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靠山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黑瞎子知道了,就是有证的。
瞎子上户口了。
满满:。。。。
黑瞎子的特殊,满满第一眼就知道了,毕竟她是能见鬼,并且连通地府的人。
她的圆圆爸爸傻乎乎的,也不会带别人回家。
这是圆圆爸爸第一次带别人回家,一看满满就知道了。
这是圆圆爸爸的媳妇,哪怕时间久远,黑瞎子的身上也有圆圆爸爸的味道,很浓郁的味道。
这种东西只在夫妻间有,并且是很恩爱的那种。
不然的话。
所以外面的人夫妻恩爱不恩爱,满满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就笑笑不说话。
所以房间的事情就交给圆圆爸爸了。
张麒麟带着瞎子就回房间了,他们两个嘀嘀咕咕一晚上。
张麒麟:。。。。
瞎子话好多,最后伸手捏晕了,睡着的瞎子看上去顺眼多了。
这么可爱的人,不要长嘴啊。
瞎子,很久很久以前不止是你的心动。
很久以前。
西藏,雪山脚下,海拔四千米以上。
空气稀薄得让一切都变得纯粹,阳光像金色的绸缎,毫无保留地倾泻在经幡上,每一次飘扬都仿佛在诵读自由的经文。
张起灵站在那里,像一座亘古的雪峰,与周遭的壮丽融为一体,也与之隔绝。
黑瞎子嘴里叼着根草茎,墨镜反射着刺眼的光,他几步蹿到张起灵身边,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他。
“哑巴,别杵着了,这儿的风景用眼睛看可惜了。”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与黝黑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瞎子禁不住晒啊,但是没关系他白回来很快的。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微微侧头,目光沉静地落在他身上。
黑瞎子也不在意,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两只皮囊,扔给张起灵一只。“尝尝,青稞酒,喝了暖和。”
张起灵接过,拔开塞子,一股醇厚又带着些许粗粝的气息涌出。
他学着黑瞎子的样子仰头喝了一口,一股热辣辣的暖流从喉咙直通胃底,驱散了高原的寒意。
“怎么样?”黑瞎子凑近问,眼里闪着促狭的光,“是不是比发呆有意思多了?”
张起灵没回答,但喉结微动,又喝了一口。
这本身就是一个信号。
黑瞎子笑容更盛,他指着远处一群正在吃草的野牦牛:“看见没,你说咱俩比赛,谁先跑到那头,输的人晚上负责生火烤肉。”
话音未落,他已然像只羚羊般蹿了出去,脚步轻快,带着一种不管不顾的欢脱。
张起灵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那群被惊动而抬起头的牦牛,脚下却未动。
那时候的他不知道怎么回应瞎子。
黑瞎子跑出一段,回头发现人没跟上来,也不恼,又哈哈大笑着跑回来:“不行不行,跟你比速度我吃亏。换一个!”
他四下张望,看到河边那些被流水冲刷得光滑圆润的鹅卵石,眼睛一亮。“有了!咱们来打水漂,看谁的石子跳得多。”
这回,他不由分说地捡起一块扁平的石头塞进张起灵手里,然后自己选了一块,侧身,弯腰,手腕一甩。
石子在水面上轻盈地跳跃了七八下,才沉入碧蓝的河水中。
“该你了,张大高手。”他抱着胳膊,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张起灵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石头,又望向泛起涟漪的水面。
他的一生都在学习如何一击致命,如何精准地破坏,却从未有人教过他,如何让一块石头在水上玩起来。
他学着他的样子,姿势有些僵硬地将石头掷出。
石头像一枚黑色的飞镖,直直地切入水中,只激起一朵水花,便沉了下去。
黑瞎子顿时爆发出一阵毫不掩饰的大笑,笑得弯下腰,拍着自己的大腿。“哎呦我去!哑巴,你这手功夫打粽子行,打水漂可真是……哈哈哈……”
那笑声极具感染力,在空旷的山谷间回荡,惊起了几只飞鸟。
张起灵看着那颗消失的石头,再看向笑得毫无形象的黑瞎子,嘴角的肌肉几不可查地牵动了一下。
那不是一个完整的笑容,只是一个微小的弧度,像冰雪初融时,第一道裂开的细缝。
但黑瞎子捕捉到了。
他立刻止住笑,像发现了稀世珍宝一样指着张起灵:“笑了!你刚才是不是笑了!”
张起灵迅速恢复了平时的淡漠,移开目光。
黑瞎子却不肯罢休,围着他转圈,像只发现了蜂蜜的熊。
“再笑一个,哑巴,就一下!我保证不告诉别人,道上鼎鼎有名的东北张家人在西藏学打水漂,还笑场了!”
他絮絮叨叨,插科打诨,把市面上关于张家人的传说都说给他听。
张起灵只是沉默地听着,偶尔喝一口酒。
夜幕降临,繁星如碎钻般洒满天鹅绒似的天空。
篝火生起来了,烤肉的香气弥漫在清冷的空气里。
黑瞎子一边翻动着肉串,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歌。
张起灵坐在火边,跳跃的火光在他向来古井无波的眼底投下温暖的光影。
他看着黑瞎子在火光与星光下生动的侧脸,看着他用夸张的动作讲述着几十年前的无聊趣事。
忽然,黑瞎子转过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两人静默了片刻。
然后,张起灵的嘴角直白的上扬。
这一次,没有转开视线。
篝火噼啪作响,星河无声流转。
在这片离天空最近的土地上,那个如雪峰般清冷的人,终于被另一个闹腾的灵魂,带出了一丝人间烟火的暖意。
黑瞎子什么也没说,只是将烤得恰到好处的肉串递给他,墨镜后的眼睛里,盛满了比星空更明亮的笑意。
玩闹,陪伴,以及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这或许,就是他能送给这位老友,最好的礼物。
没关系,哑巴忘记了,瞎子会记住,瞎子来找他。
无论在哪里,瞎子都陪你。
张麒麟回想起他跟瞎子的点点滴滴,那种内心的酸涩怎么都挡不住,这才是他到处追寻的意义。
当脑海中的钥匙被打开的时候,里面是热烈的瞎子。
黑瞎子睡着了被勒醒了,刚想骂人呢,就被热烈的堵住了嘴巴,他们像纠缠在一起的两条蛇,都想吃了对方。
对于瞎子来说,哑巴想不起来,他就不说,他不想让哑巴有负担,有记忆的哑巴,才是他的哑巴,看来他的哑巴这次恢复的很好啊。
然后他就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哑巴一定是种地的,这是想把瞎子种死吗。
挣扎不了一点啊,死哑巴,就会乱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