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的拳头死死攥着,指节泛白,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看着肯豆基苍老的侧脸,满心都是无力,一命换一命,他怎么能让另一个无辜的人,为乌克娜娜付出生命?
旁边的乌拉拉更是红了眼眶,小手紧紧抓着肯豆基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爷爷,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不想……不想有人为姐姐死掉……也不想失去姐姐。”
肯豆基拍了拍乌拉拉的手背,眼底满是疲惫,却只能摇摇头:“这是目前唯一的法子,可咱们不能这么做。”
他叹了口气,转身朝着保健室的方向走,“我再去看看娜娜吧,我想好好陪陪她。”
艾瑞克和乌拉拉沉默地跟在后面,走廊里只剩下几人的脚步声,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另一边,欧趴脚步不停,径直走进了图书馆。
他熟门熟路地走到魔法理论区,指尖划过一排排泛黄的书籍,最终停在一本《高阶净化魔法》上。
抽出书时,他的手微微晃了晃,他没有告诉月荧几个人,月光能量药水的效力对他来说效果越来越弱了。
驶卷使不足的虚弱感像潮水般涌来,可他还是面色平常的翻开了书页。
书页上关于“血脉净化术”的文字格外刺眼,每一个字都在说着施法的风险。
需以自身驶卷使为引,强行中和目标体内的暗黑力量,若驶卷使不足,施法者将当场衰竭。
欧趴看着这段文字,却没露出丝毫惧色,反而轻轻舒了口气。
他知道月光能量药水不过是暂时吊着他的命,驶卷使一天比一天弱,他注定活不了太久。
与其这样浑浑噩噩地等,不如用这条命,换乌克娜娜醒过来。
毕竟,她是萌学园的月之星,是能保护大家的人,而他,不过是个连自己都救不了的废物。
欧趴合上书,小心翼翼地放回原位,阳光透过图书馆的窗户洒在他身上,却没让他的影子变长半分,可他的脚步,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欧趴从图书馆出来后,脚步虽定,心里却反复盘算了无数遍。
他知道这个计划一旦说出口,肯豆基会第一时间阻止,艾瑞克更会拼尽全力拦着,就连乌拉拉那双泛红的眼睛,都能让他动摇。
所以他没跟任何人提,只是借着帮忙,悄悄观察着保健室的动静。
白天自不必说,肯豆基几乎寸步不离,乌拉拉也守在床边,连吃饭都要让人端到保健室。
艾瑞克一有空就来替换,月荧也会定时来送一些药水,几个人的身影几乎把保健室的空隙都填满了。
欧趴找不到单独和乌克娜娜相处的机会。
这样的日子熬到了第二天晚上。
欧趴帮着焰王压制黑手掌毒素,耳朵却一直留意着走廊的动静。
直到听见艾瑞克匆匆的脚步声从乌克娜娜的那边响起,嘴里还在说着什么,然后脚步声远去,保健室重新安静,欧趴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立刻就站了起来。
他按捺住急促的呼吸,慢步走到保健室门口,确认艾瑞克已经离开,里面只剩下仪器运转的轻微声响。
推开门时,月光刚好从窗户照进来,落在乌克娜娜苍白的脸上,她眉头微蹙,看起来很痛苦。
欧趴走到床边,轻轻握住乌克娜娜的手,掌心传来的虚弱感让他闭了闭眼。
他没有犹豫,指尖亮起淡绿色的魔法微光,嘴里念出《高阶净化魔法》里的咒语,声音很轻却也很坚定:“以吾之驶卷使为引,承净化之力,解暗黑之缚,血脉净化!”
咒语落下的瞬间,欧趴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驶卷使正顺着掌心往乌克娜娜体内涌,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着他的经脉,虚弱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汹涌。
他的脸色迅速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冷汗,身体晃了晃,却还是死死攥着乌克娜娜的手,不肯松劲。
而乌克娜娜的身体里,淡绿色的光芒与潜藏的黑色雾气开始纠缠,她的眉头皱得更紧,手指微微动了动。
就在这时,艾瑞克的脚步声突然从门口传来,他处理完刚才的事情后,心里始终放不下乌克娜娜,所以没多耽搁就赶了回来。
推开门看到眼前的场景,他整个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