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黑瞎子下墓没想到,找到一个祖宗回来。
背上的女鬼没了,活着的有一个,哑巴救命。
张麒麟:。。。。
他在发呆,什么都不知道。
瞎子也快回来了,听说接了一个大单子。
黑瞎子:。。。。
不止是大单子,是个大祖宗。
哑巴,就靠你了。
然后欢喜不过三分钟,他跟哑巴都被纸人固定住了。
张麒麟:。。。。
不是,他什么都没干啊。
他眼神疑惑的看着瞎子,你朋友,很别致。
黑瞎子无语:“这哪里是盆友啊,这是祖宗。瞎子的钱啊,呜呜。”
岳绮罗一看人没有威胁,就把两人放下了。
“你们以后安静点,赚来的钱归我,还有,你们认识张显宗吗,我找不到他了。”
张麒麟:。。。。
我失忆,你问我。
问错人了。
黑瞎子倒是积极:“哑巴姓张,但是没有听过张显宗这个名字,不过只要他活着,总能打听到的。祖宗你放心。”
黑瞎子话音刚落,就感觉周身那无形的束缚瞬间消失了,他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旁边的张起灵面无表情的活动了一下手腕,眼神扫过岳绮罗,最后落在黑瞎子身上。
那意思很明显:你惹来的,你解决。
黑瞎子心里叫苦不迭,他惹不起啊,所以找你啊,没想到哑巴也不行啊。
想是这么想,瞎子的脸上却堆起谄媚的笑:
“祖宗您看,这就对了嘛,有话好说,能动嘴千万别动手。都是自己人。”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给张麒麟使眼色,示意他千万别轻举妄动。
张起灵直接移开视线,继续扮演他的失忆背景板,仿佛刚才被纸人定住的不是他。
他不傻,惹不起的,他不惹,所以他不动。
岳绮罗坐在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铺着红绸的太师椅上,小巧的脚轻轻晃荡,猩红的裙摆像血一样流动。
她撑着下巴,眼神空茫又执拗:“钱,要很多很多。人,一定要找到。”
她看向黑瞎子,“你,去找钱。”
又看向张麒麟,“你,姓张,去找张显宗。”
黑瞎子心里盘算着,亏大了,女鬼没了,以后的钱也没了。
他苦着脸应承:“找钱好说,我黑瞎子别的不行,捞偏门,不是,做生意那是一把好手!保证给祖宗您赚得盆满钵满!”
他拍着胸脯,试图增加点可信度。
张麒麟:。。。。。
瞎子又在说胡话了。
张起灵终于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还理直气壮:“我,不记得。”
岳绮罗歪着头看他,那双过于乌黑的大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
她似乎并不在意张起灵记不记得,只是固执地认为姓张的或许有某种联系。
“那就去想。”她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
“你姓张。”
张麒麟:。。。。
要不,他去改性了好了。
就这样道上的南瞎北哑,突然成了接单狂魔,并且,都是一起接单的,不分开。
而且他们加钱。
当然不是他们多积极。
因为岳绮罗就在背后。
他们不去,就用小纸人抽他们。
而且岳绮罗居然会放电,这不科学。
张麒麟才是最生气的,可惜看出来的不在意,在意的不敢看。
黑瞎子:。。。。
哑巴脑子不好,被电几下,万一脑子好了呢。
张麒麟:。。。。
你才脑子不好。
可是打不过啊,张麒麟气的每天练刀的时间都多了。
黑瞎子被迫成了岳绮罗的专属赚钱工具,以前下墓摸金是为了生计和刺激,现在纯粹是给“祖宗”上供。
瞎子的钱啊啊啊啊。
岳绮罗对钱财似乎没有具体概念,只是要求很多,而且偏好金银玉石等硬通货,对纸币兴趣缺缺。
每次瞎子一上供,岳绮罗把玩两下就收走了。
黑瞎子:。。。。
那都是瞎子的钱。
而张起灵那边,虽然依旧想不起任何关于“张显宗”的信息。
但岳绮罗似乎认定了他这条线,时不时会冷不丁地问一句“想起来了吗?”
让一向波澜不惊的张起灵偶尔也会露出一丝无奈。
一次,黑瞎子好不容易从一个凶险的战国墓里摸出几件品相极好的玉器,屁颠屁颠地回来交给岳绮罗。
岳绮罗拿起一块龙形玉佩,在手里把玩着,眼神却透过玉佩,不知在看哪里。
“张显宗……”她喃喃低语,“他也会给我找这些,但他找的,没你的好。”
她语气里听不出是夸奖还是怀念。
黑瞎子心里一咯噔,赶紧赔笑:“那是,那是,给祖宗办事,必须用最好的!”
岳绮罗忽然抬眼看他,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你说,他是不是真的不在了?”
黑瞎子被她看得心里发毛,硬着头皮说:“哪能啊!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说不定他只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一时联系不上。您放心,有哑巴在,我们一定帮您打听到!”
角落里擦拭黑金古刀的张起灵动作微微一顿,没有说话。
夜深人静时,黑瞎子忍不住问张起灵:“哑巴,你对那个张显宗,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你家族人那么多,就怕死了的,那就完犊子了。
张起灵缓缓摇头,沉默片刻,才低声道:“她身上的气息,很古老。”
比他所见过的任何存在,都更带着一种时光沉淀下的诡异与执念。
也难搞。
黑瞎子叹了口气,看着窗外院子里,月光下岳绮罗独自坐在屋顶上的红色身影,那身影娇小却透着无尽的孤寂与偏执。
“又是一个找人的,只是她找人的方式,也太吓人了点。”
他顿了顿,看向张起灵,“哑巴,我们得想办法,不能一直这样被动。”
不然瞎子的钱就没了,其实以前的女鬼挺好的,都不会抢瞎子钱。
只会抠瞎子眼珠子。
张麒麟:?。。。。
张起灵点了点头,目光沉静。
他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和她执意要寻找的“张显宗”,背后必然牵扯着极大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或许比他想象的还要危险。
而此刻,屋顶上的岳绮罗,正对着一轮冷月,轻轻哼起了一首古老的、调子诡异的歌谣,纸做的蝴蝶在她指尖环绕飞舞,仿佛在寻找那个永远也回不来的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