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茹的心脏猛地一跳，握着剧本的手指瞬间收紧！
见过？怎么可能没见过！
在月华轩的匆匆一眼，没想到丁初然还有印象！
沈茹倒是不怕，从容地接过话头：“丁老师您在开玩笑吧？您每天见的人那么多，合作过的演员、粉丝、工作人员数不胜数。像我这样的普通人，怎么可能有幸让您记住？我们肯定是第一次正式见面。”
丁初然静静地看了她两秒，忽然展颜一笑，那点疑惑如同阳光下的薄雾般消散无踪：“可能吧，是我记错了。或者…”
她俏皮地眨了下眼，“或许美人总是相似的？不过，沈小姐，你的条件真的很好，我很看好你哦，湛奴这个角色交给你，我很期待。”
“谢谢，我会努力的。”沈茹滴水不漏。
丁初然微笑着点点头，没再多言，转身在主位旁边的位置落座，开始翻看自己那份同样标注详细的剧本。
沈茹缓缓坐下，她低头看着摊开的剧本，上面湛奴的名字映入眼帘。
周围其他演员的低语、导演和编剧讨论的声音、林晚晚那边传来的不耐烦的翻页声…仿佛都隔了一层水幕，模糊不清。
唯有丁初然那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此刻仍在脑海回响。
她要是知道自己和路秋的关系，还能对着自己这张脸笑出来吗？沈茹想了想那场景，有点不忍直视。
围读会结束已是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将大堂染成橘红色。
演员们三三两两走出会议室，有的低声讨论角色，有的约着一起吃晚饭。
沈茹收拾好自己的剧本和笔记，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骚动。
“文总！”
“文总好久不见！”
此起彼伏的问候声中，沈茹看见文春穿过人群，径直走到她面前。
“怎么样？第一天围读还适应吗？”文春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她顺手接过沈茹手里的包，动作自然，“走，送你回去吧！”
沈茹被这突如其来的高调举动弄得有些懵，但很快反应过来，文春这是在做给剧组其他人看。
她故作乖巧地点点头：“挺好的，导演和前辈们都很照顾我。”
周围的目光瞬间变得意味深长。
林晚晚站在不远处，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恨。
几个配角演员交换着眼色。
只有丁初然神色如常，微笑着对文春点头致意，目光在文春搭在沈茹肩上的手停留了一瞬，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文总亲自来接人啊？”副导演李导凑上来，笑得一脸谄媚，“沈小姐表现很不错，台词功底比很多科班出身的都强！”
文春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那是，我文春看中的人，能差吗？”
她故意环视一圈，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林晚晚身上，意味深长地补了句，“有些人啊，别以为背后有人撑腰就能在剧组横行霸道。我文春的人，谁敢动一下试试？”
这话说得赤裸裸的，几乎就是明晃晃的警告。
林晚晚脸色瞬间铁青，却不敢当面顶撞文春。毕竟席春书再宠她，也不会为了个小情人和席家二小姐撕破脸。
文春满意地看着众人各异的表情，搂着沈茹大步流星地走向停车场。
她的黑色路虎就嚣张地停在酒店正门口，连保安都不敢拦。
“上车，”文春拉开副驾驶门，等沈茹坐稳后，她才绕到驾驶座。
她透过后视镜看着酒店门口那群仍在张望的剧组人员，冷笑一声：“看见没？这就是我要的效果。”
沈茹系好安全带，心里有些不安：“文春姐，这样会不会太...明显了？”
“明显才好！”文春一脚油门，车子猛地蹿出去，“这个圈子里，欺软怕硬是常态。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文春护着的人！”
她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储物格里摸出包烟，想了想又塞回去，“林晚晚那种货色，最会看人下菜碟。今天这一出，至少能让她收敛点。”
“谢谢文春姐，”沈茹轻声说，“我会好好演，不给你丢脸。”
文春瞥了她一眼，语气柔和了些，“沈茹，记住，在这个圈子里，有时候关系比实力更重要。我既然把你带进来，就会负责到底。”
沈茹点点头，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稍稍落地。
她坐在副驾驶，余光瞥见后视镜里的圆脸小姑娘——正襟危坐地抱着个鼓鼓囊囊的双肩包，就是存在感有些低。
沈茹收回目光，转头对文春说，“文春姐，送我到小谷家就行。”
“余小谷？”文春的眉毛瞬间挑起，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那丫头最近怎么样？我好久没见她了。”
她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兴致，“你最近住她那儿？”
沈茹点点头：“嗯，她...最近心情不太好，我陪陪她。”
对不住了小谷！你的失恋人设还得再立一会儿！
文春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往后座一指：“对了，差点忘了介绍。这小姑娘叫一禾，刚招的助理，后天陪你进组。”
文春透过后视镜瞪了一禾一眼，“愣着干嘛？自我介绍啊！”
被点名的圆脸女孩一个激灵，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
她手忙脚乱地扒住前座椅背，把脑袋凑到沈茹和文春中间，声音略微发颤：“沈、沈小姐您好！我叫一禾，禾苗的禾！今年刚毕业！接下来这段时间就是您的助理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一定24小时待命！”
说完还郑重其事地点了下头，圆圆的小脸上写满了“职场新人の觉悟”。
沈茹被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逗笑了：“不用这么客气，叫我沈茹就好。”
“那怎么行！”一禾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马尾辫甩起来差点抽到文春的脸，“文总说了，职场要有职场的样子！怎么能直呼艺人名字！”
她眼睛亮晶晶的，充满对行业规则的敬畏，“我就叫您茹姐吧！显得亲切又不失尊重！”
沈茹：......
文春嗤笑一声，伸手把一禾的脑袋按回后座：“行了行了，马屁精。记住啊，沈茹是我亲自带的人，你给我伺候好了。剧组里那些弯弯绕绕，你大学不是学传媒的吗？该挡的挡，该拦的拦，别让她被那些老油条欺负了去。”
一禾在后座挺直腰板，就差没敬个礼：“文总放心！我一定把茹姐照顾得妥妥的！”她掰着手指头开始背工作清单，“我已经做好了剧组作息表、重要人员关系图、餐饮禁忌清单、应急情况处理预案...”
沈茹听着这串准备清单：“等等...这么多？”
“这才哪到哪！”文春得意地挑眉，“一禾可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虽然是个菜鸟，但胜在脑子活络、手脚勤快。”
“最重要的是，她表哥是《影视前沿》的记者，以后咱们的通稿有着落了。”
沈茹：无语凝噎。
原来如此！文总这算盘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