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的静止后，
司念薇才猛地反应过来，尖锐的哭喊声瞬间冲破喉咙。
“你敢打我？
依诺你竟然敢打我！”
她伸手想去抓依诺的头发，却被霍云骁眼疾手快地拦住。
霍云骁牢牢攥住她的手腕，眼神冷得像冰。
“司小姐，请注意你的动作。
是你先出言不逊，怪不得别人。”
司念薇被霍云骁攥得手腕生疼，却依旧挣扎着嘶吼。
“我辱骂她怎么了？
难道我说错了？
她凭什么打我？
我要让我哥来收拾她！
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代价？”
依诺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刚发泄完的沙哑，
“这些年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早就该付出代价了。
你把我当佣人使唤，讽刺我比不上别人，现在还当众辱骂我，真以为我会一直忍下去吗？
这三个耳光，是替我这些年受的委屈打的，也是让你记住，不是所有人都能被你随意欺负！”
她顿了顿，
眼神扫过司念薇涨红的脸，继续说：“你要是还想闹，我们可以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来评评理，看看是谁先挑衅，是谁先人身攻击。
也好让大家看看，那个高高在上的司家大小姐这副尖酸刻薄的嘴脸。
到时候，丢脸的不仅是你，还有你们司家的名声！”
司念薇的女伴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眼前这两人看着这气质和穿着打扮就知道不是好惹的。
刚才那三个耳光也让她彻底没了劝架的勇气，她拉着司念薇的衣角，小声劝道：
“念薇，我们还是先走吧，好汉不吃眼前亏。
况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周围包间的客人也彻底没了顾忌，纷纷拉开和纸门探头张望，有人拿出手机悄悄录像，还有人低声议论。
“打得好啊，这种人就该好好教训一下，嘴也太脏了。”
“就是，哪个好人家的千金大小姐骂人会这么难听。”
那些议论声钻进司念薇的耳朵里，她看着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
再看看依诺和霍云骁的态度，终于再也撑不住，嚣张的气焰瞬间垮掉，只剩下满满的狼狈和恐慌。
她用力甩开女伴的手，捂着火辣辣的脸，哭骂着转身就跑。
“依诺，你给我等着！
我不会放过你的！
还有你这个奸夫。”
听到最后一句，
得亏她跑得快，不然依诺还得抽她。
依诺看向霍云骁说：“抱歉，又让你看笑话了。”
语气里满是歉疚，原本只想平静地吃顿饭，却因为司念薇的出现，闹得这样难堪，还让霍云骁亲眼目睹了自己如此失态的一面。
好像自己每次遇到司家的这堆烂人烂事时，霍云骁刚好都在。
每一次她最尴尬的时刻，他都成了现场目击证人。
堂堂霍氏大总裁眼见证她的狼狈和不堪。
光想想她都替自己尴尬。
脚趾都能在地上抠出一座城堡。
“你说巧不巧，别人交朋友，都是分享光鲜亮丽的时刻，我倒好，净让你看些鸡飞狗跳的糟心事，还全是我狼狈不堪的样子。
说起来，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人特别晦气，总跟这些烂事缠在一起？”
她说完，悄悄抬眼瞟了霍云骁一下，见他没立刻说话，赶紧补充道：“我不是想卖惨啊，就是觉得……
挺对不住你的，好好的饭局被搅成这样，还得让你跟着听这些污言秽语，看我这副没风度的样子。
还被污蔑成奸夫。”
最后一句声音小的她自己都听不清。
但是霍云骁还是捕捉到了。
霍云骁看着她越说越局促，甚至开始下意识捋头发掩饰不安的模样，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他往前凑了凑，声音放得温和又带着点轻松。
“我倒觉得，能在你需要的时候我刚好在，是我的幸运。”
依诺愣了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眼里满是疑惑。
霍云骁看着发愣的依诺，没有继续解释这句话，而是补充道：“我从没觉得你狼狈。
被人欺负了敢反驳，受了委屈不憋着，这叫勇敢，不叫没风度。
至于那些糟心事，是司家的人带来的，不是你招来的，跟你晦不晦气没关系。
要我说，该晦气的是那些总来找你麻烦的人。”
依诺听着这话，心里像被阳光照进来一样温暖，刚才的尴尬和不安渐渐散了。
看着霍云骁认真的眼神，忍不住弯了弯眼睛：“你这话说得，倒让我觉得自己刚才的纠结
有点多余了。”
“本来就是多余的，”
霍云骁笑着指了指包间，“走了，再站这儿聊，服务员该以为我们要退菜了。
可别让刚刚那点破事，耽误了我们吃饭。”
依诺跟着霍云骁往包间走，脚步慢了半拍，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的侧脸上。
暖黄的纸灯笼光线洒在他身上，柔和了他平日里略显凌厉的轮廓。
依诺当初第一次跟他谈合作，
为了摸清这位大佬的脾气，她前前后后花了三天时间，把能找到的关于霍云骁的资料翻了个底朝天！
先是泡在各大商业论坛，输入 “霍云骁” 三个字。
跳出来的全是 “霍氏集团冷血掌权人”、“谈判桌上的活阎王” 这类标题。
她点进一篇被转载了上万次的帖子，里面详细写着霍云骁当年怎么用三句话逼得竞争对手破产，对方老板哭着求放过，他只淡淡瞥了眼手表：“给你三分钟，要么签字转让，要么等着收法院传票。”
最后还配了张现场偷拍图，照片里的霍云骁坐在沙发上，黑眸冷得像淬了冰，嘴角连一丝松动都没有。
接着又去翻霍氏集团官网，想从公开信息里找点头绪。
可官网除了枯燥的企业简介、业务板块，连张霍云骁的高清照片都没有，唯一的新闻还是三年前他代表公司领公益奖，全程面无表情，照片里的他穿着黑色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浑身散发着 “生人勿近” 的气场。
没办法，依诺又托做记者的朋友帮忙查。
朋友发来的内部资料更吓人。
脑子里忽然轰地蹦出了那些关于 “霍阎王” 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