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侯佳川、豆豆和侯佳佳的表演开始了。
表演现场的气氛非常热烈,掌声此起彼伏,门外还不断有人赶来,观众里不乏贵妇、官员和军人,甚至还有外国人在凑热闹,门市部里,已经挤进了几十人。
张指柔和冷双显发现,人群里有几个戴着镶白边黑礼帽的人,不过,他们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
表演结束后,豆豆、侯佳佳让侯佳川猜“呆”字,侯佳川也是在第五画上猜到了。他见自己与冷双显、张指柔的水平一样,也来了兴致,和他们约好,明天早点完成作业,一起去玩老爷爷的新题目。
吃了晚饭,张指柔来到冷双显和豆豆宿舍,对他说:“这段时间,你学习上的进步很大。现在你的水平,已经相当于高中毕业生。”
她又说:“虽然你年纪小,心智不成熟,不过,以你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做下一步的学习规划了。”
冷双显也说:“我们希望你能回忆出大学学的专业,然后,去找相关书籍,让你恢复大学知识,不知道你怎么想?”
豆豆听了,笑道:“我还想不出留学的专业。不如一边想,一边学习自己喜欢的大学课程!”
见冷双显、张指柔未置可否,他又说:“那天在画报上,我见到日军的密码专员,他们能破译敌军的密码,帮助日军打大胜仗。要是我们国家的大学有密码专业,我也想去学,帮我们的部队破译日军密码。”
冷双显听了,点头笑道:“豆豆有志气,冷叔叔喜欢。不过,你喜欢的专业,有点冷门!”
他又说:“这样,明天我去找密码学的相关书籍,在找到相关书籍之前,你先干两件事:第一,继续巩固学习各学科的字、图、式与运用的结合,再请指柔阿姨帮你练习错题;第二,每天学习大学数学、心理学和逻辑推理学。这些学科,都和密码学相关。”张指柔、豆豆听了点头。
冷双显想了想,接着说:“数学、心理学和逻辑推理学的书我那儿都有,你先拿着看,遇到问题,我们一起讨论。”豆豆又点头。
冷双显见了,继续说:“另外,从今天开始,我的书全部对你开放,想看什么、想怎么看都可以。”
张指柔听了,对豆豆说:“赶快叫冷老师啊!”豆豆听了,对冷双显笑道:“我还是喜欢叫双显叔叔,在心里叫老师好吗?”冷双显点头说:“都行,只要学得好,学得开心,叫什么都行。”
张指柔点头,笑道:“豆豆,记得梁爷爷对你有个要求,就是学好日语吗?这次幸亏他教你重新学会了日文,你才发现了日本人的坏画报。所以,这方面的学习,你也不能落下。”
豆豆点头说:“今天晚上,我安排的就是日文读写。”说完,就开始准备学习资料。
张指柔见了,拉着冷双显出去,从怀里掏出豆豆在江边拍的照片说:“你看,照片上侯一凡手里拿的包,就是他汽车座垫下的那一种。”
冷双显看了,点头说道:“下面,我们要留心三件事:第一,侯一凡的腰是不是有毛病;第二,大黑包里装的是什么;第三,颜新和两位前辈是否知道大黑包的事。”
张指柔点头,接着说:“第四,照片上的包是不是唯一的一个。依我看,在座垫下面,可以放两三个这样的包。”
冷双显点头说:“老师让我们协助侯家在武昌扎根,应该认可‘平凡双杰’的人品,我也相信老师的判断。真的希望,侯大哥与日本人没有关系!”
张指柔听了,偎着冷双显说:“现在,真想念师傅啊,有他在,就有人能帮我们拿主意了!”冷双显点头。
张指柔想起梁有余对田园生活的热爱,对自己点点滴滴的关怀,对他的思念渐浓,忍不住吟诵起孟浩然的《过故人庄》:
“故人具鸡黍,
邀我至田家。
绿树村边合,
青山郭外斜。
开轩面场圃,
把酒话桑麻。
待到重阳日,
还来就菊花。”
第二天下午,侯佳川、豆豆和侯佳佳早早地完成了学习任务,来到了学校后墙根。不一会儿,左良耳晃里晃荡地走了过来。
豆豆给他介绍了侯佳川,两人点头见了礼,左良耳笑着对豆豆说:“状元郎,昨天老爷爷没出新题目,只教了我一个本领,我玩给你们看。”
见豆豆三人听了,大感兴趣,他清了清嗓子说:“这个本领叫‘顺风耳’,你们三人同时说出一句话,我一下就能知道,你们每个人都说了什么,一字不差。”
侯佳川听了说:“这么厉害啊?”想了一下,他又说:“那好,你等我们商量一下,然后再说。”左良耳点头。
他们商量了一会儿,笑嘻嘻地走到左良耳跟前,只见侯佳川说了句:“开始!”三人便同时出声,各自说了起来,只听三种声音声嘶力竭,相互覆盖,嘈杂不堪。
刚说完,只见左良耳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佳佳、豆豆和佳川分别说的是东北方言、南京方言和苏州方言,说的都是赤橙黄绿青蓝紫,佳佳少说了橙色,豆豆少说了绿色,佳川少说了蓝色。对不对?”
三人听了,惊讶地点着头,侯佳佳更是走近左良耳,对他说:“良耳哥哥,你蹲下来,让我看看你的耳朵。”
左良耳听了,笑着蹲下身去,侯佳佳看了看说:“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啊,怎么就那么厉害?!”左良耳听了,得意洋洋。
侯佳佳想了想,又说:“良耳哥哥,我们再商量一下,说一个超级难的,看你还能不能听出来!”左良耳笑着说:“再难都行。”
这次,三人往前多走了几步,离左良耳更远了些,压低了声音商量了好一阵,边商量边笑。
商量结束,侯佳川远远地笑着说:“良耳哥哥,我们就站在这儿说,你不要走过来。”左良耳听了,点头同意,见三人相互看了一下,同时发声,听上去:侯佳川的声音低沉,豆豆的声音高昂,侯佳佳则在轻唱。
左良耳认真地听完,笑着说道:“你们倒是刁钻古怪。佳川说的是圆周率,小数点后面说了二十位,故意把第十八位数字‘8’说成了‘0’;豆豆说的是化学元素周期表的二十个元素,第一个说的是第三周期里的氩,然后依次说了第四周期里的十七个元素,少说了铜,最后说的是第五周期里的铷和锶;佳佳唱的是《儿安眠》:
‘儿安眠,儿安眠,
长夜安眠到晓天,
妈妈只要儿入梦,
儿要妈妈看月圆,
云盖月光难望月,
乖乖呀,快快眠。’”
他不会唱,却把歌词念出来。佳川等人听了,又是好笑,又是佩服。
停了一会儿,豆豆玩心不减,对左良耳说:“良耳哥哥,你能不能一边做游戏,一边听我们说话?”左良耳笑道:“那要看什么游戏了!”豆豆说:“简单的游戏。”
左良耳听了,迟疑着点头。豆豆见他同意,赶紧跑去后院,拿了个一大扁箩和一块扎染蓝白花布来。
他把花布平摊在扁箩里,然后说:“良耳哥哥,等会儿,你背过身去,我们在蓝布上放三颗小石子,你听我说开始,才能转过身来,找出花布上的小石子,你找小石子的时候,我们开始说话。如果,你能找到小石子,又能听出我们说的话,我才真正佩服你!”
左良耳听了,挠了挠头,笑道:“试试吧!”说完,他就转过身去。
过了一会儿,听豆豆说道:“良耳哥哥,开始!”左良耳转回身来,一边找小石子,一边听他们说话。
三个人说的话,时快时慢、或高或低、若有若无。等他们说完,左良耳也找到了三颗石子。
他皱着眉,边想边说:“你们三个说的都是绕口令。佳川说的是‘爷爷今年六十六,推着车子去卖肉。半路碰见一条狗,狗追车子想吃肉。爷爷拿棍去打狗,吓得饿狗扭头走’;佳佳说的是‘好六叔和好六舅,借给六斗六升绿绿豆。打罢秋,接住豆,再还六叔六舅六斗六升绿绿豆’;豆豆说的是‘天上满天星,地上满山灯,满天星亮满天庭,满山灯接满天星,星映星,灯映灯,……’”接下来的那部分,左良耳说不上来了。
侯佳佳听了,笑道:“良耳哥哥,你已经很厉害了:我们把白色的小石子放在蓝白花布的白颜色上,你那么快就找到了;也只差一点点,就能说出全部绕口令了。”
豆豆也说:“良耳哥哥,老爷爷教了你那么厉害的本领,你能不能教教我们啊?”
左良耳听了,笑道:“老爷爷知道我又败给了豆豆,生气还来不及,怎么会同意我教你们,除非……”
侯佳川听他拖着音,知道还有机会,急忙问:“除非什么?”
左良耳说:“我没有本事教你们,除非老爷爷答应亲自来教。”三人一听,都泄了气,豆豆说:“他又不认得我们,怎么教?”左良耳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们在后墙根站了一会儿,侯佳川三人要去汽修厂表演,于是,与左良耳约了明天再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