍打地面的声音咚咚作响,混着少年们的笑骂声,把那点因为 “特殊照顾” 带来的委屈,慢慢晒成了青春期里一场哭笑不得的插曲。

谢邂刚抱起篮球,听到 “古月娜” 三个字突然打了个寒颤,投篮的动作都歪了半寸,篮球 “哐当” 一声砸在篮板外侧。

“你说古月娜?” 千古丈亭挑眉,抱着手臂靠在篮球架上,“她怎么掺和进来了?”

谢邂揉着胳膊肘,脸上还带着后怕:“你是不知道!上次艺术节排练,老大不是跟优菈一组练双人舞吗?就因为走位的时候离得近了点,古月娜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说‘动作不标准,需要示范’,直接把我拽过去当教具 ——” 他夸张地比划着,“好家伙,她一个过肩摔,我直接在地板上滚了三圈,校服都蹭破了!”

唐舞麟在旁边听得无奈扶额:“那是你自己脚滑。”

“哪是脚滑!” 谢邂立刻反驳,“她那眼神跟刀子似的,盯着老大和优菈的方向,手上力道重得能把我胳膊拧下来!后来我才知道,她早就看老大不顺眼了,总觉得老大跟优菈走太近,是空那边的‘潜在威胁’。”

千古丈亭嗤笑一声:“合着空负责明面上的‘特殊照顾’,古月娜负责暗地里的‘物理超度’?你们这是前后夹击啊。”

“可不是嘛!” 谢邂苦着脸,“空罚我跑圈好歹是按校规来,古月娜那才叫不讲道理!上次我跟老大说‘优菈的舞跳得真好’,她路过听见了,第二天就把我体育课的排球换成了铅球,差点没砸到我脚!”

唐舞麟把球扔给他:“别瞎说,古月娜只是对训练要求严格。”

“严格?她那是针对我!” 谢邂接住球,气鼓鼓地拍了两下,“老大你是不知道,她看你的眼神都带着火花,好像你抢了她什么宝贝似的。我看啊,她对空那套‘护食’操作简直是青出于蓝,就是手段更硬核 —— 空靠学生会权力,她靠武力值碾压。”

千古丈亭突然笑出声:“这么说起来,你们俩还真是难兄难弟。一个被学生会会长盯上,一个被武力值天花板惦记,以后离优菈和老大远点儿,保准平安。”

“我哪敢不远啊!” 谢邂投篮命中,语气却依旧委屈,“现在看见优菈我绕着走,跟老大说话都得保持三米距离,就这还被古月娜瞪了好几次。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学校里有两对‘护食狂魔’,惹不起,真惹不起。”

唐舞麟无奈地摇摇头,捡起地上的球:“别夸大其词,古月娜只是…… 比较在意朋友而已。” 他嘴上这么说,却想起上次排练时,古月娜确实盯着他和优菈的走位看了很久,直到优菈主动说 “我们离远点吧,免得碰到”,她的脸色才好看些。

阳光把篮球场晒得滚烫,篮球拍在地上的声音格外清晰。谢邂看着唐舞麟略显无奈的侧脸,突然凑近千古丈亭小声说:“你说,古月娜该不会是…… 喜欢老大吧?跟空喜欢优菈似的那种?”

千古丈亭挑眉,用口型回了两个字:“明知故问。”

远处传来下课铃,谢邂抱着球往教学楼跑:“算了算了,不想这些了!再不走又要被古月娜抓去练铅球了!”

唐舞麟看着他逃跑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千古丈亭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来以后跟你走太近,也得小心被‘特殊照顾’啊,老大。”

唐舞麟没说话,只是望着教学楼的方向,阳光落在他眼底,映出一点复杂的笑意。青春期的心思像操场边的野草,悄悄疯长,连带着那些明里暗里的在意,都成了这场盛夏里最热闹的秘密。

空把量化分报表 “啪” 地拍在办公桌上,纸张边缘都被震得翘起。他指尖点着报表上的 “高二 b 班” 一栏,眉头拧成个结,抬眼看向站在对面的两人时,眼底已经带了点冷意。

空把报表 “啪” 地拍在办公桌上,纸张边缘掀起的褶皱像他此刻紧绷的眉峰。他指尖点着报表上 “高二 A 班量化分更正记录” 那栏,抬眼看向站在对面的唐舞麟和古月娜,语气里带着刚压下去的火气:“合着给我唱起双簧啊?”

唐舞麟怀里抱着的文件夹微微收紧,他瞥了眼旁边的古月娜,后者正垂着眼看自己的鞋尖,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校服袖口 —— 那是她心里有数却不想认账的小动作。

“会长,您这话什么意思?” 唐舞麟先开了口,声音尽量平稳,“这报表是我和古月娜一起核对的,有问题吗?”

空冷笑一声,修长的手指在 “谢邂课间违规记录撤销” 那行字上敲了敲:“问题?谢邂上周三‘扰乱课堂秩序’的处罚,昨天刚录入系统,今天就标了‘记录错误’撤销?理由是‘经核实为意外捡拾文具’—— 唐舞麟,你前天跟我说‘谢邂确实违规,处罚合理’,转头就让古月娜拿着班级证明来改记录?”

他视线转向始终没说话的古月娜:“还有你,古月娜。作为学生会纪律部干事,昨天还在跟我汇报‘A 班近期纪律涣散,建议加强抽查’,今天报表里 A 班的量化分就凭空多了五分,理由是‘黑板报评比加分复核’—— 我怎么不知道这周有黑板报评比?”

古月娜这才抬眼,眸子里没什么情绪,语气却针锋相对:“会长,谢邂确实是帮优菈捡笔,算不上扰乱秩序;黑板报是上周评的,当时您在忙秋游预算,没来得及报备。”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校规里没说,部下不能给同班同学澄清事实。”

“澄清事实?” 空站起身,办公桌被他撞得轻响一声,“我看是你们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他唐舞麟来打圆场,你古月娜来改记录,合着我这学生会成你们 A 班的后花园了?”

他想起早上路过 A 班时,看到唐舞麟把谢邂拉到一边低声说着什么,古月娜就站在旁边,眼神往学生会办公室的方向瞟了好几眼 —— 当时没在意,现在看来,分明是在商量怎么给他 “上眼药”。

唐舞麟叹了口气,把文件夹放在桌上:“会长,谢邂那事确实罚重了,他就是顺手帮个忙。您对优菈的在意我们都知道,但这次确实是……”

“闭嘴。” 空打断他,眼神冷了下来,“我的事不用你们管。但学生会的规矩,谁也不能破。” 他拿起报表,指尖在撤销记录上划了道红痕,“这记录改回去,A 班的五分扣掉 —— 还有,下次想打配合,找个像样点的理由。”

古月娜突然轻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落在办公室里:“会长与其盯着报表挑错,不如想想怎么让优菈别总担心你‘特殊照顾’同学。” 她抬眼对上空的目光,语气坦然,“毕竟我们帮谢邂澄清,也是怕优菈觉得你太霸道,又要跟你闹别扭。”

空的耳尖猛地一红,像是被戳中了软肋。他攥着报表的手指紧了紧,却没再反驳 —— 他确实昨天刚被优菈念叨 “别总针对谢邂,人家又没做错事”,今天这报表上的小动作,说不准还真被这两人看出来了心思。

唐舞麟见气氛缓和,赶紧打圆场:“会长,我们就是觉得处罚得讲道理,没别的意思。这记录我们马上改回去,您别生气。”

空瞪了他们一眼,把报表扔回桌上:“赶紧滚回去上课,下次再敢糊弄我,就不是扣五分这么简单了。”

唐舞麟拉着古月娜转身要走,走到门口时,还听见空在后面嘟囔:“两个部下合起伙来骗会长,传出去丢不丢人……”

古月娜回头看了眼办公桌后那个还在对着报表皱眉的身影,嘴角悄悄弯了弯。唐舞麟碰了碰她的胳膊:“行啊你,敢拿优菈堵他。”

“不然呢?” 古月娜挑眉,“跟他讲道理?还不如让优菈来管他更管用。”

走廊里的阳光斜斜照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办公室里,空看着被划红的记录,又想起优菈昨天软乎乎的抱怨,突然觉得 —— 这两个部下,好像比他想象中难对付多了。不过…… 他们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至少下次得让优菈少操心才行。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时,空正对着被划红的报表皱眉,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 “唰” 地站起身,手里的红笔都差点没拿稳。

琴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怀里抱着几本学生会旧档案,阳光随着她的动作溜进办公室,在地板上投下她温和的身影。她看到空这副紧绷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怎么这么紧张?我来还之前借的档案。”

空的背挺得笔直,指尖无意识地把报表往桌里推了推,声音都比平时低了半度:“前、前会长好。您随意,我这就收拾一下。”

刚走到门口的唐舞麟和古月娜看到这场景,脚步都顿住了。唐舞麟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 谁能想到在学校里说一不二的学生会会长,在面对前会长时会像被老师抓包的小学生?古月娜也微微睁大了眼,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琴把档案放在桌上,目光扫过那张被推得半露的报表,又看了看空泛红的耳尖,语气依旧温和:“在忙量化分的事?我刚才在走廊听同学说,最近学生会对 A 班的‘关照’有点频繁?”

空的喉结滚了滚,下意识地解释:“是、是有些违规情况需要处理……”

“哦?比如谢邂捡笔被罚跑圈?” 琴拿起报表,指尖轻轻点了点被划红的记录,“还是说,有人借着学生会的权力,给女朋友的同班同学‘特殊照顾’?”

空的脸 “唰” 地红透了,连耳根都染上热度。他这才反应过来,琴哪里是来还档案的,分明是来 “敲打” 他的。比起优菈带着撒娇的抱怨,这位前会长的温和问话才更让他招架不住 —— 毕竟琴在任时把学生会管得滴水不漏,他能当上会长,当年还受了她不少指点。

“前会长,我……”

“空,” 琴打断他,收起了笑意,眼神却依旧温和,“学生会的权力是用来维护纪律,不是用来满足私人情绪的。你对优菈的在意大家都看在眼里,但让部下因为怕你吃醋而不敢正常相处,这可不像我教出来的会长。”

她把报表放回桌上,轻轻抚平褶皱:“唐舞麟和古月娜帮同学澄清,是按规矩办事;你因为私人情绪过度处罚,才是越界。” 她顿了顿,补充道,“下次再让我听到‘双簧’这种话,就不是来还档案这么简单了。”

空低着头,手指抠着办公桌的木纹,像个被抓包的学生:“我知道错了,前会长。”

琴这才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处理好同学关系,也管好学生会纪律,别让我失望。” 她转身看向门口的唐舞麟和古月娜,“你们俩也回去吧,记得帮我转告优菈,有空让她来学生会一趟,我有些东西要给她。”

古月娜和唐舞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齐声应道:“好的,前会长。”

等琴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空才蔫蔫地坐回椅子上,看着报表上被划红的记录,突然觉得刚才对唐舞麟和古月娜发的火有点可笑。他拿起红笔,在 “谢邂记录撤销” 那行字旁边打了个勾,又把 A 班的五分加了回去。

唐舞麟憋着笑敲了敲门:“会长,那我们先回去了?”

空瞪了他们一眼,声音闷闷的:“滚吧。下次再让前会长抓到把柄,你们俩的部员考核全给我记不合格!”

古月娜嘴角弯了弯,拉着还在偷笑的唐舞麟转身离开。办公室里终于安静下来,空看着窗外的阳光,突然拿出手机给优菈发消息:【前会长刚才来了…… 她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很快收到回复:【活该!谁让你总乱吃醋~ 晚上请我喝奶茶赔罪!】

空看着屏幕,耳尖的红还没退去,嘴角却忍不住偷偷扬起。比起女朋友的抱怨,前会长的 “敲打” 虽然更让他紧张,却也让他突然明白 —— 真正的在意,从来不是用权力圈住对方,而是在守护她的同时,也守住自己的分寸。

至于唐舞麟和古月娜的 “双簧”?哼,下次再敢合伙 “坑” 他,有他们好看的。

空盯着报表上刚改回来的记录,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忽然 “嗤” 地笑出了声,那笑声里带着点恍然大悟的无奈。他随手拿起桌上的学生名册,翻到高三 A 班那页,指尖在 “琴” 的名字上顿了顿 —— 前会长琴正是高三 A 班的。

“我说呢。” 空靠回椅背上,椅脚在地板上划出轻响,“难怪前会长来得那么巧,连谢邂捡笔的细节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旁边刚进来送文件的优菈闻言停下脚步,好奇地凑过来:“怎么了?你想通什么了?”

空抬眼看向她,眼底的火气早就散了,只剩下哭笑不得:“还能有谁?我那闲不住的妹妹,荧。” 他指了指高三 A 班的名册,“昨天放学我看见她背着书包往高三教学楼跑,当时问她干嘛,她说找学姐借笔记 —— 合着是跑到高三 A 班找琴前会长‘告状’去了。”

优菈眨了眨眼,瞬间明白了:“所以前会长知道谢邂的事,是荧说的?还有唐舞麟他们改记录……”

“十有八九是荧撺掇的。” 空无奈地叹气,指尖揉了揉眉心,“我这妹妹,从小就爱管我的事。上周她还跟我念叨‘哥你对谢邂太凶了,人家就是帮优菈姐捡支笔’,我说她小孩子别掺和,转头就找外援去了。”

他想起昨天荧吃饭时说的话:“哥,学生会不是用来耍威风的,你总这么霸道,小心优菈姐不理你。” 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那丫头分明是早就计划好了要 “治治” 他。

“而且啊,” 空翻到高二 A 班的名册,指着唐舞麟的名字,“唐舞麟去年运动会帮过荧,她一直记着人情;古月娜跟荧是初中同学,俩人情分不浅。这俩帮谢邂澄清,八成是受了荧的‘委托’,不然哪敢这么明目张胆跟我唱双簧。”

优菈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拿过名册:“你妹妹还挺厉害,连前会长都请得动。不过话说回来,她也是为了你好,怕你真成了大家说的‘霸道会长’。”

空哼了一声,语气却软了下来:“她那是多管闲事。” 嘴上这么说,眼底却漾着暖意。他知道荧看着大大咧咧,心里却比谁都在意他 —— 怕他因为占有欲得罪人,怕他和优菈因为误会吵架,才想出这么个 “曲线救国” 的法子。

“晚上回家得好好说说她。” 空合上名册,起身往门口走,“敢联合外人‘算计’你哥,胆子越来越大了。”

优菈跟在他身后,笑着问:“那你打算怎么罚她?扣她零花钱?”

空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她,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还能怎么罚?她肯定会说‘我这是帮你维护形象,让你能安心跟优菈姐谈恋爱’,到时候说不定还得我请她吃冰淇淋赔罪。”

走廊里的阳光正好,透过窗户落在两人身上,把空语气里的纵容都晒得暖暖的。优菈看着他眼底藏不住的笑意,突然觉得 —— 有个这样操心哥哥的妹妹,好像也不错。至少在他偶尔钻进 “占有欲” 牛角尖的时候,总有人能拉他一把,用最笨拙又最真诚的方式,守护着这场青春期里的热闹与温柔。

至于荧那边?大概正抱着书包,在高三 A 班跟琴前会长邀功呢。毕竟能让霸道的学生会会长吃瘪,对她来说,可是件值得炫耀一整天的事。

空把最后一份文件归档,指尖在文件柜上轻轻敲了敲,心里却在默默念叨着某个小丫头的名字。夕阳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斜切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那点刚压下去的烦躁又冒了出来 ——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荧那张藏不住事的嘴。

“千万别跟老爸说……” 空对着空气小声祈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上的家族徽章。卡美洛集团的总裁亚瑟?潘德拉贡,在外是说一不二的商界大佬,在家对儿女的教育却只有一条铁律:“权力可以用,但不能滥用,更不能丢潘德拉贡的脸。”

上周家庭聚餐时,老爸还特意问他学生会的事,语重心长地说:“空,你现在是会长,要学会公私分明。别让那些青春期的小情绪,影响了判断力。” 当时他拍着胸脯保证 “放心吧爸,我有数”,结果这周就因为谢邂的事差点在全校面前丢了分寸,还被妹妹联合前会长 “敲打”—— 这事要是传到老爸耳朵里,少不了一顿长篇大论的 “家训教育”。

他甚至能想象出老爸的反应:先是放下刀叉,用那双深邃的碧绿眼睛盯着他,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所以你用学生会的权力针对同班同学?就因为他靠近了你女朋友?” 接着会拿出集团里 “因私废公导致项目失败” 的案例,从管理学讲到家族荣誉,最后总结一句 “下周跟我去公司实习,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规则’”。

想到这里,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掏出手机,点开与荧的聊天框,输入又删除,反复几次才发过去:【晚上回家给你带草莓蛋糕,不准在老爸面前乱说话。】

秒回的消息带着明显的得意:【!!成交!不过哥你得答应我,以后不准再欺负谢邂他们,不然我就 ——】

空看着那个悬而未决的 “不然”,太阳穴突突直跳,赶紧回:【知道了知道了,不欺负了。蛋糕要现做的。】

放下手机,他靠在办公椅上长长舒了口气。荧虽然爱闹,但向来说话算话,有草莓蛋糕当封口费,应该能暂时堵住她的嘴。可他心里还是没底 —— 那丫头最擅长在老爸面前 “旁敲侧击”,比如装作无意地说 “哥今天在学校好像有点不开心”,或者 “学生会的学长学姐说哥最近有点严格”,看似关心,实则句句都在给老爸递 “话茬”。

“潘德拉贡家的脸可不能丢在这点破事上。” 空揉了揉眉心,想起老爸书房里挂着的家族箴言,“克制是权力的缰绳”。以前总觉得这话太严肃,现在才明白,老爸是怕他仗着家世和学生会的权力,变成那种被骄纵惯了的蠢货。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空锁好办公室的门,往校门口走。路过甜品店时,他特意进去买了最大的草莓蛋糕,店员打包时笑着说:“给妹妹买的吧?真是好哥哥。”

空扯了扯嘴角没说话,心里却在叹气:这哪是好哥哥,这是在给 “封口费” 呢。

走到校门口,优菈正等在树下,看到他手里的蛋糕盒,笑着问:“给荧的?看来我们的学生会长大人,也有怕的人啊。”

空把蛋糕递给她让她帮忙拿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怕?我是怕我爸。”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点无奈,“你是没见过他说教的样子,能从晚上八点说到凌晨,还得做笔记。”

优菈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那你以后就乖点,别再乱吃醋,不就没事了?”

空轻咳一声,耳尖微红:“谁乱吃醋了……” 嘴上反驳着,心里却默默记下了。为了草莓蛋糕,为了不被老爸拉去公司 “改造”,也为了不让优菈再担心,以后确实得收敛点那点霸道的占有欲。

晚风带着夏末的凉意吹过,把蛋糕的甜香送得很远。空看着优菈抱着蛋糕的侧脸,突然觉得 —— 比起怕老爸的说教,他更怕的,是让在意的人失望。

至于荧会不会真的保密?只能祈祷草莓蛋糕的魅力足够大了。毕竟在潘德拉贡家,甜食有时候比家训更管用,这可是他多年总结的 “生存法则”。

空走到校门口时,晚风正卷着落叶打着旋儿,他看着优菈手里的草莓蛋糕盒,心里那点对老爸的说教的忌惮,突然被另一个念头冲淡了 —— 就算荧守不住嘴,他也不是全无胜算。

“其实…… 就算老爸知道了,也没事。” 空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底气,连脚步都轻快了些。

优菈挑眉看他:“怎么?突然不怕你爸的家训了?”

“不是不怕,是有护盾。” 空的嘴角忍不住扬起,提到那个名字时,眼底都泛着暖意,“我爷爷,尤瑟老爷子。”

他伸手接过蛋糕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盒盖上的蝴蝶结:“爷爷最疼我了。上次我跟老爸因为‘该不该取消晚自习零食禁令’吵起来,老爷子一句话‘孩子长身体呢,吃点零食怎么了’,老爸直接没话说了。”

优菈想起空偶尔提起的爷爷 —— 那位退休前在军部任职的老人,据说威严又护短,对空这个长孙更是宠得没边。她忍不住笑:“你爷爷还管学校的零食禁令?”

“何止啊。” 空笑得更欢了,“去年我因为学生会查寝太严被同学投诉到老爸那里,老爸正准备训我,老爷子直接把电话抢过去:‘我孙子严格是好事!难道让他们天天躲在宿舍打游戏?查得好!下次爷爷去给你撑腰!’”

他顿了顿,语气里满是笃定:“这次就算老爸知道我‘滥用职权’,大不了就是念叨几句。老爷子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说‘年轻人谈恋爱在意点怎么了?总比冷冰冰的好’,说不定还会偷偷问我‘那丫头(指优菈)喜欢什么?爷爷给你买’。”

优菈听得直笑:“你爷爷对你也太纵容了吧?就不怕把你惯坏?”

“他才不会。” 空的眼神软了些,“老爷子虽然护短,但有底线。他常说‘潘德拉贡家的人可以护着在意的人,但不能仗势欺人’。上次我跟霍雨浩那事,他知道后没骂我,就问我‘有没有让对方受伤?有没有好好道歉?’,确认我让管家送了医药费,才拍着我肩膀说‘下次别这么冲动,但护着人没错’。”

原来那时候的 “护盾” 就已经悄悄生效了。空想起爷爷当时的眼神,威严里藏着温柔,比老爸的严厉说教更让他记在心里 —— 护短要有分寸,在意要懂底线,这才是爷爷教他的 “生存法则”。

“所以啊,” 空伸手揉了揉优菈的头发,晚风把他的声音吹得轻轻的,“就算老爸知道我对谢邂他们有点过分,最多就是让我写份检讨。有爷爷在,他总不能真罚我去公司实习。”

优菈看着他眼底的轻松,心里那点担心也散了。她想起空手机里爷爷的照片 —— 老人穿着军装,坐姿笔挺,却在看向镜头里的空时,嘴角藏着笑意。这样的老人,确实像座可靠的山,能挡住风雨,也能护住少年人的那点笨拙的在意。

“不过啊,” 优菈故意板起脸,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就算有爷爷护着,你也不能再乱吃醋了。不然下次我就直接去找老爷子告状,说他孙子仗着学生会会长的身份欺负人。”

空捉住她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他低笑一声,声音软得像晚风:“知道了。再不敢了,我的大小姐。”

夕阳最后一缕光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空抱着草莓蛋糕,心里的那点顾虑彻底烟消云散。他知道,无论是老爸的严厉,还是爷爷的纵容,本质里都是希望他能成为更好的人 —— 既能守住规则,也能护住真心。

至于荧会不会告状?管他呢。反正有爷爷这座 “最强护盾” 在,再加上手里的草莓蛋糕封口费,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人替他顶着。少年人的底气,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 既有在意的人可以守护,也有温暖的港湾可以依靠。

空推开家门时,玄关的灯暖融融地亮着,空气中飘着奶油蘑菇汤的香气。他换鞋的动作顿了顿,就听见客厅里传来荧清脆的声音,带着点邀功的得意:“…… 就是嘛!哥他在学校可霸道了,谢邂就捡了支笔,被他罚跑五圈!还是我找琴学姐帮忙,才让唐舞麟他们改了记录……”

空手里的草莓蛋糕盒 “啪” 地放在鞋柜上,心里咯噔一下 —— 完了,这丫头不仅说了,还说得这么详细。

他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进客厅,果然看见老爸亚瑟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咖啡杯,眉头微蹙;爷爷尤瑟坐在单人沙发里,手里转着老花镜,脸上却没什么表情;而荧正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前摆着一盘点心,说得眉飞色舞。

“哥,你回来啦!” 荧看到他,眼睛一亮,立刻招手,“快来,爷爷和爸爸正问你学校的事呢!”

空:“……” 他现在严重怀疑,草莓蛋糕的封口费给少了。

亚瑟抬眼看向他,放下咖啡杯的动作很轻,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坐。荧说的事,是真的?”

空刚要开口解释,尤瑟老爷子先笑了起来,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来来来,空坐爷爷这儿。多大点事,先吃饭,汤都快凉了。”

“爸,这事得说清楚。” 亚瑟看向尤瑟,语气认真,“他用学生会的权力针对同学,这是滥用职权。”

“什么滥用职权,” 尤瑟摆摆手,镜片后的眼睛瞪了亚瑟一眼,“小孩子谈恋爱,在意点女朋友怎么了?总比那些冷冰冰的木头强。再说了,荧不是说后来改了记录吗?知道错了就行。”

荧在旁边点头如捣蒜:“对!哥后来知道错了,还让我带草莓蛋糕给谢邂赔罪呢!”

空:“???” 他啥时候说要给谢邂赔罪了?这丫头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强了。

亚瑟没理会荧的打岔,目光依旧落在空身上:“空,我跟你说过,权力是用来承担责任,不是用来发泄情绪的。你是学生会会长,更是潘德拉贡家的人,做事要讲分寸。”

空攥紧了手指,低头道:“爸,我知道错了。当时是有点冲动,后来已经让唐舞麟他们更正了处罚,也跟艾尔海森道了歉。”

“道歉就完了?” 亚瑟的语气沉了沉,“你让同学因为莫须有的罪名受罚,影响的是学生会的公信力,更是你的名声。下周……”

“下周什么下周?” 尤瑟打断他,把老花镜往鼻梁上推了推,“下周让他带优菈来家里吃饭!我还没见过这丫头呢,能让我孙子这么在意,肯定是个好姑娘。”

亚瑟:“爸!”

尤瑟:“怎么?我说错了?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你当年追桂乃芬那会儿,不也因为隔壁班男生送她情书,把人篮球框都拆了?还好意思说儿子?”

亚瑟的耳尖瞬间红了,干咳一声,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没再说话。

空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 —— 原来老爸当年比他还猛?

荧笑得直拍地毯:“爷爷!原来爸爸也干过这种事啊!”

尤瑟瞪了她一眼:“吃你的点心!小孩子别多嘴。” 转头却对空挤了挤眼,“没事,爷爷懂。不过下次注意点方式,别让人家抓住把柄,更别让优菈受委屈,知道吗?”

空赶紧点头:“知道了爷爷。”

晚饭时,亚瑟没再提处罚的事,只是吃饭间隙淡淡说了句:“下周学生会例会,我会让集团法务部的人去做个‘规则与权力’的讲座,你好好听。”

空心里松了口气 —— 比起去公司实习,听讲座简直是天堂。

饭后,荧凑到空身边,伸手要草莓蛋糕:“哥,我的封口费呢?”

空捏了捏她的脸,咬牙切齿:“还想要封口费?你都把我卖了!”

“哪有!” 荧躲开他的手,笑嘻嘻地说,“我这是帮你在爷爷面前刷好感!你看爸爸本来要罚你,爷爷一开口就没事了吧?再说了,我还帮你约了优菈来家里吃饭呢!”

空愣住:“你约她了?”

“对啊!” 荧得意地晃了晃手机,“我说爷爷想见她,她一口就答应了!哥,加油哦,争取让爷爷也喜欢你女朋友,以后就没人能管你啦!”

空看着妹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又气又暖。这丫头虽然嘴碎爱告状,但每次都能歪打正着帮他解围。他把草莓蛋糕递给她,无奈道:“吃吧吃吧,下次再乱说话,就给你买芥末味的蛋糕。”

荧欢呼一声抱着蛋糕跑了。空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客厅里爷爷和爸爸低声说话的身影,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原来所谓的 “护盾”,从来不止爷爷一个。家人的爱,就是这样 —— 哪怕会念叨你的错,会给你立规矩,却总会在关键时刻,用他们的方式,悄悄把你护在身后。

至于下周优菈来家里吃饭…… 空摸了摸鼻尖,耳尖微红。好像比被老爸说教更让人紧张呢。

深夜的走廊静悄悄的,只有壁钟的滴答声在空旷里回荡。亚瑟刚处理完集团文件,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门口,刚要拧门把,就发现门锁从里面扣死了。他敲了敲门,声音放得极轻:“乃芬?睡了吗?”

门内没传来回应,只有被子摩擦的窸窣声。亚瑟叹了口气,又敲了敲:“我知道你没睡。今天的事是我太严肃了,不该当着孩子的面说空……”

“哼。” 门内终于传来桂乃芬带着气的声音,“你还好意思说?空那点心思跟你当年一模一样,你自己年轻时为了追我,把隔壁班男生的自行车胎都扎了,现在倒有脸教训儿子?”

亚瑟的耳尖瞬间发烫,干咳一声:“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我那是……”

“那是什么?” 桂乃芬打断他,声音拔高了些,“现在知道讲规则讲分寸了?当年是谁在我家楼下站了三个通宵,就为了堵我爸说句‘会对我好’?亚瑟?潘德拉贡,你可别双重标准!”

走廊尽头的楼梯口传来轻轻的响动,亚瑟回头一看,发现自家那只叫 “谛听” 的萨摩耶摇着尾巴走过来,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裤腿。这是去年空生日时,全家一起领养的小狗,平时最黏桂乃芬,今晚看样子是被赶出来 “陪驾” 的。

“乃芬,我不是双重标准,” 亚瑟放软了语气,靠在门板上,“我是怕空仗着家世乱来,以后在社会上要吃大亏的。潘德拉贡家的孩子,得学会克制。”

“克制不代表冷冰冰!” 门内的声音软了些,却依旧带着委屈,“你看看你今天对空那态度,跟审犯人似的。他心里有多在意优菈,我们都看在眼里,那是好事!总比像你年轻时候那样,明明喜欢却死要面子强!”

亚瑟被堵得没话说。他确实不擅长表达感情,当年追桂乃芬时全靠一股莽劲,后来教育孩子也习惯了用严厉的方式,却忘了少年人的在意,本就该带着点笨拙的热烈。

“而且啊,” 桂乃芬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出来,带着点狡黠,“你今晚把老爷子都搬出来说事儿了,怎么不说说自己当年被老爷子追着打的事?就因为你把人自行车胎扎了,老爷子拿着拐杖追了你三条街!”

亚瑟:“……” 这陈年旧事怎么连老婆都知道了。

谛听似乎听懂了主人的窘迫,用爪子轻轻扒了扒他的手,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撒娇声。亚瑟弯腰抱起它,毛茸茸的狗毛蹭得他脖子发痒,心里的那点严肃突然就散了。

“好了好了,” 他对着门板无奈道,“是我错了。明天我跟空好好聊聊,不训他了,行了吧?让我进去睡觉,地板凉。”

门内沉默了几秒,传来桂乃芬闷闷的声音:“不行!谁让你今晚凶儿子的,罚你睡沙发!” 顿了顿,又补充道,“谛听留下陪我,你自己去沙发!”

亚瑟怀里的谛听仿佛听懂了,立刻挣扎着要跳下去,尾巴摇得更欢了。亚瑟哭笑不得地把它放在地上,小狗立刻 “噔噔噔” 跑到门口,用爪子轻轻扒门,发出委屈的呜咽声。

“你看,谛听都不想陪你。” 桂乃芬在门内轻笑。

亚瑟摇摇头,转身往客厅走。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给沙发镀上一层银辉。他认命地躺在沙发上,长舒了口气 —— 这辈子在商场上没怕过谁,偏偏栽在了老婆和儿子手里。

不过…… 他摸着空荡荡的身边,嘴角却忍不住弯了弯。当年被老爷子追着打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多年后会因为儿子吃醋的小事,被老婆关在门外吧。

客厅的时钟指向午夜,亚瑟渐渐有了睡意。朦胧中,他好像听到卧室门轻轻开了条缝,桂乃芬的声音带着笑意飘过来:“沙发凉,给你盖条毯子。下次再凶孩子,就不止睡沙发这么简单了。”

一条带着熟悉馨香的毯子轻轻盖在身上,亚瑟闭着眼,嘴角扬起的弧度更深了。

窗外的月光温柔,客厅里的呼吸渐渐平稳。潘德拉贡家的夜晚,从来都不缺规矩和道理,却永远藏着比规矩更暖的东西 —— 是老婆的嗔怪,是儿子的笨拙,是家人间那些吵吵闹闹却永远拆不散的在意。

至于明天怎么跟空 “好好聊聊”?亚瑟想,或许可以从 “当年你爸我追你妈时,可比你冲动多了” 开始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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