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的细雨刚润透秦地稻田,泾阳县的春播稻种发放已至关键时——官府从巴蜀引入的“耐旱稻种”(穗长粒圆,比本地稻亩均多收两斗)需按户分发,可旧贵族甘衍(甘曜同族,爵为“公士”)却私藏两百斗稻种,只给农人发混杂草籽的旧稻种,还对外宣称“新稻种水土不服,需先由贵族试种”,想借“试种”之名私卖谋利(按《商君法·农律》,截留官发稻种一石,罚粟五石,贵族主使加罚爵降一级)。赵承骑着青骊马走在泛着水光的稻埂上,马背上驮着两卷核心物事:一卷是《商君法·农律》稻种篇抄本,竹片上“惊蛰发稻种需足额、截留一石罚粟五石”的朱字被春雨浸得愈发清晰;另一卷是“稻种核验册”,记着“稻种发芽盘(陶制,铺湿麻布测发芽率)、纯种筛选筛(竹制,滤除草籽)、发放户籍账(竹简记领种户名)”的标准,每样都标着“依《泛胜之书·稻篇》改良”的注脚。他腰间的“查田符”旁,新添了木刻“稻种核验牌”(分“纯新、混旧、掺假”三档),这是商鞅推行“春耕稻作规范化”的关键环节——稻种优劣决定秋收稻产,旧贵族却想借“种子垄断”谋私,赵承此行,便是要让《农律》的“种不分新旧、利归耕者”,落在稻种的发放声里。 ## 一、主线:赵承泾阳核稻种,甘衍截留遭重处 公仓的稻种发放点围着攥“领种凭证”的农人,甘衍的家奴守在仓门,只给递来“旧种申领单”的农人发粮,新稻种被锁在私库,库门贴着“甘氏宗族试种”的木牌。见赵承来,甘衍穿着防水的麻编短褐迎上来,手里捏着粒混在草籽里的旧稻种:“赵客卿来得正好,这新稻种是巴蜀蛮种,咱秦地水土养不活,俺们先试种一季,没问题再给农人发,免得浪费!” 赵承没接他递来的“试种册”,而是让小吏取出“稻种发芽盘”——盘里铺着湿麻布,分别撒了新稻种和甘衍给的旧稻种,半个时辰后,新稻种发芽率超八成(合格标准),旧稻种仅三成,还混着四成草籽;小吏又去查私库,从里面搜出两百斗纯新稻种,袋上还贴着“甘氏私卖”的封条:“你私藏新稻种两百斗,按律该罚粟一千石,爵降为庶人——你要认吗?” 甘衍脸色骤变,却喊来家奴倒稻种:“这是俺家从巴蜀私购的,不是官发的!甘氏管过粮库,藏些稻种还需报备?”农人们顿时涌上来,有的举着旧稻种里的草籽喊“俺家领的种全是草籽,咋种?”有的去撕私库木牌:“这就是官发的新稻种!”里正也上前一步,手里捧着“巴蜀稻种出库单”(记录三百斗新稻种归泾阳公仓):“甘衍截留官种,按律还得把私藏稻种全部分发,你要是不遵,俺们就随客卿去咸阳呈核验记录!” 甘衍见众叛亲离,瘫坐在稻埂边的泥地里——甘氏残余想借稻种谋私的图谋,终究败在实处。赵承让小吏重新发放稻种,新稻种按“种稻户每亩三升”分,还教农人“稻种浸种法”(用温水浸种两时辰,促发芽),在“稻种核验册”上批注:“泾阳惊蛰核稻种,甘衍截留新稻种两百斗,借试种谋私,赖发芽盘与出库单而破之——新法之稻作,不在种新,在种粮普惠,贵族若靠垄断谋私,纵有管粮旧权亦难存。” 核完稻种,赵承又去看农人试种——流民王二用新稻种撒在浸好的稻田里,张伯还帮着教邻人筛选草籽,他让小吏把“新稻种试种率”记进《商君法》实施记录:“种良则稻苗壮,稻苗壮则秋收丰,此为变法之基。” ## 二、支线·农人孟姬:魏地浸种抗苛费,郑五勒索遭驳斥 同一时刻,魏国曲沃县的稻种浸种处,孟姬正抱着陶瓮排队,瓮里装着领来的新稻种,按李悝“尽地力之教”,官府需免费提供浸种用的温水与陶缸(浸种能提发芽率),可小吏郑五却拦在浸种缸前,手里举着“浸种费册”:“按县府新规,浸种需缴‘温水费’,每斗稻种缴铜贝半枚,不缴就自己找水浸!” “郑吏,《尽地力之教》写着‘稻种浸种属官助农务,不征私费’,你咋私加费?”孟姬赶紧掏出抄本,阿大也帮着指浸种缸:“娘,俺家的稻种要是不浸,发芽率低,春播就误了!” 郑五把铜贝袋往缸边石台上一摔:“温水是烧柴煮的,陶缸是新换的,不得花钱?要么缴贝,要么别浸!”邻村的张伯刚缴完费,听了这话急得直拍缸:“俺家二十斗稻种,缴十枚铜贝,够买一升新种,这是要刮走农人的春耕本啊!” 孟姬忽然想起里正手里有“魏地稻种浸种细则”(李悝亲批“浸种费用属官支,收费者罚”),赶紧让阿大去请里正。里正赶来后,展开细则竹简对着郑五念:“你这是借浸种勒索!温水的柴是去年冬储的,陶缸是旧缸,县府没额外花钱,你收的铜贝得还给农人,不然就去安邑告你贪腐!” 农人们也围过来,有的举着空铜贝袋喊“俺们都缴了费”,有的去查浸种缸的柴火(证明是旧柴,非新购)。郑五见抵赖不过,只好把铜贝退回去,骂骂咧咧地开缸:“算你们厉害,下次浸种再也不管你们的种!” 孟姬把稻种倒进温水缸,按里正教的“搅动法”(每刻搅动一次,防种粒沉底缺氧)浸种,阿大在旁帮着看时辰。夜里,她在“农事记”上刻:“曲沃惊蛰浸种,郑五私收‘温水费’,众农人借细则争回公平。尽地力之教,若吏借春耕勒索,再新的稻种也难育壮苗。”刻完,把记藏在浸种缸旁的木盒里——这是她能守住的,最实在的春播希望。 ## 三、支线·淳于越:咸阳议稻辩农本,儒法调和安春耕 咸阳的“春耕稻作议坛”上,烛火映着两卷对立的竹简——淳于越的《民间助耕论》与法家弟子卫鞅(同族)的《官府统耕策》。赵承坐在台下,手里攥着泾阳核稻种记录和孟姬的苛费记,这是他特意带来的“实证依据”。 “秦要扩稻作,就得官府统管稻种!”卫鞅敲着策简,声音洪亮,“甘衍截留稻种,若不严罚,贵族都学样,农人没好种咋种稻?新法的‘农律’,就得严!”淳于越却摇了摇头,展开《孟子·滕文公上》抄本:“卫客卿只知‘统管’,不知‘助耕’。泾阳农人会筛选草籽却缺新种,孟姬愿浸种却遭勒索,若官府只发种不促民间互助,偏远稻田还是难及时种——《周礼》云‘以里为联,相佐助耕’,稻作该‘官发新种+民间互助’,比如有经验的农人帮新手浸种,换新手耘田时搭手,这样种得快又匀。” “那你要官府放权?”卫鞅冷笑,“农人懂啥稻作,乱浸种会毁种,误了农时谁担责?”淳于越指着赵承的记录:“不是放权,是‘官定标准+民补细节’。泾阳用发芽盘定新种标准,农人帮着筛草籽;孟姬所在里巷,官府可派农艺吏教浸种法,省得小吏苛费——秦的春耕稻作,该算‘耕效账’,不是只算‘管控账’。” 赵承忽然站起身,把泾阳核稻种和孟姬浸种的事读出来:“甘衍严罚后,新种普惠;孟姬免苛费后,互助兴起——新法的稻作,缺的不是‘严罚’,是‘协同’,缺的不是‘统管’,是‘信任’。”这话让台下的秦吏们沉默——此前他们只盯着“种子发放”,却没算过“民间互助”才是稻作全覆盖的关键。 卫鞅虽不服,却也承认“互助可行”。散场时,淳于越递给赵承一卷《管子·地员》抄本:“里面说‘稻生于水,而不能生于湍濑之水’,秦的农律,若能加‘民间助耕免半升税’一条,农人会更愿互助,这才是‘长久稻作’。”赵承接过竹简,当即在《商君法·农律》旁加了段批注:“春耕稻作之要,在严罚截留,更促民间助耕,二者兼顾,方得种良、苗壮、稻产丰。” ## 四、稻种实录藏民心,变法初心护春耕 深夜的泾阳县寺,赵承把秦地核稻种、魏地浸种、咸阳议稻作的事,都记进《商君法》实施记录。他先抄下孟姬农事记里的“温水费之争”,旁注“魏地稻作之弊,不在种不足,在吏勒索——小吏私费比种劣更伤农,春耕先正吏”;再记下甘衍的截留案例,注“秦地稻种之利,在破垄断、促互助,旧势纵有谋亦难阻抗稻实——变法之根,在农愿种,非只靠严律”;最后把淳于越的“官民协同”建议附在《农律》后,注“儒法之辩,非‘统管’与‘互助’之争,是‘效率’与‘公平’之衡——秦要护春耕稻作,需罚截留,更促互助,二者缺一,稻作难成”。 烛火快燃尽时,他想起白天在稻田看到的场景:农人撒新种的专注,孟姬搅动浸种水的笑,淳于越辩论时眼里的“民生光”。这些画面,都被他刻进竹简——不是冰冷的稻种数据,而是带着农人春耕温度的“战国稻作图”。 窗外,秦地的夜风带着稻种的清香,农人已在稻埂旁搭起看苗棚(防夜禽啄种),曲沃县的孟姬正给阿大缝护膝(春播时水凉,护膝防腿疼),议坛的烛火已灭。赵承把竹简卷好,放在胸口,能听见稻种核验牌的轻响——这是战国烽烟里,最实在的春耕声音:有新法的严,有农人的韧,也有士子的仁。而他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声音记进青史,让后世知道,战国的变法里,不仅有“强邦”的雄心,更有“助农稻作、保春播”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