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码头,费迪南德站在遮阳棚下,墨镜后的眼睛不耐烦地扫过腕表。
他的手下正忙着清点货物。
“boss,这批货……”
手下的话戛然而止。
费迪南德抬头,看见沈黎带着人从码头入口逆光而来。
白色西装外套被海风扬起,她抬手将墨镜推到发顶,露出那双似笑非笑的狐狸眼。
“有意思。”费迪南德扯开一个冷笑,示意手下继续作业,“沈小姐是来观摩我的生意经?”
沈黎在五步外站定,阳光在她脚下投出锐利的阴影。“我对违法生意没兴趣。”
“怎么?”他嗤笑一声,吐出一口烟圈,“就带这么几个人,想做正义使者?”
沈黎唇角微勾,眼底却冷得像冰。
她抬手示意身后的人停下,淡淡道,“我确实不能拿你怎么样。”
她偏了偏头,似笑非笑,“不过,有人可以。”
耳机里传来西瑞妮冷静的声音,“人到了。”
沈黎看向他,微微一笑,“收你的来了。”
侧身,让出一条通道。
西瑞妮带着恩斯特侯爵和德维尔家族的长辈缓步走来。
而另一侧,裴之衍护送着卡斯柏公爵,从容而至。
费迪南德的表情瞬间凝固。
恩斯特侯爵见到卡斯柏公爵,先是一怔,随即恭敬行礼。
德维尔家族原本蠢蠢欲动维护费迪南德的亲信们,此刻全部噤声,不敢轻举妄动。
沈黎上前,向卡斯柏公爵微微颔首,“公爵殿下,感谢您今日的莅临。我的请求很简单,请您公正评判,西瑞妮与费迪南德,孰是孰非。”
她既不站队,也不施压,只求一个公平裁决。
这才是最高明的控场。
西瑞妮上前一步,目光锐利。
她抬手示意,下属立刻递上一沓文件。
“费迪南德,这些是你走私禁品的交易记录,这是你挪用家族资金的假账,而这些……”她冷冷甩出一叠照片,“是你勾结黑产下游的证据。”
现场一片死寂。
费迪南德的律师匆忙赶来,却在翻阅证据后,脸色铁青,哑口无言。
西瑞妮的证据链,完美得无懈可击。
卡斯柏公爵看后,面色铁青。
他曾明令禁止,各大家族禁止涉足黑产。
恩斯特侯爵见状,勃然大怒,不等卡斯柏公爵开口,便厉声喝道,“费迪南德,你简直丢尽了德维尔家族的脸!”
他转向卡斯柏公爵,强压怒火,“公爵殿下,此事家族内部定会严惩,绝不姑息!”
卡斯柏公爵意味深长地看了西瑞妮一眼,缓缓道,“德维尔家族的女孩,倒是比某些不成器的男人强得多。”
一句话,彻底断了费迪南德的翻身之路。
当晚,在西瑞妮的安排下,沈黎终于见到了外公。
而裴之衍,被她刻意支开了。
晚上回去后,裴之衍也并没有问她为什么,也没有问她外公的位置。
而是重新买了她白天说好吃的那两款蛋糕。
他知道,这个时候,重压卸下的她,有了糖分的补充心情会更加愉悦。
倒也被他猜对了。
沈黎蜷在沙发上,奶油在舌尖化开的瞬间,她眯起眼,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这么懂事!说吧,你不是失忆,是身体进了别人的灵魂。”
裴之衍就坐在对面,微笑着看着她,“老婆,这才是真正爱你的我。”
他今天换了件宽松的居家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处一小片肌肤。
暖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温柔得不像话。
“还要吗?”他忽然倾身,指尖轻轻擦过她唇角。
温热的触感一触即离。
沈黎怔住。
男人收回手,自然而然地将沾着奶油的拇指含进唇间。
舌尖轻扫而过,他掀起眼帘看她,眸色如墨深不见底。
“……”
银叉\"当啷”掉在瓷盘上。
那动作,无形中的撩人。
又纯又欲。
沈黎猛地站起身,耳尖发烫,“不吃了。”她几乎是落荒而逃,“你收拾。”
楼梯上传来慌乱的脚步声。
裴之衍望着她消失的方向,低声轻笑。
果然,那些磨人的小招数,奏效了。
他的小狐狸,终于被撩得炸毛了。
沈黎回到房间,快步冲进浴室。
浴室水声哗啦作响。
沈黎把水温调到最低,冰凉的水流冲刷过发烫的肌肤。
镜子里,她的唇色被冻得发白,可脑海里却不断回放那个画面……
男人舔去奶油时滚动的喉结。
“疯了。”她狠狠闭眼。
洗完澡出来,为了避免再次梦游爬去他的地铺,她从衣柜里翻出裴之衍的皮带。
吃完药后,将自己一只手绑在床头。
沈黎咬牙切齿地想:今晚要是再梦游去他的地铺,她就……
就怎样?
她突然僵住。
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射出摇曳的树影。
沈黎盯着那道晃动的光斑,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她好像并没有那么想分居了……
她迅速摇头,“打住,打住,他只是短暂失忆,恢复记忆后又会变回原来的模样,不要着迷,不要沉溺。”
凌晨一点。
等他回到房间时,沈黎已经入睡。
裴之衍看着她手腕绑着的腰带,唇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
这姑娘真以为自己是梦游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好骗。
他没打扰她,径直洗澡后老老实实回了自己的地铺。
夜深人静,确定她深度入睡后,裴之衍屏住呼吸,指尖轻轻挑开皮质腰带的搭扣,将她如同前两次般放到身边。
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揽进怀里,温香软玉在怀,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原以为昨晚的沈黎只是特殊情况才会抓他……
没一会儿,她的手又来了。
那只纤白的手精准地探进他的裤子,指尖划过的触感让裴之衍浑身绷紧。
看着自己作死,用皮带捆绑住自己的手,假装被迫。
他盯着天花板无声苦笑,昨晚假装清纯小白兔已经耗尽了自制力,难道今夜又要……
沈黎整个人趴伏在他身上,散落的长发扫过他滚烫的胸膛。
裴之衍仰头闷哼一声,被捆住的双手青筋暴起,“老婆……”他压着嗓子轻颤,“别这样……”
分明是求饶的语气,腰腹却状似无意往上了一下。
“嗯……”沈黎在梦中蹙眉,指尖无意识地收拢。
“!”裴之衍猛地弓起身,汗湿的额头抵在她肩头剧烈喘息。
剧烈起伏的胸膛终于惊醒了身上人,沈黎睁眼时,正对上裴之衍泛红的眼尾。
月光下,被皮带捆住双手的男人衣衫凌乱,锁骨处还留着她的昨天的指印。
“我……”她触电般缩回手,因为动作太猛直接从他身上滚下来。
他克制着,压抑着声音,低声委屈,“老婆,以后能不能别这样,我害怕……”
沈黎炸了。
她梦游的怎么一天比一天夸张。
她手忙脚乱去解皮带,指尖碰到他滚烫的腕骨又猛地缩回。
“老婆,如果你想睡我,真的不用这样,只要你一句话,我会主动……”裴之衍可怜兮兮的看着她,“但是,能不能不要半夜撩拨折磨我,真的很难受。”
沈黎连忙去给他解开手腕的皮带,自知理亏道,“那什么,你睡床,我睡地铺。”
“老婆,睡哪你都会跑过来,还要再分开睡吗?”
是这样没错。
沈黎立即起身,“那我去隔壁。”
去隔壁,又能怎?
夜色里,裴之衍唇角扬起一抹弧度,眸底闪过一丝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