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暗巷深处,染血的布帛钉在牛全门楣上,画着牛玉被吊在摘星楼檐角的简图。帛角一行小字:“申公豹恭候故人”。
“我去宰了那杂毛!”牛全红着眼撞翻药篓,被林小山死死按在墙角。
“他绑玉妹就为引我们入局。”林小山捻起布帛嗅了嗅,“朱砂混鲛人油…是皇陵守墓人的秘方。”
程真突地踹门而入:“刚截了申公豹的信鹰!”
展开的绢书飘落香灰——画着牛玉心口植入玄铁核的剖解图。
子时的朝歌鬼市,尸蜡灯照得牛全脸色青白。卖人骨笛的老瞎子突然拽住他:“客官印堂发黑啊…”
林小山双节棍抵住老瞎子喉头:“申公豹派你拖时间?”
老瞎子咧嘴露出金牙:“他在炼妖丹!那女娃是药引子!”
话音未落,整条街的灯笼骤灭。黑暗中传来牛玉的哭喊:“哥!别过来——”
牛全发疯般冲向声源,却撞进泡着尸骸的冰池。池底铁笼里关着个酷似牛玉的少女,颈后却无胎记!
登摘星楼的密道布满青铜簧片,程真每步都踩在生死线上。“左边第七砖!”林小山刚吼完,牛全已触发机关——
九支淬毒弩箭贴着他头皮飞过,钉入墙壁组成箭头,指向顶楼祭坛!
申公豹的道袍在夜风中猎响:“来得正好!还差一位至亲血祭…”
祭坛中央的牛玉突然睁眼,瞳孔泛起妲己独有的狐金色:“哥,快走!”
林小山的火铳轰向申公豹,子弹却被妖风卷进丹炉。炉内玄铁核遇火暴涨,牛玉七窍溢出黑血!
“玉妹!”牛全扑向丹炉,胸口突然钻出饕餮纹路——正是他吞食的妖丹被激活!申公豹狂笑:“对!恨意再烈些!”
程真链子斧劈断炉脚,沸腾的药汁浇灭半数符咒。牛玉在蒸汽中嘶喊:“哥…杀了我…妖丹要成了!”
朝歌地宫的青铜壁渗着血露,牛全每踏一步,腹部的妖丹便在皮下凸起兽形。申公豹的道袍拂过九婴骸骨,骨眼骤然燃起绿焰:“丹田尽废还敢来?倒是兄妹情深。”
牛全的三股叉抵在砖缝间,叉尖沾着牛玉的泪渍。壁顶突然坠下尸蜡,凝成牛玉的虚影哀泣:“哥,疼啊……”
“幻象休想乱我!”牛全嘶吼劈碎虚影,砖缝却渗出更多血露——那分明是牛玉被取玄铁核时的真血!
申公豹袖中甩出七枚铜钱,落地化作腐尸战阵:
持戟尸刺向膝窝,攻其下盘不稳。
喷毒尸口吐磷火,专灼妖丹伤口。
锁链尸横甩铁索,缠叉杆夺兵刃。
牛全旋叉格挡,叉柄铜环轰然震响《安魂曲》——竟是陈冰暗藏的驱尸符!
腐尸动作骤僵时,三股叉贯穿喷毒尸头颅。黑血溅上申公豹道袍,蚀出苏妲己的狐尾暗纹:“你竟用她的血养尸?!”
地面轰然塌陷,二人坠入鬼市肉铺。悬挂的瘟猪肉突然睁开人眼,油脂凝成触手缠住牛全!
“妖丹离体太久…饿了吧?”申公豹刀尖挑着颗跳动的心脏,“令妹的玄铁核,可在此处温养呢。”
牛全腹部的饕餮纹骤然灼亮,三股叉自动飞旋斩断触手。他却突然跪地呕吐——吐出的竟是半截布老虎耳朵!
“玉…玉妹的…”妖丹失控暴走,血管如蚯蚓爬满脖颈。
牛全的三股叉捅穿肉铺顶棚,月光灌入的刹那:
左叉尖引地脉阴气,冻凝整条街的油 。
右叉刃吸星月光华,在叉杆刻满镇妖箓文。
中叉脊突现饕餮口,将申公豹甩出的心核吞入。
“还我妹子命来!”牛全踏着冰尸跃起,三叉搅动腥风劈下。申公豹的道冠炸裂,发间甩出十二张替身符——
符纸燃烧成灰时,真身已在百丈外钟楼:“蠢货!你吞的才是牛玉心核!”
牛全怔怔抚腹,掌心触到玄铁核的凸痕。
三股叉深深楔入钟楼基座,申公豹早化纸人遁走。牛全蜷在瓦砾间,腹中玄铁核随心跳闪烁蓝光。
“哥…”虚弱的呼唤从叉柄传来——那吞下的心核竟暂存了牛玉一魂!
陈冰的银针扎进他丹田:“妖丹与玄铁核正在融合…你活不过三个月。”
晨光刺破血云时,三股叉在钟楼投下巨影。影中饕餮纹路间,隐约浮现有苏氏的狐尾图腾。
牛全的指甲暴长如刃,妖丹在皮下凸出兽形。申公豹的拂尘缠住他脖颈:“吃了她!你就能纵横天……”
“我吃你祖宗!”牛全反手掏进自己腹腔,拽出半颗妖丹塞进申公豹嘴里!
玄铁核骤然炸裂,冲击波震碎半座摘星楼。烟尘中牛玉坠向深渊,被霍去病凌空接住——她心口的玄铁核竟已不翼而飞!
废墟里,牛全跪在血泊中缝合肚皮。陈冰的银针挑出妖丹碎片:“你硬扯妖丹,丹田已经…”
“值了。”牛全把沾血的布老虎塞进昏迷的牛玉怀里,“妹子小时候…就爱玩这个。”
远处未塌的楼檐上,申公豹呕出半颗碎裂的妖丹,丹内嵌着带血的布老虎耳朵。
七日后,牛玉苏醒时,指尖凝结的露珠竟能腐蚀青铜。陈冰在她脊椎摸到凸起的玄铁核——已与神经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