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端屏幕亮着,蓝光映在陈渊脸上。那条提示还挂在中央:【检测到隐藏响应协议】。
他没看太久,喉咙发干,脑袋一阵阵发沉。烧还没退,身体像被压了块铁板,动一下都费劲。可他知道不能等。
“别分析了。”他开口,声音哑得不像自己,“先帮我弄改造模块。”
张宇抬头:“你这状态还能动手?”
“能。”陈渊撑着墙站起来,腿有点晃,“资料不能只存着,得用起来。”
张宇盯着他看了两秒,没再劝。他知道这人一旦拿定主意,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桌上的读取器还在运行,电源线裸露在外。张宇拔掉数据接口,把供电系统拆出来,接上一个旧焊接台。火花跳了一下,焊枪亮了。
“只能凑合用。”他说,“没精密校准仪,全靠手感。”
“够了。”陈渊卷起袖子,左手伤口包扎处渗出血迹,“拾荒时捡的导能合金呢?”
“这儿。”张宇从箱底翻出一块灰白色金属片,“纯度不高,但结构稳定。”
陈渊接过,手指摩挲表面。这材料勉强能替代原设计里的储能连接件,就是精度差了些。他咬牙,把图纸摊开在桌上,开始画切割线。
第一刀下去,焊枪抖了。他手一软,金属片边缘直接熔成一团。
“不行。”张宇按住他手腕,“你手抖得厉害。”
“我没事。”陈渊甩开手,“再来。”
第二回,他改用脚控支架微调角度,右手单手持焊枪,一点点沿着标记线推进。额头汗往下淌,混着药水味的血从指缝里渗出来。
终于,第一块结构件成型。他喘口气,把四根合金条拼成环形框架,准备接入核心接口。
刚接上电源,接口处突然冒烟,一股焦味弥漫开来。
“短路了!”张宇立刻断电,“接口尺寸对不上,电流过载。”
陈渊蹲下检查,果然,导能合金热胀系数比标准高,冷却后收缩,导致接触不良。
“得降温。”他说,“不然每次通电都会烧。”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角落一堆报废机甲残骸上。拖出一段冷却导管,拆开外壳,露出里面螺旋状的散热通道。
“这个能用。”他比划了一下,“装在模块外围,强制导流。”
张宇帮忙固定,两人用废旧螺丝把导管一圈圈缠上去。再试一次,分段通电测试。
第一次,电压0.3,稳住五秒,无异常。
第二次,0.6,持续八秒,散热正常。
第三次,1.0,模块外壳微微发热,但没冒烟。
“活了。”张宇松了口气,“至少不会炸。”
陈渊没说话,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能量循环效率提升了百分之三十七,离理论值还有差距,但已经是个开头。
接下来是神经同步问题。
资料里提到“神经同步增幅器”,但完整算法被加密。他们只能用简化版,手动写进驱动程序。
“这玩意不能随便连。”张宇看着外接测试接口,“要是匹配失败,轻则头痛,重则神经系统紊乱。”
“我知道。”陈渊已经把接口贴在颈侧,“总得有人试。”
他闭眼,按下启动键。
一瞬间,脑子里像有根针猛地扎进去。疼得他整条右腿抽搐,差点跪下。
“断开!快断开!”张宇伸手要去关机。
“别!”陈渊咬牙,“再撑三秒……够了!”
他猛地拍下暂停,浑身冷汗,脸色发青。
“延迟多少?”他问。
张宇看数据:“0.78秒。还是太高。”
“再来。”陈渊抹了把脸,“调低输入强度,我适应一下。”
第二轮,疼痛减轻了些。他靠着墙,一边忍痛一边调整参数。三次测试后,延迟降到0.5。
“不行。”他说,“实战要求低于0.2。”
张宇皱眉:“你再这么搞下去,脑子要烧坏。”
“那就快点。”陈渊睁开眼,“帮我调频段,我要重新校准反馈节奏。”
两人配合,一个监控系统,一个实时反馈。陈渊一次次接入,忍受头痛,不断微调信号频率。
第四轮,延迟0.31。
第五轮,0.24。
第六轮,0.19。
“进了!”张宇盯着屏幕,“0.18秒,稳定输出!”
陈渊瘫坐在地,呼吸急促,嘴唇发白。但他嘴角扬了一下。
“成了。”
张宇赶紧递水,看他灌了一大口,又掏出血压计绑上手臂。
“高压一百六,心跳一百二十。”他念数据,“你这是拿命在拼。”
“拼出来的才踏实。”陈渊喘匀了气,慢慢站起来,“装到机甲上试试。”
他走到房间中央,那里停着他那台半拆解的机甲。外壳打开,内部线路裸露。他把刚做好的模块小心翼翼塞进动力舱,接上主能源管。
咔哒一声,锁扣合上。
启动自检程序,指示灯由红转绿。系统提示:【新模块接入,正在进行初始化校准】。
几秒后,屏幕跳出结果:
【动力输出提升42%】
【能量回收效率+91%】
【待机续航时间预估延长2.3倍】
张宇吹了声口哨:“这不是升级,是换了个心脏。”
陈渊没笑,伸手摸了摸机甲外壳。这台陪他打过多少仗的老伙计,终于有了新的可能。
“第一套成功了。”他说,“接下来,优化散热结构,提高稳定性。”
“你还想继续?”张宇瞪眼,“刚才差点晕过去。”
“现在停,前面就白干了。”陈渊翻开笔记本,上面记满了修改建议,“导能合金得重新切,接口加密封垫;冷却管路再绕两圈,防止局部过热;还有神经反馈模块,得做个保护阈值做个保护阈值。”
张宇看着。”
张宇看着说:“你跟说:“你跟像。”
“嗯像。”
“嗯家伙也是这样。”家伙也是这样。”边,“为了修一台边,“为了修一台不睡,最后不睡,最后。我们都以为他死了。我们都以为他死了他又爬起来接着他又爬起来接着拧笔帽:“拧笔帽:““所以他要是知道“所以他要是知道又要骂你傻又要骂你傻骂吧。”陈骂吧。”陈子,“反正我也子,“反正我也。”
屋里安静下来。”
屋里安静下来转,屏幕上的转,屏幕上的宇起身,重新宇起身,重新程序。进度条已经开始程序。进度条已经开始星图上闪烁星图上闪烁演还在走。”演还在走。”出结果,咱们出结果,咱们。”
“先不。”
“先不回行军床回行军床能实战的程度。能实战的程度。别的事,等。”
张宇看他。”
张宇看他打算自己上?”
“不然呢?”陈渊靠在墙上,“我不试,谁试?”
“万一出问题呢?”
“出问题就解决问题。”陈渊闭上眼,“我们没退路。”
张宇没再说话,低头继续敲打算自己上?”
“不然呢?”陈渊靠在墙上,“我不试,谁试?”
“万一出问题呢?”
“出问题就解决问题。”陈渊闭上眼,“我们没退路。”
张宇没再说话,低头继续敲代码。房间里只剩下指向——赛博指向——赛博】
张宇正】
张宇正渊突然抬手。
“渊突然抬手。
“那行字,眉头那行字,眉头区……不是早就区……不是早就显示是废墟显示是废墟区域,“但信号区域,“但信号出来的,说明下面出来的,说明下面缓缓坐直:“缓缓坐直:“前发生过一次大前发生过一次大都被封死了。”
都被封死了。”
在里面活动。”张宇指着在里面活动。”张宇指着不是普通设备,是不是普通设备,是陈渊沉默了几陈渊沉默了几,翻到一页,翻到一页他之前画的动力他之前画的动力某个节点上重重某个节点上重重这里。”他指着这里。”他指着规格,我在哪儿规格,我在哪儿近看:“在哪近看:“在哪城区维修站。”陈渊声音低下来,“那天我去偷零件,看到一台废弃终端,背面刻着同样的编号。”
“你是说……这技术,早就流出去了?”
“不止是流出。”陈渊抬头,“是有人一直在用,偷偷研究。”
张宇倒吸一口气:“所以管理核心藏这份资料,不是为了保护它,是为了掩盖它早就被人复制的事实?”
陈渊没回答。他盯着屏幕,手指无意识敲着膝盖。
外面风穿过通风管,发出低沉的呼啸。
屋里的灯闪了一下。
陈渊突然站起身,走向机甲。
“把模块再加固一遍。”他说,“我们得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
“现在?你伤都没好!”
“他们已经在动了。”陈渊打开工具箱,“我们慢一步,就会被甩得更远。”
张宇看着他弯腰拆外壳,动作僵硬却坚决。
“你真是疯了。”他小声说。
“不是疯。”陈渊拧紧一颗螺丝,“是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
“这些资料从来就不是钥匙。”他停下动作,抬头看向屏幕,“而是引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