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标停在一个被标记为“设备间”的区域,与他们发现的手术室仅一墙之隔。
“但那面墙是实心的,”李飞回忆道,“我们检查过。”
王媛摇头:“还记得苏法医发现的隐藏门吗?也许还有别的。”
就在这时,她的电脑弹出新邮件提示。
市局密码专家回复了。
“干扰信号中的编码破译了!”
王媛快速浏览邮件,“是一串十六进制代码,转换为AScII码后是...‘Aether’。”
“Aether?”李飞困惑地重复。
王媛已经在全网搜索这个词。
结果令人意外——除了字典释义,几乎所有相关条目都被加密或删除。
“等等,这里有一个缓存页面。”
她突然说,“三年前的一个论坛帖子,提到‘Aether’是一家私人医疗研究公司的内部项目代号。”
帖子内容很短,只说“Aether”项目因“伦理问题”被中止,所有相关资料被封存。
“能找到发帖人吗?”
秦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不知何时站在那儿,听着他们的讨论。
“试过了,”王媛摇头,“账号已注销,Ip地址是海外代理。”
秦风走到打印机前,取出刚刚打印好的医院老图纸:“我今早去了市档案馆,找到了仁爱医院最初的建设蓝图。”
他将图纸铺开,指着地下室区域:“这里标注了一个官方图纸上没有的空间,被称为‘隔离观察区’。”
图纸显示,该区域约两百平方米,有独立的通风和电力系统,甚至标注了一个直接通往后巷的货运通道。
“为什么后来的图纸没有这个区域?”李飞问。
“医院在以前进行过大规模改建。”
秦风指着另一份文件,“官方记录显示,这个区域在那时被永久封闭。”
王媛对比着电子地图和蓝图:“如果图纸准确,这个‘隔离观察区’正好就在我们发现的那个隐藏通道后方。”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
半小时后,他们再次站在废弃医院手术室那面隐藏门前。
这次带来了更专业的设备——热成像仪、穿墙雷达、以及一台信号追踪器。
“有微弱的热信号!”
王媛看着热成像仪屏幕,“墙后有温度变化,像是机械运转产生的热量。”
穿墙雷达显示墙后确实有空间,深度约五米,然后似乎又是一道墙。
“信号源就在后面,”王媛调整着追踪器频率,“强度稳定,应该是固定设备。”
秦风沿着墙面仔细敲击,终于在墙角发现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接缝。
不同于之前那个手动开启的隐藏门,这个墙面浑然一体,没有任何可见的开关。
“需要爆破吗?”李飞半开玩笑地问。
“恐怕不需要。”苏晚晴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昨夜通宵之后,今天她简单休息了几个小时,补足精力。
见到刑侦一队办公区没有几人的身影,打电话询问之下,才知几人又来现场。
出于好奇之下,她也带上装备,驱车前来。
她提着勘查箱,手里拿着一张纸。
“我分析了手术室空气中采集的样本。”
“除了麻醉剂,还有高浓度的皮屑和呼吸道细胞颗粒。“
”至少来自六个人不同个体,最近四十八小时内脱落。”
她将纸递给秦风:“dNA测序显示,这些人的基因组有相同的不自然突变序列,位于第12号染色体上。”
秦风皱眉:“什么意思?”
“意思是,”苏晚晴平静地说,“这些人可能接受过相同的基因编辑处理。”
现场一片寂静。
王媛突然打破沉默:“信号模式变了!现在传输的是另一组代码...”
她快速操作设备:“解码后是‘净化周期启动’。”
紧接着,墙内传来几乎听不见的低频嗡鸣声。
“退后!”苏晚晴突然喊道,“他们在排放空气!”
几乎同时,隐藏门边缘的缝隙中渗出淡淡的白雾,带着一丝甜腻的气味。
“七氟醚!”苏晚晴迅速从箱中取出几个防毒面具,“全员戴上!”
面具刚戴好,隐藏墙就发出轻微的机械声,缓缓向一侧滑开。
门后不是他们预想的空间,而是一个约两平方米的小型气密室。
四壁光滑无缝,唯一的特征是一个视网膜扫描仪和数字键盘。
气密室另一侧是另一扇金属门,门上有个小小的观察窗。
秦风凑近窗口,里面似乎是个实验室,但空无一人。
灯光自动亮起,照亮了无菌环境下的各种仪器设备。
“需要身份验证,”王媛检查着扫描仪,“军方级别的安保系统。”
“这不是废弃医院吗?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先进的东西?!”
李飞指着键盘旁一个几乎看不见的接口:“可能有物理破解的方法。”
王媛从工具包中取出设备连接,屏幕上的代码飞速滚动。
“系统在自毁倒计时!”她突然惊呼,“只剩三分钟!”
秦风当机立断掏出电话:“张队……我们需要支援!”
随后简单把事情经过向张队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的张铁林沉默片刻后批准了请求。
众人退出情况未知的小型气密室,等待支援前来!
爆破组很快到达,在气密室门上安装微型炸药。
所有人退到安全距离。
倒计时十秒时,王媛突然喊道:“信号变了!现在是‘紧急中止’!”
但为时已晚。
爆炸声沉闷而有力,气密室门应声向内倒下。
烟雾散尽,露出门后的景象。
那是一个现代化实验室,与外面废弃医院的环境形成超现实的对比。
各种精密仪器仍在运转,屏幕上的数据流不断刷新。
实验室中央是一个大型无菌操作台,上面摆放着几个特殊的培养容器。
苏晚晴走近,倒吸一口凉气。
容器中漂浮着某种生物组织,正在有节律地搏动。
“心脏组织,”她轻声说,“但...基因序列像被编辑过。”
秦风的目光落在实验室一角的工作台上。那里散落着几份文件,最上面一份的标题是:
“Aether项目:端粒酶激活与细胞再生实验”
他翻开第一页,迅速浏览内容。
越读脸色越凝重。
“这不是普通的医学实验,”他终于说,“他们在尝试逆转衰老过程。”
王媛从电脑前抬头:“我恢复了部分删除的数据。“
”项目赞助方是...诺康生物科技。”
诺康生物。
江城最大的医药企业,市值百亿的行业巨头。
李飞从门口跑来:“后院发现新鲜车辙!很深,像是重型车辆不久前刚离开。”
秦风快步走到实验室后方,那里有一个隐藏的货运电梯,直通后院。
电梯内部光滑洁净,显然经常使用。
“他们转移了,”他说,“就在我们调查的时候。”
苏晚晴仍在查看那些培养容器:“这些组织还很新鲜,转移是几小时内的事。”
秦风手机响起。
是痕检科打来的。
“秦警官,你们从现场带回的灰尘样本中,我们发现了少量磁性颗粒。”
同事说,“这种颗粒很特殊,是某种高端监控设备的常见残留。”
“监控设备?”
“像是微型无人机使用的。颗粒分布模式表明,可能不止一架。”
秦风想起直播中小灵仙尖叫前,镜头角落那个移动的影子。
那不是幻觉,也不是超自然现象。
他们一直在被监视。
突然,实验室灯光闪烁几下,然后彻底熄灭。
应急灯亮起,投下幽绿的光芒。
“电源被切断了,”王媛检查着系统,“远程操作的。”
在完全寂静中,秦风听到了一种极轻微的嗡鸣声,正从通风口渐渐远去。
他们不是刚刚撤离。
有人,或许什么东西,还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