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九年三月初一的凉州,祁连山隘口的寒风裹着沙砾,打在司马昭军的甲胄上叮当作响。
一万八千兵力列成三阵:中路郭淮率八千步兵,推着十辆裹着铁皮的冲车,直指武威南门;左翼司马昭亲领七千羌胡骑兵,腰悬从大宛购来的弯刀,准备绕袭东门粮道;右翼俄何烧戈带三千伪装归降的羌胡兵,按计划应在辰时打开西门,里应外合。
武威太守府内,赵云正对着沙盘推演,指尖突然顿在西门方位——昨夜巡查时,他发现归降的羌胡士兵眼神闪烁,且营中多了些绣有若羌部落图腾的腰牌,这与俄何烧戈“孤身来降”的说法矛盾。“邓芝,带五百刀斧手,暗中围住西门营房,若有异动,立刻控制!”赵云话音刚落,帐外传来急促脚步声,“将军!俄何烧戈正与城外联络,被咱们的斥候抓了现行!”
押到帐前的俄何烧戈起初抵死不认,直到赵云拿出截获的密信——信中用鲜卑文写着“辰时开门,共破武威”,他才瘫软在地,招出全部计划:“司马昭……要我开门后烧粮仓,引守军救火,再趁乱夺城……”
赵云当机立断,一面命魏延率五千兵力守西门,在城门后堆砌沙袋,架起三重诸葛连弩;一面让邓芝领三千骑兵守东门,在粮道两侧的沙丘后埋设拒马,撒上铁蒺藜;自己则亲率七千兵力守南门,在城外挖了三道宽三丈、深两丈的壕沟,灌满早春融化的冰水,水面下还暗插削尖的木柱。
辰时刚过,郭淮的步兵就推着冲车抵达南门。“攻城!”随着号令,冲车撞向城门,却被城上滚落的火油点燃,推车架的士兵瞬间被火海吞噬。后续步兵试图填壕沟,刚靠近就被诸葛连弩射穿铠甲,冰水壕沟很快浮起一层尸体。“撤!”郭淮看着折损的两千士兵,心疼得咬牙,却只能下令暂退。
东门的司马昭骑兵也遭遇重创——邓芝的骑兵待羌胡兵进入拒马阵,突然从沙丘后冲出,铁蒺藜扎破马蹄,鲜卑骑兵纷纷落马,被季汉士兵斩杀。司马昭看着损失的一千五百骑兵,又听闻西门内应失败,气得挥刀砍断马缰:“郭淮!你再率五千步兵佯攻南门,我带剩余骑兵绕去北门,就算没有内应,也要撕开缺口!”
可赵云早已预判到他的动向,在北门布置了两千弓箭手,还让城中百姓搬来家中水缸,装满水从城上泼下——早春的寒风让水瞬间结冰,城墙变得滑不可攀。司马昭的骑兵连续三次冲锋,都因无法攀爬城墙而失败,反而又损失了八百兵力。
夕阳西下时,司马昭的军队已折损近四千,不得不退回若羌部落。帐内,郭淮忧心忡忡:“公子,季汉防守严密,咱们硬攻难胜,不如按原计划联络西域大宛残余,让他们袭扰马谡的西域援军,断季汉后路?”司马昭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点头道:“速派使者去龟兹以西,许以‘破汉后分西域南部三城’,务必让大宛残余半月内动手!”
而武威城内,赵云并未放松警惕。他看着地图上西域的方向,对魏延说:“司马昭丢了内应,必然会找西域势力帮忙。你派两千兵力去酒泉,加强对西域商道的警戒,若发现大宛残兵,立刻阻击!”魏延领命时,帐外传来斥候急报:“将军!且末部落派人来报,司马昭正让他们筹备粮草,似乎要打持久战!”赵云眉头紧锁,他知道,凉州的拉锯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