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那群人在山口徘徊了半晌,终究没敢踏入峡谷。凌风盯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直到确认再无动静,才让凌慧从石洞里出来。山洞里还飘着米粥的甜香,可谁都没了胃口,凌萍攥着柴刀的手心里全是汗,连声音都带着颤:“他们……还会再来吗?”
“肯定会。”凌风把弓箭靠在石壁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弓弦上的纹路,“这次是探路,下次来就不会这么客气了。”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这双手能劈柴打猎,能布置陷阱,可真要对上一群饿疯了的悍匪,光靠蛮力和小聪明还不够。
夜里,念儿和凌慧睡得很沉,凌萍守在洞口,借着松明子的光缝补着磨破的麻布。凌风靠在角落,心里默默地回想着《潜龙诀》内容。
《潜龙诀》前两层练的是筋骨皮肉,讲究吐纳调息,锤炼体魄。他这段时间打猎劳作,本就把身体练得结实,又常喝灵泉水滋养,早把基础打得扎实。此刻静下心来,按照图谱上的经络路线运转气息,只觉得一股暖流从丹田升起,顺着经脉缓缓游走,所过之处,筋骨像是被温水浸泡,酥麻中带着说不出的舒畅。
不知过了多久,那股暖流忽然在手腕处一顿,像是撞上了无形的壁垒。凌风眉头微蹙,按照心法口诀凝神聚力,引导着暖流一次次冲击。起初如同蚍蜉撼树,可随着他呼吸渐匀,那暖流竟越来越强,猛地一下冲破阻碍,顺着手臂直窜指尖!
“嗤”的一声轻响,指尖竟弹出一丝微弱的气劲,将对面的石壁打出个细小的凹痕。凌风又惊又喜,连忙收敛气息,却见浑身筋骨像是活了过来,发出细密的“咔咔”轻响,像是有无数细小的齿轮在转动,每一寸肌肉都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他试着起身,只觉身轻如燕,脚尖点地便能滑出老远,之前搬着费劲的石板,现在单手就能轻松举起。这便是《潜龙诀》第三层的内力吗?果然比单纯的蛮力厉害得多!
“风哥哥,你醒了?”凌萍被动静惊醒,揉着眼睛看他,“你的眼睛……好像亮了些。”
凌风笑了笑,走到洞口,借着晨光活动筋骨。一个腾跃便轻松抓住洞顶的岩石,倒挂着晃了晃,只觉气血运行顺畅,丝毫没有头晕目眩之感。他翻身落地,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整个人竟飘出丈许远,落在溪边的青石上,连水花都没溅起多少。
“这身手……”凌萍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针线都掉在了地上。
凌风捡起石子,运起刚练成的内力,屈指一弹。石子“咻”地飞出去,精准地击中对岸的树干,竟嵌入半寸深。他心里的底气足了大半,就算王三带再多的人来,他也有把握让他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今天教你们几招防身的法子。”凌风回到山洞,拿起两根短棍递给凌慧和凌萍,“不用太复杂,能保命就行。”他先教了几个简单的格挡动作,又演示如何借力打力,专攻敌人的关节要害。凌慧学得沉稳,一招一式都记得扎实;凌萍手脚灵活,倒是把躲避腾挪的技巧练得飞快。
念儿也拿着根小树枝跟着比划,奶声奶气地喊:“打坏人!打坏人!”逗得三人都笑了起来,连日来的紧张也消散了些。
下午,凌风去查看灵田,新种的水稻又抽出了嫩穗,翠绿中泛着淡淡的金光。他蹲在田埂上,试着将内力注入土壤,只见稻禾像是被风吹过,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节生长,穗子渐渐饱满,转眼间就透出了金黄。
“原来内力还能催生作物!”凌风又惊又喜。之前灵田靠的是自身灵气,现在加上内力催动,生长速度竟快了一倍不止。他索性坐在田埂上,源源不断地输送内力,看着稻浪翻滚,颗粒归仓,心里的踏实感越来越重。
刚把新收的稻米搬出空间,就听到洞口传来凌萍的低呼:“风哥哥,他们来了!”
凌风快步冲出,只见峡谷入口处影影绰绰,竟来了十几个人,手里拿着木棍砍刀,为首的正是王三和李老四。他们大概是觉得人多势众,这次没敢犹豫,正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往前走,显然是怕了之前的陷阱。
“凌风!你把粮食交出来,老子还能饶你一命!”王三站在陷阱边缘喊话,唾沫星子顺着风飘过来,“别以为躲在山里就没事了,这峡谷就一条出路,老子堵也能把你堵死!”
凌风冷笑一声,手里把玩着那根打谷用的木棍,慢悠悠地走到峡谷中央:“想要粮食?得问问我手里的家伙答应不答应。”
李老四在旁边煽风点火:“兄弟们,他就一个人,咱们一起上,杀了他,粮食女人都是咱们的!”这话一出,那群村民顿时红了眼,像是饿狼般盯着山洞的方向,脚步也往前挪了挪。
“不知死活。”凌风眼神一凛,脚下猛地发力,身形如同猎豹般窜了出去。他故意绕到陷阱侧面,引得王三等人跟着移动。
“绊马桩!”有人惊呼一声,却已经晚了。一个村民脚下一绊,整个人往前扑去,正好撞在旁边的藤绳上。“哗啦”一声,头顶的落石呼啸而下,紧接着是暗藏的尖刺弹出,瞬间就有两人惨叫着倒下。
王三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却被凌风拦住了去路。“你的对手是我。”凌风手里的木棍横扫而出,带着刚练成的内力,竟发出了破空之声。
王三举刀格挡,“铛”的一声,砍刀竟被木棍震飞,虎口崩裂,鲜血直流。他这才意识到凌风的厉害,吓得腿一软就想跪:“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晚了。”凌风没给他求饶的机会,木棍点在他的膝盖上。只听“咔嚓”一声,王三惨叫着倒地,抱着变形的膝盖在地上打滚。
李老四见状,提着砍刀就冲了过来:“我杀了你!”他挥刀砍向凌风的脖颈,招式又狠又急。
凌风不闪不避,侧身避开刀锋,手腕一翻,木棍如同毒蛇般缠上李老四的手臂,内力一吐,只听“咯吱”一声,李老四的胳膊以诡异的角度弯了下去,砍刀“哐当”落地,疼得他面无人色,连叫都叫不出来。
这几下兔起鹘落,不过片刻功夫,就废了两个为首的悍匪。剩下的村民吓得脸色惨白,哪里还敢上前,一个个缩在后面,手里的武器都在发抖。
“滚。”凌风吐出一个字,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告诉村里的人,再敢打这里的主意,下场和他们一样。”
村民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拖着王三和李老四跑了,连掉在地上的武器都忘了捡。峡谷里很快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几具动弹不得的尸体和满地狼藉。
凌萍和凌慧跑了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象,都松了口气。凌萍捡起地上的砍刀,用力扔到谷底:“这下他们再也不敢来了!”
凌风望着山口的方向,眼神却没放松:“这只是开始。”他知道,乱世之中,安稳从来都是暂时的,只有自身足够强大,才能真正护住想护的人。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内力在经脉中缓缓流淌,带来温暖而强大的力量。《潜龙诀》第三层只是起点,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夕阳的余晖透过峡谷,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凌风握紧拳头,骨节轻响,带着新生的力量和决心,转身向山洞走去。洞里,米粥的香气再次弥漫开来,念儿的笑声清脆悦耳,那是他必须用生命去守护的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