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李敏这位理财能手加入,渔阳郡的财政状况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脉,运转得越发顺畅。府库里的钱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堆积起来,张承看着账本上那串令人心旷神怡的数字,感觉呼吸都带着一股铜钱的芬芳(以及“英雄血”的酒气)。
“兄弟们!咱们有钱了!”张承站在点将台上,对着台下黑压压的骑兵方阵,意气风发地宣布,“以前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现在是该考虑怎么把钱花在刀刃上了!首先,就是让你们这群宝贝疙瘩——咱们的五万骑兵,鸟枪换炮!”
他早就对麾下这支成分单一、用法粗糙的骑兵队伍不满了。虽然都是西凉带来的百战精锐,但战术单一,遇到复杂情况全靠莽,这不符合他“猥琐发育,精打细算”的核心理念。
于是,他拿出了酝酿已久的“骑兵分类及整编方案”。
“从今天起,咱们的骑兵,分成三种!”张承伸出三根手指,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军事家,“第一种,轻骑兵!要求就一个字——快!人可以不穿甲,或者穿最轻的皮甲,马也不披甲!干什么用?侦察!骚扰!送信!追击败兵!总之,哪里需要跑得快,哪里就有你们!武器嘛,长矛、砍刀自己选,怎么顺手怎么来!”
台下不少以速度见长的骑兵眼睛亮了,他们早就嫌厚重的铠甲影响发挥。
“第二种,重骑兵!”张承声音拔高,带着一丝向往,“这可是大杀器!人和马,都给老子披上最厚的甲!到时候往那一站,阳光一照,就跟铁疙瘩似的,晃瞎敌人的狗眼!冲锋起来,地动山摇,专门负责把敌人的阵型撞个稀巴烂!一人配两匹马,轮换着冲!不过嘛,”他话锋一转,摸了摸下巴,“这装备成本有点高,暂时先每队配一千人,算是咱们的拳头部队!”
一些膀大腰圆、崇尚力量的壮汉闻言,激动得摩拳擦掌。
“第三种,弓骑兵!”张承最后说道,“骑在马上射箭!讲究的是放风筝……呃,是远程打击!敌人还没摸到咱们衣角,就先被射成刺猬!配合轻骑和重骑,那效果,杠杠的!每队配两千人!”
擅长骑射的士兵们纷纷点头,觉得这个定位很适合自己。
张承大手一挥:“就这么定了!五万骑兵,分成五个万人队!每队包含一千重骑,两千弓骑,七千轻骑!暂时由各位副将带领,抓紧时间训练磨合!装备军需官会尽快配发!”
众将领命,虽然觉得这分类有点新奇,但听起来确实更专业了,而且看将军那信心满满的样子,想必又是某种“高深莫测”的兵法吧?
安排完军队整编,张承又把目光投向了基础建设。
“要想富,先修路!”他对着田楷和李敏强调,“咱们渔阳郡内部,各个县城之间,好多路坑坑洼洼,下雨天就成了泥塘,商队走得慢,军队调动也费劲!这不行!”
李敏皱眉道:“将军,修路耗费巨大,且需要大量人力。若征发民夫,恐影响农时……”
“谁说要征发民夫了?”张承嘿嘿一笑,“咱们不是有现成的劳动力吗?那两千多公孙瓒的俘虏,白吃白喝这么久了,该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了!还有,军队闲时也可以参与嘛,就当是体能训练了!这叫‘军民鱼水情’……虽然可能主要是‘军逼民修路’。”
田楷:“……” 他就知道主公总有“奇思妙想”。
“技术要求不高!”张承继续规划,“咱们暂时搞不出水泥……那玩意儿配方好像有石灰石、粘土什么的?算了,先不管!就把现有的官道拓宽、平整!弄成双行道!中间画条线……呃,不用画线,反正让商队和军队能并排走,互不干扰就行!路基夯实点,两边挖好排水沟!材料嘛,碎石、沙土就近取材!”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宽阔平坦的马路在渔阳郡内纵横交错,商旅络绎不绝,骑兵往来如风的景象。“等路修好了,咱们的‘英雄血’运输成本能降两成!税收还能再涨一点!这叫基础设施拉动内需!”
李敏拿着算盘噼里啪啦一通打,发现如果主要使用俘虏和军队劳力,确实能省下大笔工钱,只需要负担饭食和基本工具费用,成本可控,便点头同意了。
于是,渔阳郡内,一场轰轰烈烈的“修路运动”拉开了序幕。数千俘虏在西凉兵的“监督”(主要是防止逃跑和偷懒)下,开始了痛苦的“劳动改造”。工地上号子声、斥责声、以及俘虏们的哀嚎声(主要是累的)不绝于耳。张承偶尔会骑着马去“视察”,看着热火朝天的工地,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监工的将领说:“看着点,别累死了,这些都是宝贵的劳动力……呃,是迷途知返的兄弟!伙食给够,偶尔可以奖励点‘英雄血’的酒精……掺了水的那种。”
处理完军队和基建这两件“正事”,张承的心思又活络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才收集”大业上,尤其是那个在战场上惊鸿一瞥的白色身影——赵云。
“子龙啊子龙,如此良将,怎能明珠暗投,跟着公孙瓒那个小心眼受气?”张承在自己的“人才收集册”上,对着赵云名字后面的金色星星流了半天口水,决定采取更积极的行动。
直接去挖?估计难度太大,赵云现在对公孙瓒虽然失望,但忠义之心未泯,直接策反成功率太低,还可能打草惊蛇。
那就……曲线救国!
“来人!”张承唤来亲信,“去,给我仔细打听!常山真定赵云赵子龙,老家还有什么亲戚没有?父母是否健在?有无兄弟姐妹?七大姑八大姨都给我查清楚!重点是,有没有生活比较困顿,或者有抱负难以施展的!”
亲信领命而去,心中暗自嘀咕:将军这是要干嘛?绑票?不对,将军虽然行事……不拘一格,但好像还没那么下作。那难道是……走家属路线?
几天后,情报汇总上来。赵云出身常山真定赵家,算是当地小姓,并非什么豪门大族。父母据说早已亡故,有一兄长,名赵风,字子虎,据说也曾习武,但武艺远不如其弟,如今在真定老家务农,兼做点小生意,家境似乎颇为寻常,甚至有些清贫。此外,还有几个远房堂亲,也都是一般百姓。
“赵风?赵子虎?”张承看着情报,眼睛眯了起来,像只发现了鸡窝的狐狸,“务农?做小生意?清贫?嘿嘿,天助我也!”
他立刻找来李敏,吩咐道:“慎之,咱们在冀州的商路,是不是经过常山真定?”
李敏点头:“确有商队往来。”
“好!”张承一拍手,“安排一下,让咱们的商队,‘偶然’遇到赵风,然后‘慧眼识珠’,发现他颇有才干(虽然可能并没有),重金礼聘他来做咱们渔阳郡的……呃,负责与冀州商贸的管事!对,就这么说!待遇从优,包吃包住,分配住房,年底分红!”
李敏有些犹豫:“将军,此举……是否有些……刻意?若那赵风并无相应才能,恐难服众,也容易引人怀疑。”
“要的就是刻意!但表面上不能刻意!”张承教导道,“让商队的人演技好点!要表现得像是偶然发现了一块璞玉,求贤若渴!至于才能?不会可以学嘛!先把他弄到渔阳来,好吃好喝供着,给他个闲职养起来!重点是让他感受到我们渔阳的温暖和诚意!这叫感情投资!”
他越想越觉得此计甚妙:“等赵风在咱们这儿过上了好日子,再让他‘无意中’给弟弟赵云写写信,说说渔阳的繁华,华将军的仁德(重点),以及他在这里受到了何等重用(虽然是虚的)……潜移默化,水滴石穿!我就不信,子龙知道他哥哥在这儿过得这么好,能一点都不动心?”
李敏看着主公那闪烁着“智慧”(或者说“算计”)光芒的眼睛,无奈领命。他感觉主公为了挖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人家哥哥都不放过。
于是,一场针对赵云家属的“友好招募”行动,在张承的亲自指挥下,悄无声息地展开了。渔阳派往冀州的商队,多了一项秘密任务——寻找并“感化”赵风。
几天后,张承正在视察新编练的弓骑兵射箭训练,看着那些骑兵在奔驰的马背上歪歪扭扭地放箭(大部分脱靶),笑得前仰后合。忽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猛地拍了一下大腿:
“对了!弓骑兵训练不能光靠蛮力!得讲究技巧!我记得好像有个叫‘帕提亚回马射’的战术?就是一边跑一边回头射箭?听起来就很帅啊!”
他立刻把弓骑兵的指挥官叫过来,比划着描述:“兄弟们,以后训练加个项目!骑马往前跑,然后突然扭头,朝后面追兵……呃,是朝后面的箭靶射箭!要的就是这种出其不意的效果!”
指挥官一脸懵逼:“将军,这……这难度太高了吧?马跑起来颠簸,回头容易摔下去,而且瞄准……”
“怕什么!”张承大手一挥,“熟能生巧!先从慢速开始练!谁先练会了,奖励一坛……不,半坛‘英雄血’!”
看着指挥官愁眉苦脸地离去,张承得意地想:“等老子的弓骑兵都练成‘帕提亚回马射’,再加上重骑兵冲锋,轻骑兵骚扰……嘿嘿,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到时候让你们变成‘白马刺猬义从’!”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战场上,渔阳骑兵各兵种配合无间,将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美妙场景。当然,前提是那些弓骑兵别在练习“回马射”的时候,把自己人给射了……
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以及即将“入手”赵云哥哥的期待,张承哼着跑调的小曲,心满意足地回去品尝新出窖的“英雄血”了。
“人才,兵马,基建,商业……嘿嘿,老子这‘雄起’之路,真是越走越宽了!”他美滋滋地想着,完全忽略了身后校场上,那些因为练习“回马射”而人仰马翻、惨叫连连的弓骑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