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荣心中一喜,他立刻明白了这是车夫的暗语回应。于是,他装作很高兴的样子说:“好啊,那就拉我过去吧。”
车夫点了点头,迅速拉起黄包车,朝着南市的方向飞奔而去。
陈荣坐在车上,心情略微有些紧张。他不知道这个车夫是否真的知道他要去的地方,也不知道这个车夫是否可信。
然而,陈荣并不知道的是,这位拉黄包车的车夫并非普通之人。
他实际上是军情处的传奇人物,被称为“六哥”。
这次行动,主任秘书也是迫不得已才告诉六哥到警察局门口等待一个人,并向他描述了要等的人的大致样貌。
黄包车在南市的街道上疾驰着,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嘎吱嘎吱”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刺耳。
陈荣坐在车上,心情有些忐忑,他不知道黄包车夫为什么没有把他拉到清真牛肉面馆,而是在离面馆还有几十米的地方,突然拐进了旁边的一个小弄堂里。
小弄堂狭窄而幽深,两旁的墙壁斑驳不堪,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沧桑。黄包车在弄堂里七拐八拐,陈荣的心中越发不安起来。
终于,黄包车在一座破旧的小楼前停了下来。这座小楼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墙壁剥落,门窗残破,透露出一股破败的气息。
黄包车夫接过陈荣递过来的一张小面额法币,连找零都没有,便匆匆离去。他头上的破帽子帽檐压得很低,陈荣想要看清楚他的模样,却始终无法看清。
陈荣看着黄包车夫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就在这时,他突然注意到黄包车夫伸出了三根手指,这是什么意思呢?
陈荣站在原地,思考着这个奇怪的手势。弄堂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让这里显得更加幽静。
他先在弄堂里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这里实在是太普通了。
弄堂里的小楼房都是自建的,看上去已经建造了很久,都是用砖木建造而成。
二楼沿街的窗口伸出一根根竹竿,上面晾晒着各种颜色的衣服,小风一吹,
这些衣服便来回晃动,远远望去,就像一面面五颜六色的旗帜,随风飘扬,整个就是一个万国旗。
底楼房子外面的景象让人有些吃惊,到处都是晾晒的马桶,
这些马桶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生活环境并不理想。
而在马桶的旁边,还有一些被子也被晾晒在那里,它们占据了原本就不大的弄堂的一部分空间,使得原本就狭窄的通道变得更加拥挤。
陈荣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他迅速地走进边上的楼门口,里面一片漆黑,仿佛是一个无尽的黑洞。
陈荣小心翼翼地顺着狭窄的木楼梯向上走去,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
木楼梯在陈荣的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这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刺耳。
陈荣紧紧地扶着楼梯的把手,慢慢地走着,这样可以让他的眼睛逐渐适应房子里的昏暗光线。
尽管陈荣已经非常小心地踩在木楼梯上,但那“嘎吱嘎吱”的声音还是不断地传来,这让人清楚地意识到这个楼房的年代已经相当久远了。
终于,陈荣走到了三楼,这里只有一个房门口。他轻轻地敲了敲门,门竟然是虚掩着的。
陈荣犹豫了一下,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在戒指空间里把冲锋枪拿出来。
然而,就在他还没有来得及这么做的时候,房间里传出了一个声音:“进来吧。”
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陈荣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推开了房门,走进了房间里。
陈荣轻轻地推开那扇略显陈旧的门,门轴发出“嘎吱”一声轻响。
他的目光落在房间窗前的一个身影上,那是一个身材圆润、笑容可掬的中年男人,活脱脱就是一尊弥勒佛。
陈荣的心中猛地一紧,他立刻挺直身子,双脚并拢,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洪亮地说道:“报告,鬼眼前来报到!”
弥勒佛微微一笑,向陈荣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在自己对面的凳子上坐下。陈荣快步走到凳子前,规规矩矩地坐了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上,腰板挺得笔直。
弥勒佛不紧不慢地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将手伸到窗外,轻轻地挥动了两下。
过了一小会儿,刚才拉黄包车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的头上依旧戴着那顶破旧的帽子,帽子的前檐有一个明显的破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