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时间就来到第二天早上的九点,我在电话中跟何娴进行了长谈,这次聊天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店铺合并的事情,可一旦扯上豪杰不同意这件事,就让我们两个都沉默。
这就像是一根细长但不尖锐的刺,咽进喉咙后进退都两难,吞不下去拔不出来,最终何娴气愤的说她准备继续去找豪杰这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聊聊,我们便结束了这次通话。
在酒店洗漱好,我拿上自己昨晚换洗下来的衣服下楼退了房,接着往家的方向走去。
……
买了一份早餐,晃悠地快接近楼下附近的时候,忽然意外的看见……姜疏拖着我们从南京带回来的那个小行李箱,站在楼下失神,看上去是准备离开,
恰巧,在她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身准备向外走的瞬间,我们对视上了眼,短暂的沉默中,她先对我露出一个笑容,说道:“好巧呀!”
我心情复杂,却说不出什么滋味,半晌才询问:“姜疏姐你这是打算去哪,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总觉得,一直这样在你们家白吃白喝的住下去,自己怪不好意思的,还害你只能到外面去住,所以我也要回自己家去了。”
“干嘛把话说的这么见外?”
“这是实情,不是见外。”
我失措地看着她,却不知道该怎么把话往下接,要不是我碰巧在这个时候回来,是不是我们连分别前的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了?
我又想到,昨天她在这里等待着我回来,今天我们却要在这里说分别!
重逢跟分别,好像一直都是一个前后顺序的问题,要是分别在前重逢在后、那么这就是一件让人感到喜悦的事;如果重逢在前分别在后,这则是一件悲伤的事……才重逢多久,就要说分别了,下次见面是多久,会在哪?
姜疏没等来我的回复,便拖着自己的小行李箱离开了,在她走过身旁时,我很想开口去留住她,却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我第一次变得厌烦朋友这个称呼,这让人无从挽留,去走去留都是人家的决定,自己只能尊重!
……
道路上,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我们面前,司机一边搬动着行李,一边询问我们要去哪,等姜疏说出西关国际机场的地址后,司机便催促着她赶紧上车。
姜疏看着我,我们对视上了眼,她目光里有一种我形容不出来的感觉,像是忧伤,又好像是在等我挽留她,什么理由都好……我们可彼此之间只剩沉默。在车门关闭前的一刻,她别过自己耳边被风吹乱的头发,很用力地对我说了句:“珍重。”
我看着她关上车门,在车辆启动离开的最后一刻,终于压抑不住自己几乎狂颤地内心,赶忙上前用力不断拍打着窗户……
车窗开了,司机破口朝我骂着脏话,我无心去听是什么……而是从衣兜里掏出自己早就买好的礼物,通过车窗抛进去给了她。
车辆在我眼前远去,载着姜疏,这个与我牵绊最久、陪我最久的女人。
如果说身边的人就像列车到站时的乘客;他们形形色色的在我世界里来来往往;那么姜疏就是一抹衬托列车的色彩;她可以是春天,也可以是四季,一直在我的世界中,曾远离但永远不到站!
……
把难以下咽的早餐丢掉,我在楼下惆怅地抽了一支烟,才往楼上走去。回到家看见肖燕琴在客厅拖着地,想起昨晚跟她争吵的事情,我就觉得可笑……她不懂的尊重我,我干嘛还要去尝试理解她想撮合我跟柳媛的心?
肖燕琴也发现了我,她放下拖把忽然朝我问道:“小姜走了?”
“走不走,这关你什么事?”
“是我不想她留在这,街坊邻居多嘴多舌你又不是不清楚,要是有天小柳回来了,知道你带过小姜回来,又该怎么去看待你?”
我非常难以置信……用一种质疑地眼光盯着她看了很久,最后却是一阵溃败……
同时,我似乎想明白为什么这两天她宁愿忍着寒冷都要所以一直在楼下等我,这就是肖燕琴的不待见导致的!
可姜疏什么都没跟我说。
“都说了我跟小柳已经没有任何和好的可能,你怎么就是不信……这关小姜什么事,你凭什么就不待见的将她赶走……她是我带回家做客的,你这样让她以后该怎么看待我,你有没有考虑过小姜、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她已经走了,你现在埋怨我有什么用?”
……
肖燕琴的话,让我觉得她这个人简直无法理喻……自从说明我跟柳媛分开的事实后,一切都变了,她不但不去体谅我的苦衷,还想着怎样促和我们重归于好!
这个家,一时间给我带来的郁闷真的太多太多了,我冷眼看着她,却没有再回复,而是走到阳台赶忙用手机给姜疏拨打过去了电话。
我希望她没走,这样我还能去挽留她,小城的人情风景在这个春天一切都显得很美,只是很倒霉的她碰见最不好的那面。
电话响了许久,还是没人接通,直到电子女声提示音传来,我才带着低落放下手机,想到她离开都不打算跟我一声,要不是碰巧见着,我们连告别的机会都不会有,更别提能够留下她了。
……
整个下午,我都没有在家,也一直没见着老诏,打电话去问才得知是有些事需要他去处理,我问他,知不知道小姜离开我们家这件事,他表现的也很诧异,随后说明他一早出门就没回过家,并不知情。
原来,在我们家不待见姜疏的人只有肖燕琴一个人,即使老诏也很在意我跟小柳的事,但也如他说的那样,怎么选择都是我的决定,他不会多干扰,只是,不要小柳过后又辜负小杨,可是现在我连小姜都辜负了。
深呼了几口气,我最终没有把肖燕琴不待见小姜,所以她才走的这件事告诉老诏,这只会让我们本就充满争议的家,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