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老者闻言,却是笑了起来。
“呵呵,如果不是真正的超级天才,又怎么可能在正面,抵挡得住九阶强者动手的余波呢?”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苏宇的欣赏。
就在两位九阶镇守使为苏宇的天赋而惊叹时,城中关于他的消息,也已经如同风暴一般彻底传扬开来。
在有心人的推动下,苏宇的身份背景,再也不是什么秘密。
大夏大比第一名!
这个身份一经传出,立刻就解答了许多人心中的疑惑。
原来是这一届大夏最顶尖的天才,难怪拥有如此变态的实力。
然而,城中的声音,却并非全然是赞叹与敬畏。
在一处装饰华丽的营帐中,几名气息同样强大,脸上带着桀骜之色的年轻人,正对这些传闻嗤之以鼻。
“大夏大比第一?呵,不过是在温室里养出来的花朵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一名手持长枪的青年不屑地开口。
他们这些人,都是自小就在万族战场中出生、成长起来的天才,经历过最残酷的厮杀,从尸山血海中一步步爬出来的。
因此,他们打心底里看不起那些来自大夏本土的天才。
“就是,传闻也太夸张了。什么一人镇压西线,硬撼九阶,我看多半是那些西线的人打了败仗,为了挽回颜面,故意吹捧出来的。”另一名女子也冷笑着附和。
“毕竟,那苏宇才什么修为?七阶而已。一个七阶,能掀起多大的浪花?”
“说得对,等下次有机会,我倒真想见识见识,这位所谓的大夏天才,到底有几斤几两。”
长枪青年嘴角勾起一抹冷厉的弧度,眼中充满了战意。
这些自万族战场成长起来的年轻人,言语间的轻蔑与傲慢,并非毫无缘由。
大夏虽是人族根基,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后方,但在修炼环境上,却与万族战场有着天壤之别。万族战场的灵气浓度,远非大夏境内可比,这里规则显化,大道气息更为活跃,对于武者而言,是无可争议的修炼圣地。
因此,许多人族武道圣地的核心传人,自小便被送往此地,在血与火的洗礼中成长。他们从未踏足过大夏的土地,在他们的认知里,那片被重重守护的后方,与“安逸”、“弱小”几乎可以划上等号。
“我记得三年前,不是也有个号称大夏千年一遇的天才过来吗?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姓王,当时吹得天花乱坠。”一名身材妖娆,指甲涂着猩红蔻丹的女子,懒洋洋地开口,话语中带着一丝嘲弄。
手持长枪的青年冷哼一声,接口道:“王腾?呵,我记得他。刚来的时候,也是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模样,结果呢?在同阶挑战中,被圣地的李兄三招就打断了脊梁,灰溜溜地回大夏去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听过他的消息。”
这个例子一出,营帐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轻快,充满了对大夏天才的鄙夷。
在他们这些真正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天骄眼中,所谓“大夏天才”,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弱者的代名词。
他们不否认大夏能出天才,但那种天才,没有经历过万族战场最残酷的法则,没有在生死一线间挣扎过,心性、意志、实战能力,都与他们有着云泥之别。
他们看来,大夏的天才,根本就算不上是真正的天才。
“所以说,这次这个叫苏宇的,多半也是一样的情况。”那妖娆女子掩嘴轻笑,“西线那边估计是吃了败仗,没人可用了,才把这么一个刚到七阶的小家伙推出来当门面,宣传宣传,好告诉其他人,他们大夏来的人也很强。”
“可惜,所有人都明白,大夏那种地方,怎么可能培养出比我们更强的人?”长枪青年总结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
这番言论,代表了万族战场中相当一部分本土天才的心声。他们对苏宇的崛起嗤之鼻,认为这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宣传罢了,是为了维护大夏武者颜面而吹出的一个巨大泡沫。
……
对于城中因为自己而起的种种风波与议论,苏宇自然是毫不知情。
此刻的他,依旧沉浸在修炼之中。
突破所带来的庞大能量,在他的四肢百骸中奔腾不息,如同咆哮的江河。他需要时间,将这些汹涌的力量彻底驯服,让它们完美地融入自己的身体,成为自身根基的一部分。
整整三天的时间,苏宇都盘坐在石屋之内,一动不动。
他的气息在第一天的狂暴之后,便开始逐渐内敛,变得越来越沉凝,越来越厚重。石屋周围那股令人心悸的威压,也随着时间的推移,缓缓消散,最终归于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直到第三天的黄昏,苏宇紧闭的双眸,才终于缓缓睁开。
一道精光在他的眼底一闪而逝,随即隐去,整个人看起来古井无波,与三天前并无二致。
但只有苏宇自己清楚,他体内的力量,发生了何等翻天覆地的变化。七阶巅峰的境界,已经彻底稳固。他的根基,比之前任何一个时期都要扎实,体内能量的凝练程度,更是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呼……”
一口悠长的气息被缓缓吐出,在空气中形成一道淡淡的白色气箭,久久不散。
“该出去看看了。”苏宇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
来到这座战争之城已经数日,除了最初的战斗,他还从未真正了解过这里。万族战场究竟是何等模样?这座人族雄关的运转机制又是如何?这些都是他迫切需要知道的。
他推开石门,正准备迈步而出,好好熟悉一下这座城市的环境。
然而,就在他一只脚踏出门槛的瞬间,一道温和的声音,毫无征兆地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苏宇小友,可有闲暇?”
这声音……是那位白袍九阶镇守使!
苏宇的动作一顿,心中略感诧异,但还是立刻恭敬地在心中回应:“前辈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