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大帅府】
张作相步履匆匆地走进帅府书房,张作霖正对着墙上新挂的地图琢磨着什么。
“雨亭,”张作相屏退左右,关上门,脸上带着为难的神色,“有件事,我得问问你,你是不是打算娶那个米家二小姐……”
张作霖:“啊?!是啊!你也知道啦……哈哈哈……这事我本来不准备这么张扬的,可毕竟那米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就是听那仙姑说,她的命格是那什么……旺夫仙娃……哈哈哈……”
张作相可笑不出来:“雨亭,我可跟你透个底,你要娶的那个米家二小姐……哎呀,那哪是什么‘旺夫仙娃’啊!”
张作霖抬起头,不明所以:“辅臣,你这话啥意思?”
张作相凑近几步,压低声音:“那米念英,其实是常威的‘枕边小姨子’!听说……常威那小子早就把她给睡了,现在……都怀上常威的种啦!都快两个月了!”
“啊?!”张作霖猛地站起,眼睛瞪得溜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那么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干干净净的!本大帅可是亲自开口让人提亲、下聘、连拜帖都发出去了!这要是传出去,说我老张要娶个怀着别人崽的女人,那不得全奉天都等着看我老张的笑话?!我这脸往哪搁!”
张作相苦口婆心:“哎呀雨亭!看笑话总比拜了堂入了洞房,才发现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要好吧?!再说了,咱们奉天,有谁敢笑话你呀?!背地里乱嚼舌根的,收拾收拾就完了!”
张作霖烦躁地踱步,嘟囔道:“孩子……有个把孩子有什么要紧的嘛?咱们帅府又不缺这两把米养着……关键是,仙姑说了,这女人命格旺我,能救我的命嘞!两次杀劫啊!”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声音又高了起来:“你别说了!本帅就要娶她,仙姑批的命,谁也拦不住!”
张作相见劝不动,深知这位把兄的固执,叹了口气,换了个角度:“雨亭,我不是要拦你。可你想过常威没有?那小子是个愣头青,打仗是把好手,可脾气也犟!要是他知道你非要强娶他怀着孩子的小姨子,他能善罢甘休?山海关那边……恐怕会生变啊!要不……这事先缓缓?从长计议,或者,先把常威的兵权拿掉,稳妥点再说?”
张作霖脚步一顿,眼神闪烁,显然也在权衡利弊,但没有立刻回答。
【与此同时哈尔滨圣索菲亚教堂】
就在张作霖犹豫之际,哈尔滨一座小巧雅致、由德国侨民常驻的路德宗教堂里,正举行着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没有盛大的排场,却聚集了一群肝胆相照的弟兄。
常威一身崭新的戎装(未佩戴奉军标识),米念英穿着洁白的西洋婚纱,头纱下的小脸虽有些苍白,却洋溢着幸福与坚定。一位戴着眼镜的德国老牧师,用带着口音的中文庄重地主持仪式。
台下,沈龙、拴子、王雷、华元、瘸子老六、侯杰、宋虎、封于修、宇将军、雷四喜、佃雄、朱二筒、震三江、谭鲜等常威的心腹旧识齐聚一堂。就连远道而来的朱开山,也带着老婆子和传文、传杰两个儿子赶来道贺。
拴子(激动地抹眼泪):“师长……不,旅长总算有家了!念英小姐真好看!”
王雷(低声对华元说):“咱们夜鹰算是又有主心骨了,旅长这事儿办得真硬气!大帅看上的姨太太都敢抢!”
华元(轻笑):“这可比一个人单枪匹马端掉直军炮兵阵地还刺激!”
瘸子老六(嗓门大):“旅长!早生贵子!多生几个带把的,将来跟着咱打仗!”
侯杰(与宋虎对视一眼,眼神复杂):“常旅长这一步,走得很危险啊,但咱弟弟……”
宋虎:“哎,想那么多干什么?!他老张不是个东西,招降咱们的时候说的好好的,这仗才刚一打完就卸磨杀驴,把咱们兄弟各自调来发配到犄角嘎达,这明显是防着咱们,我倒是希望他常威能带头反了他娘的,大不了……”
朱二筒此时正担任礼宾(拿着小本本):“都记下了,数目不能乱。”
震三江和谭鲜(一起拱手):“恭喜常旅长,常夫人!”
朱开山(对身边家人感慨):“常威这小子,是条重情义的汉子!这喜酒,咱得喝!”
朱传文(老实巴交):“爹说得对,他可真能耐,年纪比我还小,就已经是旅长了!”
朱传杰(眼神崇拜):“真厉害!爹,你说二哥咋不去他手底下当兵呢?”
仪式结束,常威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轻轻吻上米念英的唇。教堂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哈尔滨常威购置的新宅】
夜深人静,新房里红烛高照。常威轻轻拥着米念英坐在床边,感受着她微微发抖的身子。
“威哥,”米念英靠在他怀里,声音带着忧虑,“我好害怕……要是大帅知道了,还是非要娶我,该怎么办?我们……我们这是不是闯大祸了?”
常威搂紧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语气坚定而沉稳:“放心吧,念英。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就让《哈尔滨日报》、《奉天日报》几家报纸,都把咱们结婚的消息登出去啦!连登它一个月!他老张再怎么下作……也得要脸面!全东北都知道你是我常威明媒正娶的媳妇了,他堂堂大帅,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公然强抢下属的妻子!”
他捧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别怕,天塌下来有我顶着!明天一早,我就带你去山海关!到了咱们的地盘,我看谁敢动你一根头发!我常威发誓,绝不会让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米念英看着他眼中不容置疑的决绝和守护,心中的恐惧渐渐被一股暖流取代,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将脸深深埋进他宽阔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