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太倒是没有呵斥王若弗,反倒是看向盛弘,“盛家的事王家不便多嘴,写和离书吧,趁着时间还早今日就去官府备案就行。”
王老太太没有丝毫迟疑,之前小女儿的来信中提到说她弄得商队倒卖琉璃发了一笔财,这些年攒下来大概有三十万两。
她虽然知道小女儿是管家的好手但从来没想过这人还能挣这么多钱,王老太太只是想了一下先夫的弟弟和她那个妯娌,确实是商户。
如今看着倒是把她女儿教的很好,她也不贪这些钱,只是就算二嫁之身能有这么多嫁妆,她不管去哪也不会委屈了。
再加上女儿说盛明兰那嫁妆…这若是现在不走,以后就要拿她的养老钱去给勇毅侯府赔盛老太太的嫁妆了,不仅要赔还丢脸,何必呢。
现在两个女儿都跟盛家闹得不好,小女儿说要和离就和离吧,按大女儿的说法,小女儿再留在盛家估计就要下毒害人了。
现在好歹没有人命官司,而且盛家的富贵他们王家沾不上也要不起。
盛弘的腰终究是弯了,反倒是盛长柏和海朝云脑子宕机了,不该是王家求着盛家不要休妻吗?
“不是,岳母大人,不至于到和离,今日我只是想跟大娘子好好谈谈。”盛弘满脸苦涩,怎么又是到了和离的时候呢?
“不必了,弗儿所说桩桩件件可有作假?弗儿的性子我知道,如今还请盛家宽宏大量,你写和离书大家都好说些。”
“弗儿带着嫁妆回王家,这嫁妆虽说有三个孩子身上的亏损,但是剩下的除去两个姐儿的嫁妆单子和长柏的聘礼,也能剩下不少。”
“若是难找的话到时候就让三司那边来弄,贤婿在户部任职,应该不必这么麻烦的吧?”
户部官员若是贪嫡妻的嫁妆那就好玩了,尤其是盛弘现在管的粮道,这..名声可真的就比天大。
盛弘不敢妄动,盛长柏这时候上前,“母亲和离至盛家姊妹于何地?这盛家未来的孩子…”
南越看着那张脸实在忍不住了,拿起旁边茶杯就往他那脸上砸去,“孽种,盛家还真是孽障窝,你怎么不去死啊。”
南越突然爆发吓坏了王老太太,她赶忙起身护在南越面前,看女儿没事才转身看向盛长柏,“当初看着是个君子,倒是没想到一天尽是干些威逼生母的事情。”
“盛弘,这和离书你写不写,从古至今只要女子想和离官府不会不管,我原想着给你们留脸,现在看来也没必要了。”
盛弘一脸苦相,他知道王老太太说的是真的,自古女子一旦下定决心和离,就算娘家不帮忙都能去官府立案。
何况是现在人家娘家还如此支持,只是他看向地上的水渍心里有些怨恨盛老太太,老了老了见不得人好是不是?没事罚跪府里的大娘子显威风呢是不是?
眼看着王老太太拉着南越就要走,盛弘赶忙开口,“去拿纸笔。”
这要是真闹到官府说什么义绝,到时候他们就算有心说什么都没用,就算世俗对女子更为苛刻,可若是一个携手度过半生的人突然要义绝,拿外人对盛家的揣测绝对好不到哪去。
盛长柏看着父亲的笔尖滑动,一封和离书很快就完成了,他心中突然有些慌,一个父母不和的人在官场上会多出很多问题。
“母亲,你…”
“孽种,还不滚。”南越抬手就要打过去,但是被王老太太和王大哥给拉住了。
王大哥一直当背景没说话,但是就今天一天,换了个角度之后他对盛家的家教实在有些不看好,亲儿子这都忤逆成这样了,结果盛弘跟个没事人一样,平日里这二妹妹还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呢。
和离书被王大哥送去官府备案,然后盛弘就在那开始清算嫁妆,原本是让南越自己将东西带走的,但是这直接带走日后那些人说她多拿了盛家什么怎么办?
就怕老太太离世时勇毅侯府上门,结果盛家说东西在她这个前任大娘子手里,不是她以恶揣测别人,实在是盛家的底线….盛家有底线吗?
嫁妆单子对到一半时,盛弘才想起盛明兰带走的那份嫁妆,他开始算自己的私产和公中的钱,只是算了半天还差很多,最后只能在众人对账的时候尿遁。
一出去就去找老太太,只是老太太嫁妆能给的都给出去了,留下的不过是两家盈利的铺子,这钱也没多少。
这府里有钱的人就剩长柏那,只不过他的资产都被他交给海氏了,他们又不可能去找海氏要回来,而且王家已经说要除去给孩子们的,所以也没理由过去要啊。
盛弘思量再三当机立断让人去找盛明兰把东西想办法弄回来,盛明兰一看父亲身边的东荣和祖母身边的常妈妈也知道绝对是大事。
一听要那份嫁妆她的眼睛眨了眨,“可是母亲说什么了?”
“哎呀我的姑娘啊,别管说什么了,现在都火烧眉毛了,具体到时候您回府就知道了。”东荣的急让盛明兰想了很多,但是她现在不仅有祖母的嫁妆还有顾廷烨的私产,那份嫁妆虽多但对她来说也算不上什么。
东西还是很快送回了盛家,为了掩饰甚至是装进马车里运回来的,整整五驾马车驶进盛家后院,众人边运边惊叹大娘子嫁妆的丰厚。
东西弄回来了这账本交的也快,王老太太甚至没看就让已经赶回来的王大哥将东西往回搬,“事已至此既然和离日后还是不要再见的好,我好生生的女儿出去谁人不夸?倒是没来由的让盛家给磋磨成现在这样子。”
“还真是应了那句古话,不怕富人变穷就怕穷人变富。”王老太太拉着女儿就要走,只是南越突然想到什么。
“盛弘啊,你说你当初一个五品官为什么要请一个宫里的教养嬷嬷,怎么,是打算把那个庶女送进宫?哈哈哈,没事没事,下一辈还可以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