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王老幺那堪比“长安魔幻现实主义大观”的汇报,张承在破村子里乐得直打滚,差点把身下垫着的干草堆都给笑散了架。
“哈哈哈!哎呦喂!不行了,肚子疼!”张承揉着笑出腹肌的肚子,眼泪都快飙出来了,“吕布这憨憨,平时看着挺猛一员将,怎么一到貂蝉这事儿上,智商就直接清零,变成街头卖艺兼情诗朗诵艺术家了?董卓更绝,直接扔骨头?这是把堂堂温侯当门口摇尾巴的旺财了?王允这老小子,怕不是要笑死在幕后?”
赵云在一旁也是忍俊不禁,摇头叹道:“未曾想,名震天下的飞将吕布,竟会……如此。董卓暴虐,众叛亲离,看来确非虚言。”
“何止是众叛亲离?简直是自掘坟墓!”张承止住笑,眼睛滴溜溜乱转,坏水又开始咕嘟咕嘟往外冒,“他们这出戏唱得这么热闹,咱们要是不上去帮忙敲敲边鼓、加点戏份,岂不是对不起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猛地站起身,大手一挥:“光看戏不过瘾,老子要亲自当一回导演!给他们这出‘凤仪亭·魔改版’再加点猛料!”
赵云闻言,眉头微蹙:“主公意欲何为?莫非想混入城中?”
“进城?那多危险!”张承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老子是文明人,讲究的是远程操控,隔空点火!”
他立刻把王老幺等斥候又叫到跟前,开始布置新的“特殊任务”。
“老王,再辛苦你们一趟!”张承搂着王老幺的肩膀,一副“我看好你”的表情,“这次任务更简单,就是去散播点……呃,是传递点真实可靠的小道消息!”
他掰着手指头,一条条交代:
“第一,重点在西凉军士兵,尤其是那些拿白条当军饷的苦哈哈中间散播!就说,董太师在郿坞藏的钱粮堆积如山,足够全军发一百年饷!他不是没钱,就是不想给!为啥?因为他觉得你们这些当兵的没用,连个并州来的‘三姓家奴’(重点强调这个词!)都搞不定,只配啃骨头!”
王老幺眼睛一亮:“主公,这招狠啊!挑拨离间!”
“第二,”张承继续道,“在那些被逼着做‘百兽戏车’的工匠里面传!就说渔阳的华雄华太守,求贤若渴,对待工匠如亲人!不仅顿顿有肉,月月有钱,还能参与研发‘钢筋铁骨水泥船’、‘自动连弩’(他瞎编的)等划时代产品,名留青史!只要他们愿意跳槽,华太守派人来接,路费全包,安家费双倍!”
另一个斥候忍不住问:“主公,咱们真来接啊?”
“接!干嘛不接!”张承瞪眼,“人才是无价之宝!比那些黄白之物还值钱!记住,悄悄联系,愿意走的登记造册,等咱们行动的时候,顺手牵羊……呃,是顺手解救!”
“第三!”张承脸上露出一个极其猥琐的笑容,“找些口齿最伶俐的,去吕布经常出现的酒肆、茶楼附近,假装闲聊!内容就是——啧啧,听说那貂蝉小姐私下说了,温侯什么都好,就是这求爱的方式……太老土!光念诗耍戟有什么用?一点新意都没有!真正的英雄,应该更霸道,更直接!比如……直接带兵把美人抢出来,那才叫真豪杰!懂了吗?要突出董卓老迈昏聩,配不上貂蝉,唯有吕布这样的少年英雄,才该抱得美人归!要激将,把他往动武的方向引!”
众斥候听得目瞪口呆,感觉主公这脑子不去写话本真是屈才了。这哪是传递消息?这分明是精准投喂情绪毒药和行动指南啊!
“都明白了吗?”张承环视一圈。
“明白了!”斥候们齐声应道,个个摩拳擦掌,觉得这任务比单纯打探有意思多了。
“去吧!注意安全,灵活应变!”张承大手一挥,“等你们凯旋,老子请你们吃……嗯,回去让厨子研究一下‘佛跳墙’!”
斥候们再次化身“谣言传播使者”,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长安城这座巨大的“舆论发酵池”。
张承则在破村子里,一边啃着肉干,一边用他那粗糙版的望远镜(其实就是两个水晶片加个竹筒)眺望长安方向,嘴里念念有词:“火已经点着了,就等风来……不对,是等吕布那憨憨的恋爱脑彻底爆炸了!”
效果比张承预想的还要快。
第二天下午,王老幺就派人传回消息:西凉军营里开始出现小规模的骚动,有士兵聚集议论军饷和白条的事,情绪激动。几个低级军官试图弹压,反而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
工匠营那边更是暗流涌动,王老幺已经偷偷联系上了几十个有意“跳槽”的工匠,连名单和特长都记好了。
最绝的是吕布那边。
也不知道是张承派去的“水军”功力深厚,还是吕布自己终于开了窍(或者两者皆有),这位陷入情网的猛将,再次出现在太师府门前时,画风陡然一变!
他没有念诗,也没有耍戟,而是骑在赤兔马上,身披全套甲胄,方天画戟斜指苍穹,对着太师府大门,运足中气,发出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
“董!仲!颖!老匹夫!安敢如此辱我?!”
这一嗓子,如同平地惊雷,把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吓得一哆嗦,连太师府墙头的守卫都明显紧张起来,弓弩下意识地指向下方。
“貂蝉小姐,国色天香,岂是你这朽木老贼所能觊觎?!”吕布继续咆哮,声音里充满了被羞辱的愤怒和“觉醒”的霸气,“今日,我吕布便要将她迎回府中!你若识相,乖乖放人!如若不然……”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水军”教唆的词儿,然后猛地挥动画戟,带起一阵恶风,狠狠劈在太师府门前那对石狮子上!
“轰!”
火星四溅!那石狮子的一只耳朵竟被他一戟削了下来!
“……休怪我吕布画戟无情,踏平你这太师府!”
全场死寂!
连躲在远处偷看的王老幺等人都惊呆了。主公这“激将法”,效果也太猛了吧?!直接从文艺青年变身暴力拆迁队了?
太师府内沉寂了片刻,随即响起董卓那暴跳如雷的咆哮:“反了!反了!吕布小儿,安敢如此?!给咱家放箭!射死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
墙头箭如雨下!
吕布挥舞画戟,轻松格开箭矢,赤兔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嘶鸣,仿佛在为主人助威。
“老贼!你既不仁,休怪我不义!”吕布红着眼睛,调转马头,对着周围那些被他刚才一戟之威震慑住的并州军士兵大吼,“并州儿郎们!随我杀进去,清君侧,救貂蝉!”
一部分并州军士兵早就对董卓和西凉军不满,此刻见主将发话,又受了煽动,顿时热血上涌,嗷嗷叫着就要往里冲。
而太师府内的西凉军也纷纷涌出,双方就在太师府门前,展开了一场小规模的混战!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回破村子。
张承听得是心花怒放,一拍大腿:“打起来了!终于打起来了!老子就知道,恋爱脑上头的人,最容易忽悠!快!再给老子加点料!”
他立刻又派出一队斥候,带着新的“指令”:
“去!告诉咱们联系上的那些西凉军苦哈哈,就说吕布已经动手了!董卓要完蛋了!此时不抢……呃,是此时不拿回自己的军饷,更待何时?郿坞有的是钱!”
“再去工匠营散布消息,就说长安要大乱了,董卓要杀工匠灭口(纯属瞎编)!想活命的,赶紧收拾细软,找机会跟我们的人联系!”
“还有!想办法给王允那老狐狸递个话,不用知道是谁递的,就说‘时机已至,火候正好,可收网矣!’ 吓唬吓唬他,让他赶紧推动最后一步!”
张承这边忙得不亦乐乎,感觉自己像个在幕后牵线搭线的木偶大师。而长安城内的混乱,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池塘,涟漪迅速扩大。
太师府门前的战斗虽然很快被闻讯赶来的更多西凉军压制下去,吕布也被李儒等人劝走(据说走的时候还对着太师府放了句狠话:“貂蝉我必得之!”),但裂痕已经无法弥补。
西凉军内部因为军饷和吕布事件,离心离德的现象愈发严重。甚至出现了小股士兵偷偷溜出军营,打算去郿坞“碰碰运气”的迹象。
工匠营更是人心惶惶,王老幺趁机又“发展”了一批下线。
王允收到那条莫名其妙的提示后,虽然惊疑不定,但眼看董卓和吕布已彻底撕破脸,也知道不能再等,加紧了最后的布置。
而我们的主角吕布吕奉先,回到自己府中后,余怒未消,觉得光动武还不够解气,也不能完全展现他对貂蝉的“深情”。于是,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包括张承)都瞠目结舌的举动。
他再次提笔了!
这次不是那种“啊!明月!”的普通情诗,而是一首充满了“霸道总裁”气息的……战歌体情诗?
只见吕布铺开绢帛,笔走龙蛇(字依旧很丑),写下:
《戟·蝉》
赤兔踏云兮画戟扬,
男儿意气兮为红妆。
老贼昏聩兮藏娇娘,
吾必破府兮迎汝光!
千军万马兮若等闲,
不得貂蝉兮誓不还!
天地共鉴兮吕布言,
此生唯汝兮在心间!
写完后,吕布自觉非常满意,豪情与爱意交织,既有武力威胁,又有深情告白,简直是他巅峰之作!他立刻派人,将这首诗抄录了上百份,派人四处张贴!从太师府围墙到长安各城门,甚至西凉军营门口,都贴上了这份“霸道温侯の爱的宣言”!
当王老幺忍着笑,把一份从墙上小心翼翼揭下来的“吕布诗作原件”呈给张承时,张承看完,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然后,他爆发出比之前更夸张的笑声,直接笑瘫在地,捶打着地面:
“哈哈哈!卧槽!吕布!吕奉先!你他娘真是个人才!打架不忘写诗,写诗不忘打架!你这到底是求爱呢还是下战书啊?还‘不得貂蝉兮誓不还’?你当是去打副本刷boSS呢?!哈哈哈!老子服了!真服了!你这文化水平跟老子有得一拼啊!”
赵云拿着那绢帛,看着上面歪歪扭扭却杀气腾腾的字句,嘴角抽搐得厉害,最终也只能无奈地评价一句:“……温侯,非常人也。”
张承笑够了,擦着笑出来的眼泪,小心翼翼地把那绢帛收好:“这可是珍贵文物!将来要是能回去,拿到潘家园……呃,是当成古董,肯定值大钱!名字老子都想好了,就叫《震惊!三国第一猛将不为人知的诗人才华——霸道战神の情书》!”
他站起身,望向再次陷入诡异平静(暴风雨前的宁静)的长安城,眼神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闹吧!乱吧!作吧!你们作得越欢,老子捡便宜就越容易!”张承搓着手,嘿嘿直笑,“等王允那老小子最后一把火点起来,就是老子出场,零元购……呃,是正义接收的时候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郿坞的大门正在向他敞开,里面的金银珠宝闪烁着诱人的光芒。而那些被董卓压迫的工匠和士兵,也正眼巴巴地等着他去“解救”。
“唉,老子真是太善良了,总是默默做着这种利国利民的好事。”张承恬不知耻地给自己脸上贴金,随即脸色一正,“传令下去,全体进入最高战备状态!检查装备,喂饱战马!随时准备出发,进行……长安特别军事行动之——拆迁办式接收!”
五千精锐骑兵齐声低吼,杀气瞬间弥漫在这座破败的村落之中。
长安的这场大戏,高潮部分,即将由他华雄华子健,来亲自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