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瘫在那块硌屁股的大石头上,感觉自己这个近五万人的“创业公司cEo”当得是真他娘的累。不仅要考虑战略方向(比如往哪儿跑路比较安全),还得操心后勤保障(五万人张嘴要吃饭),现在更是要开始规划“企业融资”和“技术研发”了。
他掰着手指头算自己手里的牌:
武力?华雄本体90+,自己虽然灵魂是战五渣的社畜,但肌肉记忆还在,勉强算个二流高手,欺负小兵和低阶武将没问题,遇到关羽张飞那种顶级大佬还是得跪。
智力?自己就是个普通三国迷,玩过几款策略游戏,看过《三国演义》和《三国志》(通俗版),跟诸葛亮、郭嘉、贾诩那些妖孽没法比,顶多算个“知道点历史走向的普通人”。
资源?目前最大的资本就是身后这四万多历经血战、对自己初步建立信任的西凉精锐。这是基本盘,不能丢。
技术?脑子里倒是有不少超越时代的知识,比如高度酒的蒸馏技术、改进造纸术、甚至一些基础的军事工程学概念…但这些都需要时间、人力和启动资金来实现。
“唉,任重道远啊…”张承叹了口气,“当务之急,是搞钱搞粮搞地盘,让兄弟们看到跟着我有肉吃,才能死心塌地。”
他首先想到的是招揽名臣良将。赵云这时候应该在公孙瓒那里吧?徐庶还在游学?太史慈是不是也在北方溜达?…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顶着个“董卓麾下败将华雄”的名头,名声臭大街,人家正派人物凭什么来投靠?难道上去就说:“哥们,别跟刘备\/曹操混了,跟我华雄干,保你吃香喝辣?”怕不是直接被打出来。
“算了,名将谋士暂时不想了,先苟发育,把基本盘弄扎实。”张承甩甩头,定下了“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啊不,是缓招人”的初期策略。
他坐直身体,开始下达一连串命令,展现出一个“优秀cEo”的素养。
第一件事,公关和战略忽悠…不对,是汇报工作。
“那个谁,笔墨伺候!”张承招呼一个识文断字的文书过来,“给相国写封信,语气要恭敬,感情要真挚!”
他口述,文书执笔:
“罪将华雄,泣血百拜相国座下:虎牢关之战,罪将本欲死守报效,然曹贼奸诈,绕袭洛阳。罪将闻讯,肝胆俱裂,恐相国有失,故率全军星夜回援。途中遭遇曹贼及联军主力前后夹击,血战竟日,虽毙敌无数,然自身亦损失惨重,无力突破重围抵达洛阳。为保全相国所赐精锐,不得已转战向北,欲往幽州之地,为相国牵制公孙瓒等叛逆(没错,就是那个带头冲阵的公孙瓒!)。彼既敢犯相国虎威,其治下渔阳等郡,理当由相国重新委任忠良。罪将不才,愿为相国镇守渔阳,与长安遥相呼应,使关东群丑首尾不能相顾!待罪将于幽州站稳脚跟,招兵买马,他日必为相国扫平河北,以报知遇之恩!临表涕零,不知所云。”
张承检查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这封信,既解释了自己为啥跑路(是为了救您啊!),又说明了为啥没救到(敌人太狡猾,我尽力了!),还给自己找了个光明正大的发展方向(帮您打公孙瓒,开拓新根据地!),最后顺带要官(渔阳太守,方便行事)。逻辑通顺,情真意切,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
“找个机灵点的,把信送去长安…哦不,现在董卓可能还没到长安,送去洛阳也行,反正他能收到。”张承吩咐道。他估摸着,以董卓现在焦头烂额、急于寻找外部支撑的心态,加上李儒可能从战略角度考虑(在幽州插颗钉子牵制关东联军),同意他这个请求的概率不小。毕竟,一个空头太守的名号,换来一支可能在敌人后方搞事的军队,这买卖不亏。
处理完“总部汇报”,接下来就是解决眼前的燃眉之急——钱!粮!
他的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无极县城。甄家!三国时期着名的土豪,富可敌国那种!尤其是后来还出了个洛神甄宓,更是让这个家族名声大噪。
“兄弟们跟着我出生入死,现在人困马乏,粮草也不多了。”张承一脸“悲天悯人”地对左右将领说,“我决定,去向本地的贤达,甄家,‘借’点钱粮,以解燃眉之急。”
众将一听,眼睛都亮了。西凉军出身,对“借”这个字有着深刻而朴素的理解——通常跟“抢”意思差不多。顿时摩拳擦掌,纷纷表示愿意带队去“借”。
“胡闹!”张承板起脸,义正词严,“我们是什么军队?是正义之师!是王者之师!怎么能干那种强盗行径?我们要文明!要友好!要以德服人!”
众将面面相觑,有点跟不上都督的思路。以前跟着董太师或者李傕郭汜,不都是这么“借”的吗?
张承清了清嗓子,开始部署他的“友好借贷”计划:
“首先,大军在城外五里安营扎寨,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城,更不许骚扰百姓!违令者,斩!”
“其次,挑选一百名…不,五十名最魁梧、最彪悍、杀气最重的弟兄,穿上我们最好的铠甲,带上最锋利的兵器,跟我进城。”
“记住,进城后,表情要严肃,眼神要凶狠,队形要整齐,走路要带风!要走出我们西凉精锐的霸气!但是,绝对不准主动动手!我们要用气势,让对方感受到我们的诚意和…困难。”
副将们听得嘴角直抽抽。这特么叫友好借贷?这分明是上门吓唬人啊!不过…听起来好像挺带劲?
于是,半个时辰后,无极县城的守城士兵就看到了让他们腿软的一幕:五十个如同铁塔般的西凉悍卒,簇拥着一个穿着将军铠甲、面色“和善”(自认为)的将领,迈着整齐而沉重的步伐,轰隆隆地开到了城门口。那冲天的煞气,隔着老远就能闻到。
守门军官硬着头皮上前:“来…来者何人?”
张承露出一个自以为亲切的笑容:“劳烦通报甄家家主,就说前董相国麾下中郎将、现朝廷…呃,即将任命的渔阳太守华雄,特来拜访,有要事相商。”
华雄?!那个在虎牢关前折腾出无数幺蛾子、然后又带着几万大军跑路的华雄?他怎么会来这里?!守门军官吓得脸都白了,连滚带爬地跑去甄府报信。
甄府内,当代家主甄逸(根据时间线推测,此时甄宓之父甄逸可能尚在,即便不在,也是其家族主事人)听到消息,手里的茶杯差点掉地上。
“华…华雄?他带了多少人?”
“就…就五十个亲兵,但是…但是看起来好吓人!”报信的家丁声音都在发抖。
甄逸到底是见过风浪的,强自镇定:“开门,迎客。切记,不可怠慢。”他心里飞速盘算,这煞星突然上门,准没好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当张承带着他那五十个“友好使者”走进甄家宽敞的客厅时,甄逸和几位家族长老感觉客厅瞬间变小了,空气都凝重了几分。
张承大马金刀地往主客位一坐,那五十个悍卒如同雕塑般分列两旁,眼神如刀,扫视着甄家众人。
“华…华将军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不知将军有何指教?”甄逸挤出笑容,小心翼翼地问道。
张承呵呵一笑,尽量让自己显得平易近人:“甄公不必紧张,本将军此次前来,绝无恶意。只是我军途经宝地,粮草略有不便,听闻甄家乐善好施,乃河北望族,特来…借点钱粮,以解燃眉之急。”
他特意在“借”字上加重了语气。
甄逸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为了钱粮而来。他试探着问:“不知将军…欲借多少?”
张承伸出五根手指。
“五…五千石粮食?”甄逸感觉心在滴血。
张承摇摇头。
“五万…钱?”甄逸稍微松了口气。
张承还是摇头,慢悠悠地说:“五万石粮食,外加五十万钱。”
“噗——”旁边一个甄家长老刚喝进去的茶直接喷了出来。甄逸也是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五万石粮食!五十万钱!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啊!这哪里是借,分明是抢!
“将…将军!”甄逸声音发颤,“我甄家虽颇有家资,但一时之间,实在凑不出如此多的钱粮啊!”
张承脸上笑容不变,但眼神“不经意”地扫过身边一个脸上带疤、眼神凶恶的亲兵队长。那队长立刻会意,上前一步,猛地一拍桌子(张承提前吩咐过,要拍得响,但不能拍碎),瓮声瓮气地吼道:“怎么?看不起我们将军?觉得我们将军还不起?!”
这一巴掌,吓得甄家众人一哆嗦。
张承“不悦”地瞪了亲兵队长一眼:“放肆!退下!怎么跟甄公说话呢!”然后转头对甄逸“歉意”地笑笑:“手下人都是粗坯,不懂礼数,甄公勿怪。”
他话锋一转,开始画饼:“甄公,实不相瞒,本将军此次北上,是受了相国之命,经略幽州,不日便将就任渔阳太守。届时,渔阳乃至整个幽州的盐铁、马匹贸易…呵呵,甄家乃是商贾世家,应该明白其中的利润吧?”
甄逸心中一动。渔阳靠近边塞,与胡人贸易利润极大,如果真能搭上这条线…
张承继续加码:“此次借贷,可立字据,算作甄家对本将军的‘投资’。待本将军在幽州站稳脚跟,不仅连本带利归还,日后幽州的生意,优先与甄家合作。如何?”
威逼(五十个凶神恶煞的士兵),利诱(未来幽州的贸易特权),加上张承那看似诚恳实则不容拒绝的表情…甄逸内心天人交战。
最终,对家族利益的考量占据了上风。得罪眼前这个手握重兵、行事诡异的军阀,甄家可能立刻就有灭顶之灾。而如果投资成功,或许真能为家族开辟一条新的财路。
“既…既然将军开口,我甄家自当尽力相助。”甄逸咬着牙,几乎是含着泪答应了这笔“友好借贷”。
当一车车的粮食和钱币从甄家仓库运出,送往城外西凉大营时,张承握着甄逸的手,情真意切地说:“甄公雪中送炭之情,华某铭记于心!他日必有厚报!”
看着张承带着“借”来的钱粮,和那五十个煞星心满意足地离开,甄逸瘫坐在椅子上,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对身边的长老苦笑道:“但愿这华雄…真能在幽州闯出点名堂吧。这笔投资,赌得可真大啊…”
城外大营,西凉将士们看到源源不断运来的粮草和钱财,顿时欢声雷动。
“都督威武!”
“跟着华将军,果然有肉吃!”
张承看着士气再次暴涨的军队,心里美滋滋。
“系统啊系统,看到没?我这不就开始积累‘雄起’的资本了嘛!虽然手段稍微…那啥了一点,但结果是好的嘛!”
【系统提示:(一阵微弱的电流杂音,疑似无语)…检测到宿主获取初始资金…望宿主妥善利用,尽快步入正轨…】
张承才不管系统那点小情绪,他已经开始规划未来了:有了这笔启动资金,可以先找个地方安稳下来,尝试搞点小发明(比如蒸馏酒,这时代的美酒度数太低,搞出高度酒肯定赚钱),慢慢积蓄力量…
“兄弟们!吃饱喝足,好好休息!明天,目标渔阳郡,出发!”
华雄的幽州创业之旅,就在这半是忽悠半是吓唬的“友好借贷”中,正式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