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让年轻人坐下,阿福突然从外面跑进来,脸色发白:“小姐,不好了!柳府那边出事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出啥事儿了?”
“张远被押走前,偷偷给心腹弟子递了纸条,让他深夜去销毁证据!” 阿福喘着气说,“我刚从柳府后门路过,听到那弟子跟人说,要把铁丝扔灶里烧,还要换新书斋门闩!”
我猛地站起来,对年轻人说:“你先在这儿等会儿,我去处理个急事,很快回来。”
年轻人赶紧点头:“林侦探你先去,我等你。”
我和阿福往柳府跑,路上我问:“你知道他们啥时候动手不?”
“听那弟子说,子时动手,现在快到了!” 阿福加快脚步。
赶到柳府后门,我让阿福守在门口:“你盯着,别让任何人带着新门闩出去,我去灶房。”
阿福点头:“放心吧小姐!”
我悄悄溜进柳府,灶房里亮着灯,隐约有动静。
走近一看,张远的两个心腹弟子正蹲在灶前,手里拿着一根细铁丝,正要往灶火里扔。
“住手!” 我大喝一声。
两个弟子吓了一跳,铁丝掉在地上。
他们转头看到我,慌了:“林侦探?你咋来了?”
“你们想销毁证据?” 我走过去,捡起地上的铁丝,“这就是张远用来制造密室的铁丝吧?”
一个弟子嘴硬:“不是!这就是普通铁丝,用来修书架的!”
“修书架用得着这么细的铁丝?还正好能穿书斋门闩的小孔?” 我反问。
另一个弟子想跑,被我伸手拦住:“想跑?没那么容易!”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阿福的喊声:“小姐!有人想带新门闩出去!”
我赶紧往外跑,看到阿福正按住一个仆人,仆人手里抱着一根新的桃木闩。
“这门闩是哪儿来的?” 我问仆人。
仆人哆哆嗦嗦:“是…… 是张公子的弟子让我买的,说要换书斋的门闩。”
“为什么要换?” 我追问。
仆人不敢说话,头低得快碰到胸口。
张远的那两个心腹弟子也跟了出来,看到新门闩被拦,脸色更慌了。
“林侦探,你别多管闲事!” 一个弟子喊道,“换门闩是柳府的事,跟你没关系!”
“跟我没关系?” 我冷笑,“书斋门闩是重要证据,你们想换了它,销毁上面的小孔,以为我看不出来?”
正好柳成才和几个没走的弟子也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了。
柳成才看到新门闩和铁丝,一下子就明白了:“你们想销毁证据!是张远让你们干的!”
弟子们也围过来,指责那两个心腹:“你们太过分了!张师兄都被抓了,你们还帮他销毁证据!”
“快说,张远还有啥阴谋?”
两个心腹弟子被问得没辙,只能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让阿福把新门闩和铁丝收好,对众人说:“走,去书斋,咱们让大家看看,这门闩和铁丝到底是咋回事。”
一行人往书斋走,柳成才边走边说:“林侦探,多亏你及时赶到,不然证据就被他们毁了。”
“还好阿福发现得早。” 我说道。
到了书斋,我让阿福把旧门闩拿过来,又拿出那根细铁丝。
“你们看,” 我指着旧门闩上的小孔,“这个小孔,就是张远用来穿铁丝的。现在我给你们演示一下,他是怎么从外面把门插上的。”
我把铁丝的一端穿过小孔,然后走到书斋门外,让阿福在里面扶着门闩。
“看好了。” 我说完,轻轻拉动铁丝的两端。
门闩慢慢往门闩槽里移动,最后 “咔嗒” 一声,正好插上。
众人都看呆了,柳成才惊讶地说:“原来密室是这么弄的!我之前还以为门真的是从里面插的!”
弟子们也纷纷点头:“太狡猾了!张师兄居然想出这种办法!”
那两个心腹弟子脸色惨白,站在角落里,不敢看众人。
我又说:“还有外面的地面,前几天下过雨,土还很软。张远拉动铁丝的时候,铁丝在地面留下了划痕,咱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众人跟着我走到书斋门外,我指着地面上一道细微的痕迹:“你们看,这道划痕,从门底缝隙一直延伸到院墙根,跟铁丝的粗细正好匹配。而且划痕的方向,就是从外向内拉动的方向。”
官府的人之前没走,也跟着过来看,点头说:“确实是这样,这划痕很新,应该就是最近几天留下的。”
那两个心腹弟子再也撑不住了,“扑通” 一声跪了下来:“我们错了!是张远让我们这么干的!他说只要销毁了铁丝和门闩,官府就没证据定他的罪!”
“他还跟我们说,等他出来,会给我们很多钱!” 另一个也赶紧招认。
柳成才气得发抖:“张远真是丧心病狂!都到这份上了,还想狡辩!”
我对官府的人说:“大人,现在证据更确凿了,张远不仅杀人嫁祸,还想销毁证据,罪加一等!”
官府的人点头:“没错,我们会把这些情况上报知府大人,严加审讯张远!”
就在这时,阿福跑过来说:“小姐,赌坊老板王老三来了,说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我愣了一下:“他来干啥?”
很快,王老三跟着阿福过来了,他看到柳府的人,还有官府的人,脸色有点不自然。
“林侦探,” 王老三搓着手,“我…… 我是来坦白的。之前我跟官府说的不是全部,还有些事我没说。”
我看着他:“你还有啥要坦白的?”
王老三叹了口气:“张远除了让我伪造柳成才的不在场证明,还跟我说,要是柳成才被定罪,他就把柳府的一部分财产分给我。他还威胁我,要是我不配合,就把我赌坊里的猫腻都捅出去。”
“还有呢?” 我追问。
“他还让我找几个赌徒,在外面散布柳成才杀人的谣言,说柳成才赌输了钱,跟柳先生吵架,一时冲动杀了人。” 王老三接着说,“我也是被他逼的,要是不照做,我的赌坊就保不住了。”
我看向老周,老周之前被官府的人带去做笔录,刚回来没多久。
“王老三,你认识他吗?” 我指着老周。
王老三抬头一看,看到老周,脸色一下子变了:“你…… 你不是那天跟张远一起去赌坊的人吗?张远说你是他的远房亲戚,让我别多问。”
老周点头:“是我。那天张远带我去赌坊,让我在外面等着,他跟你在里面谈了半天,出来的时候还给了你一袋银子。”
王老三这下再也瞒不住了,对官府的人说:“大人,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帮张远做假证,更不该散布谣言!求您从轻发落!”
官府的人严肃地说:“你主动坦白,算是有立功表现,我们会向知府大人禀报,从轻处理。但该罚的还是要罚,你好自为之。”
王老三连忙点头:“谢谢大人!谢谢大人!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处理完王老三的事,我又看向那两个心腹弟子:“你们还有啥要交代的?张远还有没有其他同伙?”
一个弟子摇头:“没有了,就我们两个帮他做事。我们也是被他蒙骗了,以为他是冤枉的,想帮他洗清冤屈,没想到他真的杀了先生。”
另一个也说:“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林侦探和成才兄原谅我们。”
柳成才叹了口气:“算了,你们也是被张远骗了。以后别再跟他学坏了,好好做人。”
弟子们也劝道:“是啊,知错能改就好。以后咱们还是师兄弟,一起帮成才兄整理先生的古籍。”
那两个弟子感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连连道谢。
官府的人把两个弟子和王老三都带走了,说要去做详细的笔录。
柳府的事情总算彻底解决了,张远的罪证确凿,再也无法抵赖。
我和阿福准备离开,柳成才送我们到门口。
“林侦探,这次真的太谢谢你了。” 柳成才真诚地说,“要是没有你,我现在还被人冤枉,先生的冤屈也得不到昭雪。”
我摇头:“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以后好好整理先生的古籍,开办书塾,也算是完成先生的心愿了。”
柳成才点头:“我会的。我已经跟管家商量好了,明天就开始整理古籍,等先生的后事办完,就着手准备书塾的事。书塾的名字我也想好了,就叫‘明心堂’,希望能教孩子们明辨是非,坚守本心。”
“好名字。” 我笑着说,“相信先生在天有灵,也会为你高兴的。”
离开柳府,天已经快亮了。
阿福打了个哈欠:“小姐,这下总算能好好歇会儿了。”
我点头:“是啊,忙了这么多天,也该歇了。不过回去之后,还得跟那个年轻人聊聊他的案子。”
“还有案子啊?” 阿福惊讶地说。
“嗯,” 我笑着,“咱们侦探社的生意,这不就来了嘛。”
走在清晨的大街上,空气很清新。
远处传来公鸡的打鸣声,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知道,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案子等着我,还会遇到更多的困难和挑战。
但只要我坚持查真相、讲证据,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过一个坏人,就一定能走下去。
回到侦探社,那个年轻人还在等着,看到我们回来,赶紧站起来:“林侦探,你回来了。”
我坐下,给他倒了杯茶:“让你久等了。说说你的案子吧,到底出了啥事儿?”
年轻人喝了口茶,定了定神,开口说道:“林侦探,我叫赵小山,是城外赵家村的。我爹前两天上山砍柴,不见了!我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有人说他可能被山里的野兽吃了,可我不信,我觉得我爹肯定是被人害了!”
我皱起眉头:“你爹上山砍柴,有没有跟人结过仇?或者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赵小山摇头:“我爹为人老实,从没跟人结过仇。不过他失踪前一天,跟我说过,他在山上看到一个穿着官服的人,跟一个陌生人偷偷摸摸地交易,好像在卖什么东西。”
我心里一动:“穿着官服的人?你爹看清楚他是谁了吗?”
赵小山摇头:“没看清楚,只看到他的官服是青色的,应该是个小官。我爹还说,他当时没敢多停留,赶紧下山了,怕被发现。”
看来这案子不简单,可能还牵扯到官员。
我对赵小山说:“你别着急,明天我跟你去赵家村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你爹的线索。”
赵小山激动地站起来:“谢谢林侦探!谢谢林侦探!要是能找到我爹,我一定重谢你!”
我摆手:“先别说谢,找到你爹才是最重要的。你先在这儿歇会儿,明天一早咱们出发。”
赵小山点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希望。
阿福在旁边小声说:“小姐,刚忙完一个案子,又来一个,咱们这是要连轴转啊。”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说明咱们侦探社的名声越来越响了,是好事。累点没关系,只要能帮人找到真相,就值了。”
阿福点头:“小姐说得对,我这就去准备明天的东西。”
看着阿福忙碌的身影,我心里暖暖的。
有这样一个靠谱的帮手,再难的案子,我也有信心破了。
窗外的天越来越亮,新的案子在等着我们,新的挑战也在等着我们。
但我不怕,因为我知道,真相永远不会被掩盖,正义也永远不会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