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率领的一万渔阳铁骑,如同烧红的刀子切入凝固的猪油,在胡人联军散乱的骑兵阵型中,那叫一个顺畅丝滑。
尤其是那一千重骑兵,人马皆披重甲,阳光下熠熠生辉,跑起来地动山摇,与其说是冲锋,不如说是移动的拆迁队。胡人骑兵那些皮甲、骨箭撞在上面,跟挠痒痒似的,只听“叮叮当当”一阵脆响,然后就连人带马被撞得七荤八素,筋断骨折。
“过瘾!真他娘的过瘾!”一个重骑兵百夫长一边用长槊捅穿某个倒霉蛋,一边瓮声瓮气地大吼,“比在关前跟关羽玩捉迷藏爽多了!”
重骑如同楔子,狠狠嵌入敌阵,将原本就没什么章法的胡骑彻底撕开。紧随其后的轻骑兵则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刀光闪烁,专门收割被冲散的、晕头转向的敌人。而躲在轻骑队伍中间的弓骑兵们,则忙不迭地朝着人堆里抛射箭矢,虽然准头依旧感人,但架不住目标密集,倒也射翻了不少。
赵云一马当先,银枪如龙,点、刺、扫、挑,所过之处无人能挡。他甚至还有空回头看了一眼自家队伍的配合——重骑冲撞,轻骑补刀,弓骑乱射……嗯,虽然细节上还有点糙,尤其是弓骑兵那歪歪扭扭的箭道,但大体框架是有了,效果也出乎意料的好。
他心中对华将军(张承)那套“骑兵分类邪说”的评价,不由得又调高了一点点。虽然过程听起来不靠谱,但结果……好像还行?
这一冲,就直接从胡骑的前锋撞到了中军,甚至波及到了尾随在后面、还没来得及完全展开的公孙瓒步兵方阵。那些步兵眼看着一群铁罐头和煞神呼啸而来,还没来得及结阵,就被冲得人仰马翻,哭爹喊娘。
赵云牢记张承“见好就收,不准贪功”的叮嘱(主要是怕他杀得兴起,直接单骑去挑公孙瓒),眼看冲势将尽,敌人也开始从混乱中试图组织反击,立刻下令:“鸣金!交替掩护,撤!”
信号响起,渔阳骑兵展现出良好的训练素养。重骑放缓速度,转向;轻骑迅速靠拢,护住两翼;弓骑兵则一边后撤,一边朝着追兵方向进行最后一轮漫无目的的抛射(大部分落在了空地上,但气势很足)。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看得在后面压阵的张承心花怒放,差点又想赋诗一首。
“看见没?看见没!这就是知识的力量!这就是战术的魅力!”他抓着身边一个副将的胳膊猛摇,“老子就知道,玩游戏看攻略是有用的!”
副将被他摇得头晕,连忙附和:“将军英明!赵将军威武!”
就在这时,赵云部队开始执行撤退计划中最“缺德”的一环——播撒“渔阳特产·爱心小铁钉”,又名铁蒺藜。
只见骑兵们一边后撤,一边从马鞍旁的袋子里抓出大把铁蒺藜,看也不看就往身后地上撒。那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仿佛不是在布置防御性武器,而是在给自家菜地撒肥料。
阳光照射下,无数个带着四个尖刺的小铁疙瘩,如同恶毒的种子,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渔阳骑兵撤退的路径,在尘土中闪烁着阴险的光芒。
……
公孙瓒此刻正处在一种极度憋屈和愤怒的状态。
他原本打算坐镇中军,稳扎稳打,看着联军(主要是胡人)先去消耗赵云,自己再捡便宜。没想到赵云的冲锋如此犀利,直接把联军前锋给打崩了,还顺带踩了他的步兵。
更让他怒火中烧的是,赵云居然打完就想跑?还跑得这么有条不紊,这么从容不迫?这简直是对他公孙伯圭的蔑视!
“追!给我追!绝不能让他跑回城里!”公孙瓒拔出佩剑,指着赵云撤退的方向,声音因为愤怒而尖利,“骑兵!所有骑兵给我压上去!砍下赵云人头者,赏万金,封千户侯!”
他身边的谋士关靖感觉不妙,连忙劝阻:“主公!不可!敌军撤退有序,恐有埋伏!况且此地距离县城已近,穷寇莫追啊!”
“埋伏?他华雄能有几个兵?有什么埋伏!”公孙瓒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今日不斩赵云,我誓不为人!传令!追击!违令者斩!”
在公孙瓒的死命令下,联军中尚能组织的数千骑兵(主要是他的本部白马义从和一些胡人头铁娃),如同打了鸡血般,嗷嗷叫着追了上去。战马奔腾,卷起漫天尘土,气势倒是很足。
然后……
“唏律律——!”
“啊!我的马!”
“什么东西扎脚?!”
“噗通!”“咔嚓!”“哎呦妈呀!”
冲在最前面的骑兵,只觉得战马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然后前蹄一软,猛地跪倒在地,巨大的惯性将背上的骑士直接甩飞出去!紧接着,后面收势不及的骑兵撞了上来,人踩马踏,瞬间乱成一团!
铁蒺藜!遍地都是铁蒺藜!
这玩意儿小巧阴毒,落在尘土里根本看不清。高速奔跑的战马踩上去,轻则蹄子被刺穿,重则直接骨折倒地。摔倒的人和马,又成了后续队伍的障碍,引发了更严重的连锁碰撞。
一时间,公孙瓒的追击前锋人仰马翻,惨叫连连,原本汹汹的气势瞬间化为乌有,只剩下满地打滚的伤兵和哀鸣的战马。
后面跟上来的骑兵看到这惨状,吓得赶紧勒住马缰,不敢再往前冲。整个追击队伍就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硬生生被钉死在了那片布满了“爱心小铁钉”的区域前。
“怎么回事?!为何停下?!”公孙瓒在后方看得不明所以,急得直跳脚。
很快,消息传回:“主公!前方……前方地上有古怪!撒满了铁蒺藜!弟兄们损失惨重!”
“铁蒺藜?!”公孙瓒一愣,随即气得浑身发抖,“华雄!又是华雄!你个缺德带冒烟的玩意儿!两军交战,你撒这玩意儿?!你还要不要脸!”
他恨不得亲自冲上去,把那些铁蒺藜一个个捡起来塞回华雄嘴里。但在关靖等人的拼死阻拦下,总算还保留了一丝理智,知道现在冲上去除了给铁蒺藜增加战绩外毫无意义,只得咬牙切齿地下令收兵。
第一天的较量,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公孙瓒啥便宜没占到,反而白白损失了五千多骑兵(大部分是踩了铁蒺藜和非战斗减员),心疼得他晚饭都没吃下去。
反观渔阳这边,张承看着敌军潮水般退去,乐得见牙不见眼。
“快!快!打扫战场!重点是把咱们的‘宝贝疙瘩’都捡回来!”他指着那片布满铁蒺藜的区域,对士兵们下令,“那可都是钱啊!一个铁蒺藜顶三个箭镞呢!勤俭持家懂不懂!”
于是,在公孙瓒军悲愤的目光注视下,渔阳士兵们兴高采烈地拿着磁石(张承让铁匠临时赶制的)和布袋子,开始“回收利用”,那场面,不像打仗,倒像是秋收拾麦穗。
……
公孙瓒回营后,摔了七八个杯子,骂了九九八十一句“华雄无耻”,才勉强冷静下来。他知道,光靠自己和这群已经被打怕了的胡人联军,想快速拿下有准备的华雄和赵云,难了。
“不能再等了!”他红着眼睛对关靖吼道,“立刻再派快马去催蹋顿!告诉他,只要他肯全力出兵,事成之后,渔阳郡的盐铁之利,我分他三成!不,四成!”
他算是豁出去了,哪怕与虎谋皮,也要先干掉华雄这个心腹大患!
与此同时,张承见公孙瓒偃旗息鼓,也知道铁蒺藜这招可一不可再,对方有了防备就难办了。己方兵力不占优势,强攻损失太大,不符合他“猥琐发育”的核心思想。
“正面打不开局面,那就别怪老子偷家了!”张承摸着下巴,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
他立刻修书一封,用他那只独创的“华体”写下命令,让快马送往后方,交给留守的田楷。
信的内容很简单:命田楷即刻出动备用的一万骑兵,从平谷县方向,直扑公孙瓒的老巢——右北平郡治所土垠城!宗旨是:骚扰为主,破坏为辅,重点是端了公孙瓒的私库,如果能“请”来他的家眷“做客”,那就更好了!但严令:不得扰民!毕竟将来这都是咱的地盘和潜在纳税人!
田楷接到命令,虽然觉得这招有点……下作,但本着对华将军(的工资)负责的态度,还是严格执行了。
由于公孙瓒为了凑军费和“酬劳”胡人,几乎把右北平的兵力抽空,还大肆抄家勒索本地士族,搞得天怒人怨。田楷派出的这一万骑兵,进入右北平后,几乎没遇到任何像样的抵抗,甚至还有本地士族偷偷给他们带路。
结果,这支“敌后武工队”一路畅通无阻,直接摸到了土垠城下。守城的少量老弱残兵一触即溃,渔阳骑兵轻而易举地攻入了城内,直奔公孙瓒的府库和宅邸。
公孙瓒这些年搜刮的民脂民膏,堆积如山的金银钱帛,成了渔阳军的战利品,被一车车地拉走。更关键的是,他们在府邸后院,找到了公孙瓒没来得及带走的家眷,其中包括他的发妻——侯氏,闺名月华。
这侯月华,年约二十五六,虽历经风霜,却依旧难掩其天生丽质。眉如远山,目似秋水,气质温婉中带着一丝坚韧。她本是辽西郡太守之女,当年下嫁给尚未发迹的公孙瓒,不仅带来了丰厚的嫁妆,更是动用父亲的关系,为公孙瓒铺平了拜师大儒卢植、走上仕途的道路。可以说,没有侯家,就没有公孙瓒的今天。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在公孙瓒外出求学期间,辽西郡遭胡人劫掠,侯父战死,家道中落。起初,公孙瓒对此也是痛心疾首,发誓要杀尽胡寇,报这国仇家恨。可随着他势力渐长,权力欲望膨胀,那份初心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如今更是为了私愤,不惜勾结昔日的仇敌,掀起内战。
当侯氏被“请”到渔阳军大营,带到阵前时,她看着远处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丈夫身影,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失望,有痛心,更有一丝决绝。
公孙瓒在阵前看到被俘的妻室,先是一惊,随即脸上竟无半分愧疚与担忧,反而闪过一丝狰狞。
“贱人!安敢落入敌手,辱我门风!”他竟张弓搭箭,瞄准了远处的侯氏,“今日便送你一程,全我公孙瓒忠烈之名!”
这一箭,又快又狠,直取侯月华心口!全然不顾当年侯家提携之恩,夫妻结发之情!
“主公不可!”关靖等人大惊失色,想要阻拦已来不及。
说时迟那时快,一直护卫在侧的赵云眼神一凛,龙胆亮银枪如毒蛇出洞,精准无比地点在箭杆之上!
“叮!”
一声脆响,那支狼牙箭被枪尖点得偏离方向,擦着侯氏的鬓角飞过,带落几缕青丝。
侯月华站在原地,身形晃都未晃,只是看着公孙瓒的眼神,彻底化为一片冰原死寂。最后一丝夫妻情分,在这一箭之下,烟消云散。
这一切,都被在后面踮着脚看热闹的张承尽收眼底。
“我靠!公孙瓒你个渣男!比老子玩的游戏里那些反派还不是东西!”张承气得跳脚,同时对那位临危不惧、我见犹怜的侯氏,产生了浓厚的……同情心(以及一点点男人都懂的欣赏)。
他看着侯月华那虽然苍白却依旧美丽的侧脸,心里的小算盘又开始噼啪作响了。
“咳咳……”张承整理了一下衣冠,努力做出正气凛然的表情,走到侯氏面前,温声道:“夫人受惊了。公孙瓒倒行逆施,勾结外虏,残害同族,如今更是丧心病狂,竟对结发之妻下此毒手!实在令人发指!”
他顿了顿,偷偷观察了一下侯氏的脸色,继续道:“夫人放心,我华雄虽出身行伍,但也知礼义廉耻。绝不会行那等乘人之危、强人所难之事。夫人且在营中安心住下,我必以礼相待,绝无半分怠慢。”
他心里想的却是:效仿曹老板?那必须的!但咱是二十一世纪的良好青年(穿越的),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可持续发展!强扭的瓜不甜,但……可以慢慢浇灌,等它自己熟嘛!嘿嘿嘿……
侯月华抬起头,看了张承一眼。这位华将军的“事迹”她也有所耳闻,今日一见,虽然行为举止有些……怪异,但比起那个已然疯魔的丈夫,似乎……至少表面上还算个人。
她微微福了一礼,声音清冷而平静:“多谢华将军搭救之恩。亡父之仇未报,如今又添……新恨。妾身但求将军,若能扫清胡虏,诛杀国贼,妾身……感激不尽。”
这话说得不卑不亢,既表达了感谢,也划清了界限,更隐隐点明了自己的价值——她对公孙瓒和胡人的了解。
张承听得心花怒放,觉得这侯氏不仅人美,脑子也清楚,是个潜力股!
“夫人深明大义!华雄佩服!”他连忙拱手,“夫人放心,对付公孙瓒和那些胡虏,我自有计较!夫人且安心休养,静待佳音!”
他一边吩咐手下好生安置侯氏,一边美滋滋地想:人才!又发现一个人才!还是自带颜值加成的!这下好了,内政有田楷李敏,军事有赵云( hopefully ),这又来个大义灭亲(前夫)的潜在情报顾问兼……嗯,养眼担当?
他仿佛已经看到,在自己“人格魅力”(和渔阳特产)的感召下,侯氏逐渐走出阴影,对自己倾心相待,然后主动献上对付公孙瓒的计策,顺便……嘿嘿嘿……
“系统啊系统,”张承在脑海里得意地炫耀,“看见没?这就叫‘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公孙瓒众叛亲离,连老婆都要投奔我了!我这‘雄起’之路,果然是充满了……桃花运啊!”
【系统提示:(一阵剧烈的电流杂音,仿佛被宿主的无耻噎住)…检测到宿主收容关键剧情人物…潜在影响力变化…任务进度…(计算中)…警告:请宿主注意行为规范,保持…起码的节操…】
张承:“节操?那是什么?能换‘英雄血’吗?不能?那要它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