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一把抄起旁边用来捶药的锤子,对着执剑就砸了过来:“揍我?我先揍死你!”
执剑慌急慌忙地躲开,瞪着她道:“你再动手,我就真揍你了!”
花花就不是被吓大的,挥着锤子再次朝他砸过来。
以执剑的武功,花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花花是叶青芜的人,他也不能真动手打她。
于是执剑被花花揍得满医馆乱跑。
他一边被打一边喊道:“你差不多够了啊!你再这样,我真的要还手了!”
叶青芜听到动静,将窗户打开,便看见执剑被追得到处乱跑。
他一看见她,便道:“老大,救命啊!你家婢女疯了!”
叶青芜还是第一次看见花花发这么大的火,执剑这货又多少有些犯贱,花花动手,肯定是有原因的。
她便不怕花花砸到执剑,毕竟这货皮厚得很,花花力气小,那捶子又是草做的,伤不到人。
她更怕花花累到。
她便道:“这是怎么了?”
执剑直接道:“我不过是说了沈云深出京前杀了他全家的事,她就发疯了!”
花花气得把锤子朝他扔了过去,他一把握住,毫发无伤。
他握住锤子后还贱兮兮地对花花道:“嘿嘿,伤不到我!”
花花原本没有太生气,看到他这副样子,是真的想问候他全家了。
让他不要再乱说,他这么一嗓子喊出来,整个医馆都听到了。
沈云深恰好有事在医馆门口中耽搁了一下,听到这话眸光深了些。
花花气得不行:“你这人怎么这样,让你不要乱说话,你为什么偏要说?”
执剑一脸莫名其妙地道:“你又不是我媳妇,我凭什么听你的?”
“再说了,我又没造谣,我说的都是实话!”
叶青芜看了看执剑,又看了看花花,发自内心地觉得,执剑这辈子估计都别想娶到媳妇。
花花怒道:“就算事实,那也是过去的事情。”
“若你曾犯了一次错,旁人一见到你就提,天天揭你的短,你开心吗?”
执剑叉着腰道:“这有什么呀,是我自己做下的事,别人想说就说呗!”
沈云深走进来道:“执剑说得没错,我曾经做下的事,并不怕被人说。”
“那件事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我做下那件事后离开京城,不是为了逃避罪责,而是嫌那里恶心。”
他一来,执剑也有些尴尬,花花红了眼睛,狠狠地瞪了执剑一眼,转身去煎药。
裴玉珩冷幽幽的声音传来:“执剑,自己掌嘴二十下。”
他虽然不喜欢沈云深,却也不会刻意去沈云深的短。
当年永宁侯府的事,裴玉珩是知晓一些的,在这件事情上,他其实是佩服沈云深的。
在那样的环境下,还能为自己谋得一条活,无论是心性,还是手段,都是一等一的。
沈云深看了裴玉珩一眼后道:“我若没记错的话,王爷早就把执剑送给了青芜。”
“不知眼下,王爷是用什么身份罚他?”
裴玉珩回答:“就算本王早将他送给了青芜,本王也曾是他的主人。”
“之前没调教好他,才让他如此无礼,本王给沈公子赔个不是。”
沈云深斜斜地看了他一眼,淡声道:“王爷客气了,这事我真不在乎。”
他说完转身离开。
执剑到此时终于觉得自己今日这事做得好像不太好,抽完自己后,耷拉着脑袋不敢说话。
裴玉珩对叶青芜道:“他一直都是这种不知死活的性子。”
“我之前收拾过他好多回,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是一直没什么长进。”
“往后他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随便罚。”
“他的身契我这一次没带过来,下次会让人送给你。”
他说完也回了房。
叶青芜趴在窗台看着执剑道:“你说你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长了一张嘴?”
执剑轻声道:“要是不长嘴的话,不能吃饭会饿死的。”
叶青芜:“……”
她也不想跟执剑说话了,因为她发现,这货的脑子跟正常人长得不一样。
叶青芜将窗户关上,懒得理他。
她养伤的这几日发现了很多问题,她这伤养的也多少有些鸡犬不宁。
原本花花和执剑处得还可以,这一次之后,花花就再没给过他好脸色。
执飞那日看了个全程,轻啧了一声,不愧是执剑,只要他掺合什么事,挨打圣体,被嫌弃圣体。
一只鸽子落在窗台上,执飞抓住后取下绑腿,看向裴玉珩。
裴玉珩问道:“什么事?”
执飞回答:“贵妃娘娘又在问,您何时回秦州。”
裴玉珩一点都不想走,只是这件事情不是他想不想的事,而是他有属于他的责任。
他此番出秦州筹粮,出来的时间确实有点长了。
之前筹到的粮食虽然已经运回了秦州,但是大军每日粮草的消耗惊人,之前那些粮草也撑不了多久。
裴玉珩沉默了好一会后才道:“明日本王和青芜商议。”
正在此时,房门被敲响,叶青芜带着于同光来了。
叶青芜开门见山地道:“我问过大夫了,王爷的伤已经没大碍了,想来也该回秦州了。”
“之前我们商定,王爷助同安县打败四皇子,解除这一场危机,同安县送十万石粮食给王爷。”
“粮食于县令已经清点好数量,王爷可带人去验收。”
“验收完后,王爷可随时将粮运回秦州。”
于同光走过来递了一本册子给裴玉珩:“这是清点好的数量,请王爷过目。”
“迟些劳王爷派几个人随下官过去清点。”
裴玉珩接过于同光递过来的册子,飞快地翻了翻,上面标注的是粮食所有的仓位。
同安县的粮不同于裴玉珩之前熟知的大米和小麦,大多都是产量高的土豆,里面还有一些玉米。
他轻点了一下头:“辛苦了,执飞,你跟于大人去一趟。”
执飞应了一声。
于同光对执飞比了个请的动作,两人便出了房间。
他们一走,房间里就只有叶青芜和裴玉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