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刃劈来的劲风裹着腐臭的魔气,沈砚辞忍着胸口剧痛,猛地将魂晶按在斩邪刃上——莹白的魂息顺着刀刃蔓延,瞬间凝成一道银白光盾,“当”的一声挡住骨刃,震得蚀魂卫手臂发麻。
“快躲到牢柱后!”灵汐拉着沈砚辞踉跄后退,同时从袖中摸出三枚珍珠箭,搭在短弓上。箭头泛着淡蓝的魂光,是骨林国特制的“缚魂箭”,她对准蚀魂卫的关节处,手指一松,箭簇精准穿透甲胄缝隙,将两个守卫的动作牢牢钉在原地。
“玄魂宗的道友!”沈砚辞朝着铁牢大喊,目光落在那弟子手中的聚魂灯碎片上——碎片泛着的金光,与他怀里的半块竟严丝合缝,“我是沈砚辞,来救你,也为破赤鳞的噬魂阵!”
铁牢里的弟子猛地抬头,露出一张清瘦却坚毅的脸,正是玄魂宗十年前失踪的内门弟子云书。他握着碎片的手紧了紧,声音沙哑:“沈师兄?我在卷宗里见过你的名字!这牢门的锁是‘魂蚀锁’,要用纯净魂息才能打开——你发髻上的墨玉簪,正好能用上!”
沈砚辞立刻摘下墨玉簪,簪头银砂亮起,清欢的魂息如细流般缠上牢锁。黑色的锁身瞬间泛起裂纹,灵汐趁机挥起短弓,用弓梢狠狠砸向锁芯,“咔嗒”一声,牢门应声而开。
“多谢二位!”云书刚走出铁牢,就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沈砚辞,“这是玄魂宗的‘清魂丹’,能压制魂蚀之症三个时辰——我被关在这里三年,全靠它撑到现在。”
沈砚辞接过瓷瓶,倒出一粒丹药吞下,清凉的药力顺着经脉扩散,胸口的灼痛感果然消退不少。他看着云书手中的聚魂灯碎片,又掏出自己的那半块:“这碎片合在一起,是不是就能用了?”
云书将两块碎片对接,金光瞬间暴涨,碎片竟自动融成完整的半盏灯:“还差最后一块,在赤鳞的权杖里!他当年杀了我们宗门的师兄,就是为了夺取聚魂灯,拆分后分别藏在魂锁柱、晶矿场和自己手里,防止有人用来对付他。”
“魂锁柱就在祭坛中央!”灵汐突然插话,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是苍梧出发前给她的,“太爷爷说,魂锁柱是噬魂阵的核心,只要把完整的聚魂灯嵌进去,再注入纯净魂息,就能让阵眼反转,吞噬赤鳞的魔气!”
话音刚落,地牢深处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铁链拖地的刺耳声响——是赤魇国的“蚀魂校尉”来了,甲胄上的兽纹在幽蓝晶光下泛着嗜血的光。
“走!从密道去祭坛!”云书拉起沈砚辞,指向牢后的一道暗门,“我之前勘察过,这密道能直通祭坛下方的石缝,正好能绕开守卫!”
三人钻进暗门,通道狭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壁上的魂息越来越浓,甚至能听到祭坛方向传来的低吟——那是被噬魂阵困住的万千魂息,在血月的影响下愈发躁动。
“还有一个时辰就是血月最盛了。”沈砚辞摸了摸墨玉簪,簪头的银砂忽明忽暗,清欢的声音隐约传来,“哥……赤鳞在祭坛……等你……”
灵汐握紧短弓,琥珀色的眼睛里没了往日的淘气,只剩坚定:“别怕,我会帮你们的!实在不行,我就用骨林国的‘唤魂哨’,叫太爷爷的人来帮忙!”
通道尽头透出暗红的光,是祭坛的火光。三人悄悄探出头,只见祭坛中央的魂锁柱泛着黑红的光,赤鳞正站在柱前,红色权杖敲击地面,每一下都让周围的魂息剧烈波动。而祭坛四周,密密麻麻的蚀魂卫正围着阵眼,手里的骨刃指向天空,像是在举行某种仪式。
“等赤鳞转身去看血月的时候,我们就冲上去!”云书压低声音,手指扣在聚魂灯上,“沈师兄,你负责吸引赤鳞的注意,我和灵汐趁机把聚魂灯嵌进魂锁柱!”
沈砚辞点头,握紧斩邪刃,魂晶的莹光在刀刃上流转。他看着祭坛上躁动的魂息,又摸了摸墨玉簪——清欢的魂息、玄魂宗的使命、四国的安危,都系在接下来的这一冲里。
血月渐渐升到头顶,暗红色的光洒满祭坛,赤鳞果然转过身,抬头望向血月,权杖上的宝石泛起妖异的红。沈砚辞眼神一凛,纵身跳出石缝,斩邪刃的银芒直刺赤鳞后背:“赤鳞!你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