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考据社的木窗,落在刚刷完漆的机关门上,棕漆泛着淡暖的光,倒真像扇普通的旧木门——若不是凑近了能摸到玄铁芯子的冷硬,任谁也看不出这是道能挡邪兵的屏障。项尘蹲在门旁,指尖划过门底的缝隙,昨晚的焦虑又悄悄爬了上来。
“在想什么?”苏先生端着两碗粥从正房走出来,粥碗冒着热气,混着咸菜的咸香飘过来。他把碗递给项尘,自己靠在门框上,目光扫过院里的石磨、墙角的玄气符,最后落在仓库的方向,“还在担心人手?”
项尘接过粥,小口抿了一口,热流顺着喉咙往下走,却没压下心里的沉劲:“嗯。我们就三个人,邪兵来多少还不知道——上次我看到的画面里,黑甲人黑压压一片,光靠机关门和火药,万一他们从别的地方冲进来,我们顾不过来。”
正说着,仓库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李子昂抱着个空陶罐走出来,头发乱糟糟的,眼睛下面还有点黑眼圈——昨晚他和项尘一起把玄铁针又磨尖了几十根,睡得晚。“你们在说人手?”他凑过来,把空陶罐放在石磨上,“我倒想起几个人——咱们考据社不是还有五个社员吗?去年招新的时候一起去过古墓考察,都靠谱得很!”
项尘眼睛一亮:“你说张野和林晓他们?”他记得张野,个子快两米,胳膊上全是肌肉,据说从小练散打,上次考察时还帮大家扛过装古籍的大箱子;还有林晓,戴个细框眼镜,话不多,但电脑玩得溜,当时古墓里的电子设备全是她调试的。
“对!”李子昂一拍大腿,粥碗都跟着晃了晃,“张野那身手,一拳能把邪兵的甲片砸凹了;林晓更别说,装几个监控,邪兵从哪来我们提前就能看见!还有王萌、赵磊、周阳,他们虽然没张野能打、没林晓会技术,但搬东西、守窗户肯定没问题——咱们社团跟家一样,他们肯定愿意来帮忙!”
苏先生放下粥碗,手指摩挲着下巴,眼底露出点笑意:“是个好主意。考据社能聚起这些孩子,本就是因为大家都把这里当念想。项尘,你觉得呢?”
“我觉得行!”项尘立刻点头,心里的沉劲散了大半,“多个人多份力,而且都是熟人,配合起来也方便。子昂,你现在就联系他们吧,最好让他们今天就来,我们还有时间一起调整防御。”
李子昂早等不及了,掏出手机就开始拨号。第一个打给张野,电话响了两声就通了,那边传来张野爽朗的大嗓门,还混着健身器材碰撞的“哐当”声:“子昂?大清早的打电话,是不是又想蹭我家的蛋白粉?”
“蹭什么蛋白粉!出大事了!”李子昂急声道,“咱们考据社要被逆时盟的邪兵偷袭了,三天后就来!项尘能预见,苏先生都确认了,我们现在缺人手,你能不能来帮忙?”
电话那头的笑声瞬间没了,只剩下呼吸声,过了两秒,张野的声音变得严肃:“邪兵?就是上次你说的穿黑甲、用毒刀的那群人?行!我现在就收拾东西,把我家那堆健身器材也带上——哑铃、跑步机什么的,改改就能当防御工事!半小时后到!”
挂了张野的电话,李子昂又打给林晓。林晓的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通,声音软软的,像是还没睡醒:“喂?子昂……”
“晓晓,别睡了!”李子昂放轻了点声音,却还是带着急,“考据社有危险,三天后邪兵要来,我们需要你装监控,监控周围的情况,不然邪兵从哪冒出来我们都不知道。你能来吗?”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接着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林晓的声音也清醒了:“邪兵?我记得苏先生提过,是冲着青铜龙符来的吧?我马上带电脑和摄像头过去,二十分钟到——对了,社团里有电源插板吗?我可能要布长线。”
“有!有!我们昨天刚买了几个新插板!”李子昂赶紧应着,挂了电话又拨通王萌的号码。王萌是个性子泼辣的女生,一听社团有难,当即说“马上到,还能帮你们缝补下玄气符的边角”;赵磊和周阳是同桌,一起接的电话,俩人手速快,说要去五金店买些铁丝、钉子,再带几捆绳子过来。
“成了!”李子昂收起手机,兴奋地挥了挥拳,“张野半小时到,林晓二十分钟,王萌他们估计也快!这下咱们人多了,看邪兵还怎么冲进来!”
项尘看着他雀跃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刚才还沉甸甸的心,现在像被阳光晒透了,暖烘烘的。苏先生站起身,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既然人要来,我们得先规划下分工。子昂,你去仓库把剩下的玄铁碎块找出来,等张野来了,让他琢磨下怎么和健身器材结合;项尘,你去把正房的桌子收拾出来,给林晓当操作台;我去把玄气符再检查一遍,顺便看看监控能装在哪些位置。”
三人立刻行动起来。项尘走进正房,把桌上的图纸、漆桶挪到墙角,用抹布把桌面擦干净,又从柜子里拿出几个插板,插在墙上的插座上,摆得整整齐齐——林晓调试电脑肯定需要电。他还特意找了块绒布铺在桌上,免得电脑被桌面的木屑刮花。
李子昂在仓库里翻找玄铁碎块——上次升级机关鸟剩下的碎块装在一个铁盒子里,他找了半天,才在一堆古籍后面找到。打开盒子,里面的玄铁碎块泛着冷光,有巴掌大的,也有手指粗的,沉甸甸的。他把碎块倒在托盘里,又找了把锤子和几根铁棍,想着张野说不定能用得上。
苏先生则绕着考据社的小院转了一圈,手里拿着支粉笔,在墙上画着圈:院门口两侧的槐树旁、仓库的后墙根、正房的屋檐下,都画了个小圈——这些位置视野好,能覆盖小院的各个角落,装摄像头正合适。他还特意看了看玄气符,每张符都贴得牢牢的,红光还在隐隐闪,没什么问题。
“吱呀——”院门口传来刹车声,一辆电动三轮车停在门外,林晓抱着个黑色的电脑包,从车上跳下来。她穿了件浅蓝的连帽衫,头发扎成马尾,眼镜滑到了鼻尖,手里还拎着个大袋子,里面装着好几个黑色的摄像头和一卷网线。
“林晓!”项尘赶紧跑过去开门,机关门的玄气触发点碰到他的指尖,“咔嗒”一声开了。“快进来,桌子我都收拾好了,插板也插好了。”
林晓点点头,跟着项尘进了正房,把电脑包放在桌上,拉开拉链——里面是台银色的笔记本电脑,还有个黑色的调试器。她把电脑拿出来,开机,屏幕亮起来,映出她专注的脸。“苏先生,摄像头装在哪?”她抬头问。
苏先生走过来,指了指墙上的粉笔印:“我选了五个位置,能覆盖整个小院,还有门口的街道——邪兵从街上过来,我们能提前看到。你看看有没有死角,有的话再调整。”
林晓拿出张纸和笔,快速画了个小院的简易地图,把五个位置标上去,又对着地图看了一会儿,皱了皱眉:“仓库后面有个小巷,从这里看不到。如果邪兵从巷子里翻进来,监控会拍不到。得再加个摄像头,装在仓库后墙的高处。”
“听你的。”苏先生立刻点头,“我去搬个梯子过来,你要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林晓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摄像头,又拿起网线和螺丝刀,“项尘,能帮我扶下梯子吗?我怕不稳。”
项尘赶紧应着,跟着林晓去了仓库后面。苏先生搬来的木梯有两米高,项尘扶着梯子底部,林晓爬上去,动作很轻,手里还抓着摄像头。她找到仓库后墙的一个钉子——以前挂过灯笼,现在还留在墙上,正好能固定摄像头。她用螺丝刀把摄像头拧在钉子上,又把网线顺着墙根往下拉,拉到正房的窗户边,从窗户缝里穿进去,连接到电脑上。
“好了!”林晓从梯子上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现在六个摄像头,没有死角了。我再调试下,把画面分屏显示在电脑上,这样一眼就能看到所有位置。”
回到正房,林晓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屏幕上跳出六个小窗口,每个窗口都映着小院不同位置的画面——门口的街道、院中的槐树、仓库的后巷、正房的窗户,连石磨旁的角落都能看清。她还在电脑上设置了移动侦测,只要有东西在监控范围内动,屏幕就会发出“滴滴”的警报声。
“太厉害了!”项尘凑过去看,屏幕上的画面很清晰,连街上路过的小猫都能看清,“这样邪兵不管从哪来,我们都能提前知道!”
林晓笑了笑,推了推眼镜:“还没完。我把我家的路由器带来了,连了流量卡,就算网线被切断,监控也能继续用,画面还能传到我的手机上——万一我不在电脑前,也能及时提醒你们。”
正说着,院门口传来“哐当哐当”的声响,像是有重物在地上拖。项尘跑过去开门,就看见张野扛着两个半人高的哑铃,手里还拖着一台跑步机,额头上全是汗,t恤都湿透了,贴在背上,露出结实的肌肉线条。
“张野!你怎么把跑步机都扛来了?”项尘赶紧上前帮忙,抓住跑步机的扶手,才发现这东西沉得要命,“这玩意儿能改防御工事?”
“当然能!”张野把哑铃放在地上,喘了口气,抹了把汗,“哑铃砸邪兵的脚,保准让他们动不了;跑步机拆了履带,能当拒马,挡在仓库门口,邪兵想冲进去,得先跨过这玩意儿;我还带了几个拳套,里面塞点玄铁碎块,扔出去能砸人,还能当伪装——邪兵肯定想不到拳套里有玄铁。”
李子昂也跑了出来,看到张野带的东西,眼睛都亮了:“我就知道你有办法!我把玄铁碎块找出来了,还找了锤子和铁棍,你看看怎么弄。”
张野跟着李子昂进了仓库,看到托盘里的玄铁碎块,拿起一块掂了掂,分量很足。“行,这碎块够硬。”他把哑铃翻过来,哑铃底部有个凹槽,“把玄铁碎块嵌在凹槽里,再用铁棍敲紧,哑铃就更沉了,扔出去能砸穿邪兵的甲片。”
说着,他拿起一块玄铁碎块,塞进哑铃的凹槽里,又拿起锤子,“哐哐”地敲——玄铁碎块被敲得紧紧嵌在凹槽里,和哑铃连在了一起。他试着举了举,点点头:“成了!这样一个哑铃,至少有五十斤,邪兵挨一下,不死也得残。”
李子昂看得直点头,也拿起一块玄铁碎块,学着张野的样子往哑铃里塞,可他力气小,塞了半天也没塞进去。张野笑了笑,走过去帮他:“你得对准凹槽,用点劲推,再敲——对,就是这样!”
两人一起动手,不一会儿就把两个哑铃都嵌上了玄铁碎块。接着张野又开始拆跑步机——他找了把扳手,拧开跑步机底部的螺丝,把履带拆下来,露出里面的钢管。“这钢管够粗,”他拍了拍钢管,“把钢管锯成一米长的段,再在上面焊上玄铁尖刺,就能当拒马。子昂,你家有焊机吗?”
“有!在我爸的车库里!”李子昂立刻说,“我现在就去拿!”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张野站起身,“焊机沉,你一个人搬不动。”
两人刚走,院门口又传来脚步声,王萌、赵磊、周阳三个人拎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王萌扎着高马尾,穿了件红色的运动服,手里拎着个布包,里面装着针线和几块厚布;赵磊和周阳各扛着一捆铁丝,手里还提着几个钉子盒和绳子。
“苏先生!项尘!我们来了!”王萌挥了挥手里的布包,“我听说玄气符贴在窗户上,怕风刮破,带了针线和厚布,能把符边缝在窗户上,更牢!”
赵磊放下铁丝,擦了擦汗:“我们去五金店买了最粗的铁丝,还有长钉子,能把铁丝缠在院墙上,邪兵想爬墙,手得被扎破!”
周阳也跟着点头:“还有绳子,能绑东西,万一邪兵掉进陷阱,还能把他们捆起来!”
苏先生笑着迎上去:“辛苦你们了。王萌,你去正房找林晓,她在调试电脑,你帮她把玄气符的边缝好;赵磊、周阳,你们跟我来,我们把铁丝缠在院墙上,再在墙角钉几个钉子,把铁丝拉紧。”
大家立刻分工:王萌拿着布包走进正房,林晓正盯着电脑屏幕调试警报声,看到王萌进来,笑着说:“来得正好,我正担心玄气符被风吹掉,你就来了。”王萌拿出针线,走到窗户边,小心翼翼地把玄气符的边缘和窗户纸缝在一起,针脚又细又密,缝完后还扯了扯,很牢。
院墙上,苏先生、赵磊、周阳正缠铁丝。赵磊拿着铁丝的一端,周阳拿着另一端,苏先生在中间指挥:“再拉紧点,别松了——对,就这样!在钉子上绕两圈,钉紧!”铁丝很粗,绕在院墙上,像道铁网,阳光照在上面,泛着冷光,看起来就不好惹。
项尘也没闲着,他帮张野和李子昂把焊机从车库搬了过来。焊机是银色的,沉甸甸的,两个人抬着都费劲。张野把焊机放在仓库门口,插上电,拿起焊枪,对着钢管和玄铁尖刺“滋滋”地焊起来——火花溅在地上,像细小的烟花,玄铁尖刺很快就焊在了钢管上,闪着冷硬的光。
“好了!”张野放下焊枪,擦了擦脸上的汗,“这拒马够结实,邪兵想推都推不动。我们把它放在仓库门口,再在旁边放两个嵌了玄铁的哑铃,就算邪兵冲进来,也得先过这关。”
李子昂赶紧帮忙,和张野一起把拒马抬到仓库门口,正好挡住大半扇门。拒马的玄铁尖刺朝上,像一排牙齿,看着就吓人。项尘又把嵌了玄铁的哑铃放在拒马旁边,一个在左,一个在右,正好能挡住两边的缝隙。
太阳升到头顶的时候,大家终于歇了口气。苏先生从正房里拿出几瓶矿泉水,分给大家:“辛苦大家了,先喝点水,歇会儿再弄。”
张野接过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半瓶,抹了把嘴:“苏先生,还需要弄什么?我这力气还没处使呢!”
林晓坐在电脑前,指了指屏幕:“我刚才调试的时候,发现门口的摄像头有点歪,得再调整下角度,不然拍不到街道的拐角。还有,我想在监控里加个录音功能,万一邪兵说话,我们能听到他们的计划。”
“我去调摄像头!”项尘立刻举手,他刚才扶过梯子,熟门熟路。
张野也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梯子我扶着,你放心调。”
两人一起去了门口,张野扶着梯子,项尘爬上去,手里拿着螺丝刀,轻轻调整摄像头的角度。林晓在正房里通过电脑指挥:“再往左一点——对,就是这样!现在能拍到拐角了!”
项尘固定好摄像头,爬下来,和张野一起把梯子搬回仓库。回到正房,林晓已经把录音功能装好了,她对着麦克风说了句“测试录音”,电脑里立刻传来她的声音,很清晰。“成了!”她笑着说,“现在不管是画面还是声音,都能录下来,就算邪兵来了,我们也能知道他们的动静。”
王萌也缝完了最后一张玄气符,她走到窗户边,指了指缝好的符:“苏先生,你看,这样缝好后,风再大也吹不掉,玄气符的红光也没受影响,还能正常发挥作用。”
苏先生走过去看了看,符边缝得很整齐,和窗户纸贴得牢牢的,红光透过纸映出来,泛着淡淡的暖光。“做得好。”他点点头,“现在我们的防御又多了层保障。”
赵磊和周阳也缠完了院墙上的铁丝,他们走到苏先生身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苏先生,我们还想在铁丝上缠点铃铛——邪兵要是碰铁丝,铃铛就会响,能提醒我们。就是不知道行不行。”
“当然行!”苏先生笑着说,“你们想得很周到。铃铛在哪?我们现在就缠。”
赵磊和周阳赶紧从包里拿出一串铜铃铛——铃铛是金色的,小巧玲珑,碰一下就会“叮铃”响。两人拿着铃铛,沿着铁丝慢慢缠,每隔一段就缠一个,缠完后,风吹过铁丝,铃铛“叮铃叮铃”地响,清脆得很。
“这样就更好了!”项尘笑着说,“邪兵不管从哪来,要么被监控拍到,要么碰响铃铛,要么被玄气符挡住,我们肯定能提前知道!”
大家都笑了起来,院子里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李子昂摸了摸肚子,笑着说:“忙活了一上午,我都饿了。要不我们去附近的面馆吃碗面?吃完下午再把剩下的准备弄完——仓库里还有些玄铁针没磨,火药罐也得再检查一遍。”
“好啊!”张野第一个响应,“我要吃大碗的牛肉面,加双倍牛肉!”
林晓也点点头:“我随便吃点就行,吃完回来我再把监控的备份做好,万一电脑出问题,手机还能看。”
苏先生笑着说:“那就去吧,我请客。大家都累了,吃点好的,下午才有劲继续准备。”
一群人锁好门,说说笑笑地往面馆走。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虽然知道三天后有场硬仗要打,可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劲——不是害怕,是团结起来的底气。项尘走在中间,看着身边的朋友,心里暖暖的:考据社从来不是他一个人的地方,是大家一起守护的家。
面馆里,热气腾腾的牛肉面端上来,大家围着桌子坐在一起,吃面的声音、说笑的声音混在一起。张野一边吃,一边跟大家说他练散打的趣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林晓一边吃面,一边拿出手机,给大家看监控的画面,说已经把备份做好了;王萌则跟苏先生请教玄气符的知识,说以后想学着画符;赵磊和周阳在讨论下午怎么把火药罐再固定得牢一点。
项尘吃着面,看着眼前的场景,突然觉得,就算邪兵来了也没关系——他们有机关门、玄气符、火药罐、玄铁针,还有一群愿意一起守护这里的朋友。这些朋友,就像一道道坚实的屏障,比玄铁还硬,比火药还强。
吃完面,大家回到考据社,又投入到准备中。张野和李子昂去仓库磨玄铁针,“沙沙”的磨石声一直响;林晓坐在电脑前,反复调试监控,确保每个画面都清晰;王萌帮苏先生整理古籍,把重要的古籍搬到安全的地方;赵磊和周阳则检查火药罐,把松动的麻绳重新绑紧。
夕阳西下的时候,所有的准备都做完了。院墙上的铁丝缠着铜铃,风一吹就“叮铃”响;六个摄像头在暮色里泛着微光,监控着每个角落;仓库门口的拒马立得笔直,玄铁尖刺闪着冷光;机关门紧闭着,玄铁芯子在门后静静待命;窗户上的玄气符红光隐隐,像守护的眼睛。
大家坐在正房里,围着电脑,看着屏幕上的监控画面。林晓把手机放在中间,屏幕上也显示着监控画面——这样不管谁离开,都能及时看到动静。苏先生看着大家,眼神里满是欣慰:“谢谢你们愿意来帮忙。考据社能有你们,是幸运。”
“苏先生,您别这么说。”张野挠了挠头,笑着说,“考据社是我们的家,守护家是应该的!”
“就是!”王萌也跟着说,“邪兵想毁我们的家,没门!我们肯定能打退他们!”
项尘看着大家坚定的眼神,心里的信心更足了。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青铜龙符,符身的冷硬透过布料传过来,像是在和他呼应。三天后的战斗会很艰难,但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身边的这些朋友,还有苏先生,都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暮色渐浓,院里的玄气符红光更亮了,监控屏幕上的画面也渐渐清晰起来。远处的街道上,偶尔有行人走过,铃铛“叮铃”响了两声,又恢复了安静。一场大战前的宁静里,藏着无数双凝锋待发的眼睛,等着邪兵上门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