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伢人回到八仙桌旁坐下,把钥匙放在桌上,清了清嗓子说道:“第一处宅子,离咱们这稍微为远点,就在东巷那边,是个两进的院子。
正房三间,厢房四间,院子正常大小,能放驴车,有一口水井,还有一小块地,您是种花种菜都行。
宅子是前两年翻新过的,门窗都是新换的,院墙也有三尺多高,住着安全。
位置也好,在东巷的边上,跟您多句嘴,东巷那边住的大多是咱县里有些家底的人家,晚上来往的人不多,胜在安静。
价格嘛,也不贵,只要一百五十两银子。”
他顿了顿,见徐盈娘和云芽没说话,又接着说:“第二处宅子,在西大街附近,离闹市近,都是普通百姓住的地方,买东西方便,离杨氏私塾近。
是个三进的院子,正房四间,厢房五间,院子比第一处要大,不仅能放驴车,还能搭个棚子养几只鸡鸭。
这宅子是老宅子,但是保养得还可以,门窗结实,院墙也高。
就是离闹市近,白天有点吵,而且价格稍贵,要一百五十两银子。”
“第三处宅子,在南坊那边,离醉仙楼近,也就一里地左右,离刘氏私塾也近。
是个两进的院子,正房三间,厢房三间,院子不算特别大,要是想空出一块地,那得好好规划规划。
这宅子的好处是邻里都是本分人,大多是做小生意的,为人和善,遇事能互相帮衬。
而且宅子的厨房特别宽敞,冬天烧炭暖和。
价格是一百一十两银子,比前两处都便宜,就是厢房少了一间,要是六口人住,可能得挤一挤。”
最后,他拿起一串挂着“四号”牌子的钥匙,说道:“第四处宅子,也在城南那边,位置稍微远一点。
但安全有保障,离巡检司就两里地,
是个三进的大院子,正房五间,厢房六间,院子特别宽敞,不仅能放驴车,甚至能搭个小棚子养几头猪。
还有一点好的是这院子里有一口水井,吃饭用水不用出去打水,方便的很。
这宅子是新盖没几年的,所有的东西都是新的,门窗是上好的木料,院墙有四尺高,还有个小门楼,看着就气派。
就是偏,离城门近了些,天天的什么样路过的人都有,价格是一百三十两银子,性价比挺高的。”
年轻伢人一口气说完,三角眼里满是期待地看着徐盈娘和云芽,语气带着几分怂恿:“这四处宅子都符合您的要求,各有各的好处。您看您更看重哪方面?是位置、大小,还是价格?我可以带您去实地看看,眼见为实嘛!”
云芽端起粗茶喝了一口,茶水微涩,却能解渴。
她看了一眼徐盈娘,见娘正皱着眉沉思,显然是在权衡这四处宅子的利弊。
云芽心里也在盘算:第一处中规中矩,胜在环境好,还五脏俱全,应该是个不错的地方。
第二处说是白天吵,那是现在有宵禁,等打完仗,宵禁解除了,晚上只怕比白天还吵,况且也还贵,不实在。
第三处,宅子小,说邻里都是做生意的,为人和善,但应该心眼子不少,还有厢房少,种菜还要规划,那能腾挪出的地界也肯定特别小,实在不划算。
第四处应该是在城南城墙附近的,那边很多都是近几年新建的房子,社会环境怎么样不得知晓,但是建筑环境一定是好的,宽敞新亮。
离巡检司近,但是应该离阿福的私塾不近。
最重要的是地方大划算,她更倾向于第四处,院墙高,宅子新,院子大,但是人流这方面还真的得去实地看看,也能更好地客观评价。
徐盈娘显然也和云芽想到了一起,她放下茶杯,开口道:“孙伢人,第三处有些小少,就不考虑了。
剩下这三个,劳烦你带我们去实地看看。不过不急,我们当家的在巡检司当值,得先去接他一起,也好有个商量。”
“哎,应该的应该的!”孙伢人立刻应道,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转头对里屋的学徒喊道:“小三,快去巷口租辆驴车来,我要和两位娘子去巡检司!”
学徒连忙应声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了,说驴车已经在巷口等着了。
孙伢人殷勤地领着徐盈娘和云芽往外走,一路说着客气话,生怕招待不周。
到了巡检司门口,孙伢人让驴车在路边等着,自己陪着母女俩在门口稍候。
没过多久,麦大江就从里面走了出来,身上还穿着当值的短打,见着她们,连忙迎了上来:“怎么样?伢行有合适的宅子吗?”
“有三处看着还行,正等你来一起去看看。”徐盈娘说道。
麦大江点点头,几人一起上了驴车,孙伢人坐在前面带路,直奔第四处宅子。
驴车走了约莫两刻钟,就到了城南的一片新宅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