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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都的夜,比寻常城市更沉郁几分。经历过亡灵攻城的魔法协会临时议事厅,原是一座废弃的城主府偏殿,石墙斑驳不堪,墙面上还残留着黑魔法侵蚀的暗黑色痕迹,如同凝固的血痂。壁上悬挂的火把跳动着,火焰忽明忽暗,将在场众人的影子投在破损的青石板地砖上,时而拉长,时而蜷缩,像极了此刻每个人摇摆不定、纠结难安的人心。

韩寂站在厅中,身上那件军绿色的法师袍沾满了尘土与血渍——胸前的暗红色印记,是白天清理战场时,被亡灵残骸上滴落的腐蚀性液体溅到的,布料早已发硬,边缘还泛着焦黑。他手中紧攥着一枚泛着幽蓝微光的记忆水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青筋凸起,仿佛要将水晶捏碎。这枚水晶里封存的,是他冒着被黑教廷察觉的风险,在城郊废弃祭坛潜伏整整三日才捕捉到的关键信息——黑教廷红衣主教撒朗,已伪装成古都魔法协会的十位核心理事之一,悄无声息地潜伏在权力中枢,如同一条藏在暗处的毒蛇。

这十位理事,是古都人心目中的“定海神针”。有曾在城西城墙坍塌、亡灵如潮水般涌入时,以一己之力撑起覆盖百米的土系防御阵、硬抗骸杀骨龙一击而断了三根肋骨的土系法师周岳;有熬了三个通宵,研发出“净化符文”,让驻守城门的数千士兵免于亡灵病毒侵蚀,双手因过度透支魔力而常年泛着苍白的光系学者林薇;有在古都断粮三日、人心惶惶时,带着十名精锐士兵冲破亡灵封锁线,从百里外的粮库抢回救命粮草,回来时浑身是伤、左臂缠着厚厚绷带的务实派张启;还有五位常年驻守东南西北四门、日夜与亡灵周旋,铠甲上布满爪痕与剑伤的战斗型理事……他们彼此相识多年,在亡灵围城的艰难岁月里,曾无数次背靠背挡住死亡冲锋,曾在断水断粮时分食最后一块干粮,如今却要面对“身边最信任的人,可能是毁掉整座城市的恶魔”这一残酷现实。

“撒朗的伪装术太过诡异,记忆水晶只捕捉到她在祭坛施展‘暗影枷锁’束缚俘虏时残留的一丝暗影气息,却没法精准锁定具体目标。”韩寂的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带着连日作战的疲惫,每说一句话,喉咙都像被针扎般疼,“十位理事为了应对亡灵攻城,连日高强度作战,魔力波动本就极不稳定,再加上撒朗暗中动了手脚,用黑魔法扭曲了自身气息,还让其他理事的魔力波动都与那丝暗影能量产生微弱共鸣,以我们现在仅存的两台魔能检测仪,根本分辨不出谁是真凶。”

话音落下,议事厅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火把燃烧时“噼啪”的声响,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亡灵不甘的低沉嘶吼余响。十位理事分坐在两侧的实木长椅上,神色各异,却都透着一股压抑的沉重。周岳眉头紧锁,粗糙的手掌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悬挂的土系魔晶——那是他三年前从一头统领级“腐骨巨兽”身上挖取的战利品,魔晶边缘还残留着战斗时的裂痕;林薇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曾治愈过无数伤员,此刻却因可能要面对“战友是敌人”的局面而微微颤抖,指尖泛白;张启则端坐在椅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眼神锐利地扫过身旁的同僚,却又在下一秒快速移开——他不敢相信,这些曾与自己共渡难关、甚至替自己挡过亡灵攻击的人里,藏着足以毁掉古都的隐患。

坐在主位的古都魔法协会代会长赵坤,是位年过花甲的雷系法师,鬓角早已染霜,眼角布满深深的皱纹,此刻却瞪圆了眼睛,周身萦绕着不稳定的淡紫色雷电微光,空气中都弥漫着细微的电流声。“撒朗的威胁,比城外的亡灵潮还要可怕百倍!”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堆放的卷轴与魔能水晶簌簌发抖,“她知晓我们城墙的防御漏洞,清楚我们的粮草储备与伤员数量,甚至可能在暗中给亡灵传递消息,调整攻城策略!要是不尽快把她揪出来,用不了三天,古都就会彻底沦陷,到时候全城几十万百姓,都会成为亡灵的食粮!”

“可我们连她是谁都不知道!”负责医疗调度的理事李兰猛地站起身,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眼眶泛红,“十位理事掌管着全城的防御部署、医疗救治、物资调度与情报传递!要是把所有人都控制起来,城门没人指挥防御,伤员没人救治,粮草没人分配,不等撒朗动手,我们自己就先垮了!”

“控制?恐怕连控制都来不及了。”曾多次与黑教廷交手、右眼因伤蒙着黑布的理事吴峰缓缓摇头,语气沉重得像块石头,“撒朗心思比狐狸还细,手段比毒蛇还狠。既然敢潜伏进来,肯定留了后手——或许是藏在城内的暗线,或许是能瞬间引爆的黑魔法陷阱。一旦她发现我们开始怀疑她,立刻就会销毁证据,甚至煽动亡灵发动总攻,到时候我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议事厅的空气仿佛被冻住了,每个人都憋着一口气,胸口像是压着巨石,却没人能想出破解之法。韩寂看着众人焦灼、绝望的神情,心一横,牙齿几乎要咬碎嘴唇,终于下定决心,咬了咬牙:“或许……我们有一个能百分百除掉撒朗的办法,只是……”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眼神躲闪着,不敢与各位理事的目光对视——这个办法太过残酷,他甚至不敢说出口。

赵坤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如同困兽般带着决绝:“什么办法?别管代价是什么,只要能保住古都,保住城里的百姓,任何代价都值!”

韩寂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厅内压抑的空气一并吸入肺中,随后一字一句,艰难地说道:“断头台计划——既然我们分不清谁是撒朗,那就把十位理事都当成目标。明天拂晓,集中全城所有超阶法师和精锐士兵,分成十组,每组配备一位超阶法师、五十名重甲士兵,同时对十位理事的住处和办公地点动手。不管撒朗是哪一个,都绝对跑不掉。哪怕……哪怕要牺牲九位无辜的理事,只要能除掉撒朗,古都就能守住,这笔账,划算。”

“你疯了!”周岳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腰间的土系魔晶因魔力波动而发出“嗡”的震颤声,“十位理事,哪个不是拿命在守护古都?我断过三根肋骨,吴峰瞎了一只眼睛,李兰为了救治伤员,连续三天三夜没合眼,好几次都累得晕倒在医疗点!凭什么要为了一个撒朗,杀掉九个无辜的人?这不是计划,这是赤裸裸的谋杀!是对所有守护者的背叛!”

“谋杀?”韩寂红了眼睛,声音因激动而发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要是不这么做,将来死的会是全城几十万百姓!我们是古都的守护者,就得担起这份责任,哪怕要背负骂名!撒朗就像埋在城墙下的炸药,不拆掉,早晚要把所有人都炸上天!到时候死的人更多,那才是真正的谋杀,是我们所有人的失职!”

议事厅瞬间炸了锅,争吵声如同炸开的洪流,此起彼伏。支持“断头台计划”的人,大多是负责防御与情报的法师,他们见过亡灵攻城的惨烈,深知撒朗潜伏的危害,认为“牺牲少数人保住多数人”是无奈却必须做出的选择;反对的人,则多是医疗、后勤部门的成员,他们更看重“生命平等”,认为这违背了法师“守护生命”的初心,要是为了杀一个敌人,连并肩作战的战友都能牺牲,那和草菅人命的黑教廷还有什么区别?

而被推到风口浪尖的十位理事,反而异常平静,仿佛讨论的不是自己的生死。林薇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小瓶治疗药剂,用指尖轻轻擦拭着瓶身,眼神落在药剂上,却没有焦点;吴峰靠在椅背上,仰头望着屋顶破损的瓦片,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有偶尔转动的眼珠,能看出他并未麻木;张启则拿出纸笔,低头快速写着什么,偶尔抬头看一眼身旁的同僚,眼神复杂,有不舍,有无奈,还有一丝决绝。

“你们吵够了没有?”周岳突然开口,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却瞬间压下了厅内的嘈杂,“这事关我们十个人的命,总得问问我们这十个当事人愿不愿意吧?”他转头看向身边的理事们,目光缓缓扫过每个人的脸,“我们之中,有人有等着回家的孩子,有人有需要照顾的年迈父母,有人还有没完成的研究……但要是能保住古都,保住那些信任我们的百姓,我周岳,愿意赌这一把。”

“我也愿意。”林薇放下手中的药剂,轻声说道,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我在医疗点见过太多被黑教廷害死的人——有刚满十岁的孩子,有身怀六甲的孕妇,还有为了保护家人而战死的普通人。要是我的死能让撒朗伏法,不让更多人重蹈覆辙,值了。”

紧接着,吴峰、张启和负责情报的理事陈默也先后站起身,表态愿意接受“断头台计划”。吴峰扯了扯脸上的黑布,沉声说:“我这条命早就该丢在三年前的亡灵攻城战里,能多活这么久,够了。”张启则将写好的纸条折好,塞进怀里,笑着说:“至少能为古都做最后一点事。”剩下的五位理事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摇头反对,只是沉默地坐着,算是默认了这个决定——他们知道,自己没有退路。

赵坤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眶不自觉地泛红,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知道,这十位理事,每一个都是古都的顶梁柱,少一个,古都的防御体系就会出现一个缺口;少九个,古都的运作几乎会彻底瘫痪。可若是不这么做,撒朗带来的威胁,足以让整个古都化为废墟。他沉默了整整半个时辰,期间没人敢说话,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亡灵嘶吼,像是在催促他做出最终决定。

最终,赵坤缓缓站起身,周身的雷电微光渐渐稳定下来,却带着一股沉重的寒意,弥漫在整个议事厅。“通知下去,明天拂晓,启动‘断头台计划’。”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让全城所有超阶法师在城东校场集合,精锐士兵分成十组,每组配一位超阶法师、五十名重甲兵、二十名弓箭手,务必确保万无一失,不让撒朗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韩寂点点头,心里却像压了一块千斤巨石,沉甸甸的喘不过气。他知道,这个决定一旦执行,无论结果如何,古都都会失去九位功臣,而他,将成为提出这个“残酷计划”的人,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他转身走出议事厅,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夜空,天上连一颗星星都没有,只有远处城墙上火把的微光,忍不住叹了口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行憋了回去。

接下来的一天,古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表面上,一切如常——士兵们依旧在修补破损的城墙,将亡灵的残骸集中堆积,浇上燃油焚烧;医师们穿梭在临时医疗点,为伤员换药、包扎;理事们也像往常一样处理公务,周岳在城墙巡视,林薇在医疗点忙碌,张启在调度粮草……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压抑的情绪,空气中弥漫着“暴风雨前的宁静”。超阶法师们悄悄在城东校场集合,眼神凝重,没人说话,只有武器碰撞的细微声响;士兵们握紧了手中的长矛与弓箭,却不知道即将面对的“敌人”,是曾为他们挡过亡灵、给他们分发过粮食的理事。

十位理事也像往常一样忙碌,只是言行间多了些不一样的举动。周岳在城墙巡视时,特意走到自己曾撑起防御阵的地方,伸手抚摸着石墙上的裂痕,那是骸杀骨龙攻击时留下的印记,他站了很久,像是在和这段与亡灵抗争的岁月告别;林薇在医疗点给伤员换药时,格外耐心,还从口袋里掏出珍藏的糖果,偷偷塞给受伤的孩子,看着孩子们的笑脸,她的嘴角也露出了一丝久违的温柔;吴峰找到了自己的徒弟——一个十七岁的年轻雷系法师,把珍藏多年的雷系魔法笔记交给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说“好好学,以后守护古都的担子,就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了”;张启则将详细的粮草调度清单整理好,交给副手,还特意叮嘱了哪些地方的百姓最缺粮食,要优先配送。他们都在无声地做着告别,用自己的方式,与这座守护了许久的城市、与身边的人,做最后的道别,静静等着拂晓的到来。

天刚蒙蒙亮,天边泛起一丝微弱的鱼肚白,古都还笼罩在一片厚重的雾气中,能见度不足十米。按照计划,十组人马已经全部就位:超阶法师们隐藏在理事住处或办公地附近的阴影里,周身凝聚着魔力,随时准备发动攻击;士兵们则在四周布防,长矛对准门窗,弓箭搭在弦上,箭头闪烁着寒光,只待赵坤一声令下。

赵坤站在议事厅的屋顶,手里紧攥着一面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狰狞的“斩”字,是启动“断头台计划”的信号。令牌冰冷的触感透过指尖传遍全身,让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他低头看着下方的古都,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偶尔传来的士兵脚步声,显得格外冷清。他能看到周岳住处外,超阶法师李昂正躲在墙角,手中凝聚着淡紫色的雷系魔力,眼神复杂地盯着窗户;能看到林薇所在的医疗点旁,士兵们举着长矛,却一个个低着头,不敢看向医疗点的方向——他们大多受过林薇的救治,不愿对恩人动手。

韩寂站在赵坤身边,看着下方蓄势待发的队伍,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知道,只要令牌落下,十位理事中,有九位无辜者会丧命,而他提出的计划,将成为古都历史上最残酷的一页。就在这时,他突然指着不远处,声音颤抖:“会长,你看!”

赵坤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扎着羊角辫、穿着粉色小裙子的小女孩,手里拿着一朵刚摘的、带着露珠的黄色野花,蹦蹦跳跳地跑向周岳的住处。那是周岳的女儿周小雅,才六岁,每天这个时候,都会从家里溜出来,给在住处处理公务的父亲送花。小女孩跑得很开心,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儿歌,小脸上满是纯真的笑容。

看到小女孩的瞬间,赵坤手里的令牌差点掉在地上,他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画面——周岳断了肋骨,却咬着牙撑着防御阵,嘶吼着让士兵们撤退的模样;林薇三天三夜没合眼,累得晕倒在医疗点,醒来第一句话问的还是“伤员怎么样了”;吴峰为了掩护百姓撤退,硬生生用身体挡住亡灵的攻击,失去右眼时,连哼都没哼一声……这些人,是古都的英雄,是百姓的守护者,他们为了这座城市付出了一切,凭什么要为了一个撒朗,成为无辜的牺牲品?

“不行……不能这么做。”赵坤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却异常坚定,如同做出了最终的抉择,“我们是法师,是守护古都的人,不是滥杀无辜的刽子手!撒朗固然可怕,但要是为了杀她,连自己人都杀,那我们和黑教廷还有什么区别?我们守护的,不该只是城市的城墙,更是心里的底线!”

他猛地将手中的令牌扔在地上,令牌撞击屋顶的石板,发出“当啷”一声清脆的声响,如同打破枷锁的钥匙,瞬间驱散了笼罩在古都上空的压抑。“取消‘断头台计划’!”赵坤的声音透过魔法扩音传遍了古都的每个角落,清晰地落在每个士兵与法师耳中,“所有人都撤回来!从现在起,调动全城所有情报力量,全力排查撒朗的踪迹!哪怕多花几天时间,哪怕多冒几分风险,也绝不能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韩寂愣在原地,随即猛地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瞬间垮了下来,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那些潜伏在各处的超阶法师和士兵,听到命令后,纷纷收起了武器,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神情。李昂散去手中的雷系魔力,对着周岳的窗户,悄悄鞠了一躬,随后转身离开;医疗点旁的士兵们,放下了长矛,不少人红着眼眶,转身去帮医师们搬运药品、照顾伤员。

十位理事得知计划取消的消息后,反应各不相同,却都透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周岳打开门,看到女儿递来的野花,笑着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眼眶却不自觉地红了,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小雅,今天的花真好看。”;林薇坐在医疗点,看着眼前忙碌的士兵与伤员,嘴角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吴峰找到了自己的徒弟,把魔法笔记又拿了回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师父还能教你几年,急什么”;张启则撕碎了之前写好的“遗言”,重新拿起粮草调度清单,哼着小曲走向粮仓。他们通过魔法通讯相互问候,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是简单的一句“还好吗”,却在这三个字里,感受到了彼此的牵挂与信任。

赵坤站在屋顶,看着渐渐亮起来的古都,雾气慢慢散去,阳光透过云层洒在破损的城墙上,给这座饱经磨难的城市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对韩寂说:“撒朗虽然狡猾,但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守住‘不伤害无辜’的底线,就一定能找到她的破绽。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是加固城墙防御,加快伤员救治,同时梳理所有线索,保护好每一位理事。记住,真正的守护,不是用牺牲无辜换取胜利,而是拼尽全力,在保护所有人的前提下,战胜黑暗。”

韩寂用力点点头,握紧了手中的记忆水晶。他知道,寻找撒朗的路还很长,古都的危机尚未解除,亡灵仍在城外虎视眈眈,但至少,他们守住了身为守护者的初心,守住了心里的底线。而潜藏在暗处的撒朗,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曾离死亡那么近;更不会知道,那些本可以用“牺牲”换取胜利的人,最终选择了用更艰难、却也更光明的方式,守护着这座城市,守护着城里的每一条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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