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顾堰开的院子里出来后,千阙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此时彩簪正站在门外守着房间里熟睡着的华兰,
她显然已在这儿守了许久,见千阙走来,忙屈膝行礼。
那动作做得极缓,腰肢折出一道柔媚的弧线,裙摆处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连带着鬓边垂落的珠花也晃出几分刻意的风情。
千阙目光淡淡扫过,心中了然——难怪当初华兰当初指定让翠蝉伺候自己,
单看彩簪这行礼都藏着的心思,便知她绝非安分守己之辈,华兰防着她,也是有道理的。
千阙对她点了点头,说道,
“彩簪,你先去歇着吧,夫人这儿我来照看。”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
彩簪闻言猛地抬头,眼里瞬间涌起点点泪光,睫毛簌簌颤动着,仿佛受了天大的恩惠。
她咬着唇瓣,欲言又止,那副感激涕零的模样,竟像是只要千阙再多说一句,她便能即刻卸下所有矜持,脱下裤子,替华兰分忧似的。
千阙看得无奈,暗自摇头——这小丫鬟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龌龊念头?
不过是见她眼底青黑浓重,关心一下她,让她去偏房休息一下,不至于这么把持不住吧。
看着彩簪一步三回头地走向院子的偏房里休息,千阙无奈地摇了摇头,
随后,走进房间,华兰正躺在床上熟睡,孕期四个多月的肚子已微微隆起。
她睡着时也蹙着眉尖,许是起早坐马车赶回侯府累着了,呼吸间带着浅浅的倦意。
千阙放轻脚步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温热的手掌轻轻覆在那片隆起上,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慢慢摩挲。
掌心的暖意透过薄薄的寝衣渗进去,华兰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看清来人时,那双蒙着睡意的眸子瞬间亮了,眼角眉梢都漾起笑意,连声音都带着刚睡醒的软糯,
“夫君~~”
这一声轻唤像浸了蜜,千阙只觉浑身骨头都酥了半边。
他利索地脱了鞋上床,将华兰小心地圈进怀里,低头便在她红润的唇上狠狠亲了一口。
华兰羞得往他怀里缩了缩,脸颊抵着他的衣襟发烫,正欲说些什么,
却察觉到一只不安分的手顺着衣襟往下探去,忙按住他的手腕,娇嗔着推拒,
“夫君~华儿还怀着孕呢~~”
千阙低笑一声,气息拂在她耳畔,带着几分狡黠的蛊惑,
“我的好华儿,你如今四个多月了,轻一点,不碍事的。”
他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语气里的温柔让华兰沉溺。
华兰的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却还是极轻地点了点头,眼波流转间,藏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渴望。
半个时辰后,
房间内结束了纷争,千阙抱着华兰,说出了自己想要先送华兰回盛府养胎的想法,
毕竟,如今侯府的气氛太过压抑,顾堰开和顾廷煜都过不了太久了,留在这儿,秦海若也分不了心来照顾华兰,
而千阙这些天晚上都要忙着帮皇帝传宗接代,对华兰也是分心乏术,这样的话,还不如送华兰回盛府,让有经验的丈母娘来照顾华兰。
华兰也同意了这个提议,她如今满心满眼都是肚子里的孩子,只求能平平安安将他生下来,侯府如今凝重的氛围确实让她心绪不宁,
“华儿都听夫君的,只是……”
她抬头望他,眼里带着几分不舍,
“我在盛府的时候,夫君要常来看我才好。”
“自然。”千阙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只要一得空,夫君就去看我的华儿。”
事不宜迟,他上手直接帮华兰穿好了衣服,将偏房里熟睡的彩簪叫醒,
之后,便坐上马车,将主仆二人送到了盛家,到了盛府,盛纮早已闻讯在厅堂里等着。
见华兰气色尚可,他先是松了口气,待问起缘由,千阙只说是顾堰开和顾廷煜病重,怕府里的气氛影响到华兰安胎,才送她回来暂住。
盛纮这才放下心来,只要不是小两口闹了别扭就好。
只是听到顾堰开和顾廷煜病重时,他端着茶盏的手指微微一顿,
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这么看来,千阙袭爵的日子怕是不远了,那自家女儿就是未来的侯府夫人了。
闲聊间,盛纮提起千阙被皇上罚终身不得参加科举的事,语气里满是惋惜,末了又拍着千阙的肩膀安慰,
“就算不能走科举路,相信以贤婿的才干,在军中照样能闯出一番天地。”
另一边,华兰去内院见王若弗,也只说了顾堰开和顾廷煜病重的事。
王若弗一听,比盛纮更直接,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拉着华兰的手絮絮叨叨,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且安心在家里住着,把身子养好,等那边的事了了,说不定你就是侯夫人了!”
千阙在盛府待了半个多时辰,中途盛纮有事儿去了府衙,而墨兰、如兰和明兰三人闻讯得知盛纮离开后,便偷偷跑了过来。
三个小姑娘围坐在他身边,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他。
墨兰给千阙端来刚沏好的茶,轻声细语道:“姐夫莫要烦心,科举也不是唯一的出路。”
如兰性子直爽,拍着那微微有些幅度的胸脯说:“就是!爹说了,姐夫这么厉害,在哪儿都能发光!”
明兰年纪最小,有些两个姐姐安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只是捧着一碟刚做好的杏仁酥递过来,小声道:“姐夫尝尝,甜的,吃了心情会好些。”
被三个香香软软的小姑娘围着,听着她们温温柔柔的安慰,千阙连日来不停地运动后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心里熨帖得很。
待他临走前,三个小姑娘都是依依不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