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莺是惊醒的!梦里,儿子绝望的喊自己救救他,那张脸最终与他的父亲重叠在一起,然后消失不见。
她几乎是一瞬间便想起了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医生恰好走进来,见她醒了,对外面的人说:“病人醒了,可以进来了。”
进来的人不是沈州白,而是两名警察。
他们简单询问了周莺一些关于沈州白的情况,告诉她,女孩子已经做了鉴定,体内确实残留了沈州白的生物信息,而且他也承认两人发生了关系,根据调查,沈州白已年满十八周岁,所以如果没有特殊情况,那沈州白将会被定罪。
周莺如五雷轰顶。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床单,几乎要把床单撕碎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乔声在哪?我想见见她。”
“不好意思。对方的信息我们不便透露,如果你们准备协商,那我们会通知对方的律师。”
“好。谢谢。”
“对了,您儿子下个月要参加高考是吗?我建议您还是尽快与对方协商吧,不然这辈子估计就……”
警察好心的提醒了下周莺,周颤抖着声音说道:“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们,谢谢。”
周莺脚上的烫伤以及额头的伤口已经做了处理,她拔掉了输液管,准备出院,结果一下床,又一头栽在了地上。
徐莱恰好进来,她赶紧扶起周莺。
“周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莺看她,一双眼睛肿得跟兔子一样,便知道她是真心对沈州白的。
她没有回答徐莱的话,只是问:“乔先生知道这件事了吗?”
徐莱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姑父怎么可能不知道!家里现在都乱成一锅粥了,连乔声的小叔都从京市赶回来了。”
周莺闻言,眼泪簌簌地往下落,她抓住徐莱的手,哭着说道:“莱莱,你知道我们家小白的,他根本不是那种人。他怎么会对乔声做那种事呢?这事……”她抬起眼睛,向来温柔似水的目光中充满了怨恨,“这事,就是乔声的设计!她故意的!她就是要毁了小白,她就是要报复我……”
“报复你?”徐莱越听越糊涂,“为什么?”
……
乔园。三楼书房。
乔声已经在这跪了三个小时。
乔璞仁拿茶杯的手都在抖。
早上起来,警局的朋友忽然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昨晚他们所里接到起案件,报案的小姑娘跟他女儿一个名字,也叫乔声。
因为案件特殊,而小姑娘坚持自己处理,不愿意他们通知家属,甚至当夜就请了律师全权代理,他才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以防万一,他还是打电话向他核实一下。
“你现在还真是翅膀硬了!竟敢瞒着我捅出这么大的事!要不是我朋友恰好知道你的名字,你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乔声静静跪在那里,不说话。
她没什么好说的。如果这事不是那些个警察多嘴,她永远都不会让老头知道。
“你对周莺有意见,弄了个薛婉来羞辱她,行,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现在做的是什么事?栽赃!陷害!”
乔声冷哼一声:“栽赃陷害?他没跟我发生关系吗?他活该!”
“啪!”乔璞仁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乔远之推门进来时,便看到了这一幕。他立刻走上前去,拦住了还想继续打人的乔璞仁,“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乔璞仁已经被气得心口疼了,“远之,你知不知道这孽障干了什么事?我怎么会生了她这样的女儿!从前,我就是太纵着她了!才让她飞扬跋扈到了这种地步!你嫂子多善良的一个女人啊,她跟你嫂子,一点都不像!”
“别提我妈!”乔声忍住右脸火辣辣的疼痛,依旧倔强的挺直腰板,“你不配!”
乔远之忙斥她,“住口!你这丫头疯了吗?怎么跟你爸说的话!”
乔声冷笑,“小叔,他要娶一个佣人做乔家的女主人,到底是谁疯了,您觉得呢?”
乔远之闻言,诧异的望向乔璞仁:“娶佣人?大哥,什么情况?”
……
事情的来龙去脉,乔远之终于搞清楚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啊!”乔远之帮乔声上药,“这事要闹大了,你的名声好听?你才多大?以后还要不要结婚了?”
“关我以后结婚什么事!”
“我就说你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懂,其实狗屁不通!你还太小,很多事情比你想的要复杂的多。你爸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乔氏集团的未来!你信不信,这事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再稍微倒点油,乔氏明天的股票能跌得比你脸还绿!”
“……我知道了。”
“那这事你想怎么处理?真让那个沈州白坐牢啊?”
两人正说着话,门突然被打开了。
徐莱径直冲进来,二话不说狠狠给了乔声一个巴掌。
事发太突然,连乔远之都没反应过来。
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乔声今日连挨两巴掌。
乔璞仁就算了,这丫头又是老几?
他火气蹭一下就上来了,抬手直接将徐莱掀到了一边,“你谁啊,你干什么?”
徐莱根本没搭理他,径直骂乔声:“你恶不恶心!沈州白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针对他!”
乔声终于从徐莱的巴掌里回过了神。
比起父亲,徐莱的巴掌给她的冲击更大!
她缓了许久,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知不知道,沈州白的妈妈……”
“我知道!”徐莱斩钉截铁!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周姨跟姑父是真心相爱的!我也知道你从中阻挠,把气都撒在沈州白的身上!周姨有姑父护着,你动不了她,只能往姑父身边送女人来侮辱她,但你还是不满意,你将恨意发泄在单纯善良的沈州白身上,用他来报复周姨。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毁了他一辈子的?你现在怎么这么恶毒!”
乔声阴沉着脸,“谁告诉你这些的,周莺是吗?”
“没错!周姨什么都告诉我了!”
徐莱一口一个周姨,喊得像是一家人!
乔声还想说什么,但又觉得没有必要了。她擦了下有些出血的嘴角,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要毁了沈州白,你信不信,我让他牢底坐穿?”
“疯子。”
“呵……既然你们都说我是疯子,那我就疯给你们看。让周莺膝盖硬一点,别到时候跪着来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