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铨辉听了苏淮的事情,他挑了挑眉,仔细思索了一下,对苏淮说道:
“大淮,一会你先带我去看看你的家具店。我看看地势,再帮你想想办法。”
“王叔,您在海城也有关系?”苏淮很有些意外。
“我大学同学,现在就在你们海城师范大学当副校长。前两年听老同学提到过这么一嘴。我想他们那么大的学校,应该还是有些地方的。”
“哦?他和您的关系怎么样?人家能帮忙?”苏淮语气里带着不太相信。
你和我们家什么关系?我媳妇只是你干女儿,人家能帮你的忙,能乐意帮你干女儿?更何况我还要再差上一层。
“怎么样?当初我差点娶了她,你说怎么样。”王铨辉自然听出了苏淮话语里的不相信,他一瞪眼说道。
“那您现在怎么不娶她?反正……”苏淮顺嘴搭音儿,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赶紧打住。
王铨辉的妻子,是他一辈子的痛。妻子生产的当天,他在外出差没有赶到,结果难产,一尸两命。自那之后,他从来没有提过续娶的事情。
不管谁来劝他,都没有用。就像薛诗锦、张绍贤和他这么好的关系,劝说他也没有用。
更何况自己只考虑了王铨辉,根本就没有考虑别人。人家当年愿意嫁给你,你不娶。人家还能天天等着你?按她现在的岁数,应该早就儿女成群了。
“你小子的嘴要是痒得话,我不介意让小蕊抽你。”果然,王铨辉瞪眼了。
“王叔,您尝尝我调的这小萝卜,还是很不错的。知道您酒醉不舒服,我专门调的酸甜口,您试试。”苏淮赶紧表明自己的态度——拍。
“嗯,这手艺还是一如往常。酸甜可口。”王铨辉哪能真和孩子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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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铨辉没有想到苏淮能把摊子铺得这么大,他里里外外看了又看,很是惊讶和欣慰。
坐在后院的躺椅上,王铨辉端起盖碗喝上两口茶,这才开口对苏淮说道:
“我们家囡囡是会挑人的。你小子干得很不错。虽说是斜门歪道,但也做得颇有规模。那些家具的式样是你想出来的?”
“没事就瞎琢磨呗。”
“有这个琢磨劲儿就好,我看你小子早晚会一飞冲天。中午咱吃什么?赶紧的,下午我还得带你去找仓库呢。”
“谢谢王叔。”
“谢个屁。你跟我什么关系?你是我女婿好吧。干闺女也是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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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苏淮跟着王铨辉来到了师范大学。在一个单独的办公室里,见到了王铨辉嘴里说过的那位副校长。
按岁数来说,应该四十来岁的女人。按面相来说,猜她三十出头,都算是咬着牙、狠着心往大里猜。
苏淮越看这女人越像一个人,很像三十多岁的朱琳,那个三十多岁演女儿国王的人。只是朱琳脸上带着明艳,而这个女人脸上没有这种神情。
这个女人看到王铨辉,先是眼睛一亮,接着目光就暗淡下来。她只是挤出些笑容,和王铨辉客气着。
苏淮注意到了这个女人的表情变化,他猜测这回可能是白来一趟。
正在他胡琢磨的时候,就听到王铨辉对那个女人介绍到了自己。
“褚冰,这是我女婿,不对,是我干女婿。他是海城人。苏淮,你小子发什么呆。叫人呀。”
“褚校长您好。”苏淮很客气地问候道。
“什么褚校长,叫褚姨。”王铨辉纠正着苏淮的错误。
“褚姨好。”苏淮赶紧改正错误。
“你好,小苏。你也是海城人?这次来海城可要多看看。现在咱们家乡变化还是满大的。”
“褚姨,我想您是误会了。我就生活在海城。我只是下放的时候,把王叔的干闺女拐到了咱们海城。现在我和我媳妇都回了城。”
“呦,这可是大本事。哪天你可得好好教教你王叔。……嗨,教他这个干嘛,他也用不上了。”褚副校长的话里带着些恨意。
苏淮搞不清这个褚副校长的真实情况,他哪敢多嘴。只是讪讪笑着。
过了好大一会儿,褚冰才对王铨辉说道:
“行了,咱们旧也叙了,天也聊了,人也见了。你还有事吗?要是没事的话,我也该回家的了。”
“褚冰,我这大老远过来看你,你怎么着也得请我吃顿饭吧。你要是怕你们家那位吃醋,你就叫上他一起。”
“不用,谢谢。我可没有闲钱请你吃饭。”
“……”王铨辉被怼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苏淮暗叹了一口气,轻摇了两下头,只好自己硬着头皮开口说事儿。
“褚姨,其实我王叔今天带我过来,还真是有事想请您帮一下忙。”
“还是人家小苏实在,不像有些人,一进门就东一榔头西一棒棰的。小苏,说吧,要让我帮什么忙,只要我能帮的,一定会帮你。”褚冰对苏淮还是蛮热情的。
“褚姨,是这样的,我从西北回来之后,就私人干点木工活养家。后来我们街道办的王主任觉得私下里揽活不太好,就给了我一个名义,开了一家家具店……”
“等等。”褚冰听到苏淮这话,立马叫停,她瞪大眼睛看着苏淮,问道,“‘小南河’家具店,就是你开的吧?”
“褚姨听说过?”
“那可是听说过。你自己真不知道?你的名气大得很。现在我们学校里不少的老师,都喜欢你那里的家具式样。你这孩子,可真有本事……”
褚冰接下来对苏淮就是好一通夸赞。苏淮脸皮这么厚的人,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等褚冰停下来喝口水的时候,苏淮这才谦虚了一句,“褚姨,您太过奖我了。”
然后苏淮话头一转,赶紧说正事儿。趁着人家现在对自己有好感,说不定就能把事情办成。“是这样,我们店里有好几个人干活,打出来的家具还挺多,实在没有地方存放。就想着找个大些的仓库……”
没等苏淮的话说完,褚冰立马说道:“有,这个我能帮你想办法。我们在学校外边的空房子,还是比较多的,但仓库的确没有。这两年上边给学校不少的好政策,学校里建了不少的职工楼,所以空下来好多的房子。仓库只有学校里有,但是按照规定,校外的东西,不能存放在学校里。所以仓库你就别想了,我可以帮你找几间大的空房子,让你用来存放东西,你看怎么样?”
“那可太好了,谢谢褚姨,谢谢褚姨。”真是喜出望外,苏淮连连道谢。
“小苏,你在这边等我一会儿,我帮你问一下,看有没有离你们家具店近些的空房子。”
褚冰先是拿起电话,她想了想,把电话挂上,然后起身出了门。
办公室里就剩下王铨辉和苏淮两个人。王铨辉翘着二郎腿,悠闲地抽着烟。
“我说王叔,你的心真是宽。”
“不宽还能怎么着?学王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