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赤鳞就攥着小瓷瓶往灵泉边跑——昨夜他特意叮嘱田鼠帮忙守着凝露草,今日该是灵芽凝结晨露的日子。夜玄提着竹篮跟在后面,晨雾打湿了她的发梢,倒比寻常多了几分温润。
刚到灵草田,赤鳞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轻呼出声:凝露草的嫩芽已舒展成三片碧玉般的叶片,每片叶尖都悬着一滴晶莹的露液,晨光透过露液折射出细碎的光,落在地上像撒了把碎星。田鼠蹲在叶片旁,小爪子扒着草茎,见他们来,立刻吱吱叫着抬爪指向露液,像是在邀功。
“是净灵露!”夜玄眼底闪过笑意,灰蓝锁链凝出细弱的光,轻轻托住叶尖的露液,“这露液能洗涤筋脉杂质,对修士极有益处,得小心收集。”
赤鳞立刻掏出瓷瓶,脉承印的银光化作纤细的银线,慢慢将露液引向瓶口——这次他的控力稳得惊人,露液顺着银线滑入瓶中,连半滴都没洒。“太好了!收了三滴呢!”他举着瓷瓶欢呼,阳光照在瓶身上,露液泛着淡淡的灵光。
苏绾绾扛着赤焰刀路过,凑过来戳了戳瓷瓶:“这露水能喝吗?喝了能变厉害吗?”说着就要伸手抢,却被墨沉渊用扇子拦住。
“某些人还是老样子,见什么都想往嘴里塞。”墨沉渊轻摇折扇,扇尖指向叶片,“这净灵露需与灵米同煮才能发挥效用,直接喝只会浪费灵气,暴殄天物。”
“要你多嘴!”苏绾绾瞪了他一眼,却还是乖乖收回手,“那赶紧回去煮!我帮老张烧火,保证火候正好!”
众人刚回到守阵营,老张就乐呵呵地迎上来:“我就说今早灵米香得不一样,原来是凝露草结了灵液!正好新收的灵米够鲜,我给大家做净灵露灵米羹!”
灶房里很快飘起香气。老张将灵米淘洗干净,倒入灵泉水慢熬,等米粒熬得开花时,赤鳞小心翼翼地倒入净灵露——瓷瓶刚倾斜,一缕清冽的灵气就飘了出来,原本乳白的米汤瞬间泛起淡淡的碧光。苏清鸢站在一旁,时不时用竹勺搅动,防止米汤糊底:“净灵露遇热易散,得小火慢煨才行。”
凌清寒指尖凝出细霜,轻轻扫过锅沿:“用霜气稳住温度,能锁住灵气。”唐清砚雪则取出四象珠,土黄色光芒落在灶台下,让柴火燃得更匀:“土灵之力能调和火候,羹味会更醇厚。”
萧烈靠在门框上,晃着酒壶笑:“这羹怕是比凌霄城的宴席还金贵,我可得多喝两碗!”
半个时辰后,灵米羹终于熬好。老张给每人盛了一碗,碧色的米汤里浮着几粒灵米,香气清冽却不寡淡。赤鳞捧着小碗,吹凉后喝了一口,瞬间眼睛发亮:“好舒服!好像有股暖流在肚子里跑!”
苏绾绾连喝两碗,抹了把嘴:“比灵茶还舒坦!老张,明天我还帮你烧火,能不能多放半勺灵液?”
“贪心鬼。”墨沉渊慢悠悠地喝着羹,看了眼她鼓鼓的肚子,“凝露草每日只结三滴露液,你一人就想占去半份,未免太霸道。”
“我那是帮赤鳞试毒!”苏绾绾嘴硬,却还是把碗推远了些,“算了,留着给赤鳞补灵气,他练控土还得使劲呢。”
赤鳞立刻把自己的碗推过去:“苏姐姐,我分你半勺!你帮我练刀,也需要灵气!”
众人都笑了起来,萧烈端着酒壶,和凌清寒碰了碰:“这日子过得才叫滋味,有灵露羹喝,有朋友在旁,比打胜仗还痛快!”凌清寒点头,给苏清鸢夹了块灵菇:“羹里加了灵菇碎,你尝尝。”
饭后,赤鳞拉着夜玄去灵草田,给田鼠留了小半碗灵米羹。田鼠凑过来闻了闻,立刻捧着碗小口喝起来,小尾巴欢快地晃着。“以后每天都给你留羹喝!”赤鳞摸着它的头,笑得眉眼弯弯。
夜玄站在一旁,望着守阵营上空的四象珠光罩——淡金色的光罩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与灵草田的露液光芒遥相呼应。她忽然明白,所谓守护,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的战斗,而是看着灵草发芽、露液凝结,看着身边人喝着热羹欢笑,看着这份平凡的温暖在时光里慢慢流淌。
夕阳西下时,赤鳞靠在夜玄身边,小声说:“夜玄姐姐,等凝露草长出更多叶子,结更多露液,我们就给大家都煮羹喝,让每个人都变厉害!”
夜玄帮他擦去嘴角的米汤渍,温柔点头:“好,我们一起等。”
灶房的炊烟还在袅袅升起,灵米羹的香气漫过守阵营的城墙,田鼠抱着空碗蜷缩在灵草旁,月光洒在叶片上,露液的光泽与四象珠的微光交织在一起——这份藏在晨露与羹香里的日常,正是他们用真心守护的、最珍贵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