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裹挟狼粪烟掠过和州城垛,包拯的獬豸补子溅满滚油。他指尖混元气激荡,城头牛皮战鼓竟震碎三支狼头箭——那箭羽浸过马血,遇热蒸出腥膻毒雾。
\"放千斤闸!\"公孙策折扇扫过瓮城机关图,十二片鹤翎钉死绞盘暗扣。展昭的巨阙剑劈断吊桥铁索时,徐大强的山匪已踩着同伙尸堆攀上女墙。王朝的虎头枪挑飞云梯,却见梯身榫卯处錾着工部军械监印——正是三年前失窃的边关守城器。
刘青的西夏弯刀劈碎谯楼铜钟,钟内迸出半片铜渣。马汉的链子锤横扫匪阵,锤头嵌着的磁石吸起满地箭镞——那精铁竟与韩琦军中制式箭相同。包拯突然挥旗指向狼烟,混元气激得烽燧火把暴涨,青弋江面忽现百艘蒙冲舰逆流而来。
\"韩稚圭来也!\"韩琦的亮银枪挑飞徐大强鬼头刀,枪缨缠着的玄铁尖刃闪闪发光。山匪阵中忽爆出硫磺烟,刘青的坐骑眼瞳泛绿——原是喂了西夏蛊虫的疯马。展昭凌空掷出药囊,公孙策折扇引燃药粉,烈焰中敌军人仰马翻。
子夜梆子混着喊杀声,王朝马汉率青壮持竹矛结阵。包拯的惊堂木掷入敌阵,震起满地箭镞排成八卦图形。韩琦亲兵突从地道杀出,盾牌上绘着的獬豸竟与包拯官服补子同纹。刘青颈间狼牙链炸裂,青铜大刀挥舞如风。
五更鼓响,徐大强的首级卡在闸刀间。包拯拾起染血的工部印信,混元气激得印文显形——竟是当朝工部花押。韩琦枪尖挑开刘青锁子甲,心口黥着的布防图遇月光泛紫,与公孙策扇面《荡寇图》完美重叠。
残月西沉时,包拯将虎符按在城防图缺口。青弋江水突然改道,冲出的古河道里躺着十架带血渍的神臂弩——弩机刻着的庆历年号。
和州地牢的霉味混着血腥气,包拯的皂靴碾过满地鼠尾草。韩琦的亮银枪插在刑架旁,枪缨缠着的玄铁尖刃正抵住刘青喉间黥青,那\"诛\"字在火把下渗出黑血。
\"工部送来的蜜烛可亮堂?\"包拯突然开口,混元气激得壁上火把爆出灯花。刘青溃烂的眼皮猛然抽搐。
韩琦的枪尖挑开刘青残破的锁子甲,甲片内衬的羊皮遇热显形——竟是御赐《西北防御图》的残页,边角批注着某位尚书笔迹。公孙策的折扇适时展开,扇面《汴京繁盛图》某处宅邸,正与羊皮上的暗记重合。
\"那位的别院养着西域獒犬。\"刘青突然嘶笑,齿缝间的蛊虫卵簌簌而落,\"每逢朔月要喂...\"话音未落,展昭的巨阙剑已削断其脚镣,露出踝骨处的西夏狼头烙印——与三年前范仲淹遇刺现场遗留的箭簇纹饰同源。
五更鼓响时,囚车碾过尚未清理的战场。韩琦的玄甲军持神臂弩环卫,弩机刻着的\"庆历四年制\"在晨光中泛青。途经青弋江断桥处,水中突然窜出十数黑衣死士,袖箭的绿芒正与刘青眼中蛊毒同色。
\"稚圭小心!\"公孙策破空而至,铁扇震碎淬毒箭镞。韩琦反手掷出玄铁令,令牌嵌入为首刺客胸甲,甲胄内藏的鸽信飘落——竟是盖着枢密院印的空白调兵符。
雨墨从芦苇荡钻出,怀中抱着的药罐砸向江面。遇水沸腾的药液蒸起紫雾,刺客面巾后的黥印纷纷溃烂——原是三年前慈幼局失踪孤儿特有的刺青。刘青在囚笼中狂笑,腕间铁链哗哗作响。
韩琦割下刺客首领的面皮,皮下西夏文刺青渗出血珠:\"果然是他。\"那名字在唇齿间化作叹息,惊起江心白鹭。包拯拾起半枚带齿痕的玉珏,对着朝阳细看。
车仗行至汴梁界碑时,暴雨骤至。刘青突然咬碎槽牙,藏着的蛊王破体而出。韩琦的枪尖贯透虫身,爆出的毒液在界碑上蚀出深痕。玄甲军旗幡在雨中猎猎作响,旗角金线绣着的獬豸,独目正对皇宫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