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内的空气,仿佛变成了凝固的火药,只差最后一颗火星,就能把整个城市炸上天。张承躲在破村子里,用他那宝贝望远镜望眼欲穿,感觉自己像个等待初恋信号的毛头小伙,只不过他等的不是情书,是董卓老窝爆炸的烽烟。
“妈的,王允那老小子行不行啊?吕布这二愣子诗都写了好几轮了,他怎么还不动手?难道非得等吕布把太师府门前的石狮子全削成土豆丝他才肯收网?”张承急得在临时指挥所(其实就是半堵没塌的土墙后面)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碎碎念。
赵云在一旁沉稳地擦拭着亮银枪,闻言抬头,冷静分析:“主公,王允行事谨慎,必是等待万全之机。如今吕布与董卓虽已公开冲突,但董卓身边仍有李儒、郭汜、李傕等人,西凉军主力尚在,王允需确保一击必中,否则便是灭顶之灾。”
“道理我都懂,可老子等得花儿都谢了!”张承抓狂地挠了挠头发,“再等下去,老子带来的肉干都快被这群饿狼啃光了!到时候别说抢宝贝,怕是连回渔阳的路费都得靠卖马了!”
仿佛是听到了张承的怨念,就在这天夜里,长安城方向终于传来了不同寻常的动静。
先是隐隐约约的喊杀声,如同闷雷滚过天际。紧接着,太师府方向火光冲天,将半边夜空映得如同白昼!混乱的声响如同开了闸的洪水,兵刃撞击声、战马嘶鸣声、士兵的怒吼与惨叫、还有百姓惊恐的哭喊……交织成一曲乱世交响乐。
“来了!终于来了!”张承“噌”地跳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兴奋地一拍大腿,“王允老儿总算没让老子失望!子龙!快!传令下去,全军集合!准备进场捡……呃,是执行正义接收任务!”
早已枕戈待旦的五千精锐骑兵瞬间行动起来,动作迅捷无声,如同暗夜中苏醒的狼群。马蹄被临时包裹,兵器紧握在手,所有人的眼神里都闪烁着嗜血与……对“零元购”的渴望。
张承翻身上马,深吸一口带着焦糊味的空气,感觉浑身血液都在沸腾。他拔出腰间那柄装饰作用大于实战意义的佩剑,指向火光冲天的长安城,压低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气:
“兄弟们!长安城里的蛀虫们自己打起来了!咱们的机会来了!记住老子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呸!记住老子的三大目标!”
他伸出三根手指,在火光映照下格外清晰:
“第一,董卓的财宝!看见黄澄澄、白花花的东西,只要搬得动,统统给老子搬回来!搬不动的……想办法砸碎了也要搬!”
“第二,西凉的工匠!那些会打铁、会造车的老师傅,都是咱们的宝贝!客气点,请回来!谁敢阻拦,就是阻碍渔阳科技进步的历史罪人!”
“第三,迷途的西凉精锐!尤其是飞熊军!告诉他们,跟着华太守,顿顿有肉吃,老婆包分配……呃,是前途大大的有!别给董卓陪葬了!”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个极其猥琐的笑容:“当然,在执行主要任务的同时,如果遇到什么无主的、看起来挺值钱的小玩意儿,比如古董字画啦、珠宝首饰啦……你们懂的!原则是,手脚干净,吃相别太难看,优先保证三大目标完成!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五千人压抑着兴奋低吼,声音在夜风中传出老远。
“好!”张承长剑一挥,“目标长安!给老子冲!记住,咱们是渔阳拆迁办……不对,是渔阳特别接收大队!行动代号——‘零元购狂欢’!出发!”
一声令下,五千铁骑如同决堤的洪流,冲出破败的村落,朝着混乱的长安城狂飙而去。马蹄虽然包裹,但数千人奔腾的动静依旧不小,好在此时长安城内杀声震天,这点声响如同水滴入海,并未引起太多注意。
张承选择的是王老幺之前探明的、守卫相对松懈的覆盎门。此刻,这座城门附近也是乱成一团,守城的西凉兵有的想去太师府那边看热闹或者捞好处,有的则人心惶惶不知所措。当张承这支装备精良、杀气腾腾的“不明武装”突然出现时,守军几乎没做什么像样的抵抗,就被赵云一马当先冲散,城门被轻易打开。
“拆迁办进场!闲杂人等避让!”张承一马当先冲入城中,嘴里还喊着自创的口号,感觉格外带劲。
长安城内已是人间地狱。火光处处,黑烟滚滚。街道上到处都是奔跑的人群,有溃散的士兵,有趁火打劫的地痞,更多的是惊慌失措的百姓。尸体随处可见,鲜血染红了青石板路。
“子龙!你带两千人,直扑太师府和郿坞方向!重点是财宝和工匠!遇到抵抗,格杀勿论!遇到吕布或者王允的人……尽量别起冲突,咱们是来捡便宜的,不是来当主力的!”张承快速下令。
“领命!”赵云毫不迟疑,点齐两千人马,如同利剑般朝着城内最核心的混乱区域插去。
“剩下的人,跟老子来!”张承带着另外三千人,目标明确——西凉军的几个主要军营和武库!
他的策略很清晰:赵云去抢最肥的“核心资产”,他自己则去抄西凉军的“后勤老家”,顺便“招募”那些群龙无首的精锐士兵。
一路上,他们遇到了好几股乱兵。有些还想上来拦路打劫,结果看到这支沉默如山、装备精良、眼神凶狠的骑兵,大多吓得屁滚尿流,掉头就跑。偶尔有几个不开眼的,也被前锋轻易解决。
张承甚至还有闲心对路边一个吓傻了的、抱着包袱的老头喊了一句:“老乡别怕!我们是渔阳华雄的军队,是来维护秩序……顺便搞点建设的!”
老头:“……” 看着这群如狼似虎的“建设兵团”,抱着包袱抖得更厉害了。
首先抵达的是西凉军的一处大型军营。此刻营内也是乱糟糟一片,士兵们如同无头苍蝇,有的在抢夺物资,有的在争论该帮谁,还有的已经打包好细软准备开溜。
张承让部队在营外摆开阵势,自己带着几十个亲兵,大摇大摆地走到营门前,运足中气,用他那经过“脱口秀”锻炼的大嗓门喊道:
“营里的西凉兄弟们!你们听着!董卓倒行逆施,已然玩完!你们还在为他卖什么命?看看你们手里的白条!看看你们饿瘦的肚子!再看看郿坞里堆成山的财宝!值得吗?”
营内的骚动稍微平息了一些,不少士兵疑惑地看向营外这支陌生的军队。
张承继续忽悠,啊不,是宣讲:“我乃渔阳太守华雄!知道渔阳吗?就是那个顿顿有海鲜、冬天有毛衣、走路不沾泥的渔阳!老子今天来,不是来杀你们的,是来给你们指条明路!”
他大手一挥,如同后世成功学讲师:“跟着我华雄干!白条?老子给你们换成真金白银!饿肚子?老子让你们天天吃肉!没前途?老子带你们建功立业,封妻荫子!总比在这里当乱兵,最后不知道死在哪条阴沟里强吧?”
他这话可谓戳中了不少西凉兵的肺管子。当兵吃粮,图个啥?不就是吃饱穿暖,有个前程吗?董卓画饼充饥,克扣军饷,早就让他们怨声载道。
一个胆子稍大的西凉军校尉站出来,警惕地问:“华将军……你说的是真的?真给我们发饷?不追究我们?”
“老子一口唾沫一个钉!”张承拍着胸脯,“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愿意接受整编,过往一概不究!而且,第一个月饷银,当场发放!用董卓老贼藏在郿坞的钱,发给你们!”
这话如同在滚油里泼了一瓢冷水,瞬间炸锅!
“真的当场发饷?”
“用太师……啊呸,用董卓的钱发?”
“华将军仁义啊!”
当下就有几百名士兵丢下武器,表示愿意跟着华将军干。有人带头,效仿者立刻多了起来。张承立刻让随军的文吏(特意带来的)现场登记造册,并真的拿出从之前“阉马交易”中赚来的一部分金银,当场发放了第一个月的“安家费”!
真金白银到手,效果立竿见影!更多的西凉兵放下了顾虑,纷纷跑来报名。张承一边乐呵呵地看着队伍壮大,一边吩咐手下:“挑那些看起来最能打的,尤其是身上有飞熊军标志的,重点关照!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加入老子的亲卫骑兵营,待遇从优!”
与此同时,赵云那边的进展更是顺利得惊人。
当他率军冲到太师府附近时,这里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吕布显然已经得手(或者说被王允当枪使成功了),正带着并州军和一些反正的西凉军清剿负隅顽抗的董卓死忠。太师府内一片狼藉,尸体堆积如山。
赵云的目标明确,避开吕布的主力,直接找库房!有王老幺之前大致描绘的地图和一些被“策反”的西凉军低级军官带路,他们很快找到了太师府的几处地下金库和珍宝库。
当沉重的库门被强行撞开时,就连见多识广的赵云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里面金光璀璨,珠光宝气!成箱的金饼银锭堆积如山,各种珍珠、玛瑙、翡翠、玉石像垃圾一样堆在角落里,精美的丝绸绢帛更是数不胜数!董卓这些年搜刮的民脂民膏,大半都在此处!
“快!能搬多少搬多少!优先搬金饼和便于携带的珠宝!”赵云虽惊不乱,立刻下令。士兵们如同蚂蚁搬家般,开始将库房里的财宝源源不断地运出来,装上随行的驮马和大车。
偶尔有小股董卓残兵或者并州军想来阻拦,都被赵云轻易击退。吕布此刻正忙着“安抚”受惊的貂蝉(或许还在炫耀他的战果),根本没空管这些“趁火打劫”的家伙。王允以为这些扯火打劫的家伙是吕布安排的,不然吕布刚得手,这批人怎么就来的那么及时,这也省得他处理。
另一边,张承在“招募”了超过两千名西凉降兵(其中还真有几百名前飞熊军精锐)后,听说赵云那边得手,立刻分兵一半,让他们去支援赵云搬运财宝,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直扑工匠营!
工匠营这边更是顺利。王老幺早就做好了思想工作,当张承带着大军赶到时,几百名工匠连同他们的家眷,早就打包好了行李(主要是工具和一些私人物品),眼巴巴地等在营门口了!
“华将军!您可来了!”
“我们都准备好了!”
“快带我们走吧!这长安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张承看着这群如同看到救星的工匠,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摆出悲天悯人的表情:“各位师傅受苦了!我华雄来晚了!放心,到了渔阳,别的不敢说,保证你们有肉吃,有屋住,有活干,还能名留青史!来啊,帮老师傅们拿行李!咱们撤!”
于是,在长安城一片混乱之中,一支诡异的队伍形成了——前面是张承的精锐骑兵开道,中间是满载着金银财宝的大车和驮马,后面是扶老携幼、抱着工具箱的工匠队伍,两旁还有新收编的西凉降兵护卫……浩浩荡荡,如同搬家一般,朝着覆盎门方向撤退。
沿途虽然也遇到了一些小麻烦,但在绝对的实力和“拆迁办”般的气势面前,都轻松化解。甚至还有一些乱兵和地痞想上来占便宜,结果被新收编的、急于表现的西凉降兵一顿暴揍,反而又缴获了不少“意外之财”。
当张承这支“零元购狂欢”大队终于安全撤出长安城,回到那个破村子时,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看着堆积如山的财宝、精神振奋的工匠、以及多了近三千人的队伍(包括降兵和工匠家眷),张承感觉像做梦一样。
“发了……这次真发了……”他喃喃自语,随手从一辆大车上抓起一把金饼,让它们从指缝间滑落,发出叮叮当当的悦耳声响,“老子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董卓老贼,谢谢你啊!你真是我的送财童子!”
赵云清点完物资,走过来汇报,脸上也带着一丝疲惫的兴奋:“主公,初步清点,光是金饼就不下二十万两,白银、珠宝、古玩、绢帛不计其数!工匠连同家眷共计五百三十七人,各类工具、图纸若干。收编西凉降兵两千二百余人,其中确认原飞熊军精锐四百余人。”
“好!好!好!”张承连说三个好字,兴奋地搓着手,“这下咱们渔阳可真是鸟枪换炮了!回去就扩军!修路!造大船!搞科研!”
他仿佛已经看到,渔阳的库房被这些财宝填满,工匠们在马钧的带领下搞出各种黑科技,飞熊军被训练成天下无敌的重骑兵……
“不过主公,”赵云提醒道,“此地不宜久留。长安虽乱,但王允、吕布反应过来,或许会派兵追击。李傕、郭汜等西凉残部亦在附近,需防其反扑。”
“对对对!见好就收,落袋为安!”张承立刻清醒过来,“传令!全军休整一个时辰,喂饱马匹,然后立刻开拔!沿着原路返回渔阳!”
他看着东方渐亮的天空,和身后那座依旧混乱不堪的长安城,志得意满地拍了拍身边装满财宝的大车:
“这趟长安之行,圆满成功!老子真是个小机灵鬼!走走走,回家数钱去!”
“零元购狂欢”大队再次启程,带着满满的收获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踏上了归途。而长安城内的恩怨情仇、权力更迭,对他们而言,已经只是一场精彩纷呈、且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的背景大戏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没看到貂蝉长啥样。
张承骑在马上,回头望了一眼那座逐渐远去的雄城,嘿嘿一笑:
“再见啦,长安!下次再来,老子可能就是开着水泥战列舰,从黄河逆流而上,来跟你谈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