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宰从云曦阁出来时，夜色已浓。
他驾着飞剑掠过灵台市的夜空，心情畅快得像刚突破了一个小境界。
张去然的分润方案解决了他的心头大患，两亿灵石即将到手，还不用担心被灵行审计盯上。
飞剑落在自家仙宅的庭院内，他甚至没让仆修通报，就快步推门而入。
仙宅内灯火通明，暖黄色的灵晶灯将客厅照得格外温馨。
他的道侣谭静正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枚灵玉，仔细擦拭着上面的纹路，这是她刚从坊市淘来的小玩意儿。
听到开门声，她抬头看向庞宰，见他满脸笑意，不由好奇地问道：“今天见张总，事情谈得很顺利？”
“顺利？何止是顺利！”
庞宰大步走到桌边，满是兴奋的说道：“张去然那小子，脑子真是转得快！”
“他的十亿贷款刚一到账，咱们的两亿，他也就想好了办法怎么拿！”
他凑到谭静身边，压低声音，将张去然提议开珍宝阁、用“天价石头”走账的方案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谭静越听眼睛瞪得越大，手里的灵玉都差点掉在地上，难以置信的惊呼道：“事情还能这么玩？”
“用路边的石头卖几百万一颗，这........这也太离谱了吧？就不怕被上头审修查出来？”
庞宰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往座椅上一靠，端起桌上的灵茶喝了一口。
丝毫不在意的说道：“查？怎么查？一个愿买一个愿卖，仙尊直聘说是采购‘灵脉勘测样本石’，咱们卖的就是‘样本石’，就算审修来了，也挑不出毛病。”
“可.........可路边的石头卖两亿，也太夸张了吧？”
谭静还是有些担忧，“万一有人较真，查咱们珍宝阁的进货渠道，怎么办？”
庞宰放下茶杯，伸手拍了拍谭静的手背，缓声说道：“你呀，就是想太多。”
“怕夸张，你就别用路边的石头，去坊市买些便宜的工艺品，随便打磨一下，标上高价不就行了？”
“反正仙尊直聘买这些东西，就是为了走账，买回去也是直接扔掉，谁会真的去查这些‘宝贝’的价值？”
谭静看着庞宰笃定的眼神，心里的担忧渐渐消散。
她知道丈夫在灵行多年，深谙其中的门道，既然他说没问题，那应该就不会出岔子。
她点了点头应道：“行，那我明天就去办！先去灵行申请注册珍宝阁，再去坊市挑些工艺品，争取尽快把店开起来。”
接下来的几日，谭静忙得脚不沾地。
她在市灵行附近的商业街租了一间不大不小的铺面，装修成古色古香的珍宝阁模样，又从坊市淘来一批廉价的玉饰、石雕，摆在柜台里，每一件都标上了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价格。
铺面刚开业的第二天，一名身着青色修士服的青年就走进了店里。
青年修士目光扫过柜台，没有多问，随手拿起几件玉饰和石雕，淡淡说道：“这些我都要了，结账。”
谭静连忙拿出灵行机，看着青年刷卡支付两亿灵石，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两亿灵石，这是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巨额财富。
待那青年修士走后，谭静紧紧攥着poS机，快步赶回仙宅。
一进门，她就举着灵行机，兴奋地朝着庞宰喊道：“成了！成了！张总派来的人已经买了，两亿灵石到账了！”
庞宰正坐在沙发上看灵报，听到这话，立刻放下报纸，站起身快步走过来。
一把夺过灵行机，看着上面的交易记录，脸上的笑容像绽放的花朵：“好！好！张去然这小子，果然靠谱！”
他拍了拍谭静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欣慰，“这下好了，咱们儿子突破化神境的资源，总算有着落了！”
谭静靠在庞宰怀里，眼神里满是憧憬：“是啊，有了这两亿灵石，不仅儿子能顺利突破，咱们俩的修为也能再进一步，以后在灵行，谁还敢看不起咱们？”
庞宰却突然收敛了笑容，沉默片刻，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先别高兴得太早。”
“这两亿灵石，不能全留下，得拿出一半来孝敬我上头的行修。”
“什么？一亿？”
谭静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震惊，“咱们好不容易才拿到这两亿，为什么要出一半？”
庞宰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你以为张去然的十亿贷款，真的只是我一个人能办成的？”
“后头还有人出力呢，若是不孝敬，下次再想帮张去然申请贷款，就没这么容易了。”
“再说了，咱们在灵行混，上头没人罩着怎么行？这一亿灵石，就当是买个安稳，买个未来的机会。”
谭静看着庞宰严肃的表情，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在修仙界，尤其是在灵行这种地方，仙脉和靠山比什么都重要。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都听你的。”
庞宰伸手揽过谭静的肩膀，语气缓和了几分：“放心吧，只要把上头哄好了，以后咱们能拿到的好处，可不止这两亿。”
“张去然的仙尊直聘要发展，少不了要跟灵行打交道，到时候咱们的机会多着呢。”
........
两亿灵石到账的喜悦还未完全消散，庞宰坐在仙宅的书房里，指尖摩挲着灵行机上的交易记录，一个更大胆的念头突然在他脑海中成型。
之前只是针对张去然一家公司，就轻松拿到两亿。
若是把这个模式推广到所有找他贷款的公司，那岂不是能源源不断地赚取灵石？
他猛地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眼神越来越亮。
珍宝阁不能只做这一笔买卖，得变成他手里的“敲门砖”。
想要从他这里拿到贷款，就得先过珍宝阁这一关。
第二天一早，庞宰准时到市灵行上班。
他坐在办公室里，召来负责贷款初审的亲信修士，意味深长的说道：“以后凡是来找我申请大额贷款的公司，尤其是那些非创新型、资质一般的企业，都得让他们先去‘静心珍宝阁’买一件商品，凭购物单据来见我。”
那修士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问道：“庞副行修，这.......这是为何？贷款审核不是看公司资质和还款能力吗？跟买东西有什么关系？”
庞宰抬眼扫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警告：“不该问的别问，照做就是。”
“记住，没有珍宝阁的单据，不管对方资质多好，都别把材料递到我这里来。”
紧接着又说道：“小陈呐，听说你家道侣这处在破境的关键期，肯定少不了花灵石，这事办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修士心里一凛，瞬间明白了其中的门道，连忙点头应道：“是，属下明白，这就去安排。”
规则很快就在市灵行的贷款部门悄悄传开。
第一批修是一家做灵草种植的中小公司，老板王修带着厚厚的资质材料，信心满满地来找庞宰申请五千万贷款，却被初审修士拦在了门外。
“王老板，想要见庞副行修，得先去静心珍宝阁买件东西，凭单据才能提交材料。”
初审修士压低声音，暗示道：“珍宝阁就在灵行隔壁的商业街，你懂的......”
王修一脸茫然，心里满是疑惑，贷款跟买东西有什么关系？
可看着初审修士不容置疑的眼神，他只能咬咬牙，转身去了珍宝阁。
一进珍宝阁，谭静就热情地迎了上来：“这位道友，想买点什么？我们这里有上好的玉饰和石雕，都是难得的珍品。”
王修看着柜台里标价几百万的玉镯、上千万的石雕，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什么珍品，分明是抢灵石，可一想到五千万的贷款关系到公司的生死存亡。
他只能硬着头皮，选了一件最便宜的、标价五百万的玉坠，又东拼西凑的刷卡付了灵石。
拿着购物单据回到灵行，王修终于见到了庞宰。
庞宰看着他递来的单据，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拿起他的贷款材料，随意翻了翻。
语气平淡的说道：“材料我看过了，资质还不错，回去等消息吧，一周内给你答复。”
王修心里松了口气，虽然花了五百万买了个没用的玉坠，但只要能拿到贷款，一切都值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灵台市的中小企业主之间传开。
大家渐渐摸清了规矩，想要从庞宰这里拿到贷款，就得去静心珍宝阁“消费”。
消费金额还不能太低，至少得是贷款额度的十分之一。
一家做仙器维修的公司，申请一亿贷款，就被迫花一千万买了一尊石雕。
一家做修士运输的公司，申请三千万贷款，也花了三百万买了个玉瓶。
谭静每天都笑得合不拢嘴，珍宝阁的营业额节节攀升，平均每天的流水都有好几百万灵石。
她拿着账本去找庞宰，语气里满是兴奋：“你这办法也太妙了！现在每天都有公司老板来买东西，咱们这一个月赚的灵石，比之前一年都多！”
庞宰靠在座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灵玉，满是得意的说道：
“这才刚开始。等过段时间，大家都习惯了这个规矩，咱们还能提高门槛，贷款额度越高，消费金额也得跟着涨。”
他顿了顿，补充道：“对了，你跟下面的人说，别把价格标得太离谱，稍微比市场价高个几百倍就行，免得引起太多非议。”
“还有，每个月挑几件便宜的商品摆出来，给那些小公司留条活路，小蚊子肉也是肉嘛。”