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举着个拨浪鼓逗妹妹：“玥儿，看哥哥！”
小玥儿摇摇晃晃站起来，惊得许大茂扔下面团就要扶，被何雨柱拦住：“让她自己试试。”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小丫头扶着枣树，颤巍巍地迈出了第一步。虽然马上坐了个屁股墩，但确实是自己走的。
“会走了！我闺女会走了！”许大茂声音都变了调，差点把寿桃扣地上。
抓周礼更热闹。凉席上摆满了东西：算盘、钢笔、小木锤，还有何雨柱偷偷放的锅铲。小玥儿爬来爬去，最后抱住个东西不撒手——是许大茂熬夜做的那只丑布老虎。
“得，随她爹，就认丑的。”何雨柱刚说完，就见干闺女扔了布老虎，抓起他放的小锅铲咿咿呀呀地挥。
许大茂得意了：“瞧见没？将来准是个大厨！”
林婉笑着把元元推过去：“元元也抓一个。”
元元已经是个小大人样了，稳重地拿起钢笔，又放下，最后抱起妹妹：“我要玥儿。”
大人们都笑了。阳光透过枣树叶子的缝隙，在孩子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盛夏来临，小玥儿已经能满院子跑了。许大茂在枣树下搭了秋千，一天要擦三遍。何雨柱看不下去：“至于吗？木头椅子都没见你这么上心。”
“你懂什么，”许大茂仔细检查绳索，“我闺女细皮嫩肉的，不能硌着。”
结果小玥儿第一次坐秋千就吓哭了，死死抱着许大茂的脖子不撒手。反倒是元元坐上去晃悠时，她在下面急得直跳，非要哥哥抱上来一起玩。
“这丫头，胆小心还野。”陈静给两个孩子擦汗，眉眼弯弯。
最热的那几天，何雨柱从厂里扛回个旧铁盆，注满水当泳池。小玥儿套着救生圈，扑腾得水花四溅。元元像个小卫士，紧紧扶着妹妹。
许大茂举着相机左拍右拍，嘴里念叨：“这张好……这张也好……哎哟我闺女真好看！”
何雨柱摇着蒲扇看俩孩子玩水，突然说：“大茂，记不记得咱俩这么大时，也在院里这么玩水？”
许大茂放下相机，眼神恍惚了一下：“怎么不记得。你把我推水缸里，我爹揍得我三天没下来炕。”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笑声惊起了枣树上的蝉，吱呀吱呀地叫得更响了。
八月十五，月亮圆得像个小玥儿的脸。两家人把饭桌搬到院里，摆上月饼和毛豆。小玥儿第一次见这么大月亮，指着天上“月、月”地叫。
许大茂激动得声音发颤：“听见没？我闺女会叫月亮了！”
何雨柱把元元举高：“儿子，教妹妹说月饼。”
元元一字一顿：“月——饼——”
小玥儿眨巴着眼睛，小嘴一张：“饼！”
虽然少了个字，大人们还是欢呼起来。许大茂把女儿抛得老高，吓得陈静直拍他。小玥儿却咯咯笑，还要再来。
夜深了，孩子们在凉席上睡着了。小玥儿攥着元元的手指，元元另一只手还护着妹妹的肚子。
两个男人坐在枣树下抽烟，烟头的红光明灭不定。
“真快啊，”许大茂望着月亮，“感觉昨天她还是个小不点，今天都会跑了。”
何雨柱吐个烟圈：“等你会过味儿来，她就该嫁人了。”
“呸呸呸！”许大茂急了，“我闺女不嫁人，我养一辈子！”
何雨柱笑他：“你说了不算。”
月光把枣树的影子拉得很长，像要把整个院子都拥在怀里。许大茂突然说：“柱子，谢谢。”
“又来了。”
“真的，”许大茂声音很轻，“要不是你，我可能还是那个混不吝的许大茂。”
何雨柱没接话，只是把烟掐了。远处传来隐约的狗吠，近处是孩子们均匀的呼吸声。
第二天清晨，小玥儿摇摇晃晃地跑来敲何雨柱家的门：“干爹！饼！”
何雨柱开门把干闺女抱起来，对屋里喊：“林婉！我闺女会叫干爹了！”
许大茂端着豆浆过来，酸溜溜地：“叫亲爹都没这么清楚。”
小玥儿扭头看见他，甜甜地喊：“爹！”
那一刻，许大茂觉得，什么都是值得的。
……
腊月二十三祭灶那天，四合院里飘着糖瓜的甜香。小玥儿踮脚够供桌上的关东糖，被何雨柱一把捞起来：“小馋猫，这是给灶王爷的。”
许大茂赶紧掰了块糖塞闺女手里：“灶王爷疼孩子，尝一口没事。”
结果糖粘住了小玥儿刚长的门牙，急得她直跺脚。最后还是元元有经验，喂了妹妹一口温水，糖才化开。小丫头因祸得福，含着糖含混不清地说：“哥哥最好！”
除夕一大早，许大茂踩着梯子贴春联，小玥儿在下面指挥：“爹，歪啦！”何雨柱抱着胳膊看热闹：“你闺女比你眼神好。”
今年院里的灯笼是元元亲手糊的——虽然有个贴歪了，但许大茂坚持要挂在最显眼的位置：“我干儿子做的，就是最好的！”
年夜饭摆了两桌，大人一桌，孩子们单独坐小桌。小玥儿非要挨着元元，学哥哥正襟危坐，小手却偷偷去够盘子里的炸藕盒。陈静要管，被林婉拦住：“过年嘛，让孩子尽兴。”
吃到一半，小玥儿举着油乎乎的手要下地。许大茂以为她要如厕，结果小丫头跑到枣树下，踮脚摘了片枯叶，郑重其事地放在树根处：“树爷爷，吃饺几（子）。”
何雨柱眼眶有点热。去年这时，小玥儿还站不稳呢。
守岁时，两个孩子到底没扛住。元元强撑着眼皮给妹妹剥瓜子，小玥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最后歪在哥哥肩上睡着了。许大茂要把闺女抱走，元元却护着不让：“妹妹说睡觉要听故事。”
何雨柱便接着讲去年的孙悟空。讲到蟠桃会时，一低头，俩孩子都睡着了，小手还紧紧牵着。
爆竹声中，许大茂突然说：“柱子，明年咱俩合伙做个小车吧，能推着俩孩子逛庙会的那种。”
“成啊。”何雨柱给孩子们掖好被角，“要带遮阳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