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漆黑一片,只有屋顶破洞漏下的几缕光,勉强照亮周围堆积如山的废弃零件。
“雇主什么时候到?”
矮胖绑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安。
为首的绑匪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亮屏幕看了一眼,冷声道:“等着,他说快到了。”
依诺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司念薇要亲自来?
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是要亲手毁掉她?
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里翻腾。
就在这时,为首的绑匪突然走上前,一把抓住依诺的手腕,从腰间摸出手铐,“咔嗒” 一声就将她的双手手铐在了旁边一根钢管上。
“别想着逃跑,这仓库到处都是我们的人,你跑不掉的。”
她看着为首的绑匪转身走向仓库中央,和另外几个绑匪一起抽烟等待。
用力挣扎了一下,怎么也挣脱不开,手腕被手铐勒得生疼。
她该怎么办?
突然仓库门口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紧接着是皮鞋踩在地面上的 “噔噔” 声。
依诺的身体瞬间僵住,司念薇来了?
在这种黑暗环境中,视觉不行,听觉反而变得更灵敏了。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她后颈汗毛倒竖。
她屏住呼吸,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在寂静中放大,像是要冲破胸腔。
她猛地抬头,看向仓库门口的方向。
仓库门口的光线被一道修长的身影挡住,那人逆着光走进来,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看这身形,是个男人,不是司念薇。
依诺眯起眼睛,试图看清来人的模样,
可除了看着男人身材高大,什么也捕捉不到。
依诺刚要开口询问他是谁,
男人突然抬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在空中做了个手势。
她还未反应过来,身后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股大力从脖颈处袭来,她的头被狠狠向后拽去,后脑勺重重磕在身后的钢管上,眼前炸开一片刺目的白光。
下一秒,寒光一闪,身后壮汉抡起的钢管直接从后背上砸下来。
“啊!”
惨叫从喉间溢出来,
剧痛从后背炸开,她整个人被砸得撞向钢管。
还没有缓过来,第二棍又接着砸下来。
一棍又一棍的落在她身上。
依诺眼前阵阵发黑,恍惚间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脆响。
“你......到底是谁......?”
她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说一个字,都有血沫从破碎的嘴角溢出。
喉间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但内心那股不甘的火焰,却在死亡的阴影下烧得更旺。她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至少,她要知道这个折磨自己的人究竟是谁。
男人闻言,缓缓向前走近依诺。
慢条斯理地解开西装袖口的袖扣,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血泊中的依诺,皮鞋尖挑起她一缕粘血
的头发。
“你这个女人果然擅长装。
怎么?
连我都不认识了?”
依诺听到熟悉的声音,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眼前因剧痛模糊的视线艰难聚焦。
喉间涌上的鲜血呛得她剧烈咳嗽,
“司…… 景年?”
她难以置信地呢喃,破碎的声音里带着茫然与不甘,“
为什么……”
“为什么?”
司景年冷笑一声,松开挑起她头发的皮鞋。
他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
司景年的指尖几乎要掐进她下颌骨的缝隙,嘴角勾起的弧度却愈发阴森。
“嗯?你不是不把司家放在眼里?”
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敢打我司景年的妹妹,知道她从小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动手?”
司景年掐住她下巴的手突然将她甩开,依诺的身体重重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还未等她挣扎起身,司景年的皮鞋已经狠狠踩住她的右手腕。
“是这只手打的,嗯?”
司景年话音未落,突然将全身重量都压在鞋上。
皮鞋底下传来 “咔擦” 一声闷响,依诺的右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碎骨刺破皮肉的剧痛让她瞬间弓起身子,喉咙里发出濒死的嘶吼。
“叫得真难听。”
司景年慢条斯理地将皮鞋从瘫软的右手上挪开,沾着血的鞋尖挑起她颤抖的左手腕。
“还是这只手打的?”
司景年话音未落,皮鞋跟已狠狠碾进左手腕脆弱的关节。
依诺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喉间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仅剩气若游丝的抽气声。
破碎的右手无力地拍打着地面,却连推开施暴者的力气都没有。
“回答我!”
司景年突然用鞋尖勾起她的下巴,眼睛布满血丝,
“不说话?
那就是两只手都不想要了!”
他将全身重量再次压下,皮鞋下传来细密的骨裂声,像极了冬日冰层破碎的脆响。
依诺的瞳孔因剧痛骤然收缩,两行泪顺着眼角滑落,在满是血污的脸上划出两道惨白的痕迹。
左手腕的皮肤在鞋跟的碾压下逐渐破裂,鲜血渗出后又被反复碾进水泥地的缝隙司景年却似嫌不够,猛地扭转鞋跟,依诺的左手瞬间翻转成麻花状,连惨叫声都卡在喉咙里,只发出濒死般的呜咽。
“司景年,有本事你就直接杀了我。”
“杀了你?”
司景年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他松开脚。
一把揪住依诺染血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直视自己,
“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这只不过是让你记住,在我司景年面前,你不过是只蝼蚁。”
依诺强撑着身子,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嘲讽与悲凉,
“司景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就是爱过你。”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让司景年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猛地扯松领带,喉结剧烈滚动,压抑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眼神阴鸷地盯着依诺,
“你不就是觉得有霍云骁撑腰吗?
既然你觉得我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那我到要看看他今天会不会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