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梦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地主之谊不必,你把自己照顾好就行。顺带……多关心关心我,别总让我难受。”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忽然沉了下来。
“今天已读不回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好女儿翅膀硬了啊?学会撒谎了?”
深夜里,屋外的风还是有些凉的。
她听着听着,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却没放在心上。
听到梦的语气,不像是真的生气,她才暗暗松了口气。
只要没生气,就好哄。
“我这不是……不想撒谎嘛,所以才没说话。”
她小心翼翼地辩解,语气里带着点可怜,又偷偷透出点狡黠。
官梦几乎气笑,低低冷哼,心里却涌上一股想把她拎过来好好教训一顿的冲动。
“还敢顶嘴?是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男人声音低沉,听起来严肃克制,却没有真正的怒意。
小姑娘被逼急了,为了逃过一劫,干脆超常发挥:“知道了,daddy……再也不敢瞒你了呜呜呜。”
她被训得忍不住撒娇,闭着眼睛装模作样地哭嚎,软乎乎地卖乖。
那娇声软语,分明是开玩笑,却透着一股全然的依赖。
可爱得让人心痒,又滋生几分危险的念头。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最终只是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压下所有想说的话,转而轻声提醒:“刚刚打喷嚏了?是不是在外面?今晚风大,赶紧回去。”
她连忙点头,乖乖退回房间里。
夜的确凉,两人又聊了几句,本就困极的田心墨很快就在他低沉的嗓音中沉沉睡去。
均匀的呼吸声传到电话那头,宣告她已然进入梦乡。
官梦静静听着,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今天,他不知道已经妥协了多少次。
可最后,他并没有挂断电话,而是任由那轻缓的呼吸声伴着自己直到睡着。
——
早上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
难得睡了个懒觉,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舒服,脑袋微微有些发胀。
她揉了揉太阳穴,没太在意,慢悠悠地收拾好,准备去公司。
坐车上班的时候还有时间整理h市的旅游攻略发给梦。
甜心在努力:‘[链接]’
甜心在努力:‘h市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哥有空的时候可以逛逛’
甜心在努力:‘[甜心:粗来玩]’
对面一直没有回复,估计已经在飞机上了。
她撇撇嘴,又转身打开财阀群,把公司刚发的海报甩进去。
甜心在努力:‘[海报]’
甜心在努力:‘哥哥姐姐们早上好好~[偷瞄] 报告!小甜同学要暂停飞行,先去打个踢馆赛了!’
猪猪:‘果然gm不会放过甜宝’
温暖橙子:‘猜到了’
d:‘打比赛了?’
猪猪:‘@d,诗姐好久不见[比心]’
甜心在努力:‘@d,姐姐确实好久不见[亲吻]’
d:‘最近工作有点忙[捂脸哭]有点愧对这个管理的位置了’
d:‘我多刷点补偿[哭]’
甜心在努力:‘@诗,没事姐姐,我们管理不忙的’
Seven:‘[吃瓜]正好闲着,终于有点事干了’
容训亭:‘oK。’
忧郁不忧郁:‘哦豁,好玩,怎么安排?’
看到忧郁姐姐的问题,她将叶子的安排说了。’
饼干:‘公主要去别人那踢馆?’
饼干:‘我还没怎么看过gm的团播[吃瓜]’
她哼哧回复:’
‘是滴,第二天去 01。’
‘感觉不好打,要被揍扁……[委屈]’
忧郁不忧郁:‘这么多神豪还怕打不赢[吃瓜][狗头]’
忧郁不忧郁:‘@饼干 姐也进群了,欢迎欢迎’
饼干:‘[飞吻]谢谢’
Seven:‘连胜不好守估计’
群里又开始热闹起来,话题你一句我一句接得飞快。
她看了会儿,忍不住笑出声,随后又切到斗音的粉丝群。
果不其然,管理姐姐们动作神速,已经把踢馆赛的安排贴出来了。
粉丝们也聊得火热,讨论得比财阀群还热闹。
她在粉丝群里看着大家七嘴八舌地热闹讨论,忍不住弯了弯眼睛。
可笑过之后,视线还是下意识滑回到wx。
那条发给梦的旅游攻略,依旧停在未回复的状态。
心里微微一空。
她又点开对话框,指尖停在输入栏上,想说点什么,又觉得打扰人家出差不太好。
删了又输,输完又删,最后还是啥也没发。
直到直播开场前,屏幕才亮起一条消息——
梦:‘刚在飞机,现在落地了。’
梦:‘嗯,接收了,有空就去玩。你好好直播。’
看着这简短的回复,她终于确定,小梦哥哥并不会真的来找她。
其实他们认识才不过一个月,贸然见面确实太早了。
那时候自己脱口而出的邀约,想想都莽撞。
...好了好了,不要想太多了田心墨。
她晃晃脑袋,正了脸色直播去了。
——
引流的一天就是会很累,特别是在场直播。
但今天好像特别累。
两场直播下来,不知道是不是跳全场的原因,头也开始痛起来了。
下播的时候维护了下前榜十,浓浓的困意已经涌上来了。
脑子有些瓦特,偏偏一会还有个mV要拍。
这是公会赛的奖励,本来早就该兑现了,不过被引流的事情耽误了。
算了算接下来的安排,根本没时间再推迟,只能硬着头皮上。
拍完 mV 回去时,恰好在电梯里撞见了桃花。
不过桃花不是回家,而是忘了拿东西赶回来一趟。
“最近太忙了,好久没去摸摸小栗子了。”田心墨打起精神,跟她打招呼。
桃花莞尔:“栗子随时等你呢。等下次你上来,我陪你一起开播,混指标还能顺便撸猫。”
听到桃花的建议,浑浊的脑袋一亮。
她连忙点点头,“那可说定了,下次去找你玩!!”
分别后,她终于回到家。
整个人像被抽空,四肢沉重得像灌了水泥。
她没多想,只当是这几天连轴转的疲惫作祟。
连澡都来不及洗,直接瘫在沙发上。
迷迷糊糊间,身体忽冷忽热,脑袋嗡嗡作响,反倒越睡越不得劲。
梦境里也不安宁,全是碎裂的噩梦。
直到她艰难地察觉不对劲,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喉咙干得发疼,舌头像是贴在上颚,整个人渴得要命。
但偏偏四周连一滴水都没看见。
杯子也是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