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贺兰山的影子拉得绵长,王胜勒住战马,玄甲在余晖下泛着暖光。身后,洛阳铁骑押着归降的蒙军战俘,队列整齐地踏上返程之路,马蹄踏过戈壁的声响沉稳而坚定。
归降的蒙军虽仍显拘谨,却已收起了之前的惶恐,有人忍不住偷偷打量身旁的洛阳铁骑——那些玄甲将士身姿挺拔,连行进的步伐都如出一辙,眼底的锐气让他们暗自心惊。
一路疾驰,待云州城门的轮廓出现在视野里时,城楼上早已传来迎接的号角。王胜率先策马加速,玄甲碰撞声与马蹄声交织,朝着城门方向而去,身后的军队如一条黑色长龙,缓缓驶入这座已属于他们的城池。
云州街口的青石板上,马蹄声由远及近,先是玄甲反射的微光刺破暮色,紧接着,洛阳铁骑整齐的队列如黑色洪流般涌入视线。汉人百姓先是屏住呼吸,待看清玄甲上熟悉的标识,细碎的欢呼便从人群中炸开。
有人举起洗得发白的粗布帕子用力挥动,孩童扒着大人的肩头,睁大眼睛望着这支“天兵”;街角的老人颤巍巍地抹着眼泪,浑浊的眼睛里映着铁骑的身影,嘴里反复喃喃:“是咱们的兵……打胜仗回来了!”连一旁的元人百姓也驻足观望,看着这支纪律严明、气势如虹的军队,眼底满是敬畏。
王胜勒马缓行,玄甲上的血渍已被擦拭干净,他抬手向百姓们微微颔首。马蹄声放缓,欢呼却愈发响亮,连风里都裹着久违的安稳气息,在云州的暮色里轻轻回荡。
王胜将蒙人战俘交予军营安置,看着侍卫为归降者分发甲胄、登记名册,才转身大步走向城主府。踏入正厅时,张无忌端坐案前,玄色金纹劲袍衬得周身自带天子威仪,指尖正轻叩舆图上的贺兰山地界。
“主公,贺兰山一战已毕!”王胜单膝跪地,玄甲碰撞地面发出沉稳声响,“三千蒙军或降或歼,归降者已登记造册、安置军营,分发甲胄后正待操练。此战,我军仅折损十余人。”
张无忌抬眸,凤目里闪过一丝赞许,抬手道:“起来吧。洛阳铁骑以少胜多,又能收降敌兵,做得好。”他指尖落在舆图上燕云十六州的空缺处,语气愈发坚定,“这些归降的蒙兵,若肯真心效力,日后便是收复河山的助力。”
张无忌指尖在案上轻轻一顿,目光扫过帐外渐暗的天色,沉声道:“先让人把受伤的弟兄妥善安顿,找最好的医匠诊治,务必让他们安心养伤。”
他话锋一转,语气多了几分锐利:“至于那些归降的蒙兵,你让人分开审讯——重点问他们孛罗帖木儿其他藏兵点的位置、元廷后续的援军动向,还有漠北诸王私下的联络方式。”
王胜躬身应道:“属下明白,这就去安排,定不会放过任何关键信息。”说罢,他转身快步出厅,玄甲声渐渐远去,显然是急着落实安置与审讯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